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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裹,洁白一片,大棚里边却是温暖如春,绿意盎然。代表们看到大棚里顶花带剌的黄瓜,红得发紫的茄子,群情振奋,感叹不已。
贾玉山作为现场指挥,显得非常活跃,带着首长和代表们边看边说,驾轻就熟,如数家珍。在代表们参观完了蔬菜大棚准备离开现场的时候,贾玉山高声喊:“请首长和同志们等一下,品尝了新鲜蔬菜之后再上车。”
他的话刚说完,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战士们就掀开了几个保温桶的盖子,里边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嫩黄瓜和颜色鲜艳的樱桃西红柿,大伙儿兴趣十足,一齐动手,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
代表们对这次现场会总体上反映不错,大棚里收获了不少新鲜的蔬菜,贾玉山耳朵收听了不少赞扬的好话。(。)
转正(二)()
现场会开过以后回到北京,郑良到了贾玉山的办公室,对他说:“老贾,我想对这次现场会发表点看法。”
“好哇!”贾玉山说,“表扬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多提提意见。”
“表扬的话我还没有想起来说什么,今天只能是讲意见。”
贾玉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郑良说:“大棚种植蔬菜应该因地制宜,买不到蔬菜的边远部队可以搞一点,但是不能在全区部队普遍推广,更不能不计后果地在经费上大量投入。”
“我们认真地算过账,种菜比买菜划算。”贾玉山连忙说。
“这要看账怎么算,”郑良说,“你在现场会上提供的数据并不准确,大棚的建设成本里没有包括钢材,那是物资供应站援助的。也不包括化肥,那是军需物油部从别的生产单位调运的。当然也没有包括战士的无偿劳动,以及有关单位的无形资助等等。我粗算了一下,建大棚的实际成本,仅基本建设这一项,如果分摊给这个部队供应范围内的干部战士,每人平均九千多元,假如每人每月吃菜按两百元计,九千多元是他们在市场上买四年蔬菜的钱。从表面上看,建大棚似乎是没花那么多钱,那是中间隐藏了其他经费的转化。”
郑良看到贾玉山想争辩,抬抬手制止住他,又接着说:“我还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调查,我们大棚里的蔬菜扣除基建部分,只按菜农的工资、烧火的煤炭及其他杂项开支计算,比到市场上去买,也还贵了将近一倍。”
贾玉山红了脸,用讥讽的口气说:“你外表长得像张飞,心倒是挺细的,账算得那么清楚。”
“做后勤工作,不会清楚算账行吗!提供一笔糊涂账,欺骗了首长,也误导了部队。”郑良的情绪有些激动。
“老郑,”贾玉山对郑良总是在自己分管的工作中挑剌,有些不高兴,不客气地对他说:“你只算了经济账,算过政治账吗?现在部队的生产经营不搞了,农场也移交地方了,老传统靠什么往下传,在哪里发扬?”
郑良冷笑了一声说:“如果发扬老传统就是回到过去的老路上去,我们现在都离开城市到南泥湾,把导弹飞机扔掉,去抡锄头、挥镰刀算了。我看有些人是想借现场会这件事,往自己脸上贴金。”
贾玉山刚才羞红的脸现在气得苍白,他提高了嗓音说:“老郑,现场会可不是哪一个人想开就开的,那是联勤部党委议定的,你也是投了赞成票的。”
“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谎报军情,文过饰非。我们的好多事情坏就坏在这里!”郑良说完,摔门而去。
两个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郑良并不是只在别人分管的工作中挑剌,自己分管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他会追究得更严。
有个后方仓库距离军区机关不是太远,仓库的马主任总是想着调到部队机关来,平时工作不是很安心,经常借口到机关里找人跑关系,仓库的安全工作落实得不够好,也总是不断地出些小问题。郑良分管后方仓库的管理工作,他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很生气。
“通知马主任,我们明天上午七点钟从机关出发,大约八点钟左右到达他们仓库,重点检查安全工作。”陈良在一天的下午下班时对秘书说。
等到秘书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郑良晚上又给联勤部司令部的参谋长打了个电话,对他讲:“明天早上我们6六点钟出发,争取七点钟以前直接进入仓库储存区,变更时间的事情不要事先告诉仓库。”
“仓库的同志七点钟还没有上班,我们去看什么?”参谋长不解地问。
“放心吧,马主任六点钟就会把战士们赶到山上去的。”郑良很有把握地说。
清晨车少人稀,两辆三菱吉普车一路狂奔,七点差十分就跑到了仓库的储存区门口。
“联勤部首长来检查工作!”参谋长让汽车停下来,向储存区的警卫战士出示了工作证。
警卫战士打开大门,收取了车上人员携带的火种。
郑良一进入仓库储存区,就让随同的参谋拨通了仓库值班室的电话。
储存区里已经有不少的干部战士正在紧张地工作,他们有的在从汽车上往下卸沙子充实沙池,有的用水管往消防水池里注水,也有的在库房门口拔草平地。
“你们主任呢?”郑良问一个干部。
那个干部看到小车上下来一个将军,连忙上前敬了个礼说:“报告首长,马主任正在生活区安排接待工作。”
那个干部的话刚说完,马主任就坐着汽车赶来了。
“主任同志,仓库的干部战士每天都是这么早就到库区干活吗?”郑良问马主任,口气咄咄逼人。
马主任面红耳赤,张嘴结舌,磕磕巴巴地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来之前给你打了招呼,你可以预做准备,平时坏分子作案会提前给你打招呼吗?战时敌人袭击会给你预先下通知吗?”
马主任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汽车调头,回机关!”郑良对随同来仓库的参谋长和其他人说。“这场戏他们还没有排练好,咱们以后再来看!”
马主任变了脸色,连忙对郑良说:“我们做得不对的地方请首长批评,您还是先到招待所休息一下,吃过早饭再走吧!”
“我相信今天的早餐一定很丰盛。”郑良依然满脸冰霜,用手指了指正在忙着干活的干部战士们说:“他们今天很辛苦,留着慰劳他们吧!”
两辆三菱吉普车掉转车头,离开了仓库。
郑良后来没有再去这个仓库检查安全工作,他听机关里去又过仓库的同志回来讲,仓库的安全工作有了很大的起色,马主任的工作作风也比以前踏实了许多。
郑良当副部长的第二年,工作分工没有调整,他当时还在分管联勤部基建营房部,基建营房部的部长对他讲:“郑副部长,明天是植树节,按照惯例,军区首长带领机关的同志也要参加植树活动,部队正在准备现场,请您先去检查一下。”
植树现场设在风景秀丽的市郊疗养区,在一块小河旁、山坡下的平地上,密密麻麻的几百个战士挤在一起,正干得热火朝天。几十个树坑都挖好了,排列整齐,横竖成行,那是用皮尺统一丈量好的。填坑的土也堆好了,每个树坑旁边一堆,四四方方,大小一致,外边被战士们用铁锹拍得光溜溜的,苍蝇落在上边就能滑得摔个跟头。树苗统一的根朝东、梢朝西摆放着,像是卧倒在地的战士,只要喊一个口令,它们就能“刷”的一下子全都站立起来。停车的场地、首长休息的棚子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郑副部长,这帮战士很能干,”营房部部长长兴奋地对郑良说,“他们双休日都没有休息,加班加点地连着干了三四天,才把现场搞成这个样子。”
营房部长只顾着高兴,没有看到郑良脸上乌云密布,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你这是让首长让参加劳动,还是拍电影让他们过来当演员?”郑良问营房部长。
“是……是……”营房部长没有想到郑良会问这个问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如果要是拍电影,我欣赏你的创意。如果要是请首长参加劳动,没必要搞这种花架子。”
“首长,联勤部原来的分管首长都是让我们这样安排的。”营房部长看了看郑良,小声地说。
“原来怎么安排的我不管,现在分管绿化工作的副部长是郑良!”郑良说着,用手指了指对面山坡上,“那里有一块空地,明天的植树活动就在那里进行。”
“首长,那块地下边都是碎石头。”营房部长为难地说。
“首长们能在有石头的地方把树栽活,这才有说服力和号召力。”郑良又指着旁边那些树坑和树苗说:“这样植树不是有意让首长们做秀吗!群众会怎么看?”
根据郑良的指示,现场指挥一声令下,战士们只用了四分半钟,就把准备第二天让首长们干一上午的活全部干完了。(。)
转正(三)()
联勤部机关里的干部战士都知道郑良这个人有独特的特点,很多地方与有些首长不太一样,在他们中间也流传着一些有关郑良的奇闻趣事。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郑良带着联勤部的工作组,成员包括联勤部的参谋长和一个参谋、一个秘书,一同乘坐飞机到部队调研,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飞机上的乘务员广播:“乘客同志们,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在预定的机场无法降落,改在该市的备用机场降落。”
飞机只要能平安着陆,在哪里降落关系都不是太大,关键是当地驻军接工作组的人和车都到飞机原来预定降落的那个机场去了,他们得到了飞机变更降落地点的消息以后,连忙调整车辆,准备往飞机新确定的降落地点赶。
郑良带着其他三个人下了飞机,知道了当地驻军的行动信息以后,告诉随行的参谋:“通知部队的同志,不要让他们到这个机场来接了,路途太远,让他们往回赶,我们自己从机场乘座出租车过去。”
出租车载着郑良和其他穿着便衣的几个人在部队大院营门口不远处停下来,去住机场接工作组的人还没有回来。在结账的时候,参谋和出租车司机发生了争执。
参谋不满意地问司机:“你的车上贴着每公里一元钱的价格条子,怎么能按每公里两元朝我们要钱呢?”
司机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今天天气不太好,所以要多收钱。”
这个参谋办事一向认真,对司机说,你这个理由不能让人信服。
司机不高兴,用手指着参谋的鼻子说:“以后打不起车票就别坐出租车!”
站在一旁的郑良火从心头起,他一把攥住司机的手腕子,瞪着眼睛问:“你刚才说什么?”
司机觉得手腕一阵疼痛,一抬头看见郑良半截铁塔一样的身体,口气软了许多,“哎哟”着说:“我刚才是说……”
郑良松开手,气愤地说:“你如果能够做到天气好的时候找别人少要钱,我们今天就可以多给你钱。但是,你必须先把车上标明价格的标志撕掉。”
司机胆怯地瞅了郑良一眼,按每公里一元收了钱,悻悻地把汽车开走了。
有一天的上午,郑良带着机关的几个人到基层部队检查工作,因为修路堵车,路过一个小镇子时已近中午,郑良提出不让部队准备午饭,就在路边的小饭馆里就餐。
七八个人在一个门面较宽的小饭馆里坐了下来。小店里很干净,铺着青砖的地面上一尘不染,方桌小凳都擦拭得光可鉴人。女老板四十多岁,身材稍瘦,体态轻盈,一阵风似的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几位领导辛苦了,里边请!”女老板满面堆笑,热情地招呼郑良一行人。她凭自己职业的眼光,看出坐两台挂着军牌小汽车来的这几个人,尽管都没有穿军衣,但也不是一般的干部。
郑良和其他几个人坐定以后,女老板笑容可掬地问:“领导们来点什么?”
“先来点解渴的!”郑良说。
女老板说:“我们这里有一种自制的饮料,闻时口舌生津,喝后余味无穷。”
“这么神奇,拿过来让我们尝尝!”郑良好奇地说。
饮料的颜色比咖啡稍浅一些,口感很好,喝到嘴里感到甜中带苦,喝了以后觉得苦味变甜。郑良和他的随从一连喝了三壶还不过瘾,又让司机找出几个空矿泉水瓶子冲洗了一下,装了一些,准备吃过饭带上走。
“我们现在把这个饮料叫做小镇‘健力宝’,以后还准备申请专利,起个正式的好听名字。”女老板笑着说。
饭菜是现成的,上得很快,有炸小鱼,烙大饼,凉拌山野菜,土鸡炖蘑菇。还有羊杂碎汤,竹筒焖米饭,摆了满满的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