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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归骂,刘玉波表面上神情依旧如常道:“吴叔你多虑了,小侄并不是想一走了之。在说在吴府上吃穿不愁,小侄哪舍得走呢。”
“那就好,我还以为贤侄你一时冲动想走了呢。放心银子的是等正月过去,我一定去帮你催催。”吴温听到刘玉波不想走吊起来的心放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那不知,贤侄是为何事而来?”
刘玉波站起身来对吴温行了一礼,道:“小侄听闻吴叔有一女儿,姓吴名秀,年方十三,容貌秀丽,贤良淑德,小侄仰慕已久。”
吴温心中暗爽,想来刘玉波这小子就是来向自己妥协的,细想了一下也觉得可能性很大,料想这小子也知道他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越想越觉的有道理,想到自己的目标终于要达成,吴温心情大悦,语气和善的对刘玉波说道:“我家秀儿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想来贤侄也是明白的,不知贤侄是否想成为我家的乘龙快婿,到时你我是一家人莫说是银子的事,到时贤侄就是想参加科举,我也必定倾尽所有来助贤侄一臂之力。”
“小侄谢过叔叔,小侄现在毕竟是戴罪之身,科举小侄是不敢奢望了。小侄现在只想向叔叔你提亲,娶秀儿为妻,希望成全我们。”刘玉波对吴温又行了一礼,郑重的说道。
吴温一时高兴也没听出刘玉波话里的毛病,笑眯眯的道:“既然贤侄无意科举那也无事,只要入赘我家帮我吴家香火传承下去,到时贤侄自然可以继承我吴家的家业,就是不参加科举这日子也可以过的舒舒服服好不快活。”
刘玉波笑道:“吴叔,你恐怕听错了,小侄说的的是向您提亲娶吴秀入我刘家,而不是小侄入赘吴家。小侄对我娘亲发过誓绝对不会让刘家的香火断了的。”
吴温一听,脸上的的笑脸由晴转阴,整张脸都拉了下来,眉头也邹高高的邹了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冷面霜眉的说道:“贤侄,你恐怕是太忘乎所以了吧,你一个戴罪之人的孩子,既无钱财也无家门,那来的胆子娶我吴家的夜明珠。难道就凭你那自以为是的才华吗?要知道这泉州城像你这般的人不知何几,以我吴家的钱财虽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但要找一个也就是有点困难而已。但绝对不是找不到。”
“小侄自然不敢以我那些狗屁不通的才华来娶秀儿,小侄也知道以吴叔的钱财要招一个有才华的上门女婿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小侄之所以斗胆来向吴叔提亲,是因为小侄和秀儿真是情投意合,小侄可以对天发誓我必定待秀儿好一辈子,甚至这一生就娶秀儿一个妻子绝不纳妾,希望吴叔可以成全我们。小侄也不会让吴叔你吃亏,小侄愿意我和秀儿的第一个孩子姓吴,好让吴叔延续吴家的香火。”
吴温站起来盯着刘玉波看了还一会道:“贤侄好一个情投意合,我家秀儿与你情投意合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据我所知你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那来的情哪来的意。”
刘玉波突然对吴温这只老狐狸有点怜悯了,看来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挖他墙角的事,但自己也不好直接当面对和吴温把自己和秀儿私会的事说出来,那样的话不但自己不好意思,恐怕吴温这老狐狸也要当场发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自己现在可不是吴温的对手。
刘玉波想了一会只好隐晦的说道:“小侄的确和秀儿情投意合,叔叔若不信可以直接去问秀儿。小侄就先行告辞了,希望叔叔给我和秀儿一个机会,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吴温的脑子‘嗡’的一声就懵逼了,连刘玉波的话都没回就让他直接走了,心中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莫不会真的被刘玉波这厮用猪油蒙了心被他给骗了吧。想到刘玉波刚才那信誓旦旦的话语,吴温越想越有可能,不禁悲从心来,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阴沟里翻了船,本想瓮中捉鳖,却没料到变成了引狼入室,真是世事难料。自己家的宝贝女儿,吴家的夜明珠就这样被刘玉波这头猪拱了。
吴温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做回椅子上上喝了口茶,结果越想越不对劲,喝了口茶下去,心中的火气不但没有下去反倒越来越旺,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吴温,终于恶狠狠的把茶杯甩了出去。
巨大的响声使管家进来查看,管家看到冷面霜眉的吴温也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还没有见到老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呢,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发生了何事,怎么让你如此生气。”
吴温也不想把家事外扬,冷冷的说道:“没事就是手滑了一下,你出去吧。”
管家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突然背后穿来吴温的冷冷的声音,“你去吧小姐找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管家回头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去找小姐了。
第30章 摊牌(三)()
管家来到厨房找到在熬药的吴秀说明来意后,吴秀放下手中的活让吴梅在这里看着,便跟着管家走了。来到客厅吴温叫管家退下,管家走后吴温强撑笑脸问道:“秀儿,你跟爹爹说一下,你是不是最近一直在和刘玉波在偷偷私会?”
吴秀想到刘玉波叫自己不要隐瞒两人私会的事,咬咬牙道:“是的,女儿最近一直和刘公子私会。”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堪的事情。”吴温紧张的问道。
“没有,刘公子是正人君子,他一直以君子之礼待女儿。”吴秀没想到父亲会问这么羞人的事,害羞的答道。
吴温双眼紧紧的盯着女儿,秀儿受不了父亲的目光开始躲闪起来,吴温看见吴秀不敢直视她后,马上就知道自家女儿在骗自己,原本还压抑着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出阿里,大声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女,快给我说你到底和刘玉波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吴秀被吓了一条,在她的映像中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间慌了神不敢撒谎了,怯懦的说道:“刘公子抱过我。”
“混战东西!”吴温听完大怒,古代礼教讲究男女大防,如古代《孟子。离娄上》所写“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吴温今天刚被刘玉波气的怒火中烧,现在自己的宝贝女儿又亲手往在这把火上浇上了油,此刻吴温气的毛发倒竖,无名孽火在胸膛里不断燃烧,失去理智的他做出来一件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他高高的举起他的巴掌狠狠的朝吴秀脸上打了上去,“啪”的一声响了起来,瞬间四周就安静了下来变得落针可闻,吴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随着脸上的剧痛传来,吴秀委屈的大哭起来,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会狠下心来打自己,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自己只不过喜欢刘公子罢,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吴秀的哭声惊醒了呆滞状态中的吴温,他看着脸上红红的一块巴掌印的吴秀,内心极度懊悔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颤抖着手想要去抚摸吴秀脸,吴秀毫不留情的拍掉吴温伸过来的手哭着跑了出去,留下吴温一个人呆在这里。
吴温待在客厅里坐了好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管家来找他说夫人在找他才把他唤醒,吴温走出客厅,才发现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余辉并不刺眼,但是吴温却觉得非常刺眼,照的他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吴温来到病房,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香雾依旧驱散不了日积月累所留下的药味,一位长相秀丽的夫人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其容貌和吴秀有七分神识,想来必是吴秀的母亲陈玉霞。
吴温坐到床边轻声问道:“夫人,你找我来有何事?”
床上的陈夫人刚要开口想要说话,话没说出来却传来一阵咳嗽声,让旁边的吴温好一阵心疼。
陈夫人恢复过来后,用虚弱的口气问道:“夫君,今天秀儿这么没有来,这几年来秀儿都是亲自来给我喂药的一天也没有断过,今天秀儿不来我心里好慌,托管家去找也没有找到,所以特意来找你问问。”
吴温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心中羞愧难当的他根本不敢向妻子吐露实情,只好撒谎道:“秀儿今天不小心摔到扭到了脚行动不便,不方便来给你喂药,夫人请放心秀儿平安无事。”
陈夫人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秀儿没事我就放心了。夫君你可要好好照顾秀儿,不要让她受到欺负。”
吴温想到了吴秀脸上红红的巴掌,竟然都不敢直视自己的妻子,内心煎熬的他说道:“夫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秀儿收到一点委屈,你在这好好养病就好了,不要瞎操心白白耗心神。”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秀儿可是我的小宝贝,我还想看着她结婚呢。”陈夫人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吴温也跟着笑了起来和夫人聊起以前吴秀的糗事,又聊到以后怎么给吴秀安排婚礼,两人聊了好多事一直聊到到陈夫人支持不住困意安稳的睡去,看着妻子安详的睡脸,吴温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外关上门,嘱咐在外面的丫环好生照料切莫出了差错。
吴温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几十年里那怕遇到在大困难的也不流泪的他,这一次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吴温怕被别人看见用衣襟把泪擦干,整理了一下仪表,确保无恙后往吴秀所在的阁楼走去。他现在也想通了,明白不让吴秀嫁给刘玉波的话,自己的生活肯定会变的一团糟糕,在说刘玉波也保证过和秀儿生的第一个孩子姓吴,吴家的香火也算传了下去,自己也对吴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吴温来到女儿门前见到被扔到门外的花瓶,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四周,暗道还好自己是有备而来,不然就难以善了咯。
吴秀注意在门外的父亲,怒气未消的她对吴梅说道:“梅儿,快把门关起来,不要让他进来。”
吴梅那有胆子把吴老爷关在门外,夹在两边的她索性做起了鸵鸟,一直低着头看地板。
见吴梅不听自己的,而父亲已经走了进来,自己已经来不及关门了。吴秀气呼呼的用被子包住了自己,发誓那怕爹爹在怎么哄她,她绝对不和爹爹说一句话。
吴温此时心中怒气已经消失了,在看到自己女儿这幅模样,脸上挂起了笑容,笑眯眯安慰了一番,见女儿不回答,知道这孩子还在和自己生闷气呢。于是使出了杀手锏,道:“我家秀儿要是在不从被窝里出来,明天的我怎么去和刘家提亲哦。”
吴秀听到自己的父亲同意的婚事,连忙扔掉被子,惊喜的说道:“爹爹你同意刘公子的提亲了。”
吴温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吴秀高兴的抱这吴温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家宝贝女儿笑的眼睛都快没了,吴温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真不知道刘玉波那小子给秀儿灌了什么迷魂汤,把自己女儿迷得死死的。
吴温走后,站在一旁的吴梅看到事情圆满的解决,插嘴道:“小姐你可受苦了,明天我要好好的告诉刘公子你受的委屈。让他来安慰你一番。”
吴秀大喊道;“不行!我才不想让刘公子看到我这丑丑的模样呢。”
“可是老爷明天也会说的吧。”
“说得对哦,现在爹爹还没走远,我得去和他说说。”
说完吴秀就追赶了出去。
第31章 订婚与招人()
次日,吴温叫来刘玉波表示自己同意了他提亲,刘玉波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顺利的就完成了目标,其实这也是非常偶然的,只能说刘玉波运气好,所有有利于他的事都给他遇到了。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把所有攀枝末节的事都定下后。刘玉波回到家中把这件喜事告诉了父母,刘夫刘母也非常高兴。在吴温的授意下,刘玉波去账房拿了三千两银子,先把张韩两家该得的银子交还给他们。
过了几日,吴温打通官府的小吏,给刘玉波一行人都置办了泉州的户籍,刘玉波拿着送过来的户帖内心感慨道自己终于不是黑户了。有了户籍后,吴温本着包办到底的精神,给刘玉波和吴秀挑好了良辰吉日,不但介绍了一个媒婆给刘夫刘母,还从自己府中拿出一大堆财物给刘玉波做聘礼,让刘夫刘母去吴府提亲。
在万事俱备后,大明万历三十九年,辛亥年三月九日。先由媒人往来两家通言致意,吴家纳征礼(即纳聘礼)行后,刘大虎和吴温两位家长订立婚书,双方写明男女双方年龄、行次、聘财,在由主婚人、媒人分别画押,两家各执一纸,以做凭证。一切事情完毕后,双方在刘玉波的强烈要求下,把两年后结婚给拖到了三年后。
有了户籍后,刘玉波找到当地的牙房,在吴府三里左右的地方花了一百两买了一座的比较新的宅子用来安置众人。
刘玉波和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