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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赶紧打个哈哈,说道:“这帐中都是小弟的心腹之人,这位祖君彦、祖尚德先生是家父旧部、我们杨家的老人,各位兄长不必避讳,有话请说。”
房杜等人互视一眼,都有些心惊。这杨家不愧是树大根深、有着数百年底蕴的世家大族,杨霖这小子才打出旗号几天就有人前来投奔,再过些时日门下说不定还得有多热闹。众人欺杨霖人单势孤,自恃他求贤若渴便待价而沽的小心思瞬间凉了半截,一时间帅帐之内便有些沉寂。
可是毕竟倒驴不能倒架,房乔想了想,又轻咳一声,率先说道:
“杨统领,大军已经开拔,恶战将启。孙子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统领临战改变部署,卑职等身为幕僚,对此等军机大事却一无所知,心中惶惶不安,特此前来,还请统领解惑。”
杨霖闻言眉毛一挑,问道:“玄龄兄这是以为小弟任性妄为喽?”
房乔刚敷衍了一句“卑职不敢”,就被一旁虽然少言寡语、却深恨说话绕圈子的杜如晦挥手打断,大声说道:
“统领可是以为卑职等不可深信?”
杨霖嘿嘿干笑:“克明兄觉得小弟应该相信你们吗?”
第六十四章第一桶金(下)()
众人闻言大哗,杜如晦却不动声色,追问道:“统领这是何意?”
杨霖一直觉得李渊父子动不动就捋胡子的动作很帅,下意识的也捏了捏下巴,可惜那里只有稀疏的几根绒毛。他有点恼火的甩了甩手,又瞅见李秀宁在笑话他,他惹不起母老虎,就把火气发泄到杜如晦他们头上:
“你们真想知道?”
众人一齐拱手道:“愿闻统领解惑!”
“那好,我今天就跟你们说道个清楚。
诸位之所以来到磨坪山投到我杨霖麾下,原因大家都清楚得很,我也不废话。你们愿意跟着我杨霖闯出一番事业,我是欢迎之至。诸位初到之时,我对诸位即便算不上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也没把你们当外人吧?我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心眼实诚,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老房老杜你们进我家跟进自己院子有区别吗?瞅见什么好东西想顺就顺、说拿就拿,小段小猴你们以操演为名把我捶得哭爹叫娘,我对你们说过一句狠话、摔过一次脸子吗?
可是我几次三番的出言招揽,你们却一直半推半拒,就是不肯撂下一句瓷实话。其实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心目中理想的主公,得心怀大志——这样才能满足你们的野心,得虚心纳谏——这样才能体现出你们的价值,还得恪守仁义礼智信那套圣人先贤的道德标准、得掌权有术、得私德圆满、得勤政爱民、得体恤下属反正还有无数的标准得往我的脑袋上套。要是有一条不合格你们都不满意,我要是再不听劝,那就更坐实了昏君、庸主的名号,这样的主公你们要是肯屈尊辅佐那就真是见鬼了!我说的没错吧?
我就是这么个不堪辅佐、也扶不起的阿斗,可惜偏偏这个叫杨霖的小子手底下还有几分本事,而且家世出身还算不错,所以你们也很矛盾,欲去还留。于是你们就做了最后一番努力,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以言谏、以行谏,没有效果就给我脸色看,看样子是非要把我改造成你们心中理想的主公不可。
我告诉你们,我这人没什么脾气,也不是听不进劝,但是我最烦的就是受人操纵、被人当成傀儡随便摆弄!你们想跟着我我欢迎,但是你们休想把你们的理想套到我的头上、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你们不改初衷,那咱们不如现在就好合好散!”
杨霖一向与人为善,跟自己人连重话都不曾说过半句,这一番的直言不讳简直是当众打了凌烟阁系众人一通连环耳光。李秀宁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刚要劝阻就听到杨霖那番不甘做人傀儡的言辞,便安心坐了下来,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扫视着众人。
在场的凌烟阁系众人听了杨霖毫不留情掀了他们老底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恼羞成怒转身欲走的,有面现愧色低头不语的,更多的人则把目光聚集到了房杜二人身上,毕竟此二人从一开始就是李世民的谋主,现在也隐隐为众人之首。
杜如晦却是面不改色,对杨霖这番有些恶毒的评价不置一词,反而追问道:
“敢问统领此生之志为何?”
“我的志向啊,说起来让你们失望了,肯定不是当皇帝,连称王都没想过。你瞅瞅我爹,志向倒是不小,国公当着不过瘾,非要称王,弄不好还想称帝,结果怎么样?身死族灭不说,几十万人因之成了地府之鬼,连累我这根杨家独苗也东躲西藏的没脸见人。所以这种把脑袋揣在裤腰带上、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你们爱找谁就找谁去,反正我是不干。
如今这世道不太平,乱世将至。你们这些胸怀大志的人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们落得没有一粥一饭可以果腹、没有一衣一衫可以御寒、没有一屋一舍可以蔽身,甚至连妻儿子女都无法保全时,此时的争权夺利之心是何等可笑?别以为你们或是才高八斗、或是武艺高强就可以自保无虞、就可以永远做人上人。乱世中人命贱如野草,别说那些权臣贵族、英雄豪杰之类的人物,自古以来有多少皇帝被人家像宰条狗一样的杀掉?凭什么你们就可以幸免?
老杜你们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的答案始终如一,那就是活着,活着挨过这个倒霉的乱世。我和你们一样向往太平盛世,但是自知之明我是有的,开天辟地的本事我没有,更没有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出馊主意、卖傻力气的兴趣。你们想在这个乱糟糟的世道里杀出一条前程我不阻拦,但是你们也别想拉上我!”
杜如晦被气着了,怒道:“你言必及乱世,可知乱世岂是一味逃避就能苟活的?”
杨霖嘿嘿一笑道:“谁说我逃避了?我现在的所为像是在逃避吗?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我也读了一些书,苏秦曰过的一句‘嗟乎!富贵则亲戚畏惧,贫贱则父母不子,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盍可忽乎哉!’真是深得我心啊!大丈夫在世,不可一日无权无势无钱,这种三无男就连老婆都会看不起啊唉哟!你这丫头先别打我!可是这不意味着我就必须称王称霸、跟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们打个你死我活吧?
咱找一块人家瞧不上的地盘过咱们的小日子,朋友来了喝好酒,蟊贼来了咱有狼牙棒!每日里躬身春种秋收、安享妻儿绕膝,坐看他天下风云幻变。管他起高楼,管他宴宾客,管他楼塌了,与我何干?待哪个幸运的家伙一统了天下,化剑为犁、马放南山之后,若是容得下我,做一顺民有何不可?若是容不下,买一巨舟蹈海兴波,未尝没有一个新世界等着我去开拓。若是跟了我,这便是你等未来的生活,封侯拜相是别想了。何去何从,诸位尽可自决。”
这次没等房杜开口,盛彦师和李君羡便越众而出,大声问道:“杨统领,末将也是个没出息的,愿随统领据地自保、安享太平。只是世事多变,却不知统领能否常保此心?”
杨霖举手立誓道:“杨某此生,不称帝、不称王、不服朱紫。若违此誓,人神共弃之!”
盛、李二人纳头便拜:“彦师(君羡)愿追随主公,此生不渝!”
有二人带头,段志玄、牛进达、武士彟也跟着拜了下去。张亮也想跟着凑热闹,却被身边的侯君集一把拽住了,张亮有点不乐意了,便跟侯君集拉拉扯扯了起来。
两人的动静杨霖如何看不见?他一边忙着搀起盛彦师等人,一边蹙眉问道:“小猴,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侯君集一咬牙,单膝跪地抱拳问道:“统领之誓小猴尽信不疑,只是日后若是我等改了主意”
杨霖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只要届时你等无害我之心,不伤及我的亲人好友,去留自便。”
侯君集闻言再无二话,拉着张亮纳头便拜,还口称主公。只是张亮这个憨货还在大叫“我不是跟他一伙的”,也不见侯君集这个只长心眼不长个的家伙有一丝脸红。
杨霖也不理他俩,笑眯眯的对着有些尴尬的房杜二人说道:“就剩您两位了,有什么章程咱们好说好商量,给个痛快话呗?”
房乔看着杜如晦一脸苦笑,杜如晦则一声长叹:“老夫此生若是不被气死,都算是上辈子积德喽!”
言罢,拉着老房对杨霖一个大揖及地,算是认了主公,虽然还有点不情不愿的
众人散尽,杨霖伸了个懒腰,正在打鬼主意想把李秀宁骗进自己的内帐,就听一直没吭声的雄阔海嘟囔道:“那个姓侯的不是好人。”
杨霖呵呵一乐,道:“何以见得?”
“还没投靠呢就算计着自己的后路了,这样的人就不能留!你为啥不赶他走?”
“那老雄你兜里的钱早晚要花掉,干吗不现在就扔掉?”
“那你打算啥时候把俺老雄花掉?”
“靠!你这个憨货没长脑子就不要胡思乱想!他侯君集是老子兜里的一枚铜板,你老雄是老子手里的狼牙棒,不可一概而论不过小猴这家伙当坏人都当脸上了,连你老雄都看的清清楚楚,真不知道该说他这个坏人当得是成功还是失败”
一直若有所思的祖君彦此时说道:“少主,这些人君彦乃是初见,本不该多言。只是看那房杜二人似乎另有所图,少主不得不防。”
杨霖撇了撇嘴,道:“不过就是些读书人的臭毛病罢了尚德兄我不是说你。这俩家伙那点小心思,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二更鼓响,众人散去,杨霖拉着李秀宁不放,磨磨唧唧的扯着闲篇。
“你抓着我干吗?该干嘛干嘛去!”
“不嘛!我怕黑,你陪我!”
“行!咱们走吧。”
“哎——走错啦!内帐在这头,你怎么往外走?莫非咱们今晚去你那里睡?”
“做什么梦呢?赶紧的,一夜三巡,又该你巡营了。”
“神马?巡营?唉呀妈呀!我腰扭了、脚崴了,去不了了,我先去躺着了,明儿见!”
“想挨揍是不?再装死我军法处置你!五十军棍和巡营,你选吧!”
“我选去死行不”
第六十五章诈城()
第二天一切照旧,连夜赶回游骑营的侯君集跟着李孝恭满山满谷逮兔子似的见人就抓,抓到了就手脚一捆扔道边等后续的大队收容。窦琮和李君羡继续带着那帮冒牌的河东军耀武扬威,杨霖领着剩下的三万人做贼似的猫在其后二十里外亦步亦趋。
杨霖骑在马上蔫头蔫脑的打不起精神,一看就是昨晚偷香不成反遭其殃。不过没一会儿工夫,一副主将派头、还不嫌累的从队首巡视到队尾的李秀宁就凑了过来。
“你还不赶紧趁热打铁,好好收拢一下昨晚才投靠到你门下那帮家伙的人心?”
“没用。像你舅舅、你表兄还有殷开山、李安俨那帮人早晚要回到你爹那里,我给他们搬来座金山也没用。房杜那帮家伙以前三心二意,现在还是三心二意,只不过我现在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而已。以后有了更好的,他们跑个精光也不奇怪,我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也许你有道理,但是有个人你肯定说错了!”
“谁?”
“我表兄!”
“李孝恭?开玩笑吧?他又不是你,我还能以身相许把你的魂勾过来唉哟!轻点!人家跟你爹可比跟我混有前途,更何况还是一家人?他凭啥弃明投暗?”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对我表兄来说,跟着你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怎么讲?”
“我表兄在你麾下的武将中算是比较出众的,回到我阿爷(阿爷爹)那里就不行了。我阿爷手下文有裴寂、唐俭、温氏兄弟、刘文静,武有长孙顺德、刘弘基和我舅舅,我表兄哪个也比不过。就算在亲族中,我大兄虽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是比起表兄来那可是强出不止一星半点,更别提三郎毗琉璃勇武过人,一个能打他十个。我还有两个堂弟叫作道宗、道玄的,虽然还不过是总角小儿,却个个都是头角峥嵘之辈,深受我阿爷的喜爱,未来成就必在我表兄之上。
况且表兄自幼便与二郎多罗吒相得,与阿爷和大兄他们却有些生分,素来不为阿爷所喜。依表兄的性情定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所以以本姑娘看来,表兄是不会回到阿爷那边去的。”
“可他毕竟是姓李的,而且昨天晚上他也没来”
“亏你还是弘农杨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