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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部队大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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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不道歉,反而斥责人家不会走路。旁边的几个人都用眼光表现出对女孩子的不满,但是没有说什么,我在一旁看不下去,从地上拉起中年男人,对女孩子说,姑娘,你撞了别人,不说对不起,火气还那么大,是刚失恋吧?那个女孩子羞红了脸,扭头骂了我一句德性!我说你想得性,将来找你的丈夫去要。女孩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别人的叽笑声中骑上电动自行车走了,我想她那一天肯定会气得月经失调、神经错乱。对这种不讲公德的人,就应当伸出一个指头向她刮脸皮。”

    “你不应当刮她的脸皮,而应该把她拉到一边。”

    “把她拉到一边干什么?”

    “给她做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

    郑罡指着晨钟的鼻子笑着说“你这个小晨,表面上看着规规矩矩的,内心比我还坏,是不是想占人家便宜?”

    晨钟故做认真地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占女孩子便宜的事,我是既无贼心也无贼胆。不过有些平时看着很守规矩的人,像是出事故的动车组一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惊人的越轨之举。我有个大学同学,现在是某银行的职员。他平时与女孩子一说话就脸红,与女朋友谈了两年恋爱,我们从来没有见他们拉过手。结果大学毕业后刚五个月,他就完成了一加一等于三的算术题,从医院的妇产科领着老婆、抱着儿子回家了。”

    “这叫先上车,后买票,怀着孩子上花轿。”

    “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结婚一年后,他竟然在公交车上对别的女孩子袭胸。”

    “袭胸?我有个好主意能治这种人让他们都去边疆的奶牛养殖场去当挤奶员,而且大冬天也不准戴手套。嘿,你别光说别人的事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谈个女朋友,带过来让咱瞧瞧。”

    晨钟叹了一口气说“我父母给我约法三章,二十六岁以前不准谈朋友,二十八岁以前不准结婚,前几天张参谋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没有好意思对他说我父母对这件事有具体要求。”

    郑罡不解地说“我父母原来对我管得也很严,我从学校一回家,他们就用嘴巴折磨我的耳朵,一个说教,一个唠叨,搞得我不厌其烦。后来他们看我有越来越严重的逆反心理,索性就不再管我那么多了。”

    “我父母严厉地管教我,源于我曾经有过早交女朋友的案例,那件事的结果导致我当时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

    “那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很久以前。”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这么给你说吧,我们相互偷着传递的情书都是用甲骨文写在竹简上的。”

    郑罡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个小晨,说话越来越有意思,还想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晨钟也笑了,连忙说“我可不敢在老前辈面前倚老卖老,我和那个女孩子互有好感,是在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我们俩都不满十六周岁,按说是够早的吧!”

    “父母的话,有时候可以不听,有时候不得不听,他们对子女管得不论是很严或者是不太严,都是一种爱的本能。有时候父母对你的爱,只有等事情经过之后,细细寻思,闭上眼睛才能看得到。”

    晨钟赞同郑罡的话,点点头说“其实有些单位的领导,与父母一样,也是从爱护部属出发,不过有时候更不容易被人理解就是了。”

    “我们还算是幸运,局长、组长都是好领导。”郑罡说,“对于这样的领导,有些工作他们提了要求,我们要做好,没有提要求,我们也要主动做好。好了,时间不早啦,你快回你的房间复习吧,我也该看会书了。”

    “着什么急呀,我今天的复习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没什么事了,想与你聊一会儿天。”

    “我不想再聊了,你要是没事了,一个人去阳台上数星星。”

    “我从小就讨厌算术,数星星数不过来。”

    “那就数月亮!”

    晨钟伸头看了看阳台外边,对郑罡说“去年夏天的一个双休日,我和父母在郊区的农家乐住了两天,山村的夜晚,一轮皓月斜挂,满天繁星闪烁,真是好看。城市的星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还躲躲闪闪地不愿意见人。”

    郑罡不以为然地说“城市星空的星星和城市生活的人们一样,在一定的背景下就很难显现出自己的光亮来。就拿我们这个机关大院来说吧,将星如节日的焰火,一颗颗腾空而起,校官、尉官在他们耀眼的光辉下就会显得暗淡。其实,我们在基层的时候,也都是优秀干部,选调到机关以后,就成了实习生、学徒工。”

    “这话似乎是有点道理!”

    晨钟自言自语地说着,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城市的星空(九)() 
饭馆的小包间里烟雾腾腾,陈文铭推开窗户,不高兴地对李开华说“你再抽烟我们俩就成熏人肉了,我真不明白,北京市只强制汽车尾气排放,为什么不强制烟民抽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哎,你怎么改抽这个牌子的香烟了,是不是生意不好,抽不起好烟了?”

    李开华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陈文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说“茶水也没有以前的好喝,今天真是见鬼了,而且是一个小气鬼。”

    李开华不理会陈文铭的风凉话,掐灭了烟头说“你这个神仙是真难请,打了几次电话还不想出来。你让我去你家吃饭,如果只是你和嫂子、侄子在家,我肯定去了。你丈母娘现在与你们一起生活,我是真不想见她,她今年应该是六十五岁了吧,属相是小老鼠,可说话像老狐狸”

    陈文铭不高兴地放下茶杯说“你有正经话没有?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李开华把陈文铭放下的茶杯又端起来,递给他说“正经话待一会儿再说,咱们俩好久不见了,先聊聊天。我也知道,与你聊天难以聊到一块去,我们现在不是一类人。”

    “现在提倡垃圾分类,你说说你属于哪一类?”

    李开华听了陈文铭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你说我属于哪一类就算哪一类,垃圾也是可再生能源。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计较,全国即使有一亿人不喜欢我,我也不怕,还有其他十三亿人有可能都会喜欢我。”

    听了李开华的话,陈文铭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到医院偷偷地做了器官摘除手术,怎么没心没肺的?”

    李开华并不在乎陈文铭的挖苦,看了看手表说“我过一会儿还有一个饭局,得过去赶场,咱们现在言归正传。上个星期三的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歌舞厅喝茶唱歌,你别撇嘴,我先替你把丑话说了大粪坑是屎壳螂的银行,垃圾筒是臭苍蝇的食堂,啥人喜欢啥地方,我们这些人在一起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这下子你高兴了吧!”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陈文铭笑着说。

    李开华接着往下讲“我的那帮哥们、姐们或者说是狐朋狗友,当中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曾经在类似歌舞厅的场合见过她两次,也算是认识吧!从外表看,她很单纯,脸上的笑容比蒙娜丽莎都可爱,一对小酒窝更是迷人,让人见了狠不能跳进去一醉方休。实际上,她的皮肤白得像藕,心眼也多得像藕,关系网撒得很广,净想捞大鱼。听一个哥们讲,她在一个公司当总经理助理的时候,犯过一次错误,总经理对她面对面教育,进行了不严肃处理,让她不花钱在自己宿舍的大床上白睡了一个晚上你瞪什么眼?咱扯远了再扯回来不就得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五音不全,上中学的时候,咱们的音乐老师说我一张嘴唱歌能把狼引过来,而且引来的都是母狼。在歌舞厅,一般情况下我都是抽烟喝茶听别人唱歌。正好那一天那个女孩子的音道别误会,我说的是发音的通道,也就是嗓子,出了点毛病,无法一展歌喉,在别人唱歌的时候,我们俩坐在一边聊了一会儿天。”

    陈文铭不耐烦的表情显而易见。

    “你别着急,快说到你感兴趣的地方了。”李开华接着说,“我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最近刚谈了一个部队的军官,这个军官的个人自然条件不是太好,矮矮胖胖的,但是他在大机关工作,父亲又是高干,家庭背景好,很有发展潜力。”

    陈文铭心里一激灵,马上想到了郑罡,连忙问李开华“她说那个军官叫什么名字了吗?”

    “这个我倒是没有问,听女孩子说的意思,他工作的地点离你不远,也可能与你是一个单位的。事过之后我才想到,如果那个军官是你的熟人或者同事,人家不等于找了个被别人使用过的二手货吗,用买马的钱牵回家一头歪嘴骡子太吃亏了,所以,才打电话把你约出来说说这件事。”

    “你还算有点良心,这件事不要再对别人讲了,我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说。不过,有一点值得怀疑,混迹于商海的女孩子喜欢花天酒地,会找一个拿死工资的军人过清贫日子?”

    “按照有些人的想法,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傍个大款。但是,也有些人不这么想,再大的大款也没有公款大,现在女孩子嫁一个有权管钱的公务人员最好不过。过去是认钱作父的多,现在是认官当爹的多,如果你当官又有钱,她可以喊你喊爷爷。”

    陈文铭不高兴地说“你别胡扯了,大款是个人的钱,可以随便花,公款是大家的钱,乱用就犯法。再说当官的也不是个个都有权、都有钱,像我们这样的军官虽然在部队也算个官,只不过是大机关里的小办事员,除了工资条上的钱和节假日补助费,基本上就没有其他收入了。”

    这一次是李开华撇嘴了,不屑地对陈文铭说“清水衙门四两油,你的话谁信呀?个人的钱用了会心疼,公家的钱不用白不用,目前可以说每天都有公务人员用了公家的钱被判刑或者受罚,这还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人在逍遥法外,现在不管是灰老鼠或是白老鼠,不被猫抓住就是幸运老鼠。”

    陈文铭也不理会李开华那么多,站起身来对他说“你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没有了,那好,咱们撤!”

城市的星空(十)() 
晨钟挨了张广源一顿批评,心里反而很高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广源由副师职参谋改为副局长的任命下发之后,很多人都感到吃惊,机关里谁提局长、副局长,一般都会酝酿较长时间,群众中也会有一些传说,而张广源这个副局长当的有点突然,除了相关的几个人知情,其他的人事先都没有看到迹象。

    崔局长对张广源说,他也是在部党委研究上报任用干部名单时才知道消息的,据王部长讲,是上边管干部的晨副主任向部里推荐了张广源。“你是不是找过或托别人找过晨副主任?”崔局长问张广源。

    张广源莫明其妙地说“什么陈副主任、新副主任,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已经是五十来岁的副师职参谋了,只想把自己分管的那点工作做好,托关系、找靠山的事,我不擅长,也没兴趣,仕途上人多拥挤,而且经常堵车,让别人在官道上去争去抢好了。”

    崔局长有些不解地说“这就奇怪了,据王部长说,晨副主任对你的情况好像还比较了解,他还对王部长说,像张广源这样德才兼备的干部不放到领导岗位上,是我们部门的失职。”

    张广源委屈地提高了音调,有些着急地说“崔局长,你不应该怀疑我的话,你告诉我陈副主任叫陈什么,我直接打电话问他,宁可这个副局长不当,也不能落个跑官要官的名声。”

    “这就没必要了!”崔局长看到张广源认真的样子,禁不住笑起来,劝他说,“你别着急,晨副主任虽然任职时间不是太长,我也是只见过他两次,听别人反映说这个首长作风深入,为人正直。他姓晨,不是耳朵陈,是早晨的晨。”

    “是早晨的晨”张广源听了崔局长的话,一下子楞住了。他好像听一个朋友讲过,晨钟与一个高级干部有血缘关系,他也曾经问过晨钟,但晨钟断然否认,难道是他对自己说了假话,并且在中间起了作用?

    他在崔局长面前没有敢再说什么。

    在夜深人静的操场上,面对张广源的诘问,晨钟平静地说“我与你说的晨副主任确实没有血缘关系,我喊他大伯,因为他是我爷爷的养子。我大伯小时候很苦,是个孤儿,但是很有志气,在学校上学是优秀学生,到部队后,是抗震救灾的模范,也是自卫还击作战的英雄。他对我的成长影响很大,不管是不是他的亲侄子,我都不希望因为与他的关系而获得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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