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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刚走,李秀宁又凑了过来:“看来你对你那些棍子兵和乌龟兵很看重嘛,你这么懒居然还要亲自操练?”
“别乱讲!长矛兵和盾兵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岂容那些糊涂蛋染指?”
“既然如此,你让盛彦师滚蛋,我去当棍子兵和乌龟兵的督尉!”
“少来!长矛兵和盾兵虽然很厉害,但是要用他们去硬扛左骁卫的骑兵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伤亡惨重。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去冒这个险干吗?老老实实的指挥你那两千匹光腚马去!”
“这么说你是在关心我喽?”
“那是,怎么说你也是我没过门的娘子,我不疼你谁疼?”
“好吧,算你有良心!”
李秀宁说罢,居然施施然的走了,让做好了挨揍准备的杨霖愣怔了半天:真是见了鬼了,这个暴力妞儿今天怎么变温柔了?还不胡搅蛮缠了?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五十四章操练之法(中)()
翌日天刚亮,整个磨坪寨跟开了锅似的,将近两万号人轰轰隆隆的喊着号子、拉出几里长的队伍,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上蹿下跳的跑路。没一会儿工夫,一个个就跑得丢盔弃甲、气喘得跟拉风箱似的、舌头都伸出老长,就这样还没一个人叫苦叫累,更没一个人停下来歇歇,在战场上逃命都见他们这么卖过力气。原因无他,校军场里一字排开了十几口大锅,锅里大块煮熟的猪肉散发着腾腾的香气,隔着一里地都能把人的口水勾出来,这帮家伙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哪能不玩了命的跑?
不过杨霖还高卧在他的小书房里睡得正香,没一点打算以身作则的意思。等跑去看热闹的小七和嫣儿都回来了,他还做梦娶媳妇呢。
“郎君你是没看见,那些守兵和屯田兵都有不少跟出来操练了。挑战兵的时候他们往后躲,现在为了一口肉吃又想当战兵,真是不要脸!”
“杨霖哥哥,我哥哥和小牛小猴他们也跟着跑啦,就连杜叔和房叔都跟着跑了一会儿,全军上下就你在睡懒觉!还有雄阔海那个傻大个,跑路不行,吃肉可是一个顶仨!你也不说说他,跟他吃一锅的肉那些兵都要哭了。”
“哦?这么热闹啊。只要他们愿意操练就好,你们两个小吃货也好意思笑话人家?我的早饭呢?饿死我啦!就算我睡懒觉,喝一碗粥也不过份吧?”
杨霖懒洋洋的爬起来。身为大统领,早饭当然少不了他的,他领着两个小丫头你争我抢的将三碗清粥、几样小菜一扫而光,然后就扶着老腰又想去找床。昨晚上他做梦娶的是李秀宁这只女暴龙,这可不是一般的体力活,他打算再去睡个回笼觉补补
可是两个小丫头不干,生拉硬拽的把他弄到了校军场看热闹。这会工夫队列训练已经开始好半天了,杨霖远远的就看见杨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手里拿着根棍子,身后还跟着几条壮汉当跟班,在队列里一会儿敲这个一棍子,一会儿踹那个一脚,回头又把一个百夫长训得跟孙子似的。
一个把齐步走走成顺拐的精瘦汉子挨了杨寿一棍子,这位也是个暴脾气,脖子一梗眼睛一瞪还没等张嘴,杨寿身后就窜出两条凶神恶煞般的壮汉,一人拎住精瘦汉子的一条胳膊把他拽出队列,噼噼啪啪就是一顿板子。然后一人一脚将这个屁股又红又肿的倒霉蛋踹回队伍——挨了板子也得继续操练,练不好还得挨揍。
杨霖悻悻的揉了揉鼻子。现在整个磨坪山上,连杨寿这个马屁精都比他这个大统领有面子,他不过睡个懒觉而已,结果就是他手下的文武官员全不待见他。窦琮和李孝恭忙着在地图上比比划划,压根当他是空气。房乔和杜如晦倒没正事,面前摆着一副从杨霖那里顺来的象棋,噼噼啪啪的下得不亦乐乎,杨霖腆着脸上去支了两招,结果被人家袖子一拂轰出去老远。盛彦师和李君羡在操练的军卒中间巡视,见到杨霖还算客气,给他行了个军礼然后就不搭理他了。至于段志玄、侯君集和牛进达这几个家伙,名义上还是他的亲兵呢,结果现在都是一副耻与他为伍的德性,宁可去操练队列也要跟他保持距离。只有自诩为杨霖心腹的长孙无忌,逮着他就开始喋喋不休的给他背三略,尽是一套什么“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开,将不言倦;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是谓将礼”之类的大道理,然后严肃的指出,今天早晨体能操练,不但窦琮、李孝恭等全体军官亲自带队、跑完了全程,连房乔、杜如晦两位四体不勤的文官都勉力跑了一段,以示对他这位大统领的支持。结果全军上下就杨霖这位大统领偷懒缺席,很是伤害了将士们的军心士气。然后长孙无忌又语重心长的教育他,身为人主最重要的是收买人心,想要收买人心就不能害怕吃苦受累,必须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云云。
杨霖被长孙无忌搞得一个头三个大,实在受不了了揪过还在狐假虎威的杨寿,让他把所有千夫长以上的军官叫到阅军台上,他要开会。
“看来诸位对本统领缺席今早的操练意见很大嘛。”
杨霖笑眯眯地环视麾下的众将,发现大伙还是不愿意搭理他,抬头的那是在数天上的云彩,低头的那是在逗地上的蚂蚁,对天地没兴趣的都在发呆。
“张亮!武士彟!把你们俩的兵叫几个上来。”
杨霖既不尴尬也不生气,反而叫上来了十几个军卒。待军卒们报名而入之后,他笑眯眯的对打头的一个自称三十七岁、须发却已经开始花白的老卒问道:“这位曾老哥,今天的操练大家感觉如何?”
老卒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磕磕绊绊的躬身答道:“回大统领的话,小的们都操练得好,就是跟以前操练的法子不太一样,还有点生。”
杨霖继续笑眯眯,话问的却很阴险:“就是法子生而已吗?”
老卒眼睛一亮,道:“还有肉!”
杨霖哈哈一笑,更加阴险的问道:“要是明早跑路没有肉,但是本统领跟你们一起跑,还给你们加油鼓劲,你们愿意不愿意?”
这下不但老卒愣了,剩下的军卒全都变了脸色,讷讷的不敢说话,杨霖继续火上浇油道:
“要统领还是要肉?你们挑一样,不要怕,言者无罪嘛!”
老卒犹豫了半天,终于一咬牙、再一瞪眼,哆哆嗦嗦又万分果决的说道:
“要肉!”
杨霖看着脸拉得有二尺半长的手下文武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着拍拍老卒的肩膀道:“放心,明天还是有肉没有统领!曾老哥,今天吃到肉了吗?”
老卒松了一口气,笑道:“小的没用,没吃到肉,但是喝到了肉汤!”
杨霖也笑道:“能喝到肉汤也不错嘛!怎么样,味道如何?”
一听到这话老卒就激动了,话说得更不连贯了:“回大统领,肉汤好喝,真好喝啊!不怕您笑话,小的家贫,就成亲那回啃过一次肉骨头,这还是第二次尝到肉味呢!”
杨霖不胜唏嘘,鼓励道:“那咱们明天努把力,争取吃到肉!张亮,曾老哥要是跑进前三千名,一定要给他最大的那块肉!”
结果没等张亮答话,老卒先瞪大了眼睛,不顾尊卑的抢先问道:“前三千就能吃肉?”
杨霖一下子就怒了:“这是怎么回事?”
窦琮这下子坐不住了,赶紧站起答道:“回禀统领,您确实有令前三千名吃肉,不过您还要求十里跑必须在一刻钟内跑完,结果今早只有七百一十六名士卒在规定时间内跑完。末将也是没法子,又找不到统领请示,只得让这七百余人吃肉、前一万名喝汤。末将冒昧之处,请统领责罚!”
这下杨霖可傻眼了。他大概记得前世解放军五公里轻装越野的及格线是不到二十五分钟(实际为分钟),他考虑到手底下这帮乌合之众没法跟解放军比,特意把标准放宽到一刻钟(古代一刻钟相当于现在的分钟),结果将近两万人里边只有七百来人及格。他手底下这些玩意哪里是兵?分明是群病夫和废物!
他把窦琮拉到一边,低声问道:“窦将军,要是让唐公麾下的河东军来跑这十里地情况会是如何?如果换成左骁卫那样的府兵呢?”
窦琮想了想,摇了摇头答道:“末将从军十余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操练方式,与之相近的课目就是行军了。府兵里边要求是一日行军百里,实际上能有五十里就不错了,河东军与之大体不差。末将以为,要是让府兵和河东军来跑这十里地,应该比我们要强一些,毕竟他们的士卒身体底子比我们的要好,但是应该强不到哪里去,毕竟谁都没练过这个。”
杨霖这会儿自己也想明白了。现在毕竟是冷兵器时代,打仗靠的是体力,他就算把手底下的兵都练得跟解放军一样长出一双铁脚板、一昼夜能跑出一百多里地也是屁用没有。人家解放军跑了一百多里地,然后趴地上扣扳机就行了,他的兵可就得悲催的抡着大刀片去砍人了——哪还有力气去砍啊?早成了一滩烂泥等着挨砍了。所以这个年代军队不练五公里越野、即便行军也是悠着劲的走是大大的有道理的。不过他的军队可不一样,且不说大量的、长时间的无氧运动有利于肌肉骨骼的成长,能快速提高他手下这帮长期营养不良的士兵的力量水平,而且他的这支军队必须擅长跑路和逃命
第五十五章操练之法(下)()
他回到帅位,把士卒们打发下去后才对众人说道:“这件事是本统领想岔了。从明日起,前五千名都能吃肉,之后的一万名有肉汤喝。至于负重十里跑的训练暂缓,待有半数士卒能在一刻钟内跑完十里地再说。”
看着众将有气无力的应诺,杨霖有些无奈。从古至今,国人就喜欢这些表面文章,不管有用没用,都得给自己竖个人样子。这个人或者是皇帝、或者是主公、或者是家主,哪怕是成点规模的山贼强盗,都会有大票的所谓忠臣义士跳出来,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把一大套由他们自拟标准、标榜符合圣人先贤的道德标准和行为准则按到人样子头上。身为人样子,要恪守仁义礼智信的道德标准,要能力出众、要体恤下属、要从谏如流、要掌权有术、要勤奋节俭、要私德圆满要是有一样不合格、尤其是还不听劝的,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你定义为昏君、庸主、不堪辅佐,然后理直气壮的将你弃之如敝履,还美其名曰弃暗投明。哪怕像杨霖这样的一个临时性的主将也不例外。
杨霖很清楚,以窦琮为代表的元谋系那是李渊的死忠,根本没有转投到他手下的可能性。人家不过是把这趟磨坪山之行当作了一次借调,之所以对他言听计从一来是李渊的命令,二来是目前杨霖与他们的主公目标一致、利益一体。等到李渊的危机一解除,人家立马就会拍拍屁股走人不会有半点的留恋。至于以房杜为首的凌烟阁系,他们目前的状况有点像刚死了老公的婆娘,不甘心给李渊填房做小,还没有别的选择,就把目光盯上了家世不错、前景也颇具可能性的杨霖。不过前提条件是杨霖必须符合他们心中所谓的明主标准,这些标准就这个年代而言并不苛刻,杨霖也很清楚,但是他不是不能做到,而是压根不想活得那么遭罪。
他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焦躁之意,手按帅案虎视心不在焉的这帮将领和谋士道:
“我问你们,咱们跑到磨坪山这么一通折腾是为了什么?”
窦琮出列答道:“打出楚公旗号,威胁河东,震慑朝廷,以解唐公之围。”
“说的没错!要想做到这些,先甭管各位以后打得什么主意,咱们先得打赢这一仗吧?”杨霖问道。
众人互视一眼,齐声应是。
杨霖继续问道:“那我问问大家,打赢这一仗靠的是什么?”
众人这回有些认真了,低声讨论了几句,便开始乱纷纷的给出了各种答案,有说靠主帅英明指挥、算无遗策的,有说靠将士奋勇、拼死血战的,有说靠唐公和统领里应外合、默契配合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杨霖看到人群中一个身着千夫长服色、年约三旬、长得颇为精悍的汉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认出来这就是在藏军谷中挨了他一棒子的李仲文。李仲文是降将中少有的被委以重任的,在这样的场面里还有些放不开,杨霖便鼓励道:“老李,说说你的看法!”
“末将以为,若是我军装备精良、辎重粮草齐全、士卒军心可用,则此战便多了几分胜算。”李仲文躬身答道。
“嗯,说了半天,还就是老李沾了点边。”杨霖朝李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