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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类似屈突通和梁师都这种对头间的针尖对麦芒,场面顿时变得无聊起来。小人物或是不知名者之间的打斗让人昏昏欲睡,就算有大佬的人出场也好不到哪去,而且杨霖终于明白了李渊为啥派个名不见经传的李安俨下场了。
比如这一场轮到了翟让对阵李子通,而且看起来翟让跟李渊想到一处去了,也派出个无名之辈叫作屈斗的下场,没过几招就被李子通驾下头号大将杜伦打得丢盔卸甲。眼瞅着屈斗就要落败之际,闹哄哄的人群中又有人大叫起来:
“杜伦,你输啦!”
人群又是一片哗然,转头望去,发现发话的居然是一脸惶急的李子通!
这简直是前事重现——屈突通这么喊了一嗓子,孙通便辣手捅死了辛獠儿,莫非李子通也突然抽了疯想整死屈斗,跟翟让结下死仇?
虽说屈斗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跟辛獠儿没法比,可毕竟翟让的势力可不是梁师都能比的,比李子通更是强过不知多少倍。所以一个小小校尉的生死就不是寻常事了,那代表着翟让的面子。
李子通要是敢驳了翟让的面子,怕是离死就不远了。
不过与前次不同,这次大部分人的表情很平淡,翟让更是一脸云淡风轻,对此恍若不闻,而李子通则像一只被燎着了屁股的猴子一般上蹿下跳,大吼着“输啦输啦”
杜伦见状,先是一脸惊愕,然后徐徐收手,弃矛于地,转身离去。
弃械,意味着认输。于是盔歪甲斜的屈斗一脸懵逼的被宣布获胜,而翟让始终风轻云淡的脸上,微微略过一抹得色,但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下一场是王伯当对王雄诞,这回杨霖颇感兴趣。因为雄阔海跟王雄诞是同乡,听老雄说此人不仅力大,而且很能打,在杜伏威麾下仅次于猛将阚棱。
不过王伯当立马疆场等了半天,对面仍是空空荡荡。过了好半天,老杜才扭扭捏捏的宣布,他家王雄诞拉肚子来不了啦,所以此战认输
“靠!就听说过打假球的,今天老子算是开了眼,打架也来这一套!”
第二百七十二章大戏开场()
大隋朝崩了,天子威仪没了,世道乱了,就算个阿猫阿狗只要敢蹦出来的,都能号称一方霸主了。
所以这次群雄聚首,不论强弱大小,每个能到场的都摆足了架子,就算打肿脸也要撑胖子,排个座次也得打上一架。不过打着打着就打成了游戏,面皮再金贵也金贵不过拳头,所以屈突通可以蛮横的当场杀人却毫发无损,所以翟让胡乱派出的一只弱鸡就能逼得百战猛将弃械认输,所以杜伏威的干儿子想什么时候拉肚子就什么时候拉
就这样一轮打完,进入胜者组的无一例外都是杨霖熟悉的老面孔。而紧接着更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向来是一副怼天怼地怼空气、天大地大我最大、不服就开干的脾气,号称幽州大总管的战争狂人罗艺居然主动提出这次比武争位实在有些无聊,不如赶紧结束回家睡觉。而豫王翟让不但兵强马壮而且德高望重,老罗甘愿附其骥尾,至于其他人,不如商量一下胡乱排排座得啦。
幸福来得好突然,翟让一时间甚至起身称谢都忘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其他那几位平常就算是半块蒸饼也要跟他争个头破血流的老对头如李密、新对头如窦建德,以及看似中立实则随时准备跟他玩阴的的李渊、屈突通等人,对此居然毫无意见。于是乎一场本该充满血腥和阴谋的龙争虎斗居然还没开场就悄然落幕了。
——老子的人望竟然如此高涨,为啥我以前一点都没看出来?
兴奋、憧憬中又夹杂着几分不安和疑惑,使得老翟整整一夜都在床榻上烙大饼。第二天就是会盟之期,天色还没亮,老翟就顶着一对黑眼圈起了床。心不在焉的更衣、洗漱、用膳之后,他吩咐的头一件事,就是指派了几个办事稳重的下属赶紧去盯着会场、也就是那间芦棚,有任何动向都要立即向他汇报。
昨日群雄把首位让给翟让的举动,在任何人看来都隐含着将其奉为盟主的寓意,这让翟让如何能不激动、不企盼?不过既然做了盟主,就得摆足排场,总不能因为心里猴急,结果天刚亮就急不可耐的跑去占座吧?会期定在辰时三刻,距今尚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老翟再急再上火,也得蹲家里等着。而且还得所有人都到齐了,他才慢悠悠的闪亮登场,这样才算守礼,才叫有范儿——盟主的范儿!
所以就算胸腹间百爪挠心,他也只能猫在帐篷里苦等,连门都不能出。
且不说翟让等得有多辛苦,他派出的人手连鬼影也没回来过一条,直到卯时将近,他终于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回来一个报信的:
“启禀王上,灵武白瑜娑之使臣寻奉、沔阳朱粲之使臣王达、雕阴刘迦论之使臣索卢桓等一十六人抵达!”
这些都是杂鱼中的杂鱼,来得早是应该的,要是连礼仪都不周全弄不好连站票都混不到一张。所以他们的抵达对翟让来说毫无意义,连睬都懒得睬他们一眼。
辰时刚过,又有探子来报,乐陵徐圆朗、盐山孟海公、易州宋金刚、上谷魏刀儿、渤海李子通等人也到了。这拨人当然比前一拨分量要重得多,不过也属于想跟他结盟都被当累赘嫌弃的货色,所以翟让的脸上的焦急之色依旧丝毫未减。
辰时一刻,金城薛举、朔方梁师都、马邑刘武周也到了。这三位老兄现在可是翟让为数不多的铁杆盟友,给他捧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跟着三位一起抵达的还包括了吴郡沈法兴和豫章林士弘,而同为江南帮的另两位重要人物萧铣和杜伏威却没见到踪影。
不过尽管他很是迷惑,却不能跑出去揪住人问个究竟,只能忍着。可是忍来忍去,翟让都快忍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眼瞅着辰时三刻将至,却再也没人进来报信,更没人进来通知他该起驾赴会。
为了充分体现自己身为天下盟主的地位,翟让一定要忍到最后一个闪亮登场。不过他费了老鼻子劲找来了一帮明白人才捯饬出的那一身行头,却一点不遮掩的显露出翟让的雄心,或者说是野心。
帽子是通天冠,其形如山,正面直竖,以铁为冠梁,是仅次于冕冠、而且专属天子佩戴的冠帽。衣裳是绛纱袍,其上以金线绣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共计十二章纹饰,华丽丽的把当今天子杨广弄的那套“肩挑日月,背负星辰”之流的九章冕服甩出二里地鞋子赤色、重底,名曰赤舄,还是皇帝专属,谁要是敢乱穿的话,把他家九族的脚丫子统统剁下来都算是轻的。
话说翟让浑身上下这一套,就是严格按照周礼缝制出来天子朝服,当今天下独一无二,就算皇帝杨广把他家压箱底的宝贝都淘出来,在老翟这身华丽丽的“天子朝服版”面前也跟个土鳖一样没脸见人。可问题是老翟把自己打扮的跟唱戏的似的,总得有观众欣赏才能满足他那小小的虚荣心啊?可是能让他感到满意的,应该是指李渊、李密、窦建德之流的够分量的观众,至于其他人哪值得翟让去显摆?他还没那么无聊。
其实翟让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就很无聊,而且很冒险,甚至会得不偿失,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要尝试一把。此番会盟引来天下风云聚汇,这样的机会怕是今生难有。既然在这场问鼎天下的竞逐中他已是箭在弦上、退无可退,那不如就豁出去搏一把。逾越一下那位徒有其表的皇帝的底线会引来什么后果他不在意,关键在于他的那些主要竞争对手会是何种反应他很感兴趣,也很想试一下。
可是会期已至,偏偏翟让最重视、也最在意的人物居然一个都没露面!这是咋回事,难道他们集体睡过头了?还是反悔了,不想认他这个盟主了?或是干脆这就是个阴谋,那帮混账东西想耍他?
翟让慌了,赶紧派出更多的人手,不但去会场,还去那些不知道在哪儿躲猫猫的老狐狸的驻地,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吗?
作为主会场的那座巨大的芦棚外边,点着一根巨大的时香,在翟让驻地的帐篷里也点着一根,不过个头要小得多。而就在这两根标定了会期所在的时间、也就是辰时三刻的时香即将燃尽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一片喧哗之声,紧接着,好几个探子连滚带爬的窜进了翟让所在的帐篷。
“王上,来了都来了!”
“什么都来了?说清楚点!”
“是!卑职们亲眼所见,所有该来的人都到期了,他们是踩着点到的!”
哼哼,踩着点到的!莫非是这帮家伙还不服气,想在出场顺序上压过老子一头?不过他们可以踩着点到,就没想到老子可以迟到吗?
于是乎翟让反倒不急了。刚才一顿着急上火让他感到有些口干舌燥,这回干脆令人煎上一壶茶,他要喝饱了再去!难道那些人还敢不等他?
翟让四平八稳的高坐帐中等着喝茶,可是还没等茶汤煎沸,又有一个探子连滚带爬的窜进了大帐,连行礼都顾不上,张嘴就开嚎:
“王上王上不好啦!”
“混账东西!这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是你娘偷人了还是你爹遭瘟了?他娘的不会说话就闭嘴,否则老子把你舌头给割喽!”
这一早晨就没一件顺心事,闹得翟让心烦意乱,所以这个冒失的探子就成了出气筒,怒气冲天的翟让甚至把刀都拔出来了。
可是这个探子虽然冒失胆子却不小,压根没理会翟让的茬儿,一刻没停而且嘎嘣溜脆的继续禀报。于是乎,还没等他禀报完,他家那位王上就跟天塌了地陷了、老娘偷人老爹遭瘟似的一窜老高,然后蹦着高的往外跑。
因为探子说的是“王上您的首座让人给占啦”!
老翟来酸枣前精心谋划,到了之后四处拉帮结派,昨天白天玩了一整天的恩威并施,晚上一宿没睡好,早晨起来不到两个时辰的工夫嘴里就急出俩大泡,所思所谋的不就是在这次会盟上占据主动、捞足好处吗?而他首先要求得的,就是那个“首座”。到如今他费尽心机,好处却被人给抢了,他能不急吗?
眼瞅着翟让跟火上房似的往外狂奔,紧随其后的单雄信和裴行俨也大步流星的护卫其后,王儒信急了,赶紧大声提醒道:
“王上——气度!姿仪!”
两条大长腿捣腾得跟风火轮似的翟让闻言,倒也从善如流,步幅马上就降下来了。可是没走出几步,两条腿又跟安上小马达似的停不下来了,可以想见老翟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又是如何的气急败坏。
幸亏他的驻地离得不远,也就半里地的路,所以没耽误多长时间,翟让一行人就冲进了会场。
芦棚还是那座芦棚,跟昨日相比除了护卫多了些以外没什么分别,可是待翟让定睛往里一瞧,却不由得目瞪口呆。
第二百七十三章圣旨到()
昨天因为以翟让和李密为首的两大阵营险些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所以杨霖强拉萧铣和杜伏威“居中调和”,最终群殴变成了打擂台,这一幕就发生在这座芦棚之内。不过当时杨霖为了避免争端,干脆把棚内的所有坐位都撤掉了,大家都站着,既不分尊卑主次又提高了议事效率。不过今天他就不能这么干了,毕竟会盟要讲究场面仪式,再让这些大人物站上一天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所以翟让匆匆忙忙的踏进芦棚,首先吸引住他目光的就是延伸至芦棚深处的长长的两排坐席。这两排坐席都是面南北相向而设,地席均由金黄的芦苇编制而成,并没有像寻常见惯的那些盛会一样在其上铺垫以华丽的兽皮或锦垫,甚至连普通人家常用的老羊皮都没有,真是名副其实的“席地而坐”。而每个坐席之前设立的那张几案,更是用新伐的厚重松木制成,连树皮都没剥,案上只有一坛酒、几方肉,简单的陈设和弥漫在整间芦棚之内的浓烈的酒香肉香和松脂香气混杂在一起,倒是颇显粗豪大气。只是高坐其上的各路豪杰,大部分出身不高,更不懂什么斯文礼仪,所以趁此会议未开之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高谈阔论叱喝叫嚣的不在少数,更有衣冠不整、袒胸露腹并自以为豪迈者,甚至还有几位毫不顾忌的甩掉鞋子,把一双臭脚架到几案之上,迎风能把人臭出二里地去的
酸枣会盟,来的都是跺跺脚就能让天下跟着乱颤的人物,是当今一等一的盛事。可翟让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误入了一个土匪窝
不过他暂时顾不上计较这些,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芦棚的最深处。那里不知何时筑起一座高不过三尺的小台,上面同样置有一席一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