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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军两万精骑两万屯田精兵以及中央城堡上的守兵都跟着金良一起大喊:“投降不杀!”喊声震天。
卢冲麾下士卒首先丧失士气,抛下兵器,伏地投降。那些世家私兵里面只有极少数是那家的子弟,依然顽强地负隅顽抗,其他私兵多半出身于佃农、奴仆,早就对世家统治深恶痛绝。对金良的一系列亲民政策非常向往。他们都欣喜地抛下兵器,跪地投降。
卢冲的一个族兄卢山见兵败如山倒,又气又恨,大喝一声道:“谁敢投降!”挥动长矛,将四五个刚抛下兵器的世家私兵刺死。
金良勃然大怒,赤兔马腾空跃起,越过几个世家私兵,冲向卢山。
卢山慌忙挺矛来迎,金良冷哼一声:“你这矛,太慢了!”
石龙大刀已经如一条黑龙咆哮着刺入卢山的咽喉。金良轻轻一抖石龙,将卢山的尸首抛落在地。
卢山的弟弟卢河怒吼:“金良逆贼,还我哥哥命来!”挥动长矛,直刺金良的左侧。
金良侧身闪过卢河刺来的长矛。石龙一转,一戟刺破卢河的盔甲,刺入他的心窝,将卢河的尸首高高挑起,厉声大喝道:“谁敢顽抗,这是榜样!”
那些世家将领惊恐不已,纷纷策马逃窜,而原先抛下兵器投降的世家私兵纷纷撤向中央军的方向,金良命于禁统领那两万屯田兵,便着手负责梳理并整编俘虏。
金良则带领二万精骑乘胜追击溃逃的世家将领。
追了没多久。又连杀几个世家将领,金良就懒得再追下去了,这些世家子弟全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是他手下一合之敌,虐这样的货色让他提不起兴趣。
金良让赵云统御一万精骑继续追赶,让曹性统领剩余的骑兵整顿襄阳秩序,金良和典韦一起带一千飞虎近卫进入中央城堡。
金良先是褒扬了一下尽忠职守的陈到、郑浑以及其他守城的将士。
金良转身去参见太后、天子,却见诸葛亮、陆逊、吕蒙、吴苋、甄宓、吴班等童子军将领,在前方等候。
金良看诸葛亮、陆逊、吕蒙、吴苋、甄宓、吴班这些小家伙们都身着小号的盔甲,一个个身上都沾着血迹,金良又是心痛又是气愤,连忙把张宁叫来:“他们这么小,你怎么能让他们上阵。他们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这刀光剑影的。万一他们有个好歹,都是我们的巨大损失。”
张宁无奈地说道:“妾身也劝他们莫要上阵,怎奈硬是要上阵,把他们关起来,他们不知怎么就打开府门,偷偷跑了上来,我们过来把他们拉走,他们趁我们不注意,又偷偷跑了上来,最后我们迫于无奈,只好答应让他们童子军给飞虎卫和霹雳营搬运箭矢和石块。”
“那他们身上脸上的血是哪里来的?”金良对这些孩子给予了很大的期望,被那些脓包一样的世家私兵们射死一个,金良都不知道会有多心痛。
“那是他们帮助救护伤兵,沾得血。”张宁眼睛一转。
金良并不相信这个素来狡黠的爱妾,他上前问道:“亮儿,你今天好勇敢啊!”
诸葛亮虽然一脸疲惫,却很是神气地咯咯笑道:“义父,今天亮儿用您赐给我的弓箭,射杀了好几个叛军呢!陆逊、吕蒙、吴班他们也都有射杀叛军呢!”
金良转头,愤怒地看着张宁:“原来你在说谎,你竟敢放任这么小的孩子去杀敌?!”
张宁万般无奈:“夫君,妾身除了统领大内侍卫保护太后和天子,又要看管这些小孩,稍微不注意,他们就跑上城头往下射箭,妾身怎么拦都拦不住啊。”
吴班却大声说道:“主公,不关俺张姐姐姐的事,是陆逊他非要冲上来为他父亲报仇,俺们只好跟着他上来了,俺们童子军的弓箭手上来了二百个,被叛军的暗箭射死了五十多个!都怪他!”
吴班把嵌在自己盔甲上的一支羽箭拔出,狠狠地瞪了陆逊一眼,就是陆逊急于报仇,非要冲上去,诸葛亮只好带着二百个没有参加过实战的童子军弓箭手跟上去,不然童子军不会死这么多人。
陆逊一脸惭愧地走到金良面前,跪下哭泣:“主公,陆逊连累少主受伤,连累童子军死伤这么多兄弟,还请主公降罪!末将知道主公威迫第五师士卒为先父磕头谢罪,末将叩谢主公厚恩!”
金良本来想转身离去,看到陆逊向他叩头,他忽然想起一事,陆逊的父亲在现在是被世家叛兵所杀,但陆逊本人在历史上却是东吴世家的代表人物,自己若现在不好好提点他,将来他再像原来那样为世家利益张目,那就枉费自己一片苦心了。
金良上前将陆逊扶起来,摸着七岁的陆逊的小脑瓜:“陆逊,你知道你的仇人都有谁吗?”
陆逊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珠,清秀小脸上掠过一丝杀气:“主公,小子知道,是高览和卢冲。”
金良轻轻摇摇头:“不只是他们两个!”
陆逊想了想:“还有杨彪、刘弘、郑泰、边让。”
金良循循善诱道:“他们都是什么出身?”
陆逊眨巴了一下眼睛,细细想了一下:“世家大族。”
金良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发生叛乱?”
陆逊很努力地想了想,勉强回答道:“他们说主公你会谋朝篡位,说你是第二个董卓,末将不信。末将觉得他们之所以叛乱,只是因为主公把他们手里的权力分走了,他们手里没权了,就不满了,就叛乱了。”
金良微微一笑道:“陆逊,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手里的权力分走呢?”
陆逊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公,末将想不出来。”
金良指着一脸淡定笑容的诸葛亮:“亮儿,你来说说,我为什么把他们手里的权力分走?”
诸葛亮做金良的义子已经有两个月了,金良称呼他亮儿,称呼得非常自然,称呼吕蒙为蒙儿也很自然。
九岁的诸葛亮比七岁的陆逊看事情自然更通透一些,他来到襄阳的两个月里,除了跟司马徽先生学习之外,他还一直在观察义父金良的一些军政措施。
诸葛亮当着外人的面,还是称呼金良为主公,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主公之所以分他们的权力,是因为主公心怀天下,希望建立一个大部分人富裕安康的世界,而他们这些世家大臣却只惦记家族利益,他们希望这个世界还像以前那样,天下大部分人都依附于世家,都是世家的奴仆。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陆逊涨红了脸:“诸葛亮,你家也是世家啊!”他们陆家在吴郡是江东是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陆逊受叔祖陆康影响,自然是想让家族祖祖辈辈传承下去,他不理解出自于琅邪郡诸葛家的诸葛亮为什么会旗帜鲜明地表露出对金良抑制世家政策的支持。
“同样是世家,有良善的、乐善好施、与民同乐的世家,像我们琅邪诸葛家,更有邪恶的、为富不仁、贪得无厌的世家,如汝南袁家、弘农杨家,他们为了自己一家一姓之利益,宁愿断送天下利益。现在大汉到了这份田地,根本不是先帝、十常侍、董卓的错,而是普天之下那些邪恶的世家大族与民争利、与国争利的恶果。”说到这里,诸葛亮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哎,我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年纪太轻了!”
陆逊也反唇相讥道:“诸葛亮,你只有九岁罢了,只比我大了二岁,你这些话真真假假,似是而非,我还是请教主公吧,主公,您来说说吧,末将听您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洗脑教育()
金良把诸葛亮、陆逊、吕蒙、吴班等人召集过来,还有一些将领的孩子也围拢过来,金良舀起石龙大刀,在地上花了一个大圈:“这代表天下所有的田地和利益。”
金良像切蛋糕一样地分成几份:“天下之利,可分十份,寒门庶族贫民百姓的人数占天下民众的九成,只得到一成田地,却要负担朝廷所有的赋税;世家大族的人数只占天下万民的一成。占尽天下九成田地,却完全不用缴纳赋税,你们说这样合理不合理?!这样长久下去。那些寒门庶族贫民百姓他们能不能承受?”
吕蒙眼里闪过一丝仇恨:“难怪我们的日子那么苦,难怪我母亲总是发愁,难怪路上有那么多流民。难怪到处都有人饿死,难怪有那么多人做了山贼土匪,难怪有那么多人做了黄巾贼,都是世家大族逼出来的!他们那么一点人,占了那么多地,还不用交税,我们这么多人,占了那么一点地。要交那么重的税,天灾兵灾一来,就根本活不下去!”
其他的孩子也都在议论纷纷,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十岁以下的,大多还没被那些邪恶世家大族托以圣人之言而说出的狗屁道理给洗脑,他们心里还有良知未泯,看透了世情。自然看不惯那些世家大族的行径。
陆逊涨红了脸,他低下头,开始反思家族的一些做法。
金良看着陷入深思的陆逊,嘴边浮现一股笑意,就是这样子。慢慢地影响陆逊,让他成为跟诸葛亮一样主张抑制世家的真正为国而不是为家谋利益的大丞相。
金良赞许地注视着诸葛亮,他将世家分为良善世家和邪恶世家的提法,让金良获得启发。
这个国度绵延五千年,家族传承的观念一直根深蒂固,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斩断,想要彻底地除掉所有世家,让所有人都断了为子孙万代谋利益的想法,既不人道也不现实,如果金良如此宣称,恐怕背叛的将领恐怕不会只有高览和卢冲了。
既然无法根除,那就要学会与狼共舞。
金良感到非常可惜,历史上魏蜀吴三国在应对世家的威胁上,都没有非常成功的案例可供借鉴。
曹魏开始的时候,明智的曹操对世家是打压的,善于玩弄权术却无远谋的曹丕为了篡汉,重用司马脀、陈群等世家大臣,为了拉拢世家而纵容之,开国之初聚集了大量的人才,却养虎为患,最终魏国是三国中被灭得最干脆的国家,被司马氏直接从内部取代。更夸张的是,由于大量人口被豪强侵占,并被编织成私人军队,魏国后期甚至出现了朝廷无兵可调的尴尬局面,于是朝廷常常得向豪强“求援”。
蜀汉建国之初,无论刘备还是诸葛亮,都极为猜忌四川本土世家豪强,许多川人终身得不到重用,有人就借此批评诸葛亮等人任人唯亲,其实客观地说,这是无奈之举,因为对于巴蜀世家来说,刘备集团是一个外来政权,彼此之间无论政治还是情感,都没有过合作基础。而打压只能奏效一时,无法真正解决问题,更容易造成人才断层的问题,而且一旦朝廷的能力衰落,地方豪强就又猖獗起来,这给蜀国后期留下了隐患,对此诸葛亮不是没有料到,而是难以解决。
吴国的方法是剪除,以暴力强行削弱豪强的实力。孙权早年对豪强的信任是不留余力的,这是因为江东君臣上下都有着一致的奋斗目标,然而到了孙权称帝后,吴国内部长期积累起来的矛盾就全面暴发了。人们向来说孙权晚年错误地宠信了奸臣金壹,以致听信谗言迫害群臣,然而金壹充其量不过是孙权用来对付世家大族的一枚棋子罢,说金壹能够“迷惑”孙权那实在太抬举他了,这些血腥的政治斗争的真正主谋无疑是孙权本人,他的确很残暴,但“昏聩”则不至于,孙权可清醒明白得很。孙权早年和晚年的变化固然可能与其脾气的变坏有关,但更主要的还是他对于日益强大难制的世家大族的恐惧和忧虑。许多重大事件,在本质上都是皇权与豪强的斗争。孙权是这场斗争的输家,最后不得不把吕壹抬出来当替死鬼,从而缓和了双方的矛盾,这也是孙权的悲剧。激进的手法导致了吴国人才的损失,更严重的是人心离失,后来晋国攻打吴国时,世家大族们都巴不得赶快投降了。
三国的君主,采用了不同的方式来对待豪强地主,但都没能搞好皇权与豪强的矛盾。
晋国司马氏吸取了历史教训,便将亲族派往各地。妄图用以牵制众豪强,结果问题非但没有得到缓解,亲族们倒是和地方势力勾结起来了。于是有了“八王之乱”,“八王之乱”之后便有了“五胡乱华。”
这种奇特的君臣关系困扰着整个魏晋南北朝,三国灭亡后。这类情况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到了南北朝时期,对官员的出身之要求简直苛刻到了极点,很多治国之才、善战之将,只因不是名门望族的后代,就终身难以得到提拔的机会,比如南梁名将陈庆之就是如此。直到隋唐时代建立了科举制度,这种现象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和,这也是隋唐之所以是划时代的伟大王朝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