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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看清楚下面跪着的四男一女,便用手一指他们,大声地问道:“你们说说,到底是何事,需要本使君为你们做主?”
“使君大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开口说道:“我家女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今日无缘无故要将我女儿休掉。请使君做主,别让他休妻。”
“使君大人,使君大人。”另外一名年轻的小伙子立即接话说:“小人打工的酒舍,东主今日有喜,小人想穿长袍去贺喜。谁知回到家一看,小人这件最好的衣服,却被自己娘子弄坏了。请大人做主,小人今日一定要休妻。”
“衣服何在?”韩湛等小伙子说完,立即问道。
“在这里。”小伙子连忙站起身,准备将手里的一件长袍递给了韩湛,但却被花虎拦住了。花虎瞪了对方一眼后,小伙子乖乖地将长袍递给了花虎,由花虎将长袍放在桌案上。
韩湛检查了一下长袍,发现在衣袖的位置,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他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问跪在下面的年轻女子:“这位姑娘,你说说,你为何要将你夫婿的长袍弄坏啊?”
“回使君的话,”女子哭哭啼啼地说:“奴家今日在河边洗衣服时,摸到夫君长袍的衣袖部位有硬东西,还以为是土疙瘩之类的,想着用棒槌敲几下就能敲碎,所以敲的时候格外用力。谁知敲了半天,不光没有把土疙瘩敲碎,反而将衣物损坏。奴家这才发现夫君的袍袖了有一枚铜钱。”
“洗衣服之前,你为何没仔细检查?”韩湛继续问道。
女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解释说:“夫君的身上从来不曾有过钱财,所以奴家才会以为那是土疙瘩。”
随着女子的讲述,案件已经水落石出,韩湛将自己面前的长袍抛给了男子,用严厉的语气说:“你家娘子乃是无心之失,没有大的过错,本使君不许你休妻。”
判决一出,女子和她的亲属都忙不迭地给韩湛磕头,感激涕零地说:“多谢使君,多谢使君。使君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韩湛的判决,女方倒是感到满意了,但男方却提出了异议:“使君大人,可是小人的衣服被娘子弄坏了,这可怎么办啊?”
“子龙,”韩湛扭头吩咐站在一旁的赵云,“到后院找一件本官的长袍赔给他。”
听到赵云响亮地答应一声后,韩湛站起身一摆袍袖,无比威严地宣布:“退堂!”
第0044章 花虎的心思()
将随行的兵士以及被抓的山贼都安置妥当之后,韩湛对站在一旁的赵云说道:“子龙,反正是闲着无事,不容我俩出去走走。”
两人穿着便服准备走出县衙时,被待在签押房的花主簿看到了,他从两人的穿着,知道两人想去私访,连忙跑到门去,陪着笑脸问韩湛:“使君,不知道您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随便逛逛。”韩湛随口答道。
韩湛的回答,让花主簿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别看他只是一个主簿,但由于这些年的涉国县令如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县里的权力实际上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大权在握,不免会做些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事情,此刻知道韩湛他们准备出去私访,哪里会不慌神。
他叫过一名衙役,对韩湛说道:“使君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此衙役对城内颇为熟悉,不如让他给你们做个向导吧。”
“多谢花主簿的好意。”对于花主簿的安排,韩湛婉转地拒绝了:“我和子龙只是随便走走,不会迷路的。子龙,我们走!”
看着韩湛和赵云的背影,花虎对那名衙役说道:“你去跟上去,看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向我禀告。”衙役答应了一声,悄悄跟了上去。
赵云是练武之人,感觉要比常人敏感得多,远远跟在身后的衙役,很快就被他察觉了。他凑近韩湛低声地说:“使君,后面有人跟踪我们。”
韩湛听后,面无表情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对方是从县衙一直跟踪我们到此,应该是花主簿派的人。”赵云在解释完跟踪者的身份后,向韩湛请示:“使君,我是否去把他打发掉?”
“随他去吧。”韩湛对于花主簿的这种小人伎俩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不让他清楚我们都去过什么地方,我担心他今晚难以入眠。”
赵云警惕地说:“使君,我怎么感觉花主簿有点做贼心虚啊,莫非他担心我俩微服出巡,会掌握他什么为非作歹的证据吗?”
“子龙,”韩湛停下脚步,表情严肃地对赵云说:“你要记住:水至清则无鱼。只要花主簿是一个能做事的人,就算有贪腐之举,我们也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韩湛的这种说法,对赵云来说,是非常新鲜的。按照他的想法,当官如果有贪腐和鱼肉百姓之举,就该毫不迟疑地革职拿办。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使君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便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而是请示道:“不知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随便走走,”韩湛淡淡地说道:“我们看看花主簿将这个县城治理得怎么样。”
虽然涉国县的人口,根本无法与冀州相提并论,但街上的行人却不少,街道两侧的店铺家家开门营业,顾客盈门。
见到这种情形,韩湛不禁点了点头,感慨地说:“没想到花主簿治理涉国县还颇有一套,区区一个主簿,的确有些屈才了。我看,让他当个县丞也是未尝不可。”说完这两句话,他朝左右看了看,用手朝不远处的城墙一指,对赵云说:“子龙,我们到城墙上走走。”
到了城墙之上,韩湛才发现情况比自己想象得更加糟糕。除了靠近城门一段的城墙,还算相对完整,越往前走,城墙显得越破烂,地面上铺的砖大多破碎,露出下面的夯土。甚至还有些地段,长着半人多高的杂草。
韩湛指着前方的杂草,以及墙内紧挨着城墙的几棵大树,对赵云说道:“子龙,你看到了吧。涉国县的城墙不光矮小,没有护城河,甚至城墙上还有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很难相信,一旦有贼人来犯,我们怎么能守住城池。”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赵云也不敢相信城墙上居然会杂草丛生,他倒吸一口冷气后,对韩湛说道:“使君,从目前的情况看,要想肃清涉国县境内的山贼和黄巾,需首先完善涉国县的防御。”
“没错,要修缮城墙,完善防御,我们初来乍到的人还不知如何入手,此事还非由花主簿来主持不可。”韩湛面带着笑容对赵云说:“子龙,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我明知道花主簿有问题,也要迁就他了吧?”
韩湛的话让赵云如醍醐灌顶,顿时豁然开朗,他点着头说:“云明白了。”
……
……
就在韩湛和赵云在城墙上,讨论该如何修缮城墙的事情时,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衙役返回了县衙,向花主簿报告自己的所见所闻。
听完衙役复述完韩湛的原话后,花虎感觉自己好像是做梦似的,自己觊觎县丞之位的事情,只是在心里想想,从来还没曾对任何人说过。没想到新任县令居然觉得自己有能力做县丞,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追问道:“你真的听清楚了,使君是说我完全可以当县丞?”
这名衙役本就是花虎的心腹,如果花虎能晋升,他自然也能得到好处。因此听到韩湛所说的那番话之后,也顾不得继续跟踪,便匆匆跑过来向他的主子报告。此时听到花虎在追问,连忙点着头,肯定地说:“没错,主簿大人,小的当时离使君只有几步路,听得一清二楚,绝对没错。”
“我知道了。”花虎在确认了这个消息后,表情重新恢复了正常,冲衙役挥挥手,“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等衙役一走,花虎激动地站起身,在签押房里来回地走动着,心说既然新任县令想提拔自己,那么自己明天一定要好好地和他套套近乎,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对了,韩使君和县尉去了城墙,看样子他们是打算要对城墙进行维修,自己可以向韩使君请命,负责维修城墙的工作。
城墙维修可是个大工程,以往承担这个工程的人,都可以从其中捞到不少的好处。不过这次如果是由自己来负责,那么绝对不能从这个工程中捞钱,只有老老实实地把城墙修好,给使君留下好印象,自己当县丞的事情才能十拿九稳了。
第0045章 宴请富商()
明知县衙没有点卯之说,但为了给韩馥留下一个勤勉的印象,次日天明,花虎便早早地赶到了县衙。
他以为自己来的早,没想到等走到正堂门口时,却看到身着官服的韩湛,正坐在大堂里与新任县尉赵云说话。他连忙加快脚步走进了正堂,拱手向两人行礼:“下官花虎,参见使君、县尉。”
“是花主簿啊,”看到走进来的花虎,韩湛客气地说:“你来得正好,本使君正有事情要找你商议呢。”
“不知使君有何差遣?”花虎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心说韩湛大清早就有事要找自己商议,莫非是和修缮城墙有关,便自作聪明地问道:“莫非使君是打算修缮城墙么?”
韩湛的心里虽然早就猜到花虎会有这么一问,但还是故作惊讶地问:“花主簿怎么知道本使君的打算,莫非一直派人在监视本使君不成?”
花虎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否认:“使君说笑了,属下哪里敢派人监视使君。”好在他有急智,在慌乱中胡诌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昨日入城时,我见使君的目光一直盯着城墙看,便猜想使君可能会觉得城墙破烂不堪,而动了修缮的念头。刚刚就是随便那么一问,没想到还真与使君的想法不谋而合。”
韩湛心知花虎是在撒谎,但也没揭穿他,而是问道:“花主簿,本使君打算修缮城墙,不知你有何看法啊?”
“涉国县的城墙残破不堪,一旦遇到山贼或黄巾来袭,根本无法抵御外敌。”花虎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如若早早修缮了城墙,上任县丞、县尉就不用亲自领兵迎敌,最后落了个兵败身死的结局。”
“花主簿,不知修缮城墙,需要多少的花费啊?”韩湛很清楚,这不是玩游戏,只要派几名文臣武将,再一点修缮的选项,城墙的耐久度就增加了。要修缮城墙,需要动用大量的民夫、钱粮以及建筑材料等等,而这些事情,只有花虎这个地头蛇做清楚,因此他向对方虚心请教:“不知县中的钱粮是否够用?”
“回使君的话,”花虎显然对修缮城墙一事早有准备,听到韩湛的问题,他立即回答说:“如果要在一月内完成城墙的修缮,至少需要两千民夫和八千金。”
韩湛知道按照一千铜钱为一缗,十缗为一金来计算,八千金就是八万缗。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花主簿,修缮城墙怎么花费如此巨大?”
“使君有所不知,”花虎深怕韩湛认为自己在中间报虚账,连忙解释说:“此次修缮城墙,并不光是修补那些破损的地段,属下还准备将整个城墙都加高一丈,如今兵荒马乱的,城墙修高一点没什么坏处。”
花虎的这种说法,倒是与韩湛想到一块了。他原本就认为单纯地修缮城墙,挡挡山贼或黄巾还凑合,要是遇到成建制的军队来进攻,低矮的城墙根本起不了什么防御作用。既然要将整个城墙都加高,那么修缮费用自然就水涨船高。他试探地问道:“花主簿,不知县里能否拿出这笔修缮费用?”
花虎摇了摇头,苦笑说:“虽说县里这两年有点积蓄,不过最多能拿出五千金。所缺的三千金只能另想办法了。”
韩湛听到这里,差点将摆在面前的金印朝花虎砸过去,他心说县里就能拿出五千金,你却给我来了个八千金的修缮预算,这不是消遣我么。
善于察言观色的花虎,见韩湛的脸色不睦,赶紧说道:“虽说如今尚有三千的缺口,但使君莫要犯愁。属下有一策,只要使君出面,三千金唾手可得。”
听花虎这么一说,韩湛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花主簿,计将安出?”
“涉国城内有几家富商巨贾,虽不是富可敌国,却也家产颇丰。”花虎继续说道:“属下打算包下城中最好的酒舍,以使君的名义,邀请他们赴宴。”
韩湛听到这里,明白花虎的意思,是打算在宴席上向富商们募捐。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踏实地问:“花主簿,主意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那些富商巨贾,会心甘情愿从自己的腰部里掏钱出来吗?”
“请使君放心,”花虎拍着胸脯向韩湛保证说:“如果凑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