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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佣兵团总兵长德。瓦尔德用一只手迎接挑战。不过即使赢了,大家仍会嘲笑你胜之不武,况且他单手未必落了下风;第二,到我的军队里来。上战场去磨练。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挥洒汗水与热血,也许某一天获得赏识,成为拥有封地的骑士,再回来堂堂正正的发起决斗。”
“等一下,大人。”佣兵团长皱着眉抠抠耳朵,“万一我先死了,或者他倒霉挂掉了,这仇岂不报不成?”
“那是天意。上帝的安排。”我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那杜尔则痛苦的抉择着。
“胡闹,简直是儿戏!”戴尔尼镇长扯过犹豫的汉子护在身后,“那杜尔是个好孩子,长这么大从未跟人红过脸,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一定是上帝的考验,仁慈的主想要他变得更坚强,而不是傻乎乎的去战场送命!”
我不做声,目不转睛的瞅着眼泪渐干的男人,后者低着头,诚如方才自认屈辱的时刻,“戴尔尼大叔,谢谢您。”他感激的笑着,拨开镇长的胳膊,自信的冲我说道,“公爵大人,我是位自由民,志愿加入您的军队,请接受我的效忠。”那杜尔说着,屈膝半跪下来,右手举过头顶表示恭顺。
“很好,早该如此!”我赞许的颔首,一把拉起改头换面的圣加耳人,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我的仇人德。瓦尔德你听着,好好保重生命,等我砍掉一百颗敌人的脑袋时,肯定可以向你提出决斗了。”那杜尔的越过我,注视后面的佣兵团长,一字一顿清晰地发出宣言,“你的命,暂时寄存着。”
“啊,啊,知道了,啰哩啰嗦的跟个自以为坠入爱河的娘们一样。”德。瓦尔德不耐烦的摆摆手,“在砍掉一百颗脑袋之前,你得首先保证自己的脑袋不搬家再说,口气倒不小,倒霉的可怜虫。”
成功化解了一场可怕的流血冲突,我自鸣得意的背着手,看着人群熙熙攘攘的散去,城镇广场恢复夜晚应有的宁静,篝火似乎觉察出人气的衰弱,火焰也不那么炙热了,隐隐的收在烧得黑黢黢的木炭里,时不时吐着橘色的舌头。
“喏,这是许诺的薪水,提前支付给你。”我随手掂了掂钱袋的重量,远远的丢到德。瓦尔德掌中,他好像只扑食的恶狗,准确叼住主人投来的骨头,“莱希费尔德伯爵拖欠的再加上三倍的佣金,仔细查查,一个子都不带少你的。”
佣兵团长听着金币碰撞的脆响,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细缝,粗糙大手贪婪的摩挲着口袋光滑的质感,点头哈腰的赔笑脸:“那是那是,您这金口玉言的,绝不会骗人,合作愉快,公爵大人!”
“等等,不是合作,是雇佣,我出钱你卖命,仅此而已。”我冷脸同他划清界线,现在钱付了,没必要再顺毛捋。
德。瓦尔德千恩万谢的走了,我望着他越走远越挺直的背影,明白这**裸金钱关系后面脆弱维系的信任。好戏散场,陪着我的唯有几名侍从以及喝得醉醺醺狂吐不止的欧文,丫的臭味又飘过来了。
“避免争斗不说还白赚了个好名声,估计明天奈梅亨军队的驻地会挤破门,您果然不做赔本买卖啊!”代号四幽幽现身,不阴不阳的挖苦道,“兵、粮俱备,接下来去往康斯坦茨的行军应该是场惬意的划船郊游。”
“你见过冬天划船郊游的吗?”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光嘴上数落的痛快,附近敌人动向如何?”
代号四露出一副“奶奶的保护你安全还得负责跑腿黄世人也没这么残酷”的鄙视表情,“‘埃尼德斯’只剩我一个人了,活动范围大大缩小。”她绕着四周虚虚的画了个圈,“看到没?这么大点。”
“没办法,多派斥候吧。”我其实了解当下的情况,无非闲的同她逗逗乐子而已,“那些伺机而动的敌方刺客……没问题?”
“除非我死了,而且这次他们全军覆没,连个活口都没留下来,得分析我方情况,没那么快的。”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生锈的关节酸痛不堪:“好吧,信你的,回去睡觉,爬了一天山累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代号四的预言不幸变成现实,门外一阵甚过一阵的喧哗惊碎了妻环子绕的美梦,有起床气的我强压心底蹿升的无名火,尽量不迁怒战战兢兢的无辜侍从:“吵死了,怎么回事?”
后者小心翼翼的束手而立,磕磕巴巴的解释:“许多圣加耳的镇民赶早便堵在广场,大呼小叫的要参军,卫兵拦不住,正在那理论呢。”
“没人处理吗?”我一边套着衬衫一边随嘴问道,话说出口才想起昨晚骑士们全喝得烂醉如泥,尤其吐了满身的欧文,不睡到日上三竿肯定不带睁眼的,“叫几个人跟着,我去看看。”
“钻”出镇长家低矮的门楣,外面的噪声顿时扩大十倍,目测老老小小至少五六十人,“公爵大人!公爵大人!”人群簇拥着欢呼。
“呵,挺大的阵仗……”我眯缝着眼适应了会初升太阳热烈的光芒,“大家静静,让一个人出来说话,否则我根本听不清,瞎耽误时间。”清清嗓子稍等片刻,熙攘的众人渐渐闭了嘴。
“愿上帝保佑您,尊敬的公爵大人,我……我是圣加耳的自由民,大家叫我‘撑船的’默特萨克,家住湖边的长屋,世代打鱼为生,年龄虚长几岁,便索性做个头目替哥几个说话。”自称渔民的中年人(其实单从外表看,他佝偻的身材、黝黑的肤色、花白的头发以及浑身散发的腥味,说是七老八十也不为过,但结合中世纪人们普遍的生活水平,未老先衰算不得啥稀罕事,平均寿命三四十相当常见)谦恭的弯腰行礼,头顶的伤疤触目惊心,歪歪斜斜像条丑陋的蜈蚣。
“日安,‘撑船的’默特萨克,也愿上帝赐福于你。”我走到他们中间,平易近人的点头微笑,“听说你们嚷嚷着要加入奈梅亨的军队,是这样吗?”
渔民忙不迭的应承:“对的,对的,昨天您的一番话着实精彩,令大家印象深刻,我们……我们凑一堆商量半宿,决定撇家舍业的跟您干!”
“撇家舍业?不,我不需要连亲人都顾不上的家伙。”故意提高嗓门以便在场的所有人听见,我环顾一周缓缓说道,“出人头地的理想固然重要,不过家人才是人生的全部重心,记住,圣加耳人,被上帝创造的我们如同盖房的砖头,而家庭正是夯实的地基,没有根基的房子注定经受不住大风的摧残。所以,你们若是抛弃父母亲人前来,奈梅亨不欢迎这样冷血的人。”不少人炙热的眼神分明黯淡,我得计的勾起嘴角,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永远对举家投奔的朋友敞开大门……”(。。)
第四百四十六章 科勒归来()
“公爵大人所言非虚,我jiù shì 活生生的例子!”正在人群交头接耳议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们后方响起,惹得众人纷纷回首观望,我也拼命翘着脚尖,想看看说话的人究竟是何面目。《
来者身材匀称,尤其肩膀与两臂的肌肉极为健硕,堪称完美比例,背上斜挎的一副雕弓相当显眼,他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远远冲我点头致意,潇洒的仿佛踏风而来的翩翩少年——这家伙不是科勒还会是谁!
“我当年比你们混得更惨,差点沦落到同强盗为伍的地步,多亏上帝保佑,恰巧遇见路过的公爵大人,才免于堕入肮脏的营生。”科勒缓步走进人群,朗声对每一个看着他的圣加耳镇民鼓励道,“两年前我和你们一样,两年后你们便可以和我一样,有家、有业、有希望,堂堂正正的做个男人。”说着,他拍拍腰际满满的箭盒,“喏,现在的我是一名令人尊敬的弓箭手,公家供养的士兵,女人们追求和孩子们崇拜的英雄……好好想想吧,伟大与平凡,往往一念之隔。”因着科勒的鼓动,众人再度沸腾了,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转了口风,热烈的加入到讨论中。
“大人,我回来了。”铁面男科勒难得动容,微红的眼角似乎噙着泪水,经历过生死,我们愈发珍惜彼此的感情。
“好小子!”我欣慰的点点头,直接给他来个大大的熊抱。俩老爷们jī dòng 地无以复加,“你的伤……”感伤之余突然想起科勒代替我陪同理查公爵赴米兰遭受伏击,lì kè 上上下下的摸索起来。
“那点小伤?不碍事的。您瞧,我不是活蹦乱跳的么!”他为了打消我的疑虑,gù yì 做了不少大幅度的动作,“这副弓,足有一马之力,拉着毫不费力。”科勒取出精致的角弓,漆色明亮光泽。“上好的卡斯蒂利亚白蜡木,还采用了摩尔人的反角技术,力道远远超过威尔士人的长弓。这是理查公爵临行送我的礼物,原来那把威尼斯人的玩意跟它一比,啧啧……好像拿锈铁去比赤金。”
移情别恋的倒挺快,他除了喜欢摆弄弓箭相关的大小物件。那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心翼翼。简直对自己妻子都没有过。“快给我讲讲米兰发生的事。”既然科勒完好无损,我的关注点自然转移到其他事上。
“在此之前,大人,是不是得先搞定眼下的……”他没把话说完,只使了个眼色,我便心领神会。
“也对也对,来人啊,吩咐zhǔn bèi 好菜好饭。带男爵大人去休息。”我一边嘱咐着侍从,一边观察jié shù 嗡嗡商议的圣加耳人。他们听到科勒被称为“男爵大人”时,眼神中艳羡的炙热无比。
jīng guò 一番折腾,最终决定撇家舍业跟奈梅亨走的圣加耳人大概有四十,对于一个总人口不过上百的小镇来说,这几乎是全部壮年男子的数量,镇长戴尔尼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阻止,可惜无济于事,除了生拉硬劝留住的几个人,仍有三十多个棒小伙不改初衷,当下收拾家当其实就些破衣烂衫)进入军营。
“去烧点水、洗干净、剪剪头,打混编到各个队伍,暂时负责帮老兵打下手。”我看着军士像市场上挑牲口一样仔细检查新入士兵的身体状况,不厌其烦的啰嗦道,“既然领走了就得用心栽培,奈梅亨可没一个孬种……”
喋喋不休的讲了许多,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小广场,瞅瞅日头也该到吃早饭的时间了,宿醉整夜的欧文不知怎的闻到饭香,开启了电源似的爬起来,懒洋洋的倚在门边同我打招呼,满嘴酒臭依然未消。
“早安,大人,您起得好早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旁若无人抠着恶心的眼屎,一副惬意享受的ó yàng 。
“奈梅亨那些喜欢你的少女要是看到这一幕,得碎掉多少玻璃心啊!”我痛心疾首的挖苦道。
“玻璃心?是什么?”他迷迷糊糊地追问。
……
弓着腰再次“钻”进镇长的宅子,科勒正拿小刀刮着羊腿骨上的肉丝,这家伙吃东西很精细,一点边边角角都不放过,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以前苦日子过惯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好不容易逮到吃的可得细细享用。
“是你?”“是你!”欧文和科勒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平时在奈梅亨,他俩guān xì 一般,科勒看不上欧文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欧文也瞧不起科勒出身卑贱刻板严肃,所以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瞅你们的样子,很惊讶吗?”我笑hē hē 的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tòng kuài 畅饮,圣加耳地处商道要冲,存酒的质量还是不错的,北方的大麦酒、图林根的蜂蜜酒、勃艮第的葡萄酒应有尽有。“愣着干嘛,要表演哑剧吗?来来,全坐下吃饭,今天的事务繁杂,不吃饱了可没lì qì 干活。”科勒率先fǎn yīng 过来,他耸耸肩,做个无所谓的鬼脸,接着忙剔骨,而欧文则瞬间醒酒,表情不自然的就座进餐。
“大人!”我刚放下杯子,便被一声呼唤吸引了注意,这声音的主人哽咽着束手而立,在他身旁,另有两人同样红了眼眶。
叫我的是罗洛,老管家旺财的小儿子,伺候起居的贴身侍从,他依旧吊着胳膊,伤臂未愈;旁边膀大腰圆的壮汉哭得很丑,这是卢卡,lì qì 赛过公牛的巴塞尔人;最边上的那位个头明显矮了一截,不过小腰板挺得笔直,气势不输两位前辈,他是我看中提拔的年轻人,少年郎比尔斯。
“太好了,你们都回来了……”说道动情处,我抿紧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涌出,一路来的千愁万绪激荡在心底,不禁令人欲言又止,“坐下,快坐下,大家一起吃,全赖上帝保佑,咱们相聚一堂,传令厨房,多烤只全羊上来!”
烤的恰到好处的全羊将餐桌的气氛推向高氵朝,喷香美味的羊肉塞入每一张流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