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人可谓是聪明人,尤其是底层百姓,他们最懂知足常乐,家里有口饭吃,冬天有厚衣服可保暖,家有娇妻小儿,上有安康父母长辈,足矣。
日子过得舒适快活,每日哼着小曲出门种地,天黑乐呵呵的回来,吃完饭,相伴妻儿左右,一天也就这么过了平淡而幸福。
如果朝廷再有什么福利的话,就更完美了,对于这次蝗灾出现后朝廷所表现出的态度,百姓们很高兴,很满意,他们在心里暗暗庆幸能有这么一个好的君王,好的领导者。
物质上有所满足后,如果精神上再给予安慰,那就皆大欢喜了,李老大要登泰山封禅的诏书下发后,最高兴的还是底下的淳朴百姓,他们的脸上就更加乐呵了,问历朝历代,又有多少君王能如此为百姓着想?
这件事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聊料,朝廷赈灾又做如此重大祭天行动,使得百姓的心逐渐乐观,当初遮天蔽日的蝗灾所留下的恐惧心理逐渐淡化,如今走在大街小巷,很少再看到当初那种绝望的愁眉苦脸,也没有人再担心像年初那样因为旱灾而不得不将心爱的儿女卖为奴,却只为了有一口饭吃,而不至于饿死荒野。
民以食为天,最高统治者能以此为重实在是百姓之福,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那么些人对李老大不抱感激之情,他们脸上有笑容,但绝非感激之笑。
长安共一百一十坊,在其中兴华坊有一处猪肉店,这家猪肉店规模不算很大,只供应周围五六个坊的猪肉需求,规模不大,不过生意比较红火,往日的清晨,店门口都会排满很多顾客。
今日却没有一个顾客,不是无人问津,来往的人依然较多,有些从比较远的坊市过来的百姓来到这里,只有无尽的失望,好不容易来一趟,居然关门了!
周围的老顾客都知道,这家窦氏猪肉店从来都不关门,黎明刚破晓没多久,这里就会有猪肉供应,可今日太阳都升起半天高,店门还是没开门,店门口依然写着‘歇业’的牌子。
与往日一样满载希望而来的人在看了看门口的牌子,摇头轻叹地离开,为了能让家人今天吃上肉只有跑更远的路程了。
这家猪肉店的老板窦福不是在睡懒觉,也不是沉浸在美人香怀中,他正坐在猪肉店的地下室一张木桌前,细细斟茶,斟好一杯茶,送到对面的约莫三十岁的青年身上,此人皮肤洁白,长得还算英俊,只是这俊美的外表上却宛如有一层霜黏在上面,冰冷冷的,看不出一丝笑容,仿佛他天生就不会笑。
青年抿了一口茶,瞅着茶壶上慢慢升起的白雾,喃喃道:“这是一次机会,错此良机,血海深仇恐怕又得拖延很久。”
窦福点点头道:“想不到李世民还有上泰岳封禅之念,蝗灾已除,他却还要搞这么一出,这确实是一次难得良机,呵呵,想不到一次全国性天灾对别人而言是灾祸,对我们而言却是福音,看来上天注定要李唐江山毁灭,若无此蝗灾,李世民就不会心生封禅之念,少爷,这是上天在帮助咱们呐。”
青年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笑容很冷,冷得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比不笑时还要阴冷。
“他想要更进一步证明,自己是如何爱江山,爱子民,呵我看他只是在做给世人看罢了,想以此表象抹去他内心的残忍,想挽救曾经犯下的大错,活生生一个口蜜腹剑之徒!”
窦福长叹道:“不残忍他就不会弑兄夺嫡,就不会将窦氏一族斩尽杀绝,更不会将郑王偷偷暗杀。”
说到这里窦福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少爷脸上冷意更浓,他只有静静地斟茶。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在王玄琼脸上生生刮了一刀,心中的怨恨如潮水般此刻翻涌而来,他依稀记得那天夜晚,一家人一起坐在篝火旁取暖,正幻想着日后的生活,忽然门外有人敲门,他去打开门,只见约莫十个壮汉出现在门口,自称是朝廷派来的人员。
他们起初很客气,在稍微寒暄几句后忽然提刀砍来,先是砍下爹爹的头颅,然后再把刀砍向他们,若不是娘亲在危难关头扑在自己身上,此刻恐怕也无法坐在这里了。
一家六口人,就只剩下他一人,其他的都在那夜命丧黄泉苟且活下来的王玄琼从此心中只有一个复仇的目标,他努力的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后来他偷偷的调查了那夜暗杀一家人的真凶,是个叫独孤修德的刺史,是要报爹爹曾经身为郑王时杀过的一个手下之仇,这个手下就是独孤修德之父。
王玄琼不相信这种牵强的说法,他觉得这是李世民要将王氏斩尽杀绝的一种蒙蔽世人的手段罢了,呵呵,曾发过誓言爹爹投降后会放爹爹一条生路,却在流放过程中来一次暗杀行动,以独孤修德为棋,想把一切因果推给独孤修德,杀父之仇?一个小小刺史会有这胆量?他爹爹曾在爹爹名下效命,违抗军令就该问斩,报仇?骗无知小孩的把戏罢了。
李世民啊李世民,你的算盘打得真好,如今你虽为大唐君主,杀你没有那么容易了,但别想就此罢休,我定会让你血债血偿,最后再将那枚棋子也吃掉。
王玄琼心中越发坚定,想起这几年来所做的准备,他心里就会舒服些,他曾经以为是自己一人在孤军奋战,但自从认识窦福后他发现并不是,窦福曾经是窦建德府里的管家,后来窦建德被李渊问斩后,他的靡下曾要推举窦建德养子东山再起,但那无志小子辜负众人好意,王玄琼知道后自动收纳这些义士,从中认识了窦福,他的报仇心更切。
自此,王玄琼就开始为复仇做准备,历经七年,万事俱备,只欠机会了,这一次李世民难得外出是一次绝佳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
深吸口气,喝了一口窦福刚泡的茶,王玄琼心中早已拟定好的计划越发清晰,稍微想了想,便对窦福说:“这次计划稍有改变,通知薛涛、薛鹰原地待命,随时行动。”
窦福点头,想了想问道:“不安排薛涛进宫接近李世民了么?”
王玄琼沉默半晌道:“这是后棋,如果这次行动失败,让她继续学习,一旦学有所成,以才人身份入宫接近李世民不难,再加上她的美色,极易引起李世民注意如果成功,也就无需入宫受罪,她将成为我妻子。”
窦福沉默点头,两人就这样细细品了会茶,王玄琼才继续道:“她娘亲近来身体越发不好,好生照料,她是唯一牵绊薛涛和薛鹰的棋子,她若倒下,他们二人恐怕就不会再受我们控制。”
“是。”(。)
第二章擒贼先擒王()
林氏学府搬进了林府,有一处院落暂时空置着,正好拿来用上,每天再往大家庭跑比较累。
同时搬过来的还有灵儿、单雄、二愣子,火麟儿等人依然留在大家庭里,他们住在那里上班比较近,当然,大家庭原本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离不了,何况如今学府也搬了过去,二愣子、灵儿又走了,大家庭一下子冷清了不少,他们若再离开,这里恐怕就要荒废了。
身边重要的人基本都在身边,还是原来的四十个学生,周围的人没变,每天过的生活差不多,不过林凡感觉与以往不同。
这种感觉在林家还有大家庭时无法感受到,如今身在林府,他忽然间感觉,这才是家,在这里才有一家之主的感觉。
或许是环境变了,抑或他现在是长安侯,在林府他就是老大,周围的人唯他是从,让他有种高高在上,有种当领导的被高高捧在手心的感觉。
不过他没有领导的架子,与人随和亲近,总是笑呵呵的,没有其他官爷那样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似乎在周围低他一等的人面前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的地位,而在地位高于他的人面前立马笑脸相迎。
林凡很讨厌这种做作的行为,不论对学生还是府里的人,他都一视同仁,在称呼上,本来林凡没有刻意要求什么的,但府里的人喜欢这样叫,他们觉得只有叫了侯爷,他们才能更加清醒的感知到身处侯府的光荣。
除了府里的仆役丫鬟护卫叫他侯爷外,其他人包括四十个学生都是亲近的称他老师,相比侯爷称呼,林凡更喜欢老师这个称号,这才接地气啊,前者总给人一种无形中带着丝丝威慑,一定程度上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府腾出的后院比较大,还可容纳下十来号人,为了充盈学生数量,林凡又从陆续送小孩来学知识的雅玉乡五里那里抽取十个加入学生队伍,主要是安阳里人,他们年纪都不大,都还没什么劳动力,家里林家又近,所以就被送来学习,至于那些像小胖那样已是家里的中流砥柱了,根本没有学习的机会,他们的老子绝对不会放走一个劳动力的。
小胖曾求过林凡让他来学习,林凡也去里正那里说了几句,但说服不了他,小胖只能继续呆家里充当劳动力。
招新生这也算是成为长安侯做的亲民行为,别人当官,新官上任三把火,林凡做的却是送温情。
乐呵呵的在府里过了几天,过完侯爷的瘾后,最初的新鲜感在岁月无情的摧残下逐渐趋于平静,现在回头想想,原来一切就那么回事。
一切归于平淡后,本来授予那些学生自己所知道的知识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可老是学理论知识显得单调而无聊,林凡觉得自己得身兼多职才行,于是,这天课刚上一半,他就对五十个学生说:“今天跟大家玩个游戏,老学理论知识实在无聊啊,后面两节课大家好好玩玩。”
童心放在哪个年代都一样,听说可以好好玩玩,这些十岁左右甚至更小的学生兴奋得欢呼雀跃,嘻嘻哈哈的奔出教室,跟在林凡身后来到室外一处空地上。
像单雄、灵儿、薛涛、何大何二这样比较大的孩子显得很从容,慢条斯理的跟在身后,走到空地上,大家兴奋的看着林凡,他们最喜欢上的就是这种户外活动,之前哪怕蝗灾在眼前,做那些户外运动都有与众不同的乐趣。
“老师,我们今儿玩什么呐。”何大挠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林凡。
林凡望着自己所栽培的小孩,温和地问道:“大家觉得战场上什么最重要?”
“阴谋。”
“武器。”
“武功。”
说法不一,每个人都有各自观点,这些小孩本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自进了林氏学府,在林凡的教导下,大家的胆子大了不少,敢于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要在大众面前说话,脸都能红到脖子上。
尤其是年龄较小的小孩,叽叽喳喳的抢着回答,每回答一句就把头仰得高高的,满怀期待的望着林凡,希望得到老师的肯定,当林凡送去赞许的目光时,那小孩头就仰得更高了,而不得到肯定时,立马耸拉着头半天都不敢再说一句。
让众学生尽情发表观点后,林凡才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悠悠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将帅,群龙无首,底下士兵再强悍也不堪一击。
今日我们就来玩玩夺旗游戏,模拟的是战场上两军对决,每军都有一个将帅,我们就以帅旗代替,谁若得到帅旗,谁就赢,你们两军对决,主要的任务就是防护好自己面前的士兵,防止对付趁虚跑入你们军营,将你们将帅杀了,在游戏里就是帅旗被夺了,那么,你们就输了。
大家听明白了没?”
现场只有狐疑的目光和满怀期待的神色,林凡只好抓来何大给大家示范一遍,动作表演与语言描述配套进行,以为这么细致讲一遍这些唐人都会了,可那些孩子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领会的样子,无奈之下,又示范三遍,直到看到这些稚嫩的脸上有了恍然大悟的笑容,林凡才松了口气。
五十个人分成两个独立阵营,一个阵营两方人马,各自有一杆旗,中间划条线算是界限,谁都不能违规踏入。
不用动真刀真枪,两队人马就在这条界线上互相推搡拉扯,谁足够灵活能逃出对方魔掌不让对方碰到冲到对方后方的帅旗所在阵营中夺下帅旗,那就意味着这场战争结束,这场游戏就结束,夺旗之方获胜。
很快,五十人分成两组就开始了各自的夺旗游戏,这是一场胖子与廋子的较量,这是一场机敏与愚钝的较量,从这游戏中基本可看出一个人的品质如何,敏捷度如何。
现场很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笑容,唯独一人例外,林凡不明白薛涛为何那么的不合群,既不参与夺旗游戏,也不当看客,捧着一本书靠在柱子边默默地看着,仿佛众人皆醉唯她独醒。
这表面上看是一种清高,可在林凡看来她的内心不简单,以多年的看人经验推断,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