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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哥一定是有心仪之人。”杨成文肯定道。
“不可能,你大哥稳重老成,一杠子压不出两句话”老爷子顿了顿,“姻缘本是天注定,也许还真有,改天我到武社打听打听。”
大哥,你可不能怪我,杨成文心中默念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9章 退()
桃花夭夭,暗香袭来。
院子里灯火通明,太公坐在石椅上,轻抿一口茶,沉吟半响道:“小十八,凤县东南生出两股乱匪,烧杀抢虐无恶不作,是时候让新晋杨家子弟见见血了。”
杨十八站在一旁,舔了舔嘴唇,露出自信的笑容,“区区盗匪还不是手到擒来,二伯,事先说好了,此次缴获的赃物全部归我杨家,谁都甭想染指。”
“小家子气,”太公瞪了一眼,“那次剿匪不是咱们说了算,该给的还是要给的,别让小十三难做。”
“小气,”杨十八眉毛一挑,“你老人家去武社看看,小家伙们如狼似虎,即便是一座大山也承受不了。”
“看把你急的,”太公笑了笑道:“小十七送来一些银两,正在路上。”
“有就好,每天晚上看到他们饿得难受,我心疼。”杨十八点点头道。
太公叹了口气道:“辛苦你了,当初如果放你出去,以你的文韬武略,成就未必在小十七之下,然而杨家总得有人坐镇,委屈你了。”
“其实现在也不错,老婆孩子热炕头,”杨十八眼中的落寞之色一闪而过,缓缓道:“存中哥也是九死一生才有如今的富贵,都是命,老十还不是”
太公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仰望夜空,脑海中出现一个个英姿勃发的年轻身影。
“十八,这一批如何?”似乎为了赶走这股突然降临的哀伤,太公转移话题问道。
“哦,还算不错,有几个脑筋灵活的。”杨十八想了想道。
“小十家的怎么样?”太公问道。
“论练武资质来说,不及老十,却比老十要沉稳。”杨十八道。
“千人敌也好,万人敌也罢,终究是一人之力,沉稳很好。”太公轻吐一口长气,想了想,“杨成文如何?”
“九十五?”杨十八想起了那个下午,杨成文高谈阔论以及最后望向窗外的眼神,皱了皱眉,“二伯,我看不透。”
“看不透?”太公提高声音道。
“少年老成,性格坚毅,胸有丘壑,行事不拘一格,我不敢想象他的未来!”杨十八苦笑一声道。
“刀太锋利了,可伤人也可伤己,”太公低语一声,突然笑着道:“总比钝刀好,咱们得做个好刀鞘才行。”
啪啪啪,一阵敲门声传来。
只是敲的人太使劲,大门颤抖着,仿佛要随时倒下。
“是谁,竟敢在此胡闹,想找打不成。”杨十八大喝一声,握起双拳向门口走去。
太公微微一愣,随即笑眯眯地坐回石凳上,抿了一口茶,看向杨十八的眼神充满怜悯。
杨十八越走越慢,心中也反应过来,敢踹太公的门,自己哪里惹得起,可是说出去的话好似泼出去的水,只得硬着头皮将门打开。
“小十八,几个月不见脾气见涨啊?”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门外,瞪着大眼,杀气弥漫。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年,满脸无奈的样子。
“呵呵,原来是四伯。”杨十八的冷汗布满额头。杨家庄性子最爆的老爷子,小时候没少被打过,即便是最强硬的老十,也得绕开走。
“小十八,先记着,改天再找你算账。”老爷子看了一眼杨成文,捋起的袖子又放下。
“您老请进,二伯正等着。”杨十八施了一个礼,看了杨成文一眼,立马消失的不见人影。
“瞧这出息,”老爷子哼哼两声道。
杨成文也很想如杨十八一样消失,却没有办法。
“老四,稀客呀,今天的鸡叫得格外响亮,我左思右想,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是你。”太公远远笑着道。
“多好的上田啦,却被你种种这些花花草草,白白浪费了。”老爷子指指院子外的桃树,鄙视道。
“我的地我喜欢。”太公笑着道。
“喜欢?我这两天正好闷得慌,正琢磨着老关家的刀法,你这里刚好合适!”老爷子哼哼两声道。
“你敢!”太公突地一声站起来。
“嘿嘿”老爷子仰头大笑。
杨成文总算明白一个真理,以后凡是有太公和老爷子的地方,最好有多远就躲多远,怪不得十八叔刚才像火烧屁股似的。
“两个老不死的,一见面就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一名老妇人从屋中走出来,柳眉一竖,轻声喝道。
“瞧我这张嘴,一开口就收不住。月娥,吵到你啦?”老爷子的声音立时低了八百度,脸上笑开了花。
太公的脸瞬间就黑了,比夜还黑。
杨成文左看右看,忙个不停,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老妇人一举一动透着优雅,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大大的美人。
有故事,绝对有故事。
“臭小子,看什么看,一边玩去。”老妇人瞪了杨成文一眼。
“爷爷,我走啦!”
“嗯”
“爷爷,正事可不能忘了。”
“嗯”
杨成文总算解脱了,心中却很不踏实,以爷爷的状况不知能不能说的清楚。
走下山坡,杨成文找到一块草地舒服地躺下。
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老爷子高大的身影慢慢走来。
“小文,我还以为你早溜回去了。”老爷子看到杨成文吃了一惊,“坏了,今天的正事怎么忘了。”
啊,杨成文抓着头发,差点蹦起来,白等了几个时辰。
“臭小子,什么少年老成,还不是沉不住气,”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摇摇头道:“你还真以为爷爷老了,放心,事关你的终身幸福,怎么敢忘。”
杨成文无语了,您老刚才的样子实在令人不放心。
“我以你年纪还小推掉了,月你二奶奶当时气得呀最后商定过两年再说。”老爷子笑道。
杨成文笑得合不拢嘴,心中那股不安总算消失了。
“奇怪了,”老爷子斜眼看了看杨成文,问道:“你二奶奶漂亮不?贤惠不?”
漂亮,说实心话,至于贤惠,那是您的看法。杨成文连连点头,深知不能说个不字,否则下场一定不妙。
“那你还挑三拣四的,莫非?”老爷子狐疑地看了看杨成文。
“没有,绝对没有。”杨成文举起双手,态度坚决,“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恶有恶报,刚刚提醒老爷子大哥外面一定有心仪的对象,老爷子便立马怀疑过来。
“屁话,匈奴是要灭,家也不能耽搁。”老爷子瞪着眼睛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0章 私塾()
杨家私塾建在村头通往武社的路边,一栋孤零零的四合院,依然是土墙,和一般的农家小院没有两样。
“二哥,报个到咱们今天就去山上玩。”杨志勇喜滋滋地道。
昨天回来的晚,吃完饭被娘叫到屋里谈定亲的事,一个月不见,杨成文很想念秀儿和小石头。
推开呀呀响的木门,杨志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三十五叔,您怎么在这里?”
一名三十左右的汉子悠闲地坐在木板凳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笑着道:“叔托你们的福,才能这般清闲。太公下了死命令,从今往后,杨家子弟凡是进入私塾,不得中途离开,即便是睡觉也需关在里面。”
“啊,”杨志勇怪叫一声,小脸皱在一起,拔腿就往外跑,“三十五叔,我肚子疼,请假。”
“臭小子,就你最皮!”三十五叔哈哈一笑,身子一动便堵在门口,“一百二,还是乖乖进去吧。”
正屋里静悄悄的,仿佛一个人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起来这么早呢,晚一些时候肯定能得到信。”杨志勇自怨自艾道。
“也许有人比你来得更早,”杨成文笑了笑道。
杨成文的话音没落,虚掩的门咣当一声打开,露出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小脸。
“四百八十一叔,我一向敬慕您的英勇正义,想不到,想不到您竟然和他们同流合污。”杨志勇捂着胸口,一副心灵受到摧残的样子。
“少给我戴高帽子,收起你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四百八十一叔瘪瘪嘴,鄙视道:“三十五哥守在门口,我有什么办法!”
“呵呵,”杨志勇得意地笑了笑,指了指围墙道:“区区牢笼焉能困住英勇无敌的杨家将。”
矮壮的一百零八指了指围墙旁边的一块木牌,嗤笑道:“一百二,今天如果你敢爬那围墙,我以后便叫你哥。”
木牌上墨迹没干,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如有离开学堂者,三天不准吃饭,罚跑校场五十圈。”
“天啦,”杨志勇仰天嚎叫道。
“小声点,快快快,躲进屋里,一百零二来了。”一百零五急急叫道。
杨志勇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乐呵呵地跑进屋内,一个个翘着屁股,透过门缝,看得格外入神。
正屋很宽敞,有现代教室一半大小,数个小板凳东倒西歪,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几块长长的木板散乱地放在地上,布满灰尘。
杨成文摇摇头,将木板架好,板凳依次摆开。虽然简陋,总算有了一点点学堂的样子。
哈哈哈笑声不绝于耳。
本就把私塾当作休息日的少年们一个个从幸福的天堂,瞬间跌落到地狱,那一瞬间的失落以及郁闷,或者像便秘一般纠结的样子,令杨志勇等人幸灾乐祸,一副苦中作乐的样子。
“集合,”眼见人都到齐了,三十五叔一声令下,顿时,少年们条件反射,一个个挺胸收肚站得整整齐齐。
“左转,依次做到座位上。托你们的福,叔三十几了还要来私塾,你们一定知道我的痛苦。所以,叔的心情很不好,谁要调皮捣蛋,明天武社嘿嘿。”三十五叔阴沉着脸在正屋角落处坐下,恶狠狠地道。
杨成文心中吐槽,您老刚开始不是说心情好吗。
一向最不安份的四百八十一叔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腰挺得笔直,双眼平视前方,如果把双手背在身后,典型的乖乖小宝模样。
门轻轻推开,一个身着长袍,头戴方巾的少年匆匆走了进来,皮肤白皙,浓眉星目,颇为英俊。
更特别的是,少年虽然衣着朴素,身上有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与杨家少年完全不同,仿佛是一群野兽中掺杂着一只小白兔。
少年羞涩地笑了笑,径直做到杨成文的旁边。
杨成文左看看又看看,杨家子弟习以为常,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显然都认识。
一本书,一张纸,一只毛笔,一方砚台,将桌子摆的满满的。
那一双手洁白修长,浓浓的墨汁荡漾开来,带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书颜色淡黄,周围都起了毛刺,少年闭目沉思片刻,轻吐一口长气,右手执笔,润湿浸透,手腕灵动,白纸上留下一行行清晰的小楷。
横平竖直,横细竖粗,起落笔有棱有角,字形方正,笔画硬挺。此种字体,杨成文异常熟悉,前世报纸上天天见到。
咳咳咳,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书生手拿一本书缓步走了进来,他双目深陷,身材干瘦,一身棉质长袍浆洗得发白,布鞋上隐隐可见几个小洞。
“先生早!”
在四百八十一叔的带领下,所有的学生齐齐站起来,弯腰道。
书生愣了楞,“早早,都坐下吧。”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
中年书生背着手,微闭眼睛,摇头晃脑,声音仰扬顿挫。
郎朗的读书声响彻四合院,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
杨成文头大了。
文言文往往一个字代表了多层意思,单从字面上根本难以理解,看看其他子弟,虽然热火朝天,也只是机械地跟着念。
与其说是读书,不如说是囫囵吞枣,左耳朵进右耳朵马上就出了。
史家书院绝对不一样,当初买的三字经千字文都有注解,否则薄薄一本书,哪能背上几个月。
“先生,小子鲁钝,您教的我都听不懂。”趁先生喝茶歇息的功夫,杨成文站起来问道。
“好,古人曰不耻下问,正该如此。”先生微微一愣,轻抿一口茶,点点头道:“所谓一通百通,只要熟记于心,自然便懂了。”
杨成文张了张嘴,无奈地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