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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蹲下来,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随即摇了摇头“老爷你看看,这地上的泥土,哪有半点水分。一直对灾情,坐视不理,也不是办法啊“。
司马昭看向管家手上的泥土,眉宇间泛起忧愁,也不忙着回话,反倒往前面走去。
几名农民一脸沉重的坐在一起,话语间满是绝望。
“大地干枯,颗粒无收,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这日子,真的没法子过了“。
“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整个关中,都大旱了“。
“看来也指望一下朝廷的救助,也许还能让我们,勉强不被饿死“。
“救助?你知不知道,现在异族都在攻打我朝。朝廷派遣大军迎敌,这国库早就空了“。
“按理说,前些年也还算,风调雨顺。只是可恨,那帮官吏。执行所谓的青苗法,强行让我们借贷。硬是以此为借口,把我们的粮食,全部抢走了“。
“你家还好,最少还丰收过。你看看我家,就算遇见了丰年又能如何?两年前,官府强制让我的儿子,前去为富人服役。免疫法说的冠冕堂皇,可这钱全部都到了官老爷的手中,那有我们什么事情“。
“这些当官的,其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要有好处,当官的就立即伸手,结果倒满的就是我们这些平民“
“本来三年前,我听别人说,我们的太守大人,是难得的好官。由于主张,罢免新法招到改任。起初我还庆幸,可是你们看看,他在这三年,又做了什么?这天还是这个天,我们贫苦人该受的罪,还是继续在受罪。青苗、免疫,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仍旧还是什么样“。
“官官相护,这天下的乌鸦,自然是一般黑“。
“你们说这些当官的做什么?没意思没有“。
“我告诉你们,据我所知,这关中大旱,我长安还是受灾最轻的,其余的地方,都快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司马昭缓步走来,对着这群农夫一礼“我是长安城中的商贾,听说城外大旱,所以特意来看看“。
“员外你有所不知,大旱已有三月,寸草不生,更何况庄家。若你有兴趣,继续往西走,不用三日。所看到的景象,只怕会让你,触目惊心“。
“哎眼看着朝廷,收利息的和赋税的日子,就要到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我说,这天灾之苦,还是比不过,这新法之苦。天灾忍一忍就过了,可这新法,到底如何才是一个头“。
司马昭的心中猛然一疼,本想继续问下,灾情和新法。可是又听着这群人,开始只顾自的说起来。随即作罢,默默的往马车上走去。
“老爷这些人,都是一些目不识丁的农夫。言语之间,要是有冲撞的地方,切不可往心里去“。管家看见司马昭神色暗淡,随即劝说。
司马昭摇了摇头,带着管家走向马车。车夫一甩马鞭,往西疾驰而去。
大半天之后,马车走出长安地界。司马昭掀起车帘,往外望去。
无数灾民,携老扶幼,往长安方向赶去。一道道嘈杂的议论之声,传入耳畔。
“娘、我肚子饿,走了这么久,孩儿累了,实在是走不动,我们能不能歇歇脚“。
“父亲请您在坚持一会,马上、马上我们就到长安了“。
“儿啊、乖乖听话,在走一会好不好,等到进入了长安地界,我们就有地方睡,就有饭吃了“。
“你们看看,这后面有这么多人,长安的善堂,真的可以把我们,全部都安置妥当吗?“。
“父亲您有所不知,孩儿去年游学,才知道这善堂,并非一地,而是遍布我大周天下。在北方以洛阳、长安两地规模为最,在南方以江陵、金陵两府为大。如果长安安置不下,自然会能把我们,安置到洛阳、江陵以及金陵,甚至是整个天下“。
“伯父要不是天下还有善堂,我等穷苦人家,只怕早就被这世道,给活活逼死“。
“儿啊,你书读的多,是一个秀才。但你明白,我们穷苦人家,虽然目不识丁,但我们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
“孩儿必会牢记,父亲的教诲“。
“罢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心知就好,我们还是快些赶路。争取早点走到长安,早点找到善堂,也好早些安顿下来“。
““。
司马昭看着眼前无边无际,衣衫褴褛的灾民,听着耳边传来的嘈杂议论之声,默然放下车帘,久久无语。
“老爷“。管家看着司马昭沉默,想开口劝慰,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只能止住不在言语。
司马昭两眼无神,想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心中一片惆怅“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变法之毒如此剧烈,现在又加上天灾,若不为这些灾民出言,岂不是违背了昔日赌坊的承诺。可是如今时局艰难,灭国之祸就在眼前,可这是自己,置之不理的理由吗?时局如何,于这些百姓,又有何干。天下百姓,又有何罪“。
“老爷朝廷急报“。一名家丁骑着马,气喘吁吁的跑来。
管家掀开车门,示意家丁上马车。
“老爷刚刚收到急报,两月前大理国丞相周勃率领大军十五万,在襄河大战交趾二十三万兵马。一战歼敌二十余万,交趾割三群之地求和。天下诸国闻报,皆尽惊恐。吐蕃连夜,从西夏撤兵。陛下闻报,大喜过望。在十日前,大破西夏。又和大理**队,夹击吐蕃,如今陇右诸州,已然全部光复“。家丁面露喜色,如此大胜,已经足以让陛下,有盖过仁帝光芒的趋势。
一丝惊喜出现在司马昭的脸上,猛然一拍眼前的桌子,一扫刚刚的沉闷,对着管家和家丁吩咐“好、好、好,如今外患已去,也是时候,让陛下得知,百姓真实的状况了。你们二人,把这桌子和笔墨纸砚,全部搬下去。本官要把眼前的景象给画下来,问一问陛下,可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管家和家丁听见吩咐,连忙开始抬桌子和笔墨纸砚。司马昭拿起去笔,沾上墨汁,开始作画。不多时一副难民图,渐渐浮现在纸上。。
第两百五十七章 吕青生异心()
洛阳吕府之中,一名名官员推杯换盏。吕青坐于主位,在一群阿谀奉承之中,有些飘飘然。
“如今变法形势能如此之好,多亏了吕尚书居中斡旋,这才能有如此之好的形势“。
“要不是变法,使得国库丰盈,如今这四国来袭,我朝有岂有钱粮,发大军为之抗衡“。
“下官闻听,大理破交趾,和我朝夹击吐蕃。如今陛下已经光复陇右诸州,正在凯旋的路上“。
“要我等来说,这次我朝能变祸为福,吕尚书应该居于首功“。
“此言我等深表赞同,当初未变法之时,户部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的倒也在理,如今我们户部,在吕尚书大人的带领之下,可是越发的充实了“。
“常言道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如今我户部有钱,这走起路来,也是格外的威风“。
吕青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亲啜一口,静静的聆听“诸位同僚,其实你们都说错了。我吕青能有今日,多亏王丞相的恩德,变法是丞相倡导的,而我吕青,只不过是出了点,微不足道的小力而已“。
“丞相“。一众官员听见吕青,提起王安。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面面相窥。
一位官员端起茶水,站了起来,目光扫视这满堂的同僚“诸位同僚,下官认为。王丞相,乃当世之完人。严于律己,品格高尚,我等不及。只是在做的各位,谁又有丞相那样的家室。他把对自己的要求,强加在我等的头上,未免有些过于严厉“。
“王丞相出身富贵,又哪里得知,我等千里求官为的是什么?“。
“如青苗、免疫二法,若不这样执行。我等又怎么喝得起,这杯中的茶水“。
“丞相悲悯万民,三令五申告诫我等,让我等温和执法。可是丞相又怎么知道,那山野之间的刁民“。
“哎只是王丞相获得的圣眷,好生让我等羡慕“。
此言一出,众官员哑然,说了这么多,都快要说到今天,聚会最为主要的目的,可没想到,居然还有官员,不识趣的说出这番话。
吕青目光盯着手中的那杯茶水,若有所思的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说给他们“如今四国皆退,陛下又得到了,这些年朝思暮想的陇右诸州。只怕这心思,可就越发的难猜了“。
一众官员,在官场之上,早就练出了一颗玲珑心。瞬间就明白了话中的韵味,顿时议论奉承之言再起。
“光复陇右的功绩,足以让陛下,和仁帝结束纷乱之功,相提并论“。
“早就听闻,陛下曾经和王丞相他们,立下过誓言,要做那一代圣君“。
“想当圣君,可不容易。如今武功方面,已经住够,现在缺的,可就是文治了“。
“如果此时,陛下得知,这变法对百姓的苦楚,你们说又会发生什么?“。
“如今我朝兵锋正盛,四周安定,外患已除。接下来陛下的目光,不言而喻,应该要放在国内了“。
“今岁关中大旱,百姓颗粒无收。你们说长安的那位,他会不会又跳出来,说什么变法之苦“。
“不是会不会,而是一定会“。
“若陛下现在看见了这些苦楚,会怎么去想?毕竟时局已经大变。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之后发生的可就难说了“。
“难道陛下和丞相之间,会因为长安那位蹦跶,就能让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
“应该不会,要是真的这么简单,那为什么,长安的那位,蹦跶了三年多,都一无所获“。
吕青听着一众官员的话语,悠悠的感叹“王丞相其实什么都好,品格高尚,变法更是良方。只是可惜啊、他的脾气,就是有时候太倔了。如果不小心,出现了什么误会,说不准这一气之下,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难道?尚书大人难道是认为,王丞相一气之下会会“。
“这里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有吕尚书在上面坐着,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辞相“。
这两个字,如一道惊雷,重重的劈入了一众官员的脑海。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议论之声,再次响起。
“这王丞相要是迟相,那岂不是对我等而言,是灭顶之灾“。
“相位空悬,只怕又是一场天大的风波“。
“只怕这风波还没起,就让长安的那位,给坐上去了“。
“到时候我等,岂不是那秋后的蚂蚱,此事万万不可啊“
“司马昭?你等难道认为,王丞相迟相之后,他就能如愿的拜为宰相吗?你们可别忘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就算陛下,对他不计前嫌,可还有一人,只怕心中会不痛快“。吕青听见司马昭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此人昔年,给他带来的屈辱,他可一刻都没忘记过。
“他?天下商贾曰麻雀,行走诸国,翱翔之上,听凭驱使,其财富无法计量。听闻此人,心怀慈悲。种下青莲,善堂遍布天下。寒门士子,穷苦百姓,孤儿孤老,皆感念其德。三年前江南一派,在朝中绝迹,天下豪族都愿附之于羽翼“。
“只可惜他不喜名利,又加上三年前的那次打击,所以归隐乡野之地“。
“如果司马昭想为丞相,陛下就不得不考虑,此人的态度“。
“于公此人影响力巨大,实力雄厚。于私又和陛下,乃是至交好友。若此人对当年之事,还有怨言,只怕司马昭想坐上相位,千难万难“。
“毕竟昔日的布衣宰相,并非一句妄语“。
吕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扫视这群官员“据本官所知,这三年来,他每日苦读佛经、道藏,修身养性。若非我朝有灭国之祸,也不会去那大理。若他没有怨言,那他为什么不来朝中?只要振臂一呼,王丞相就是在不甘,也只能把相位,恭恭敬敬的给他“。
“此人淡泊名利,天下皆知,只是可惜了那一身的才华。如此看来,司马昭登相位无望“。
“这王丞相如果辞相,司马昭又不能登上去。布衣宰相更是,不愿意出山。这三人除外,陛下又还能选谁?“。
一众官员把话说到这里,都相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喝茶、喝茶,本来和诸位大人,都说好了。今天来本官府邸,只谈风月,不谈政务。如果你们还继续谈下去,那可就别怪本官,直接赶人了“。吕青心中窃喜,装出一副好像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满堂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