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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小石头眼睛冒着星星,对杨成文崇拜无比,问得更为仔细,连吃喝拉撒也不放过,如现在的追星族一般。
杨成文颇为无奈,眼睛不时看向石远青,无奈石远青根本不理睬东家的暗示,不是东看西看,就是低头赶路。
幸好山道上人来人往,吸引了小石头的注意力。
乡亲们推着独轮木车,装着一些多余的农货,将大雪压出一条条深沟,小孩在一旁叽叽喳喳笑着,对热闹的集市充满向往。
远处,一辆牛车慢悠悠地走来,立时引来一阵羡慕声。
没有减震,没有轮胎,没有车厢,速度也是慢的出奇但是,这玩意却代表着生活已经达到小康。
关键就是这头大水牛,黑色的皮毛仿佛绸缎一样闪着光,在大冬天确实不容易,显然,户主特别用心。
杨成文也曾想过买上一头,问了问价格,一头成年水牛几乎要耗去大半的银两,只得作罢。
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一亮。
那是一个大集市,依山而建,一排排颇为整齐,无数的人流从各个方向涌来,汇入街道之中。街道之上人流如织,叫卖声,吆喝声,牲口的嘶鸣声,组成一组喧闹的乐章,将山顶的大雪融化。
待走到近前,那种摩肩接踵的情形更加令人震撼。
杨成文来自现代,自然不觉为奇,小石头一副傻傻的样子,被石远青牢牢的抓住。
三人颗粒没进,早就饥肠辘辘,先吃了一碗面条,然后在集市里逛起来。
南宋生活条件极差,半个月一个月才吃得上一顿肉,杨成文想着快过年了,多备一些,挂在厨房里熏着。
石远青果然轻车熟路,各个方面都很熟悉,一番讨价还价,半边猪整整去了五百文钱,而这些钱足够石远青这些外来户生活一个月。
肉有了,接下来是白菜。
即便在现代,肉炖白菜和土豆也是民工的主菜。
白菜定了一家的,大概三百来斤,然后是买大铁锅以及相应的生活用品,差不多花去一两银子。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新鲜出炉的糕点,入口即化!”
小石头干巴着眼,口水都要流出来,石远青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杨成文笑了笑,留下一百文钱独自向街尾走去。
“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
“公子爷,娃儿几天没有吃饭了,求求您高抬贵手”
街边上到处都是乞丐,衣衫偻烂伸着黑兮兮的手,一声声哀求,更有一些小孩跪在地上,背上插着一个木牌,标明价格出售。
史家庄名门世家,偶尔也会施粥做善事,于是乎更多的逃难人流蜂拥而至,占据了整个街道,然而杯水车薪,即便史家家大业大也吃撑不起。
杨成文不由想念起天朝的好来,人人可以吃饱,还担心什么糖尿病,高血压
“大哥哥,妈妈病了,求求您求求您!”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突然冲了出来,紧紧地抱住杨成文的腿,披散着头发,眼睛里全是泪水。
她大冬天的仅穿着一件单衣,裸露的胳膊上到处是淤青。
杨成文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而且这种场合,难民们发绿的眼神,还有
“花儿,我的花儿,快快回来!”阴暗的角落处,一个苍白如纸的中年妇人无力地抬起手,无意识地喃喃低喊着。
“花儿不能没有娘,花儿要娘好好的!”小女孩一边哭泣,一边摇着头,“娘曾经说世上还是好人多,花儿一定能遇到一个好人的!”
杨成文的心触动了,实在不明白为何来到这个世界,心总是容易柔软,难道说我本应该是一个好人吗?
小女孩的娘其实并没有病,如同倒在街边永远爬不起来的难民一般,都是饿的。
一旁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吃店,蒸笼冒着白烟,热气腾腾的馒头香味扑面而来。杨成文拿出十文钱丢在案板上,端起一碗滚烫的小米粥。
“小花,不哭,你娘吃完这碗粥就会没事!”杨成文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小吃店里我放了十文钱,还可吃五个馒头,记住了,千万不能告诉旁人!”
“大哥哥,我也饿了!”
“大哥哥,我娘也病了!”
当杨成文刚站起身,街道边上的乞丐纷纷涌了过来,将杨成文围在中间,甚至有小孩学那个女孩一般抱住杨成文的腿。
这是必然的结果,杨成文知道,却必须硬起心肠。
一个馒头一碗粥很容易,只能管一时,杨成文还没有无私到将所有的银两拿出来救助,然后再如以前一般和母亲孤苦无依。
就在杨成文用力甩开难民时,一只手悄悄地伸向了杨成文腰间的钱袋
杨成文突然冷冷一笑,右腿猛然踢出。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捂着腹部倒在地上,如同虾米一般卷缩在一起。
前世时,那时候还小,有一次父亲带着母亲到医院治病,带上了家里仅有的积蓄,谁知居然被偷了。
结果母亲耽搁了最佳医治时间,留下后遗症。每当母亲旧疾复发时,父亲总是在一旁暗暗伤心,追悔不已。
从那时起,杨成文最恨的就是小偷。
集市本就鱼龙混杂,杨成文出手爽快,年纪又不大,所以早就被盯上了,一直尾随在后面,直到落了单才下手。
只是想不到杨成文早有所觉,下手还这么狠。
“杀人啦,杀人啦!”
尖利的声音破空响起,顿时引起了恐慌,行人乞丐瞬间消失不见,街道上空旷旷的,只有花儿不知所措地陪在母亲身边。
拐弯处,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气冲冲而来,手中拽着大木棍,眼冒凶光,一副凶残的样子。
“尼玛的,都是一个吊样!”杨成文眯着眼睛,从街道旁捡起一条长板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章 波折()
小偷风险极低,即便侥幸被发现,失主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万一碰到棘手的,团伙便出现。
杨成文最恨小偷,即便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退缩。
久而久之,习惯变成自然,眼见杨成文提着板凳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几名大汉反而愣住了,胆怯地放慢脚步。
“咳咳,那里来的野汉子,竟敢当街斗殴,莫不是皮痒了!”
只见一名瘦矮男子从街旁的酒楼中踱着方步走出来,满是油光的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双手背在身后,额头高高扬起,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原来是高爷,您老可要为我兄弟做主呀,我兄弟只不过找他乞讨一点食物,却被他打成重伤!”旁边立马上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点头哈腰道。
杨成文瞟了一眼,貌似尖声叫喊的就是这个家伙,而几名壮汉在所谓高爷出来之后,便消失在一旁的巷子。
“人是你伤的?”高爷上下打量着杨成文。
杨成文点点头,又摇摇头。人是打了,伤却未必,那一脚很疼,却不会伤及内脏。
“听口音是鄂州的?”高爷继续问道。
杨成文嘴角翘起,再次点头,十岁以前生活在鄂州,口音还没有完全变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你眼中还有王法吗?”高爷个子虽矮,却凛然有正气,从怀中摸出一具锁链和一把铁尺。
锁链和铁尺相当于现代的手铐和警棍,是捕快的制式装备。
“请出示腰牌!”杨成文皱了皱眉头问道。
“哎呦,你一个罪犯居然挺嚣张的!”高爷挥舞着铁链走了上来,冷笑道:““小子,在爷的地头,即便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这一幕极其熟悉,以前揍小偷时经常碰到,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杨成文懒得纠缠,以免耽搁了正事。
“真是好笑,小偷偷我的银两,难道我自卫都不成,或者说站着不动,任他予取予求,而且那家伙是死是伤,你检查便知!”杨成文颇为郁闷。
白役是编制外,相当于现代社会的联防队员,在某些人眼里不值一提,却算是半个体质内的人,对普通老百姓很有威慑力。
真要开打,受过天朝良好教育的杨成文多多少少有些忌惮,主要惦记母亲,不想招惹是非,或者如前世一般亡命天涯。
“行凶就是犯法,随我回衙门再说!”高爷愈发威风,铁索抖得哗啦作响。
如果是外地人,恐怕进去之后渣都不剩,幸好入了杨庄,侥幸之下立了军功,否则还真是待宰的羔羊。
“小爷好声好气,你真当杨爷是一个软柿子!说穿了,你一个白役,还真没有捕人的权限!”杨成文冷哼一声道。
一阵压仰的笑声隐隐传来,却是有人见官府出头,纷纷跑回来回来凑热闹,在一旁看戏。
高爷举起的锁链又放下,惊疑不定看了看杨成文,一身粗布衣裳,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说着一口流利的鄂州话,只是这气势
不管了,只要不是本地人,出了事也有上面担着
竟敢在老子面前称爷,当众打脸,丢了面子,以后还怎么混,这心中的一口恶气实在难以下咽,高爷恼怒之下,举起手中的铁尺呼地一声横扫过来。
特么的,怎么净遇到些榆木疙瘩!杨成文心中火起,很想揍了再说,又记起前世的经历,不想重蹈覆辙,不由束手束脚。
“高小小,住手!”
远远的走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壮汉,浓眉大眼,络腮胡须,行走之间,颇有气势。
“高爷今天非办了他不可,谁敢阻挡,老子就和他拼命!”高爷转过头尖声道,待看清了壮汉的模样,气势明显萎了下来,苦着脸道:“史大哥,这小子一个外地人,竟敢在史家庄称霸,如果不棘手铲除,衙门的脸面何在!”
“高小小,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徒招人笑话。老子就不明白了,杨兄弟本就是杨家庄人,什么时候成了外乡人?”史姓男子呵呵一笑,讽刺道。
说完还不忘朝杨成文点点头。
“原来是史勇队长!”杨成文抱拳道。
史勇也参加了那场劫粮之战,不过杨成文一直在养伤,并没有太多交集。
“杨杨家庄!”高小小傻眼了。
杨家乃将门世家,虽说不如以前,却也出了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即便凤皋县大老爷也得礼让三分。
杨家善武,恰逢乱世,县里治安多仰仗杨家,衙门里的大捕快便是杨家子弟。
这还让人活不?杨家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原来是杨家公子,小人多有得罪,杨爷大人有大量,就当小小是一坨屎,千万别往心里去!”高小小丢掉铁尺和锁链,一脸阿谀的笑容,同时看向杨成文的眼神满是幽怨。
杨成文瞪了瞪眼,哥早就提醒过,你却满脑子浆糊,一门心思认为老子是外乡人,我有什么办法?
杨成文心中有苦说不出,虽然事实上是杨家人,却名不顺言不正,威慑周大虎可以,对衙门老油条不起作用。
“高小小,你得感谢老子为你捡回一条命!”史勇拍着高小小的肩膀,笑着道:“这位爷大名鼎鼎,击杀过金狗谋克,深得老吴家大公子的喜爱!”
老吴家是谁?陕西路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大名鼎鼎的涪王,坐镇川陕,数次击败金狗,如今虽然过世了,却还有二老爷吴璘,总镇四川,掌军政大权。
高小小脸色煞白。
今天真要被杨成文宰了,即便杨家不出面,大老爷只怕也会不了了之,听县上的人说了,吴拱可是为杨成文的事打过招呼。
“特么的,叫你不长眼睛竟然将主意打到杨爷的身上!尼玛的你要死,却连累了老子!”高小小对躺在地上的小偷一阵拳打脚踢,小偷惨叫不已,在地上滚来滚去,连声告饶。
“算了,算了,别真搞出人命!”史勇拉住高小小,抱拳对杨成文笑道:“杨兄弟,今天小小有眼不识泰山,便由他做东,史某做个和,吃酒去,不醉不归!”
杨成文深知,能在衙门做白役的,不是地痞无赖就是县衙里有关系,这种小人物最是难缠,要么斩草除根,要么息事宁人。
杀了固然解恨,如今却没有相应的能力,为这点小事欠下天大的人情不值得。
“不知者不罪,高捕快也是一时被蒙蔽!”杨成文淡淡一笑,抱拳道:“史兄,兄弟今天还有急事,改天一定拜访!”
高小小眨着三角眼,闷声道:“史哥”
“放心,杨兄弟既然不追究,此事就算了结!”史勇笑了笑道。
杨成文算是武人,大伙之间有了误会,坐在一起喝喝酒,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