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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后半夜就走了,也喝醉了,不过还能走路,只是要侍卫扶着走。”玉儿说道。
杨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问道:“留下什么口讯没有?”
“单于让我告诉你,你安排一个人陪你一起出城,详情就让你的手下人和他去谈,以后你们兄弟见面,永远不谈公事,只喝酒聊天。”玉儿回答道,她发现杨柯的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一丁点意外的表情:“公子,你猜到了单于会说这些话了吗?”
杨柯笑了笑:“看你说的,我又不是算命先生,能掐会算,只是我心里想的,和单于想的是一模一样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很孤独的人,孤独的人都希望有个好朋友,但那实在是太难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所以我们都很珍惜。”
玉儿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看着杨柯。
杨柯指了指屋子外边:“玉儿,烦劳你去通传一下,我想和单于指派的那个人一起,今天就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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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引蛇出洞()
刘渊派来的那个人叫张宾,字孟孙,马隆与唐彬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但作为杨柯就十分上心了。因为这个张宾被后世并称为五胡十六国的三大谋士之首。能得到这个赞誉,当然是有奇特之处。第一奇就是他的生世之谜。传说他是三国名将,那个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了曹兵水倒流的千古超级牛人张飞张翼德的孙子。杨柯强忍住好奇心,没有直接开口问他,你是张飞的孙子吗?
第二奇就是他拥立刘渊做了单于,又扶持了一个本是籍籍无名的石勒,将他从奴隶变成了将军,说将军还不准确,应该是从奴隶到帝王。
第三奇就是他一点也没有中华民族自谦的精神,很早就对身边的狐朋狗友说,我的才智不在张良之下,只不过没遇到汉高祖那样的雄主而已(常谓昆弟曰:“吾自言智算鉴识不后子房,但不遇高祖耳”)当然了,牛皮不是吹得,火车不是推的,后来他用实践证明了自己不是凭嘴混饭吃的。
石勒后来即位称赵王,建立后赵。张宾被加封为大执法,掌管朝政。石勒称其为右侯,从不直呼其名,足可见石勒对张宾信用之深。(勒甚重之,每朝,常为之正容貌,简辞令,呼曰“右侯”而不名之,勒朝莫与为比也。)
之后张宾去世,石勒追赠张宾为散骑常侍、右光禄大夫、仪同三司,谥曰景。下葬时,石勒流着泪对左右说:“是老天不让我的大事成功吗?为什么要让右侯这么快离开我啊?”(顾左右曰:“天欲不成吾事邪,何夺吾右侯之早也!)
张宾死后,石勒与其他谋臣如徐光、程遐议事时有所不合,石勒叹道:“右侯舍我而去,让我和这些人共谋大事,这不是太残酷了吗?”(程遐代为右长史,勒每与遐议,有所不合,辄叹曰:“右侯舍我去,令我与此辈共事,岂非酷乎!”)
杨柯对马隆和唐彬分析这个张宾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这个人极有谋略,又心细如发,算无遗策,机无虚发”。前半句是杨柯的个人感受,后半句是照搬的古人评价。
唐彬性子沉稳,还没说什么,马隆却有着年纪虽大、但眼高于顶的个性,很不服气,杨柯又格外叮嘱道:“大将军,对此人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么说吧,如果以后不能收服此人,就只有寻机杀了他,否则必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唐彬与马隆都听得悚然动容,他还是第一看到杨柯如此重视一个人,也如此忌惮一个人。
整个谈判过程就是讨价还价,杨柯并没有参加,马隆和唐彬二打一对付这个牛人,明明是匈奴处于劣势,但张宾虽然神态谦恭,话语却如刀般锋利,让两人怎么有种面对战胜之师乞和的感觉。
从正午一直谈到了深夜,依然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最大的分歧就在于离石城到底派不派朝廷的官吏、刘渊的军制规模是否应该受到朝廷限制,互市之中匈奴能否提供军马,晋朝能否提供金属。按照马隆的个性,早恨不得乱棍将张宾赶出大帐,再高喊一声:“明日再战,谁不来谁是小狗。”好在唐彬适时的提出了休会,建议明天再接着吵架,在马隆还能自控的情况下结束了这场艰难的谈判。
杨柯虽没参加谈判,其实一直没有睡,直到守在大帐门口的亲军前来报告说张宾已经回去休息去了,杨柯才赶到了马隆的大帐。静静的听完唐彬发完了一通牢骚之后,杨柯看了看马隆:“大将军,你意下如何?”
马隆灌了一大口水说道:“休烈,我生来就是个带兵打仗的,哪懂得和这些个文人去打嘴巴官司,要不,你明天亲自上好了,老哥哥我实在干不了这个差事。”
杨柯淡淡一笑:“两位觉得张宾此来是真的急于谈出个结果来吗?”
马隆一愣:“休烈,你别打哑谜了,有话直说。”
“大将军,先不要着急,之所以到现在张宾还在和你们打擂台、兜圈子,无非是他手中还有备选的底牌,而且,他也在等着刘渊那边的消息,明日一早,你只需要告诉他。。。。。。。。。”杨柯在马隆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马隆听完以后,眉毛拧成了一团,满脸疑惑:“这个办法就能让张宾就范吗?”
杨柯语气平缓:“成不成的试试看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刘渊自张宾出城之后,离石城的戒备一点都没有松懈,每天亲自带人四处巡查防务,召集官员议事,每次议事,都无一例外的被自己的叔父和刘昂吵得头昏脑涨,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刘昂拿着军报冲进了刘渊的议政堂,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单于,单于,有刘钦将军的信了。。。。。。”
满座的文武官员一时都拥了上去,急于想知道结果,刘渊接过了刘昂呈上来的信函,拆开一看,信已经被汗水浸湿又干透了不知道多少遍,略微打皱,字迹也有点泛黄,上面简简单单就一行字,但不是用笔写的,而是用血写就,血迹已经发黑,看起来触目惊心:“臣绕道胡杨滩,马已杀尽,军中无粮,请单于速派兵接应。”看完之后,刘渊递给了刘昂。
刘昂匆匆看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单于,速速发兵吧,再不发兵,刘将军就回不来了。”
刘昂的父亲刘从虎一直以来都是躲在幕后默不作声的,因为有儿子刘昂打冲锋,他也未必急着跳到前台,听说刘钦有求救信来了,又看到刘昂看信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刘从虎再也坐不住了,从刘昂手中接过了这封信,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深深的施了一礼:“单于,我愿领本部兵马去救刘钦,如果战败,我们父子承担一切后果,与单于无关。”
刘渊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叔父不必多礼,我只是担心着离石城外围困我们的晋军,此一去叔父千万要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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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道高一丈()
马隆对坐在堂下的张宾只说了一句话:“刘钦的求救信已经送入城中,我们会帮你除掉刘氏父子,至于他们的部下和军队,凭你一言而决之。”说完,马隆收回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坐起了哑禅。
张宾腾的站了起来,一改昨日云淡风轻的名士风范,凑到马隆跟前,嘿嘿笑道:“大将军,刘氏父子听凭你们处置,他的部下和军队放归回城,三年之内,我们供应五万匹军马。”
马隆侧过身,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眼皮都没抬。
“大将军,就算朝廷派来官吏,还不是个摆设,单于真心臣服,何必拘泥于形式呢。”张宾的态度十分真诚,满面的笑容,一副童叟无欺的表情。
马隆终于开口了,不过不是对张宾说话,而是对着帐下伺候的亲兵说道:“时辰已到,传令出兵。”
张宾一把拉住了马隆的手:“别别别,大将军,就依你的,就依你的。”
马隆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文约,递给了张宾:“先生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皆大欢喜,用杨监军的话来说,这叫做双。。。。双。。。。双什么来着?”
张宾愣愣的看着马隆,帐下亲兵插了一嘴:“双赢。”
“对对对,双赢,双赢,张先生不辱使命,单于权柄归于一统,我们也免去远征之苦,少死了多少人,这还不止是双赢,应该是多赢才对。”马隆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蹦出了这句话。
张宾嘿嘿一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大将军真是高人,不仅能征战沙场,还精于谋略,张宾佩服之至。”
马隆捻须微笑,用逼人的眼光看着张宾:“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原闻大将军高论,宾谨受教。”
“本将不过是一介武夫,先生才是当世高才,边塞苦寒之地,有点委屈先生了,何况先生本是汉人,如愿意回中原,本将与监军愿意联名保奏先生入朝廷中枢,一展先生抱负。”马隆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认真,只要张宾愿意,直接在中央做官,还不是普通的京官,而是是进入决策中枢的京官,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诱人。张宾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大将军一片盛情,宾不胜感激,不过在下哪有什么才学,不过是匈奴人中缺些识文断字的腐儒,宾滥竽充数而已,非是在下不识抬举,只是恐负大将军厚望,损了大将军举荐之名,还请见谅。”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马隆无从指摘,我拒绝你还是站在你的角度帮你考虑,而且我是如此忠诚老实,你总不好意思真的骂我不识抬举吧。马隆本是武将出身,嘴上功夫非己所长,悻悻然道:“先生志不在此,本将也就不强求了。”
双方话不投机,便直接切入了主题,签字用印之后,张宾片刻也不肯耽误,拿着文约便告辞而去。杨柯和唐彬随后步入了大帐,马隆将文约递给了杨柯:“休烈,还是你厉害,你的一句话就将张宾打回了原形,一个字都没改,立马签字用印了。”
杨柯接过文约,扫了一眼,对马隆说道:“刘渊希望借我们的手除掉他的叔父和堂弟,他才能真正大权在握,但张宾是条千年的老狐狸,如果是由他们主动提出来,我们就可以作为谈判的筹码和他们讲条件,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到刘渊的叔父按捺不住的时候,自然要亲自率兵出城,我们当然不会任其来去自由,这样一来,我们顺理成章就成了借给他们杀掉刘从虎的那把刀,所以我才帮了他们一把,在离石城外围松了一个口子,让刘钦求援的信使能进得了离石城,刘从虎看到亲生儿子的求救信,又知道了他的方位和行军路线,当然要不顾一切的去救援,刘渊这个时候自然会顺水推舟放让他们出兵,亲手将他夺权路上的对头送进鬼门关。刘渊有这个野心,但想不出这个主意,张宾应该才是真正的谋主。”
唐彬问道:“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杨柯淡淡一笑:“既然是派出来谈判的使臣,当然要以达成使命为目的,但张宾打了一天的太极拳,只逞口舌之利,哪有一点点谈判的诚意,又绝不肯把话说死,不让谈判破裂,除了别有用意之外,没有第二种理由能解释得通。”
“所以你才用放他的军队回城这个条件来逼了张宾一下?”马隆问道。
杨柯点点头:“他们其实已经做好了让这只援军给刘渊的叔父陪葬的准备,现在能救回这只军队,加上政敌一死,这只援军群龙无首,自然能收录麾下为己所用,原来是别人的东西不心疼,如果能变成自己的东西,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马隆拍桌大骂道:“这个张宾哪里是什么读书人,简直就是个披着儒衫的卑鄙小人,前倨后恭,无耻之极。”
唐彬在一旁插话道:“这个张宾不仅老谋深算,机变之快也实为罕见,身为读书人不务虚名而求实利,真如公子所说,此人必为我朝的心腹大患。”
马隆哼了一声:“依我看,也不过是贪图小利的蝇营狗苟之辈,偏安在这边塞之地,卖祖求荣而已。适才我诚心劝他归顺朝廷,他却一口回绝,还是舍不得丢掉手上的那块骨头啊。”
杨柯摇摇头:“这个张宾心可不小,之所以拒绝大将军,一言以概之,他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三人谈得正热闹的时候,亲兵急匆匆进了大帐禀报道:“大将军,伏兵已经全部就位。”
马隆听罢,吩咐左右为自己披盔戴甲,要亲自前去督战,杨柯突然说道:“大将军,务必要活捉这个刘从虎和刘昂,秘密带回营,对匈奴人要诈称他们已经死了,这两个人留在我们手上,会派上大用场。”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