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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布斯微微沉身,将两人的盾牌拼在了一起,“哈哈,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站在第一排,看着敌人逐渐接近,向后方的士兵们瓮声说道:“兄弟们,想必不需要我提醒身为罗马军团的一员的你们取得的荣誉,在你们的眼中我没有看到任何害怕的表现,现在即将对付数量远超于我们的野蛮人,也许我们得不到援军的帮助,也许我们会被西面包围,但请用你们手中的盾和剑,告诉这些粗野的人谁才是玛尔斯之子(remus,rulus)的后人!”
士兵们张开咬紧的牙关,高呼着将近其全力击败所有敌人。
装备参差不齐的野蛮人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冲锋,宽度远远超过了我所在的部队,被包围只是时间的问题。
“为了凯撒!为了罗马!”举起手中的短剑,士兵们战前最后的呼喊,献给了他们心爱的将军和国家。
敌人的冲锋犹如汹涌的洪朝,重重地扑打在了我的盾牌上。他们被后方源源不断的友军推搡着,试图想要通过压力把军团的阵型搅碎。
没有任何能够帮助互相的方法,军团被野蛮人的部队从两侧挤压,没有人能够抽出空来帮助他们的战友。
我正承受着超过不止三个敌人的敲打,只能通过用短剑朝他们的腿上划去,再用力一踢,才能勉强保持住不被推进。
可这些纳尔维人就像日耳曼人一样,不,也许更强,他们的力量在我之上,用蛮力挤压着整个防线,不管我怎样艰难地刺击杀死一个又一个对手,敌人的攻势从来没有减缓过。
整个战线都开始乱套,他们扭打在一起,把盾挡烂了,把武器砍钝了,把头撞破了,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用着最后一口气狠狠地把敌人的颈脖撕咬,然后满嘴鲜血地倒在了地上,迅速被后继的士兵覆盖。
战场昏天黑地,厮杀声从未停下,身前的压力开始慢慢减小,而身后的推力也逐渐消失,无论遭到多大的损伤,敌人就是不愿意撤退,军团也一样,从来没有逃跑的意思。
疯狂的拼杀持续着,战斗的范围在缩近,我已经精疲力竭,左手就像黏在了盾牌上一样,麻木着拿不下来,靠着仅有的一丝意识坚持着,每一次挥砍刺击,都带着全身最后的力气,我开始吼叫,企图震慑着对手,声音开始变得嘶哑,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乍然地,耳朵中溢入了小号的声音,是从左边方向传来的胜利号角。
凯撒将军和他的骑兵护卫满身血迹来到中间战线,再次准备加入战斗。
终于,野蛮人看到左翼战线被击溃,自己也损失惨重,开始败走。
这种难缠敌人我真是不想碰到第二次。
“塞克斯都!”当凯撒将军赶到我面前时,自己已经处于要被两个士兵搀扶着才能牵强站着的情况下。
一边的阿尔布斯将短剑插在地上,沉头跪着喘气。
“让所有还能战斗的士兵追击逃走的敌军,一个都不要放过!”凯撒使走了他的一个卫兵,下马刚想开口和我说话,却被东边赶来的骑兵打断了。
“凯撒将军,第七军团和第十二军团又遭到了纳尔维人的伏击!”
闻言,凯撒盯着那士兵,沉声问道:“说清楚点!右边是什么情况?”
“刚开始只是一万左右的的纳尔维人,刚刚却从山丘上冲下来了五万之多!带头的是他们的酋长,波多格纳图斯(boduognatus)。”
两个军团只有一万人,刚刚已经支走了中央战线的两个军团追赶逃敌,想必左边的军团也是接受了同样的命令。
六比一的敌我比,对手还是纳尔维的精锐部队,战力绝对不会比我刚刚遇到的要差。
留给凯撒的,只有不到一百的护卫队伍,和满地的伤员。
但是没有一丝犹豫,他重新跨上了自己的白色战马。
“让我也去吧!”我推开了身旁的士兵,颤颤巍巍地站着。
“塞克斯都,你这个状态没有办法再战斗了”凯撒拉住缰绳,有些无奈地说。
阿尔布斯过来一把将我撑住,靠在他身上,握拳把颤抖着的腿重新稳住,恢复了站姿,为了不让流下来的血迹挡住视线,我擦了一把眼睛,“如果不能与将军一起凯旋,那当初许下的誓言岂不是一种亵渎吗”
第四十九章 玛尔斯 (MARS)()
阿尔布斯也将拳头重重锤在了右胸上,铿锵地说道:“凯撒将军,请让我也加入你!”
凯撒轻笑着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与你们作战是我的荣幸,愿诸神与我们同在!”
一路上,凯撒受到了高卢骑兵的干扰,这群丝毫没有荣誉感的野蛮人,见到局势被动,纷纷失去了控制,不但不愿意跟着将军一起支援,反倒待在一旁想要趁机推翻罗马人的统治。
当被骑马的护卫带到了右边战场时,两个军团已经被敌人夹击在一起,七与十二背对背,除了他们的右边,其他三个方向都遭受着猛烈的强攻。
军队的阵型是如此的混乱,连他们的军旗都挤在了一起,紧密的纵列使得短剑失去了优势。
那掉落在地上的罗马头盔,不缺乏军官与百夫长的,在敌人的后方还有不断袭来的弓箭。
这群野蛮人,完全不顾及自己被误伤的危险,也要把进攻的威胁最大化。
预备队早就全部都加入了战斗,尽管如此数量还是远远不够抗衡纳尔维人。
凯撒将缰绳交给了身旁的护卫下了马,后者则接过其他士兵的缰绳把马群领走。
一个比百人队还少的队伍对这种战局应该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可那跑在最前面的人,他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几万人的军团。
因为对士兵来说,他就是罗马。
凯撒的加入极其振奋了第七和第十二军团的士气,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他的出现就像列奥尼达在温泉关,亚历山大在旁遮普,阿喀琉斯在特洛伊。
这也是我第一次与凯撒肩并肩战斗。
凯撒先是带着我们到了左边的第七军团,他一把抢过了身边士兵的盾牌(),冲在了第一排,像个普通士兵一样战斗着。看到了将军的现身,士兵们迅速恢复了秩序,他们顶着攻势将列队拉开,让短剑能够重新起到作用,最初的哀嚎也变成正常的战吼。
这环绕在耳边的厮杀声真是会让人疯狂,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靠着自己身体的反应去和面前的野兽搏斗。
挥舞着盾牌,自己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我看到了一个头戴黑色头盔,白色盔旗的战士,他的全身被夸张地装饰着,鲜红的披风上落着一只秃鹫。
他携着有太阳雕饰的圆盾,拿着沾满了血的长矛,战裙之下一头恶狼獠牙毕露。漠视着战场的他,就像看着一帮渺小的生物在互相撕扯。
猝然,战士狂笑,面露暴戾之色,直接冲了过来,撞进了我的身体。
战鼓争鸣之处,便会有他的存在。
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我的大脑一阵麻痹,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体中蔓延。
这血腥气息,竟然让我有一种心醉神迷的感觉。
我扭手将短剑重重刺进敌人的后脑,盾牌则被横置狠狠地敲击着他们的圆盾,他们愣着,像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在疯狂地戕戮着自己身前的战友。
阿尔布斯与凯撒也将野蛮人的战线推后,军团已经丝毫不占下风。
此时,战局被逆转了,十三和十四军团终于知道了前方遭袭,赶到了右边战场,向敌人的后部发起进攻。拉比努斯也带着第十军团从西边急行而至,那些高卢骑兵终于恢复了士气和“忠心”,猛冲进了包围圈。
整个纳尔维部落从各个方向被撞击,但他们是那么的顽强,站在尸体上继续搏杀着,甚至把这些牺牲了的战士当成胸墙。
这一天,凯撒与他的军团体会到了与最凶猛的野蛮人战斗的滋味。
六万敌军,全部被歼灭。
早已疲惫的军团也损失了不少可敬的战士。
我跪在尸体的最高处,用短剑刺进早没了呼吸的敌人体内,不断地,不断地
包括凯撒将军在内的所有士兵都看着我,没有阻止,也没有发声。
直到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再也无法使用右手时,我扔下了短剑仰望着天空,那战争之神,驾着他的战车离去了,我的仇恨感与戾气也随之消失。
失去了战友的悲伤散布在周围的空气中,太过惨重的牺牲让胜利的甘甜也变得无味。
凯撒踏着尸体走了上来,弯身将我的左手抓住,再高高举起。
被压抑已久的士兵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他们用短剑敲打着盾牌,连马匹都被震得嘶嘶乱叫。
不过这次我听到的名字不仅是凯撒,还有塞克斯都。
“噢!你可算醒了。”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躺在了马车里。
坐在身边的是头上包着纱布的阿尔布斯,和翘嘴看着我的普布利乌斯。
感觉到颠簸,我接过百夫长递过来的水袋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阿多图奇人(aduatuci)部落,”阿尔布斯摸了摸护腕,“之前那场战斗,左边方向是阿多图奇人,我们中间方向是维洛漫布伊(verandui)人,右边则是纳尔维人。不过纳尔维人他们可真是惨,六百个元老只回去了三个,六万部落民回去只有五百人可以拿得起武器,啧啧。”
“很好不是吗?”一旁的普布利乌斯笑道:“纳尔维人已经投降了,基本整个联盟都瓦解了,塞克斯都,你现在出去可要小心点啊。”
“为什么?”我试图起身,可惜全身还是没有一点力气。
“哈哈哈,”阿尔布斯拍手说道:“现在所有听过这场战役的女人都在喊着你的名字,士兵们更是把你当成了诸神庇护之人。”
小克拉苏插嘴说:“他们都说你就是玛尔斯的化身!”
“呵呵那真是太过奖了。塞克斯都只是尽力履行作为罗马军团一员的职责而已”
玛尔斯吗,想不到他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好了,塞克斯都,我在这里是跟你告别的,”普布利乌斯伸出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凯撒将军派我前去阿奎塔尼,第七军团也会跟着我,那么就与你在这里分手了,谢谢你之前没有把我让你潜伏进森林的事情告诉将军。”
“现在就出发吗?”想不到一直率领骑兵队伍的指挥官现在就要离开大部队,去往西高卢。
普布利乌斯点头说道:“嗯,等处理完第七军团的那几个逃兵之后。”
第五十章 逃兵 (TRANSFUGAE)()
“逃兵?”
没想到之前一起奋战的第七军团会出现逃兵,不过也不是每一个罗马士兵都能遵守自己的职责。
对付这种亵渎神圣誓约的逃兵,被棍棒活活打死一般是最常见的惩罚,更加严重的话十字架刑和十一抽杀也是有可能的,根据规模与士兵的服役年龄而定。
无情,但是有效。
“好像里面还有你之前的战友呢,”阿尔布斯啐笑一声说道:“等我们扎营的时候可以带你去看看。”
等军队停了下来,我被抬上了担架,前往了行刑的地方。
…“塞克斯都!”
…“长官!”
不少士兵们看到我后都跑过来与我击掌,有的简单地拍了拍肩膀或者是点头致敬。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军中地位有所提升,被士兵爱戴的感觉实在不赖。
我竟然真在这些逃兵里面看到了我的老朋友,还有新朋友。
卡托和苏鲁斯。
他们两人以及其他违反军纪的人被绑在木桩上,将背部对着持鞭或是持棍的士兵,全身只剩下一条裤子。
关于卡托是元老院里面的人安插在军队的内奸之事,我一直没有跟除阿尔布斯之外的人讲过,如果他在这里死了那找到幕后黑手的事情又要重头再来了。
“塞克斯都,”凯撒将军和昆图斯也走到我身旁,“很高兴看到你醒来了。”
昆图斯撅了撅我的手臂,看我痛得叫了起来,捧腹大笑不止,“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当时战斗的样子,不过听这些士兵说的可神了,可要快点恢复啊,‘战神’。”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没好气地看了特使一眼。
“怎么,你对这些逃兵感兴趣吗?”凯撒见我被抬到这边,好奇地问道。
“凯撒将军,我可以问问其中两个人,卡托和苏鲁斯犯了什么罪吗?曾经我在第七军团的时候,受过他们的照顾。”
凯撒点了点头,招来了一个拿着名单的百夫长。
“嗯”他看着名单说道:“这两个人犯得都是懦夫罪(ignavia,…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