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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兴叔,长兴叔,永兴叔,今日不知何事,好像约好一般来到我的地里!”杨成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着眼扫视一圈。
“你的地?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胖胖的妇人走上前讥笑道。
“哦,原来是春婶。”杨成文面无表情道:“按照杨家庄的规矩,身为杨家庄人,开垦的荒地属于个人所有。我花去了几十两银子,请了数十名青壮,整整十天,大家有目共睹,你说,不是我杨成文的地,难不成是你家的?”
“当初你从军,我家只许了亩半地,你巧取豪夺,将附近的十多亩地占为私有,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春婶冷笑道。
“我说过了,附近全部是荒地!”杨成文皱着眉头道。
“什么荒地,我明明种了很多小树苗,全部被你拔了。大家来评评理,外乡人巧舌如簧,欺负我杨家!”杨盛兴突然大声吼道。
“不错,我家地里也是一般!去年种了一些高粱!”杨长兴也跟着喝道。
“臭小子,还不老实,竟敢颠倒黑白,真当我们杨家人好欺负!”年轻的杨永兴撸起袖子,几步冲到杨成文面前,“还拿着刀,准备砍谁呀,老子可不是那无用的金兵!”
新开垦的地在三家田的上方,杨成文想不到三家竟然联和出手,倒打一耙。什么树苗,什么高粱,全他玛的是荒草。
杨成文的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紧又松开。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三位大叔,不用浪费口舌,咱们去请太公他老人家决断!”
杨太公身为一族之长,德高望重,不会为一点私利而损坏杨家人的名声,如果恰恰相反,杨家是真正完了。
“太公去县衙和大老爷商量要务去了,哪里有时间理这芝麻小事!”杨盛兴冷笑道。
环环相扣,看来今天难以善了!杨成文心中一沉,皱了皱眉头道:“既然太公不在,便等上几天再说!”
“不用等了,杨盛兴杨长兴杨永兴早就在衙门备案,山坡之下土地为三家所有,任何人不得非法占有!”人群向两边分开,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衙役拿着一本账本缓缓走出来,嘴角处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讥笑。
怪不得,怪不得整件事好像密谋好一般,滴水不漏,步步紧逼,杨成文本就感到奇怪,杨家三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大字不识几个,怎么有如此重的心机,原来是他在作怪。
是了,衙役行走在黑白之间,最擅长坑蒙拐骗,奸猾无比,看来黄捕头贼心不死,好一手借刀杀人之计!
杨成文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突然一转身,抽出腰中的弯刀,横在胸前喝道:“还是那句话,等太公回来,自有决断。如果想颠倒是非黑白,侵占土地,杨成文只有以命相博!”
“哟嚯,恼羞成怒了!”杨盛兴呵呵一笑道:“收起你那破烂玩意,在杨家人面前,它就是一堆废铁。”
“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真正的杨家枪!”杨长兴鄙视道:“征儿,去教训教训他!”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应声走出,手中拿着一杆黑黝黝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杨征,一个和杨成文一般大的少年,杨成文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初初到杨家庄时,他领着一帮小孩拿着石头追打自己,口里骂着杂种,野种。
听说他进了武社,几年不见,壮实了很多,仿佛小老虎一般,年少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爆发力。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杀死金兵谋克的?”杨征审视杨成文,带着居高临下的眼神。
“小屁孩,你不会明白的!”杨成文冷笑道。
杨成文说的是大实话,加上前世,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然而,不明真相的听在耳中,却是**裸的蔑视。
杨征的小脸涨得通红,双手一扬,长枪闪电刺出,微微一抖,漫天的枪影带着尖啸声向杨成文刺去。
杨成文傻眼了,分不清哪里是虚哪里是实。
“不错,不错,杨家枪名不虚传,杨贤侄这招万朵梨花已登堂入室!”衙役摸着山羊胡,笑眯眯道。
“咳咳,张兄过奖了,征儿刚刚入门而已!”杨长兴摇摇头,眼神中的得意快要溢出来。
“征儿不错,有他十叔的风采!”杨永兴大笑道:“要不了几年,我杨家将再出一个闻名天下的绝世武将!”
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尖叫,杨成文心中一横,正待举起手中的弯刀向前胡乱砍去,突然感到大腿处刺骨冰冷,立时身体一歪,向地上躺去。
刷,漫天的枪影一收,冰冷的枪头正停在杨成文原先站立的地方。
“咦,居然躲过了!”张姓衙役诧异叫道。
“哼哼,瞎猫撞死老鼠罢了!”杨盛兴冷哼一声道:“大侄子,来几招狠的,看他怎么抵挡!”
杨征抿了抿嘴唇,看了杨成文一眼,长枪再次刺出。
一时间,寒光闪闪,长枪如毒蛇一般,瞬息而至,再如流星天降,势不可挡,转眼又似百花盛开,头晕眼花。
杨成文不知所措,干脆闭上眼睛,东跳西蹦,连滚带爬,姿势丑态百出,却每次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间避开。
一套枪法使玩,杨成文依然活蹦乱跳,杨征渐渐浮躁起来,长枪越来越急。
杨成文也不好受,肺部火烧火辣的,体力有些不支,深知继续下去,即便不被长枪吃到,也要累死。
幸好该死的记忆力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也怪杨征不知道变通,一套枪法翻来覆去,连顺序也是一模一样。
刷,寒光一闪,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向杨成文胸口刺来,如果顺序没有错,下一招一定是当杨成文避开,杨征拖枪后走,枪尖横扫。
杨成文在枪尖临体之际,翻身倒地,一招懒驴打滚,眨眼间靠近杨征,手中的弯刀直直向前劈去。
杨征微微一惊,长枪回收,挡在身前。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杨成文抓住好不容易的得到的机会,如狗皮膏药一般紧紧贴着杨征,也不管那长枪刺向哪里,弯刀始终盯着杨征,眼冒杀气,一副两败俱伤以命搏命的架势。
杨征几时经历过这般无赖打法,惊惧之下乱了章法,被杨成文抓到机会,一脚踢倒在地。
“现在懂了吧,老子就是这般弄死金兵的!”杨成文冷冷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8章 逆()
“臭小子,竟然敢使诈!”杨长兴暴喝一声,上前将杨征扶起,“征儿,可受伤?”
杨征摇摇头,紧咬着牙,默默走到一边。
见儿子受到了委屈,杨长兴怒火中烧,抬脚勾起地上的长枪,顺手撤掉枪头,寒声道:“只知道躲闪的杂种,今天老子便代你那不知名的父亲教训教训你!”
“放屁”杨成文头脑一热,大骂道。
对穿越而来的杨成文来说,家族的理念很淡薄,再加上从没有出现过的父亲,从小颠沛流离,脑中只有杨家人的刻薄,所以对杨家庄的并无多大感情,杂种什么的也无所谓。但是,杨长兴侮辱了母亲,这个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一道劲风袭来,杨成文感到腰部发寒,正想避开,下一刻,被一股重力抽中。
一阵天旋地转,杨成文蒙哼一声,翻滚着倒在地里,口部发甜,鲜血从嘴角流下。
“东家?”石远青焦急地喊道。
杨成文下意识地摆摆手,挣扎坐起来。
与生具有的战斗本能虽然能提前感知攻击方向,无奈思维和身体慢了半拍。杨长兴修炼杨家枪几十年,无论速度和技巧都不是杨征能够比拟的。
杨长兴心中舒服多了,长枪遥指杨成文,冷笑道:“让,还是不让!”
杨成文擦去嘴角的鲜血,轻笑一声道:“好枪法!不过小爷生来就是一副倔脾气,老子的东西就是老子的,谁都不想拿走!”
“小杂种,你是谁的老子!”杨长兴暴跳如雷,“倔是吧,老子今天便一寸寸将你这臭脾气磨掉。”
啪,一声闷响,杨成文的身体如落叶般飘起,仿佛一个破麻袋一般落在地上。
“让,还是不让!”
咳咳,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吐出,杨成文哆嗦着爬起来,咧咧嘴,“舒服,舒服呀,小爷好久没有这般松皮了,杨长兴,你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怎么像个娘们一般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杨长兴眼睛红了,恶狠狠地吼道:“老子今天不信邪了,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枪杆硬?”
鲜血如雨点一般从空中洒下,染满全身,杨成文不断地摔下,又不断地站起来,仿佛一个不知道疼痛的怪物。
真的不疼吗!身体好像要撕裂一般,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杨成文没有退路。
母亲苦苦地守候在杨家庄,等待所谓的父亲,母亲做梦都想儿子认祖归宗,母亲千里迢迢九死一生从襄阳府来到陕西路,身体受损,再也受不了漂泊之苦。
想要完成母亲的心愿,只能留在杨家庄,这块地是万万不能丢的。
“不能再打了,东家年小体弱,经受不住!”石远青爬过来,挡在杨成文的前面。
“是他自找的,你一个流民竟敢破坏爷的好事!”杨长兴眼睛布满血丝,狂躁地吼道。
“田在人在,人不在田也必须是我的,一点点都不能少!”杨成文嘴角艰难地翘起,努力想推开石远青,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杨长兴讨厌那种笑容,蔑视不屑长枪一摆,石远青惨哼一声倒在一旁没有了动静。
“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一字一句从杨长兴的牙缝里蹦出来。
很多杨家庄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从刚开始的幸灾乐祸,渐渐变得心生不忍,即便是嚣张的春婶也退到了后面。
“仔细看看,这娃儿的眉眼和杨家三郎几乎一般模样!”
“你傻呀,如果不是杨家三郎的种,林氏敢赖在杨家庄不走吗?”
“不错不错,倔的像石头,一看就是老杨家的!”
杨长兴郁闷的想吐血,事情发展到这步是谁都没有预料的,周围的议论声传进耳中,更让杨长兴烦躁起来。
杨家的种?你现在还不是杨家的人
一抹狞笑一闪而过,杨长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长枪如毒蛇一般刺出。
杨家人禁止互相残杀,不是杨家的人就好办了,打个半死,最多赔些银两,即便杨家三郎回来,也可推脱了事。
“住手!”
“休想伤到我杨大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急扑而来,奋力挡在杨成文的身前。
“不要”
杨成文嘶声吼道,双手奋力向一旁推,却被一个柔软的身体牢牢抱住,柳秀淑满足地叹息一声,苍白的脸上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轰,又是一声闷响。
小石头在最外面,如破麻袋一般滚到一旁,鲜血洒了一地。
“杨长兴,你好狠的心!”林氏跌跌撞撞地跑来,上前抓住杨长兴的衣服,“几个孩子,你都能下毒手,你还是人吗?”林氏用牙齿咬着,用双手抓着,仿佛疯了一般。
“疯了,简直是疯了!”杨长兴几次避开,却被林氏缠住,恼怒之下,抓住林氏的长发,恶狠狠地道:“你这泼妇,如果不是老子一拳非打死你不可!”
“秀儿,小石头放开我娘!”杨成文双目尽赤,发疯一般向前爬去,鲜血染红了地面。
“想我放开你娘很简单,滚出杨家庄!”杨长兴冷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杨成文仰天大吼道。
前一世在李家庄,杨家独门独户,受尽李家人欺负,现在是杨家庄,结果还是一样。前一世,娘死了,自己却流浪在外,不在她老人家身边尽孝,这一世,想补偿,结果娘却在她日夜期盼引以为傲的杨家人手上受辱。
“好,我们离开杨家庄!”杨文兴一字一顿道。
狗屁的杨家庄,狗屁的杨家人!杨文兴心中只有恨,无穷无尽的恨。
“苍天在上,我杨成文在此立下誓言,若有一日我杨成文身居高位,一”杨成文双目尽赤,高举右手,仰头发誓。
苍天在上,苍天在上,四个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响彻在杨家人的耳中,响彻在山谷田间。
杨盛兴惊恐地连连后退。
几十年前,也有一个男孩,也是一般的身份,也曾这样在杨家庄立下誓言,最后反出杨家,反出朝廷
一只手捂住了杨成文的嘴巴,林氏紧紧地抓住杨成文的手,坚定地摇摇头。
“娘!儿子不孝,让您跟着受苦!”杨成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傻儿子,只要你好好的,对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