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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不多,帮不了铁蛋多大的忙,只好把他介绍到个同学的亲戚的装修公司打工。在外打工的日子很苦,别人有化可以干些细活,铁蛋没化,只能干些粗活,别人个月工资三千多块钱,他个月只能拿两千多块钱。铁蛋在外边出得了力,受不了气。由于被人歧视,有些事情觉得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大林劝他回家乡寻找适合自己干的项目,干好了样可以致富。并且答应以后当他的顾问,为他介绍些别人在农村致富的成功经验和具体做法。大林还说,他所供职的杂志社就是专门为部队基层官兵介绍农副业生产技术,以及为农民致富提供“金点子”和“银办法”的。铁蛋听从大林的劝告,在北京打工不到年,就自己把自己开除了。
从北京回到家里,铁蛋看到有的人养猪赚了钱,在村里找了块地方建了个猪圈,借钱买了十几只仔猪也开始饲养。由于不懂技术,几个月后,铁蛋猪圈的圈还在,但是猪死光了,钱没赚到,反而拉了屁股债,舅妈把他从家里撵了出来。铁蛋有股犟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有自己的办事原则“失败算个屁,养猪要继续。”“最差不过要饭,不死接着再干。”后来铁蛋到省城郊区个大型养猪场打工。别人在养猪场打工只是干活,铁蛋却是边干活,边学习,连写带画的笔记记了几大本子,大林也经常给他邮寄些浅显易懂的养殖技术资料让他学习。两年之后,猪场的主要管理工作,包括饲料配制,疾病预防,甚至人工授精,铁蛋都可以独立完成,他谢绝了猪场老板的诚心挽留,回到家里兴办了自己的养猪场。
眼睛眨,老母鸡变鸭。如今的铁蛋今非昔比,卖批猪就能赚好几万,钱多得自己懒得数,他让姑姑家的小儿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弟当养猪场的会计,账目都交给他管,去年他又买了辆客货两用汽车,让表弟兼任司机。铁蛋有了钱,身上的行头也换了,出去办事的时候穿西装扎领带,脚蹬牛皮鞋。不过,他的身装束就像胡萝卜切成块,外边包上锡纸,让别人看着觉得怎么也不像是块点心。西装常年不洗不熨,皱得如懒婆娘的擦桌布,“拉得”领带他嫌碍事,经常把应当吊在胸前的那部分甩在肩膀上,皮鞋从来没擦过,上边的土厚得掉下去粒番茄籽,能长出颗西红柿苗来。
最近这几年,铁蛋每到逢年过节都会给大林的家里送些猪肉和蔬菜过去。
小饭馆里只有个小包间和三张小方桌,因为是乡里的干部赵连明预约的,青翠就把包间特意给他留了下来。
菜还没有上桌,几只苍蝇就开始在餐桌上空表演飞行特技。
苍蝇是镇子上饭馆里餐桌上的常客,饭菜质量的好坏先要由它们检验,青翠不会费工夫去撺它们,只是忙着给客人泡茶。
餐桌上的几个人相互都比较熟悉,在起没有多少拘束。
大林让赵连明坐在对着门口的上座位置上,赵连明不同意,非要让比自己年长的方元坐在上的位置,方元觉得赵连明是乡里的干部,尽管平时自己也爱跟他开玩笑,在大林面前也还是客气地推让,不肯在正位上就座。
铁蛋在旁说“你们不要推来让去的,咱们以后也像人家城里人样,吃饭的时候每个座位前边都摆个写着名字的牌位。”
方元听了铁蛋的话,笑得差点把喝到嘴里的口茶水喷出来,指着铁蛋说“冯铁蛋你小子够土的,祭奠的时候写着已故人名字的那才叫牌位,人家活人吃饭时候饭桌上写着的名字,那不叫牌位,叫桌签!”
方元平时喜欢与朋友聚会,喝酒比较多,瘾大水平差,场场都不拉,有人说他是见酒就喝,喝就多,有时昏睡,有时胡说。没有朋友聚会的时候,他就自己在家里边喝,他老婆对别人讲过,她们家大立柜门上的玻璃镜子每年都要碎两次,原因是方元在家喝酒喝多了就喜欢与镜子里的自己“干杯”。方元还喜欢在人多的时候与别人嬉笑逗乐,他反刚才让座时的客气,主动向赵连明动进攻“今天赵大主任能在百忙抽出时间与我们平民百姓坐在起喝酒,我感到三生有幸!”
“给公家干事按时上班下班,天天确实很忙,不像方老板那样潇洒自在。”
赵连明不想在崔大林面前与方元口舌交锋,准备打防御战。
方元穷追不舍“有些基层的干部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坐在办公室里并没有多少心思办公,天天用茶水洗肠子。”
赵连明红着脸说“方老板总是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们也是天天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使社会和谐,想尽办法让老百姓脱贫致富,过去确实有些干部是贪污腐化、吃喝玩乐,现在的干部们敢吗?”
青翠给几个人的杯子里续满了热水,让客人点菜。
崔大林把菜单交给了赵连明。
部队大院的";老百姓";(二)⑦()
铁蛋在饭桌的另边继续与方元瞎侃“方大哥您知道,北京不是咱们这号人长期待的地方,很多乡下人拼命往大城市里边挤,其实外边再好,也没有在自己家里方便。 大城市的地上撒满了小钱,你捡张小钱就得像孙子在爷爷面前样弯次腰,当你的口袋里装满了小钱的时候,自己的自尊和自信也都丢尽了。要不怎么有人会说,“老板狠,员工忍,不想忍,就得滚。”只要你进了公司,就是老板案板上的肉,切片剁块就由不得你了。我在北京打工的时候,我觉得我们的老板还算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工友们也是说他,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牛马使,把猫狗当儿子养。城里人年四季都没有闲着的时候,不过人家是另外种忙法,年轻男人忙着赚钱,年轻女人忙着养颜,小孩子忙着考试,老年人忙着锻炼。再说农村人在自己家里自由自在,懒散惯了,多数到了大城市不习惯。北京虽然也有‘村’,像什么关村、魏公村,但是,那些村里的人都不种粮、不种菜,也不养猪。他们虽然有化,赚钱多,但是,我觉得日子并定有我们过得舒坦。有天上午,我跟着工长进城买东西,早饭时喝的两碗稀粥把肚子憋得差点放炮,大街上‘洗手间’、‘卫生间’倒是见了不少,没有看到个厕所。工长看到我难受的样子,知道我内急,笑话我说,你真是个土老帽,城里人不是把拉屎撒尿的地方叫做厕所,而是叫做洗手间、卫生间。在咱们农村多随便,不管在什么地方,看看前后没人,把家伙掏出来几分钟完事。城里人都喜欢拐弯抹角,故意玩虚的,人们上街办事,谁总去洗手?拉屎撒尿的地方也能卫生吗?什么‘洗手间’、‘卫生间’,嘁,还不是变着花样看我们乡下人的笑话吗?”
方元有些看不起铁蛋,嘲讽他说“不是城里人想看乡下人的笑话,而是乡下人不了解城里人的生活习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少见多怪,不知道规矩,是你自己在闹笑话。俺小孩他舅刚到深圳打工的时候,憋不住小便,第次去城里的厕所,结果进去看了下又赶快出来了,说是人家的小便池太干净,他没好意思往里边撒尿。”
铁蛋点头说“城里的厕所干净真不假,比咱们的厨房都卫生。咱们乡下的厕所与人家更是没法比。想方便的人进去以后,解大手蹲溜,解小手站排,谁的屁股多大,谁的家伙多长,别人都看得清二楚,人家城里人上的厕所,那都是‘包间’。”
方元笑话铁蛋说“上厕所又不是进饭店,人家是包间,咱们是‘大餐厅’?”
正在点菜的赵连明对方元和铁蛋说“你们两个人明点好不好,说这些恶心的话会吃饭不怕反胃呀!”
两个人不理会赵连明,接着往下侃。
铁蛋对方元说“不管怎么讲,反正我觉得城里有些规矩我们乡下人不习惯。”
“你说的话我不太赞同,我们这里去北京打工的人不少,他们回来以后,也没有多少人说在北京工作生活有多么的不习惯,那是你自己适应性差,生成的土包子见不了大世面。”
“城里有的人总是看不起乡下人,说我们是土包子,我还看不起城里人呢!前几天个大学的两位老师来乡学调查秋季招生的事,其个老师看见街上的驴粪蛋子,对另外个老师说‘这些牛粪是很好的有机肥料,扔在这里多可惜呀!’他的话正好被我听见,我心里想,你连牛粪驴粪都分不清楚,也算是知‘屎’分子?便不客气地对他说,请你记住了,‘村前有个黑窟窿,扑嗒扑嗒掉烧饼’,那是牛粪;‘村后有个黑眼子,扑嗒扑嗒掉卷子’,那是驴粪。你看看大街上的这些粪便,与有些人吃的花卷样,所以,它是驴粪,不是牛粪。”
铁蛋的话把方元逗笑了。
“你笑什么笑,我说的是实话。”铁蛋说“城里人与乡下人有时候说话还真是说不到起去。我还听说那两个城里的老师在街上吃早点的时候,问卖胡辣汤的老梁‘你这汤里边乱七糟的,都是什么成分?’老梁心想,没见过买碗胡辣汤还问成分?便说,俺原来的成分是贫下农。你看你看,方老板又笑了,你以为城里人都是那么懂道理、那么有知识呀,既然把北京想象得那么好,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西单或者王府井开个美美容店?”
“我是我们家弟兄两个当的老大,我老婆是她们家三姊妹的老大,两个家庭的四个老人都需要我们俩关心照顾,如果能走得开,我早就不在桥头铺这个小地方憋屈地活着了。”
“你既然没有亲身体验,就不要乱下结论,我们在北京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多去了,比如我听说北京市的这个‘鞋会’那个‘鞋会’特别多,可是去了几个商场连双合适的鞋子都没有买到。”
“什么‘鞋会’,人家那叫协会,协作的‘协’,我就不相信北京市那么大的地方,你连双大小合适的鞋子都买不到?”
“不是大小不合适,是价格不合适,双鞋般的都要几百块钱,有的上千块,几十块钱双的很少。”
“到了北京买鞋,你还想在桥头铺样,五十块钱买两双?”
“北京的消费水平高,这我知道,但有,的时候高得离谱,有天,我和我的师傅外出干完活在个小饭馆里吃饭,我们俩要了斤米饭两瓶啤酒外加两个素炒菜,吃完饭我递给女服务员五十块钱,觉得应该是够用了,就大方地对她说‘不用找了’,女服务员接了钱站着不走,我心里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像电视里******在小品里说的话,咱农民现在不差钱。结果女服务员说‘先生,您还差十块六毛钱呢!’”
铁蛋的话又把方元逗乐了“你冯铁蛋丢人都丢到北京去了,还好意思对别人讲。”
“这怎么能说是丢人?我的消费水平低,他们物价订得高,主要是他们的问题。我有两个工友领了工资以后显摆,去麦当劳吃饭那才叫丢人,哥两个进麦当劳的大门,找了张小桌坐下来就高声喊小姐过来,爷们要点菜!后来他们才知道,在麦当劳吃饭要自己到服务台去买,不用点菜。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有化的人到乡下来什么都懂,不信你去找几个唱歌跳舞的明星到咱们农村来试试,看看他们能不能在几个月的时间把小猪养大了出栏。”
铁蛋看到赵连明的菜还没有点齐,又接着对方元说“我不是说北京什么都不好,那里的女人长得就很好看,不仅脸蛋漂亮,身材也好,特别是有的年轻女人穿着紧身装,掛子把**箍得鼓鼓的,猛看胸前像是揣着两个馒头,裤子把后边的屁股蛋篼得圆圆的,远看像头洋葱,近看像两辨大蒜,让人看了脸上直烧,心里像猫挠,夜里躺在地铺上净做春梦。”
方元又笑了,指着铁蛋说“你这小子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本正经,其实心里鬼得很,在你眼里,漂亮女人身上主食副食都有,你每天看漂亮女人都看饱了,不用再花钱买饭吃了。”
“饭还是要吃的,吃饱了才有精力去看女人。在大街上看漂亮女人没有什么不好,其实大街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没有闲着,男人看女人,女人看商品,商贩看游客和路人的钱包。方大哥你不知道,北京的漂亮女人点都不自重,起走在大街上,她们使劲往你的眼睛里边挤,让你不想看都不。”
“我想问你,北京的漂亮女人那么多,你怎么不领个回来?”
“人家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不是个品种,我愿意领人家,人家也不愿意跟我走啊!”
“你小子可能是在有电线杆子的地方跷起条腿撒尿照过自己的模样,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铁蛋接着说“我的个工友对我说,你别瞅着城里的女人身材好,这鼓那翘的,她们都喜欢整容,里边塞的全是泡沫塑料。”
方元说“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