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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潮水般汹涌迫近。
一名气喘吁吁的胖汉大声喊道,“陈领队,我们怕是顶不住了!”
这胖汉是一支中型商队的主事,虽然不是武夫,但却懂点武艺,加之臂力过人,也算是商队中抵御贼寇的主力之一。
连他都撑不住,看来战线的确是岌岌可危了。
但陈武可没工夫管这些,抬脚将眼前的敌人踢倒,正待喝骂,一名贼寇从身边的墙外探身进来。
陈武顾不得胖汉,手起一枪直刺贼寇的面门。
这贼寇可不是别人,正是与陈武厮杀过一场的吴霸。他发现瓮锤不适合攻城时所用,便寻了两把顺手的宣花大斧,又找上了上一次的老对手陈武。
见陈武铁枪刺来,吴霸当即咧嘴一笑,两把大斧舞成风轮,挥舞着迎了上去,锵然大响中将长枪直荡开来。
陈武借势舞了个枪花,长枪如毒蛇吐信般伸缩,瞬间又从另个角度刺去。
这次陈武也不与吴霸硬碰硬,展现出自身精绝的枪术,武艺远不如勇力的吴霸根本无法抵挡。
只听“噗”的一声,长枪如毒蛇捕食一般灵活的钻进两个“风轮”之间的缝隙,狠狠地钉入吴霸的肩甲。
这吴霸也是硬气,既不退缩,也不哀嚎,只是怒吼了一声,如受伤的猛兽一般凶猛的扑将了上去。
陈武的长枪还扎在他肩上,一时争持不动,索性放开了枪,奋力将盾牌扇在他脸上,顿时便砸得这人眼冒金星,连连后退,一头栽倒于墙下。
吴霸这一败,贼寇的攻击顿时一缓,不远处的胖汉也借其威势,猛挥长刀,杀退了两名迫近的贼寇。
只是还没等护卫们舒一口气,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耳边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随后是数百人齐声大喊起来。
其中更是夹杂着几声绝望的呼叫,“堡破了!堡破了!贼寇杀进来了!”
乌堡一段堡墙昨日便已坍倒,支撑在那里的是临时赶制的木栅,这时木栅已经完全被推翻,木栅两边相连的堡墙也崩塌下来,激起半天高的灰尘。
灰尘中隐隐绰绰见得无数贼寇狂呼乱喊着从缺口中冲杀进堡内,那一段的护卫已然四散溃逃,不少人在惨叫声中被贼寇一一屠戮,显然再也支持不住。
堡里所有人的心中顿时绝望,不少人甚至直接惊呆了,忘记的抵抗。
“杀啊!”陈武不甘大吼一声,挥舞着第一个冲了上去,一枪刺翻一人,身后聚拢来的几十名护卫跟随他冲杀上去,激战在墙头上再次爆发。
但贼寇源源不断的从缺口处涌入乌堡,甚至不少贼寇先是杀进堡中,再从堡中爬上墙头,从背后攻击守军。
陈武等人腹背受敌,招架不住,不少护卫惨遭杀戮,血雾弥漫,惨叫声四起。
陈武一枪刺杀眼前的贼寇,转头大喊,“结圆桶阵,迎战敌寇!”
此时分分开御敌已经失去了意义,三面城墙的护卫早就自发的聚集在了一起,共同御敌。
陈武目光急闪,他在寻找贼将吴霸,如今败亡在即,他只能冒险玩一出掐贼先擒王的把戏,奢望能够死里求生。
吴霸三败于陈武手下,第三次更是输的堂堂正正,此时彻底失了与陈武争雄之心,如今破堡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于是当他再次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他便舍了墙头,带人从墙下攻击。
当堡墙崩塌一段之后,他便第一个冲了进去,一个人迎战多名护卫,并将他们杀的节节败退。
没有陈武阻拦,吴霸凶猛无匹,手中的兵器不知何时又变成了一个又粗又长的铁棒,舞的虎虎生风。
一名护卫招架不住,躲闪不及,顿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吴霸得意的哈哈大笑,其余几人见同伴惨死,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挥刀从四个方向同时向吴霸劈去。
“来得好!”
吴霸毫不畏惧,大步迎了上去,手中的铁棒犹如大蟒,凶猛而又灵活,一举荡开了所有的攻击!
他正欲狠下辣手,忽然感觉后脑有疾风袭来,顿时大吃一惊,躲闪已来不及,情急之下,他向前一躬身,让开了后颈要害,但后背却躲不开,只能硬挨一击。
只听“噗!”的一声,长枪刺穿甲胄,直入吴霸后背,深及其骨骼。
吴霸痛得惨叫一声,一个踉跄,斜地里猛奔数步,反手一棍掷出,头也不回的朝着堡外跑去。
被铁棍一阻,当即就有数名贼寇杀来,陈武心中大恨,只能大吼一声,放弃了追击,挥枪刀杀进了敌群,拼命的想要堵住缺口。
只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贼寇们还是不断地从缺口涌入,
要不是堡中的牲畜受惊,冲了出来,数百匹骡子在狭窄的空地中狂奔,正好堵住缺口,乌堡早就失守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忽然传来了低沉悠远的号声,使得深陷绝望的守卫们精神一震,而几名放哨的贼寇斥候则在远处放声大喊,“对方的援军杀来了,快撤!”
这时贼寇后方一阵骚动,显然受到了攻击,前方的贼再也无心恋战,纷纷掉头猛冲,向外奔逃,商人们士气大振,却也无力追击,只能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陈武无力地坐了下来,他已累得筋疲力尽,这一刻他只觉手中的刀都拿不动了,“当啷!”长枪落在地上。
只是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看看即使赶来的援军是谁。
只是来人让他大吃一惊,陈武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援军,竟然不是九江来人!
第195章 平难将军()
陈武却怎么也想不到,来救他们之人,竟然会是陈策。
这就是陈策的聪明之处,先是借刘军之手打击自己在大别山山贼中反对者,又在关键时刻现身坐收渔翁之利,反而要陈武等人承他的救命之情。
只是作为敌对者,反而想要让对手承自己的人情,陈策的这种做法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但是不管怎么样,陈策能在关键的时候及时赶来救援被贼寇袭击的商队,确实帮了刘军的大忙。
只是被救的人却不一定领情,“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陈策,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他设下的阴谋诡计吧?”
此时大战方消,坞堡内到处是尸体和断肢,血雾遍地,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使得陈武的话显得格外刺耳。
严方疲惫地坐在陈武身旁,苦笑道,“也多亏陈策及时赶到,否则今天我们谁都活不了。”
他也猜到陈策此来肯定别有用心,弄不好群贼会疯狂的袭击的他们,就是对方搞得鬼。
但是现在敌强我弱,他们已是强弩之末,说难听点,他们就是陈策的这块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严方可不想与对方闹翻,于是劝慰陈武道,“其实不必多想,只要能将‘货物’送回九江,一切都好说。”
陈武冷哼一声,“事情倒地如何,谁都说不清楚,弄不好这全都是对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对方心里还不一定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不过他也理解严方的苦心,思忖了片刻后,满腔的戒备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只要能完成任务,不管陈策出于什么目的,这份人情,我们九江还是得承的。”
“贼首来了!”远处有人喊了一声。
晨曦中,只见陈策大步走了过来,几名幸存的护卫低低骂了一声,转身愤而离去,陈武站起身笑道,“能在这里见到陈都尉,真是天意啊!”
陈武满脸诚恳地上前深施一礼,“感谢陈都尉及时率军赶到,救了我等。”
“陈军侯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救你了?策添为庐江都尉,打击贼寇,自是分内之事!”陈武故作不解地问道。
虽然他的这个官职是袁术封的,但是不代表他就一定要和绑在袁术的战车上,内忧外困的严峻形势,让他不得不另谋出路。
只见陈策叹息一声,也不知是真惭愧还是假惭愧,他满脸歉然道,“郡内贼寇横行,势大不能制,更险些使得众人全部遇难,陈策身为庐江都尉,实在是难辞其咎!等改日有空,策必上刘府君府上请罪,以赎今日之过!”
他这是什么意思?陈武目光一凝,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这时处事老练的严方站了出来,捋了捋颌下的短须,淡淡一笑,“陈都尉公务繁忙,还是应该以剿匪大任为重,岂能轻离庐江?都尉若是有心,不若遣一心腹,随我等回九江,顺路拜访府君即可!”
“这位先生此言甚是!”陈策毫无迟疑,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了,转头朝身边的亲卫喝令道,“还速去将薛司马叫来!”
陈武与严方快速对视了一眼,皆是意识到,这江淮的平静又要被打破了!
……
天亮之后,援军姗姗来迟,终于与陈武一行人会合。
这时陈策便借故离去,陈武也不挽留,饱餐一顿之后,立刻下令起程,一行人浩浩荡荡,拥簇这马日磾,朝着赶至泄水河边赶去。
当日大战的时候,这马太傅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堡破之后,竟然毫发无伤。
他不但顺利的逃过一劫,还在墙塌之后,释放出圈禁的牲畜搅浑局面,为陈武挣得了喘气之机。
这一路上,幸存之人个个萎靡不振,唯有马太傅一人精神矍铄,兴致勃勃的盘东扯西,陈武与之说了一路话,倒也学到不少东西。
“马太傅,你看,前面那大河便是泄水河,只要顺河而行,再入淮水东下,不出三五日,便可到达寿春城了。”
陈武步于路上,他手指前方大河,说于马日磾听。
身后跟着一行人,却是九江来的的援军,有着他们接应,接下来的一路基本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听说这寿春城是扬州第一大城,也不知比之东西二都若何?不过我更想看看巢湖边的合肥新城,我之前曾听人说过,似乎这县城从无到有,总共花费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可真有此事?”
陈武倒也知道这事,虽然没亲眼看到开头,却也看到了结尾。去岁他投效刘和之际,这合肥新城还没彻底完工呢!
见马日磾有兴趣,陈武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简单的说了一下。
很快,之前预定好的一支船队,从对岸行来。
这船队靠岸后,一个中年男子从船上步下,一眼便看到了陈武,一脸恭谨的过来,“陈军侯,这船已备好了,随时可启程。”
陈武朝他点下头,转脸问马日磾,“马太傅,现在就出发吗?”
“船都到了,拿就赶紧启程吧!”
马日磾现在是一点时间都不想耽误,想到一路上所经历的磨难,他恨不得立可到达寿春县,摆脱追兵。
“既然如此,太傅就赶紧。”陈武向马日磾一让。
马日磾虽是当朝太傅,但陈武对他却又活命之恩,自不肯在这种事上失礼,笑的说着:“还是陈军侯先请。”
略相让后,见陈武坚辞不上之后,马日磾只能先一步入船,陈武紧随其后,一行人陆续上船后,船队随即。
一路上,马日磾倒是好兴致,临船望景,一洗之前的狼狈不堪,一派悠然。
可随着临近寿春,马日磾却忧虑暗生,这刘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袁术第二?可别刚离了狼巢,又如虎穴!
怀揣着担忧,两日后,陈武一行人就登上了九江大地。
一行人由淮水南岸上岸,驱赶着马车、牲畜下船,然后认真打量了下眼前的景象。
入目的,是大片河滩,河滩尽头,是一片疏林,再远处,就是靠近官道的农田。
这时,正值暮春,也是这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时候,田地里,有着不少的农人在忙碌。所农人的脸上都带着菜色,但是菜色的上面却洋溢着幸福和安定。
望着眼前的一幕,马日磾的内心惊讶非常,转脸朝着陈武说道,“想不到九江如此安定,这可与我想想的完全不一样。”
看的出,他对眼前的一幕很惊讶,毕竟,传闻中的寿春一带大战连连,比庐江还严重,应该民不聊生,贼寇丛生才对。
可从眼前一幕却截然不同,尤其是有着庐江做对比,两郡是近邻,这差别也太大了!
这时商贾们已经打算与陈武等人分离,从此分道扬镳。
显然,尽管商贾们最终跟着陈武等人活了下来,但事后想想,明显是被对方坑了!就凭己方的这些货物,怎么可能会引来那么多的贼寇疯狂来袭?
但是这是后说什么都没用了,尤其是到了对方地盘,他们更不敢多嘴。
陈武也略感内疚,再与“难兄难弟”们依依惜别之后,这才带着马日磾,朝着寿春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