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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奈梅亨可以依仗的屏藩和边翼,而不是烂到家的拖油瓶。
“你有信心让这些野猴子听自己的话吗?”我骑在马背上同罗洛一起目视着缓慢行进在山坡小路上的队伍,巴塞尔山民熟练地驾驭者毛驴相互追逐,惊得战马嘶鸣不止,骑士厌恶的咒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农民。
罗洛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用力的点点头:“我与他们有着相似的成长环境和经历,吃着同样的饭,住着同样的屋子,我们一贫如洗,但都怀揣对上帝的虔诚信仰,您可以依靠我,大人。”
(清明假期即将来到,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希望大家在缅怀先人的同时多出去走走,去沐浴温暖的阳光,感受天地逐渐变绿的脉动。我也准备带上家人找个临近的城市转悠转悠,平时工作太忙,陪他们的时间不多,需要好好弥补,最后祝福每位读者大大心情舒畅,假期愉快!)(。。)
第三百零五章 “洋葱骑士”()
大军用了整整十天时间才翻越高耸的圣加耳山口,虽说这一路比较平坦,而且因为战争的缘故没什么商队经过抢道,但要命的海拔仍旧让人畜出现不适,特别是来自低地之国弗里斯兰的骑士,他们大多头一次跋涉到这么高的地方,头晕目眩的缺氧造成难以抑制的腹泻,拉得骑士们连穿盔甲的力气也没有了;人都如此,战马的情况更糟,那些平原马身体虚弱的吃不下任何草料,喝水就跑肚拉稀,十天的行程活生生倒毙了上百匹战马,饶是每名骑士都有两三匹备用坐骑,这种程度的损失也承受不起,相比之下,巴塞尔山民的驴子倒显得皮实,生熟不忌还撒欢颠得飞快。
走出山区的军队狼狈的像被扒了层皮,急需扎营休整,如果这时候哪个敌人得到信过来偷袭我们,绝对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胜,好在丹麦的骑士勉强算得上抗糙,可惜全是纸糊的老虎,远远望去尚能装装门面;巴塞尔山民一个个活蹦乱跳挺欢实,不过我堂堂公爵拿群泥腿子打前锋,面子上总说不过去。
找个向阳被风的山坳先吩咐全军埋锅造饭扎营休整,精力充沛的巴塞尔山民成为最佳劳动人选,虽是临时的简易营地,但奈梅亨的标准就是精益求精,凡落脚必挖沟埋桩竖蒺藜,做足完全的准备,以防险到临头再手忙脚乱疲于应付,所以山民按照任务不同分为三队,分别负责伐木、挖坑和警戒——至于拉到脚软的贵族骑士。好不容易能从马背上下来,他们恨不得永远躺在平地睡到死!
“这难道是上帝跟我开的玩笑吗?破山口少说也翻来覆去的走过几遭,为何偏偏此次出了状况?”我嘴里愤愤的念叨着。把解下来的腰带摔在桌上,罗洛惊讶的望着主子,眼神里全是“大人您不是不信上帝吗”的疑问。
“我记得您以前说过……”罗洛敲着脑门努力回忆着,“古老的东方有个智者讲:如果上帝想要赋予一个凡人崇高的使命,必会先考察凡人对逆境和磨难的承受能力,加倍用痛苦来折磨他……”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没说过非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急火火的往杯子里倒着葡萄酒。仰脖大口狼吞虎咽,“非战斗减员超过三分之一……非战斗减员你懂么?算了,就是能打仗的没多少。即使能打仗,可供骑乘的战马也不够用,难道让骑士们步行作战吗?简直伤脑筋。”
“这未尝不是个办法……”罗洛小心翼翼的盯着我的脸色,看主子没发怒才继续说道。“将步行骑士摆在巴塞尔的队伍后面。两军对阵之时,敌人自以为农民队是突破的弱点,却想不到其中暗藏杀机。”
听罗洛这么一说,我扭脸目不转睛的瞅着他,吓得旺财的小儿子大气都不敢出,“我给你十名,不!二十名健康的骑士,你带着他们去拿下科利科怎么样?那里总共才五十个杂七杂八的士兵。”
“您是说让我统领二十名骑士?”罗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对不起大人,我的身份太低。一定会让人瞧不起的。”
“怕什么?我不是早就赐予你使用骑士剑的权力了吗?这件事不是能不能,全在敢不敢,你敢吗?”我目光灼灼的同罗洛对视,后者起先畏缩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片刻之后重拾信心,坚定地回望过来。
“除了上帝和您,我再无畏惧。”旺财的小儿子拍着胸脯回答。
“这才是好样的!跪下!”罗洛疑惑的屈膝,不明白自己的主人要做什么,我转身随手抽出放在桌上的长剑,用剑背有力的敲击他的双肩和后背,一直耳濡目染的罗洛自然清楚主人的用意,激动地热泪盈眶,“上帝为证,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罗洛,科尔伦旺财的小儿子,我最信任的侍从,你愿意拿起手中的宝剑,为了捍卫对上帝神圣的信仰和封君合法的权利而舍生忘死的流尽最后一滴血吗?”
罗洛的眼角滑落晶莹的水珠,哽咽却异常洪亮的吼道:“我愿意效忠基督,也效忠您——至高无上的奈梅亨公爵大人,维护您以及您合法继承人的权利,连同生命一齐交给这崇高的事业!”
“很好,年轻人!”我倚老卖老的拍着他的肩膀,“现在你拥有了足够的身份去指挥其他的骑士,怎么样,接下这份差事?”
“明天此时您将舒舒服服的坐在科利科临湖的房间用餐,我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罗洛信誓旦旦的说道。
“对伪王的那个‘洋葱骑士’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争取不费一兵一卒和平接收,你有二十名骑士,光往那一站就足够吓得敌人屁滚尿流的了,用不着非得硬碰硬;假如对方冥顽不化,也别穷客气,该给井底之蛙的他们亮亮奈梅亨的肌肉了。”激动的罗洛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我耐心的给他传授经验,心里却想着以后得少给身边人讲啥“古老东方”的故事了,弄得一个个学会满嘴诨话,整句“拿项上人头担保”,当自己是虎牢关前生劈华雄的关二爷,临阵前还的立个军令状?
新被册封的罗洛挑了二十个同自己关系要好的内府骑士——就是直接效忠于奈梅亨公爵家族的骑士,大家平日里相处的不错,交流沟通没什么障碍,他们在得知任务内容后毫不在意,好像无非是骑着马出去溜达一圈那么简单,但出于安全的考虑,我还是吩咐侍从给每人都准备了骑兵用的筝形盾和手弩,方便在事态紧急时自卫,也可以彼此掩护撤退,尽可能不伤一人。
他们在众人的目送下渐渐远去,许多侍从热切的盯着罗洛意气风发的背影,藏不住眼底灼灼的艳羡和渴望。罗洛的事情仿佛长了翅膀很快便在营地内部传开,对于他的扶正人们基本没啥闲话,这全在意料之中,唯一让大家议论的,是罗洛被册封为骑士的速度超乎惯例的迅速——他仅仅跟了公爵大人两年,便达成了一个普通侍从几乎一辈子都难以实现的身份跨越,就算是个小贵族的子弟,想获得骑士头衔必须经过从小的不断学习训练和效忠领主的青睐,或者某种上帝赐予的机缘巧合,即使这样,为了负担册封仪式和购置装备的费用,他也得苦苦积攒多年方可随遂心愿——侍从中直到老死都未能攒足费用的大有人在,他们带着美好的憧憬升入幻想中的天堂,却未能得到应有的礼遇。
事情比我想象的顺利,营中士兵刚刚做好热气腾腾的晚饭,与此同时传令骑士的马蹄哒哒响起,他带回前线胜利的捷报,也让我提心吊胆的神经放松下来,二十名骑士对五十名士兵——我脑海里依旧做着人数上简单的换算法则,忘记在这武力至上的中世纪,一名骑士的威力远超单人单骑的传统印象,甚至比肩后世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绝对主导战争走向的巅峰存在。
骑士像一匹敏捷的豹子,轻松从马背上跳下来,带着满身的仆仆风尘,声音洪亮的汇报着:“公爵大人,我们已经夺取了科利科的控制权,守军悉数投降,镇民莫不望风而从,罗洛命我回来报信,请您移住城内舒适的居所。”
“这么快?可我肉干还没嚼完呢!”一面吃惊的说着,我一面把肉干撕成小条丢到肉汤里泡软,好就着干巴巴的面包填饱肚子,“既然镇子拿下来了,时间还不有的是,来,坐下喝碗汤慢慢唠嗑。”
这名骑士是我的内府骑士,对公爵大人平易近人的行事作风比较了解,也不虚与委蛇的托辞,直接扯过椅子挨着坐下,捧过侍从新盛的热汤便狼吞虎咽的灌着,可见他一路确实饿坏了。
“守备科利科的‘洋葱骑士’名叫埃斯波西托,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遇见‘伪王’阿杜因之前一直好勇斗狠投机倒把,靠走私商品为生,据说他绑架了落魄的阿杜因要勒索赎金,不知怎么被对方花言巧语感化,决定抛弃一切跟着如丧家之犬的阿杜因干,在众叛亲离食不果腹的悲惨时刻也不离开自己的主子,所以很受阿杜因的信任,将出身卑贱的他提拔为首席骑士。”内府骑士嘶嘶呼呼的哈着凉气,着急喝下去的热汤终于大发淫威,在肠胃里翻江倒海,“城中的士兵发现打着奈梅亨旗帜的军队顿时慌了神,更让他们魂不守舍的,来者全是顶盔贯甲的骑士,那帮胆小鬼从一开始便放弃了抵抗,只有埃斯波西托坚守不退,可惜大势已去,手下的士兵纷纷逃散。他独自一人被我们团团围住,处于险境脸上却无所畏惧,罗洛感动于对手的骑士风度,同意和他进行公平的一对一单挑,失败者必须放弃科利科的控制权,‘洋葱骑士’答应了决斗条件。”
“然后呢?罗洛轻松获胜?”我追问道。
“‘洋葱骑士’以前毕竟只是个走私贩子,他的剑术压根及不上罗洛的皮毛,不消两个回合就落败了。”内府骑士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埃斯波西托信守自己的诺言,宣布放弃科利科,作为对他骑士风度的敬佩和尊重,罗洛也赦免他的死罪,让其携带武器体面地离开……”
“放他走了?!”我讶异的惊叫着。
内府骑士不明就里的挠着后脑勺,呆呆的点点头:“对啊,那是他应得的。”
我:“……”(。。)
第三百零六章 “伪王”阿杜因()
科利科的秀丽风光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后世成为阿尔卑斯山麓著名的避暑胜地,这里的湖光山色简直是天使遗落凡间的珍宝,不可多得的尘世天堂。虚弱的战士得以在其中慢慢将息身体,瘦骨嶙峋的战马同样重新恢复漂亮健美的身形,美中不足的是花了太久的时间,等全军战斗力回升到七七八八,盘踞在米兰的伪王阿杜因也彻底探查清楚奈梅亨的行踪,实施突然打击的最佳时机遗憾的错过了。
“等这一切结束以后回到奈梅亨,我便赐予你同身份相当的封地,不过现在还得在身边伺候着,我不太习惯其他人,或者说信任,我的骑士。”沐浴着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裹挟潮湿气息而来的轻风,我惬意的闭上眼睛感受流质熨帖的抚摸皮肤,完成使命的罗洛依旧担任首席侍从,正在整理晾干的衬衣。
“我们一家人都是您最忠实的奴仆,大人,我们的命运都是因着您的照顾和提携而改变的。”罗洛把折到一半的衬衣搭在胳膊上,动情的回答,“我愿意在您身边兢兢业业的伺候一辈子。”
我转过身看着忠心耿耿的侍从,放下手中的酒杯,提着吊在肚子上的腰带对他说:“细心的仆人很容易培养,但让人放心的亲信却不容易得到,奈梅亨的摊子越铺越大,我一个人没办法长袖善舞的照应周全,总需要些信得过的人帮助自己镇守四方,汉斯、公牛、科勒和你。未来都将是列土封疆的一方诸侯,就好像月亮周围闪耀的明星,齐心协力的拱卫奈梅亨的安全。我的安全,明白吗?”
罗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我眼神的示意下继续忙着折叠衬衣,湖面碧蓝的颜色忽然一暗,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山巅飘来的大朵云彩正好遮挡住太阳的光芒,我忧心忡忡的审视越积越大的乌云,祈祷着暴风雨不要到来。
人的力量毕竟渺小。祈祷也无非是欺骗自己的某种方式,该来的总要来,比如这场如约而至的暴风雨。比如被浇得狼狈不堪的伪王阿杜因的军队,他们如同刚扔进甩干桶的新洗衣物,湿漉漉的带着水珠……和洗衣粉残渍。
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湖面坦荡如镜。一丝水纹都没有泛起。仿佛刚才的激昂只是偶露峥嵘的癫狂,此刻的温婉才是它应有的恬静模样。山巅下坠的气流混杂冰雪和泥土的芬芳,枝条水珠尤挂的花草树木干干净净扎根大地,挺直腰杆迎接重出阳光的洗礼,景色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太阳出来后气温明显回升,天地间又燥热起来,被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