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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不客气地说道:「刚才已经指教过了。」
萧公子张开折扇,轻轻扇着,一边有些嫌热地拉开绸衣的领子,程宗扬目光一跳,看到他颈侧白皙的皮肤上刺着两个剑拔弩张的墨字:有种!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要心疼小紫哦()
萧公子摇着扇子,微笑道:「萧遥逸。」
程宗扬霍地站起身,神情古怪地打量着这个年轻公子。星月湖八骏里,怎么还有这匹花哨的小马驹?和谢艺差别也太大了吧?
谢艺临终前留下话,让自己把小紫送到星月湖,给了自己三个名字:王韬、孟非卿和萧遥逸。岳帅死后,星月湖也随之退隐,程宗扬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幸好云苍峰帮忙,云氏商号遍及六朝,程宗扬只略微放出些风声,没想到星月湖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萧遥逸合起折扇,收起脸上的笑容,缓缓道:「艺哥呢?」
程宗扬盯了他一会儿,转身捧起堂侧案上一只木匣,放在萧遥逸面前。
「这是谢艺的骨灰。」
萧遥逸难以置住地盯着那只木匣,半晌才道:「艺哥,你死了,怎么才这么一点啊……我以前说过,你们谢家最寒酸了,没一口好棺材,等你死了,我要给你打一口金丝楠木的上好棺材……孟老大为这还饿了我一顿……可你为什么这么少啊……」
萧遥逸抱着木匣,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把一只木匣推到他面前,「这是他的刀。」
「我不要!」萧遥逸叫道:「艺哥的刀谁都不能碰!妈的!」他眼睛变得血红,嘶声吼道:「谁杀了我三哥!萧爷砍死他!」
程宗扬苦笑道:「萧公子冷静一些。」
萧遥逸嘴巴咧了咧,终于忍住哭声。
程宗扬慢慢把谢艺临死的一幕告诉他。萧遥逸俊雅的面孔抽动片刻,忽然把折扇往桌上一拍,摔得粉碎,一把挽起袖子,破口骂道:「黑魔海!我干你亲娘啊!」
萧遥逸风度翩翩,举止斯文,怎么看都是个世家贵公子,可一发起火来,满口粗话乱飙,活脱脱就是个老兵痞。他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才恨恨不已地住了口,红着眼拿起盛着谢艺骨灰的木匣。
「程兄,」萧遥逸沙哑着声音道:「我这会儿心里难受,一睁眼就想流泪,什么事都做不了,待晚间再来向程兄当面赔罪。」说着他又流下泪来,「三哥就这么走了,孟大哥还不知道呢。下个月他来建康,我可怎么跟他说……」
说着他捧起木匣,嚎啕大哭着离开。
常说魏晋风流,率性而为,程宗扬算是亲眼目睹了一例。这萧遥逸就像个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说骂就骂,说走就走,没有一句废话,一点都不做作。潇洒是够潇洒,可自己还有一桩要紧的事要和星月湖商量,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才终于有了一个家,不用每天一睁眼就在路上奔波--这才像是人过的日子。
程宗扬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拍桌子,叫道:「小紫呢!」
「在这里。」小紫笑盈盈出来。
程宗扬板起脸,「过来!陪主子到书房看书!」
小紫作了个鬼脸,和程宗扬一同到内厅的书房。
在玉鸡巷安顿下来,程宗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秦桧去书肆买了一大批书回来。六朝书肆沿用古老的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他把经部和子部放在一边,只挑选记载六朝历史的史部,有大量笔记的集部两类阅读。
一买书,程宗扬才知道家有万卷那得是大富人家才能办到的壮举。一本书最便宜也要一个银铢,好的更是以金铢论价。像他买的《六朝事要》,足足花费了一百枚金铢。换算下来,足够买一台像样的轿车了。
程宗扬靠在椅上,拿起一卷《六朝事要》随手翻着。这部书有二百卷,自己刚看到赵鹿侯力挽狂澜,拯救秦国。接着是高祖刘邦创建汉朝。程宗扬惊奇地发现,吕后乱政一节居然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吕氏家族三盛三衰,直到五十年前,还接连出了三位皇后,五位大将军,把持朝政,风光无限,被公认为汉朝第一世家。
这部《六朝事要》并非正史,大多是摘抄前人笔记,合缀成书,内容精芜不一,程宗扬却读得妙趣横生,就像猜谜语一样,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人物,干着一些南辕北辙的事情。
有了赵鹿侯和岳帅的前车之鉴,程宗扬看谁都像穿越者。比如王莽,礼贤下士,仁义过人,篡位后颁布了一整套不靠谱的制度,很有些文科男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风范。
强人也有,比如汉武帝,建立了一支强大到超越时代的骑兵,把五朝包括北方的草原帝国都打得服服贴贴,被尊为天子。可奇怪的是,程宗扬隐约发现,他们似乎都没能跳出历史的束缚,最后都被历史强大的潜在规律所同化,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在书架上最醒目的位置上,还放着几本书。这些书印刷低劣,错字连篇,偶尔有两本附有插图,水准也惨不忍睹,价格也最便宜,类似于地摊读物。事实上它们正是这个时代的地摊读物--几本预言书。
一些笔记上关于这些书籍的评价,大多是刻薄的嘲讽和讥笑,还有一些貌似善意地指出,这些书的作者很可能受过某种刺激,以至于精神出现问题,应该算作病人。更多的评论者则毫不客气地直斥这些作者钱迷心窍,纯粹以编造文字来哗众取宠,除了供人笑骂,毫无价值。
以程宗扬的眼光来看,这些作者中,起码有一个具备历史学教授的资质。他那本只印了一百多本的《六朝史实剖析及对未来发展的深度思考》,简直就是一本历史教课书,叙事准确,资料翔实丰富,甚至有事件发生的时间--但这只是以程宗扬的标准来看。
作者在书中大胆预言,汉亡于黄巾,所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可汉室依靠魏武王平定了黄巾叛乱,依旧在洛阳的未央宫继续它的统治。他言之凿凿地声称一个叫安禄山的人将会重创唐国,但谁都知道,安禄山是唐主最信任的将领,并且认唐主为义父。他还说……
程宗扬拿起那本书,笑道:「会之,你瞧。」
秦桧一目十行地看过那节关于宋国的预言,苦笑道:「会之何辜,竟与此人同名同姓。」
「他可是宋国未来的丞相,秦兄有没有兴趣到宋国谋个一官半职,看这番预言会不会落到你身上。」
秦桧正容道:「会之不才,若见着此人,必拔刀相向。」
程宗扬合书大笑道:「这种奸贼,人人当而诛之!难怪秦兄会义愤填膺。」
秦桧半是玩笑半是劝解地说道:「这些书都是妄人所作,公子若是有意,不如选几本经部名卷来读。」
「免了。」程宗扬摆了摆手,「我又不想考什么秀才。只是无聊的时候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秦桧肃然道:「公子如此好学,博闻强记,手不释卷,果然是非常之人。」
程宗扬笑道:「你这样拍马屁,小心真变成书里那位秦丞相了。」
秦桧赧然道:「公子教训的是,会之知错了。」
一只纸鸢飘飘摇摇飞来,程宗扬回过头,看到小紫正把自己重金购置的书籍一页页裁下来,很认真地折成纸鸢。
「死丫头!你要造反啊!」
小紫把拆散的书页往空中一撒,「一点都不好玩!」
「想要好玩的是吧?」程宗扬朝秦桧使了个眼色,后者一笑,会意地离开书房,还顺手把房门带上。
程宗扬像一只流着口水的大灰狼朝小紫逼去,一边尽力和颜悦色地说:「小紫啊,你看外面的花开得多好啊……」
「这里的花好小啊。小紫想找片花瓣当席子都没有。」
「小一点才好嘛。外面的花都开这么艳……」程宗扬吸着口水笑道:「小紫啊,你的小花苞什么时候给我开呢?」
「哦--」小紫拉长声音,恍然大悟道:「你是想给小紫开/苞啊。」
程宗扬把她逼到角落里,狞笑道:「总是推三阻四,我看你今天还能往哪儿跑!」
小紫眨了眨眼睛,柔腻的娇声道:「小紫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呢。程头儿,我帮你宽衣好不好?」
程宗扬心里发狠,死丫头,今天不管你玩什么花样,都绝放不过你!
小紫倒没玩什么花样,而是很乖地蹲下来,帮程宗扬解开衣带。
在南荒还有凝羽、小香瓜可以泄火,可二女一留一走,虽然身边多了小紫这个小妖精,却是看的着,吃不着。这一路程宗扬结结实实当了一个多月的和尚,到现在还没开过荤。此时嗅到小紫柔柔的体香,程宗扬欲/火大动,恨不得这会儿就把她的小花苞开了。
小紫扬起脸,甜蜜地看着他,「程头儿……你可要心痛小紫哦……」她一边呢哝着,一边温柔地把裤子从他脚上取下来。
程宗扬光着下身,淫笑道:「小丫头,你还等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窥视内宫()
小紫柔声道:「程头儿……云老爷子来了呢……」
程宗扬一愕,小紫抱起他的裤子,弯腰从他腋下飞快地钻了出去,一闪身就掠到门后,接着拉开房门,笑靥如花地脆生生道:「云执事你好,主人正在书房等你呢。」
云苍峰笑道:「好好。程小哥,让你久等了啊。」
一股寒风吹在无遮无掩的屁股上,程宗扬脸都绿了。
云苍峰讶道:「程小哥,你这是做什么?」
程宗扬精赤上身,上衣缠在腰间,用衣袖打了个结,正坐在书案后,拿着一卷书册聚精会神地看着。听到云苍峰的声音,他才抬起头,哈哈笑道:「让云老哥见笑了。没想到建康天气这么热。哈哈哈哈。」
程宗扬夸张地拿书册扇着卷在手,不能行礼了。」
「你我之间,还闹什么客气。」云苍峰笑着让到一旁,招呼后面的人进来,「程小哥,你看这是谁?」
一个穿着法衣的年轻术士踏进书房,施礼道:「清浦见过公子。」
程宗扬原以为来的就云苍峰一个,场面虽然窘迫,毕竟是老熟人,厚厚脸皮就过去了,没想到他还领了人来,不禁越发难堪。
那术士直起腰,笑道:「公子别来无恙?」
「易勇!」程宗扬叫道。
在白夷族取到灵飞镜,易勇就与两名护卫先行返回建康,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见面。
程宗扬苦笑道:「大家都不是外人,就恕我不能起身吧。」
化名易勇的林清浦皱起眉头,忧形于色,「建康气候未必热过南荒,难道公子身上的蛊毒还未清除干净?」
「那倒不是。实在是不方便起身……」
被那个死丫头摆了一道,连裤子都被骗走,程宗扬实在难以启齿,只好厚着脸皮打哈哈。
云苍峰与他经历生死,早已熟不拘礼,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一边道:「清浦,你也坐。」
林清浦双手相握,郑重其事地向程宗扬施了一礼,「当日之事,还未向公子道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程宗扬问道:「那镜子用着怎么样?」
林清浦笑而不答。
云苍峰呵呵笑道:「大家都不是外人,直说又何妨。程小哥知道易彪等人的身份么?」
「北府兵的军士嘛。好汉子!」
「不错,他们都是北府军的精锐。但去南荒之前,他们是临川王的护卫。」云苍峰知道程宗扬对六朝内情所知不多,解释道:「临川王是先帝第三子,持节都督六州军事。」
「原来是一位掌握兵权的王爷。」程宗扬道:「这位王爷要灵飞镜做什么?不会是打仗的时候观察敌情吧?」
林清浦与云苍峰对视一眼。云苍峰微微颔首,林清浦正容道:「是为宫中一桩异事。」
程宗扬放下书册,「他想谋反?」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历朝历代,只要造反,都是杀的人头滚滚。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南荒活着出来,可不想莫名其妙掉了脑袋。
「非也非也。」云苍峰道:「临川王为人恭谨孝悌,对帝位绝无半点觊觎之心。」
「那他要灵飞镜干吗?」程宗扬笑道:「这位王爷不会是有窥隐癖吧?」
「王爷是疑心陛下在宫里被人陷害。」
宅里都是程宗扬的心腹,云苍峰也不避讳,直言道:「陛下如今不过三十六岁,春秋正盛,但一年前开始,就从未上朝。军国大事,都由其身边内侍代为传奏。临川王与陛下一母同胞,为此暗自担忧,屡次求见,陛下却置若惘闻。直到数月前,王爷才得到消息……」
云苍峰停顿下来,林清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