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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朝中至今没有官职,始终隐藏在背后,一纸矫诏就可以将大权尽数收归与我叔父和司马颖名下,只要将我软禁或者杀掉,这个世上谁还会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如果万一不行,司马颖带来的军队就是为了对付我用的,何况叔父一直兼着太尉之职,虽然是名义上的天下兵马统兵官,可是在非常时期,这个名义足以抵得上十万雄兵。”
“公子的意思是,这一次他们是做好了一个口袋,等着你往里面钻?”唐仲心中其实一直有这种猜测,但这句话一定得由杨柯自己说出来,换做其他人来说这句话,就有了离间之嫌了。
杨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权利有什么好,背着天大的干系,干着最苦最累的差事,没有朋友,无人倾诉,时时刻刻还要提防着明里暗里的敌人,甚至提防着自己的亲人。我实在是搞不明白,那个位置坐上去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哪怕舍弃一切都义无反顾?”
张蕊看到杨柯心事重重的样子,默默的为他的杯中续满了酒,盛满了一碗热汤放到他面前:“用点热汤再饮酒吧,能暖暖胃。”
这一席酒喝下来,三人都沉默不语,杨柯一路劳顿,酒入愁肠,很快就醉了,安顿他到房中安寝之后,唐仲拉了拉张蕊的衣袖,示意有事和她商议,两人除了杨柯的卧室,来到了外间屋。
“幼芳姑娘,这一趟我一定要带着你来葫芦谷,是有大事拜托。”唐仲一脸庄重,深施一礼。
“老夫子,礼不敢当,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我一定办到。”张蕊的神情坚决。
“公子做事从来都是进退有度,高瞻远瞩,但这一次我看他是彻底乱了方寸,并不是他没有猜到,其实在他离京之前就有预感,提前做了部署,对于他叔父,只是委以虚职,不授实权。但公子始终心里存了一丝幻想,故意不去面对这最后摊牌的一刻。但是现在,箭在弦上,生死攸关,他不能心软,更不能意气消沉了。刚才公子的口气,我感觉他几乎连挂冠求去的心思都动了。”唐仲一脸的焦急。
“老夫子,你别怪他,这几年来,他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用修烈自己的话说,如同在刀尖上打滚。他是太累了,咱们也别逼他,让他好好缓口气如何?”张蕊今日与杨柯久别重逢,本来是满心欢喜,可见到杨柯这样的状态,内心却万分不忍。
“公子现在身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和天下安危,好不容易平定了朝局,换来我大晋走向大治的一丝曙光。如果再有权臣作乱,我们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事小,天下藩王起事、异族趁机造反,百姓就会兵连祸结,有涂炭之灾啊。当今天下,能给大晋带来繁荣昌盛的,非公子莫属,此时此刻,公子的心要狠,志要坚,这些话,只有幼芳姑娘你才能说给他听,老夫为天下苍生求你了。”张蕊心中愁肠百结,她做梦都想着能和杨柯一起不问世事,早谐连理,远远离开这纷乱的朝堂,可杨柯只要在朝堂一天,就不得不顾忌自己曾经沦为官妓的这个污点,同时还要面对自己的皇后姐姐、亲生父母的压力,更要面对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姑娘的心事我都懂,公子是老夫这辈子仅见的大才,鲲鹏就当展翅九天,蛟龙就该遨游四海,如果公子这辈子只能终老于林泉,姑娘难道不替他惋惜吗?”唐仲目光炯炯的看着张蕊,眼神锋利得几乎要穿透到她的心里。张蕊脸色苍白,她眼前似乎看到了杨柯一介布衣,儿女绕膝,平凡一生,碌碌无为的场景。一边是杨柯的万里鹏程,一边是自己的终身幸福,张蕊生平第一次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老夫子,您不要再说了,容我好好想想行吗?”
唐仲一言不发,再次深施一礼,默默退了下去。
张蕊回到卧室,杨柯沉睡正酣,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关透过窗棂,半映在杨柯脸庞上。沉睡中的杨柯神态安详,张蕊轻轻的掖了掖被角,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老夫子说得对,你是天上的鲲鹏,海里的蛟龙,你是天下人的杨柯,不是我一个人的杨柯,如果真的让你陪着我一个人终老,那我就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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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廷议汹汹()
(感谢天蓝晓,老朋友了,啥也不说了。感谢long36868,说些什么都是多余的。有了你们,一切都值得。谢谢。刚刚发现,第99章被屏蔽了,不是麒麟可可偷懒漏更的原因,我已经联系编辑,修改了内容,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特此说明。抱歉。)
文鸯听罢,默然无语,他心中明白,唐仲这样做其实是正确的抉择。从自己第一次通过蒯钦结识杨柯开始,这一路亲眼所见他一次次运筹帷幄,披荆斩棘,打败对手,安定政局,挽救了频临大乱的朝廷和天下,对于他的能力,文鸯是发自肺腑的敬佩有加。但文鸯也感觉到了杨柯其实并不是一个热心于权势的当权者,尤其是他一直不肯入朝为官,宁肯在背后掌控朝局,将太后扶上了马,他才从刚开始时候的将信将疑到最后的彻底明白,杨柯其实一直都是在为太后布一个局,将朝廷权柄归于一统,为太后留下可供驱驰的一帮股肱之臣,自己再挂冠求去。这种登上了权利巅峰之后却将权利弃如敝履、没有一丝一毫贪恋的人是自己生平仅见。但从四面漏水的朝局和这个天下来看,朝廷离不开杨柯,自己和杨柯的一帮心腹死党也不可能离开杨柯,否则,又会有新一轮的权利斗争产生,而政治大洗牌的背后从来都伴随着腥风血雨。唐仲用这条釜底抽薪之计将杨柯逼上绝路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办法。
“两位大人,公子醒了。”一旁伺候的亲军头领叫道。
唐仲与文鸯急忙俯身看着床榻上的杨柯,他的面色苍白,显得异常憔悴,微微睁开了眼睛。
“公子,你身子没有大碍的,只是需要安心调养,医官说了,一定要放宽心。”唐仲说道。
杨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用缓慢而坚定的声音吩咐道:“第一,严密封锁我回洛阳的消息。第二,由张华大人向太后请旨因军功授于我爵位并入中枢参赞朝政。第三,即刻手书一封,盖我的私印速速送达军前,令马将军和儒宗兄即刻班师回朝,还要谎称我随大军一起回京。”
唐仲面露喜色,郑重的拱手道:“是,我这就去办。”说完,拉了文鸯一把,文鸯会意,两人一起退出了卧房,一直到出了杨柯的庄院,唐仲对着文鸯吐了口气,哈哈笑道:“文候,公子下了决心了,是我们的福气,也是朝廷的福气,天下人的福气啊。。。。。。。。”
看罢杨柯发来的密函,马隆和唐彬二话不说,即刻下令,班师回朝,前锋营由马隆亲自带领,带上张宾及随从一起同行。杨柯的营兵居中,专门用一辆大车四周包裹得密不透风,四周由一些唐彬的心腹护卫保护得密不透风,一应的吃喝拉撒都是在车里解决,据说是监军生了病,不能见风寒。唐彬则带着后军和辎重紧跟其后,定于在洛阳城外七十里处集结。就这样,远征离石的军队浩浩荡荡开拔,朝着京都洛阳的方向蜿蜒而来。
张华的奏章送达的时候,立刻在朝廷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杨柯是幕后操盘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毕竟没有到这个神秘人物走上前台的当口,如同另一只靴子迟迟悬在半空中,赞成的和反对的都在等着底牌揭开的时候。突然靴子落了地,就像在滚烫的油锅里浇了一瓢水一般,各方的头头脑脑、军师打手们如雨后春笋一般,迫不及待开始冒出了头。
反对最热烈的人当然是藩王和士族,最冠冕堂皇的理由竟然是:“杨柯是谁?没听说过这个人啊?什么,他这次平定离石城刘渊的叛乱立了功?可大将军是马隆啊,和杨柯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杨柯不过是一个无品无级,名义上的监军啊,充其量算作皇太后派到军中的私人顾问而已。”
入夜的太后寝宫之中,杨芷看着眼前的张华问道:“杨济杨大人那有什么消息没有?”
张华摇摇头:“朝会之上,杨大人一言不发,散朝之后,杨大人又闭门不出,概不见客。”
刘伶冷冷的哼了一声:“杨大人这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啊。”
杨芷问道:“怎么个不见真佛不烧香?”
刘伶深施一礼:“太后先得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杨芷点点头:“哀家恕你无罪,刘大人有什么话直说,不必有顾忌。”
“杨大人这一静,其实是一箭双雕。天下人谁不知道公子与杨大人的关系,推举公子入中枢院,杨大人按照常理当然应该支持,但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似中立,其实已经在告诉朝臣,不支持就是代表反对了,此其一。杨大人作为中枢院中资历最深的两朝老臣,又是太后的亲叔父,这次却公然与太后唱了反调,无异于向朝臣宣布我们内部出现了分裂,而且是杨大人这样重要的人物出现了分裂,藩王和士族岂能放过这种内有嫌隙,外有强援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必定会千方百计拉拢杨大人,群情汹涌废除公子入朝之议,此其二也。”刘伶侃侃而谈,剖析得鞭辟入里。
张华在一旁点点头,他虽有君子之风,不背后论人是非,但这种大是大非的关头是不能允许自己去做那种和事老和缩头乌龟的:“按兵不动就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继而左右逢源,待价而沽,刘大人分析得有道理啊。”
杨芷眉头紧皱,此时此刻,她忽然特别想念杨柯,往日这种情况都是杨柯未雨绸缪,而且即便是天大的难题,到了自己弟弟的手里,都能化于无形,而现在叔父杨济隐隐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这也是杨芷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毕竟是自己的亲叔父,又是在危难关头和自己同舟共济扳倒了贾南风的政治盟友,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杨芷头脑中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蒯钦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他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看着杨芷:“太后,当务之急必须要让杨大人开口表态,否则,廷争会愈演愈烈。”
“可如何才能让杨大人开口呢?”杨芷问道。
“臣举荐一人出马可说服杨大人,不过需要太后亲自登门去请他方可。”蒯钦说道。
“是何人?只要他能解了这个难题,哀家亲自登门请他就是了。”杨芷说道。
“临晋侯杨大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九章 安得双全()
匡老师的银发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中熠熠生辉,本来是最犯困的时候,但满座的学生全都听得聚精会神,被老师如诗一般的语言带入了神奇的意境,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个俊美的僧侣,穿着破旧的衣衫,堕于凡尘,但无法掩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和慈悲。
“仓央嘉措,是西藏历史上著名的人物。父名扎西丹增,信仰红教;母名次旺拉姆。出生在门隅拉沃宇松地方,从小资质灵敏,曾拜五世班禅为师,落发受戒,取法名为罗桑仁青仓央嘉措。后被迎至布达拉宫,在著名学者桑结嘉措的直接培养下,学习天文历算、医学及文学等,对诗的造诣很深。二十岁时,作为上层统治阶级争权夺利牺牲品的仓央嘉措,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先后周游了青海、甘肃、蒙古、四川、西藏、印度、尼泊尔等地。曾当过乞丐,送过尸体,生活极为艰苦。由于接触过广大的人民群众,有丰富的生活实践,从而写出了优美动人的仓央嘉措情歌。一说仓央嘉措被解往北京途中遭害,所写作品为二十五岁以前的东西。他身份尊贵,贵为西藏之王,却有一颗不避世俗的心,向往自由、爱情、人世之乐。在佛的世界里,他是一个“异类”,敢于突破世俗。在人的世界里,他被称为“世间最美的情郎”,敢于追求真爱。在艺术的世界里,他是一朵奇葩,写了许多流传至今的诗句和情歌。”
“老师,仓央嘉措最有名的诗是什么?”齐阳举手问道。
匡老师沉思了片刻,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于他的诗歌,很难有个普遍的标准来进行评价。比如有一首诗歌是写在他政治失意的时候,仓央嘉措虽有(活佛)之名,却并无实权。藏王第巴独掌大权已久,他只能作为傀儡存在。据传说记载,他一到晚上就化名达桑旺波,以贵族公子的身份,流连于拉萨街头的酒家、民居,在这个时期,他留下了: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这首脍炙人口的诗句,被很多人推崇备至。”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