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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君咬紧牙关,最後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小紫隔著衣物在她下体顶了几下,眼见这个骄傲的女子满面通红,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不禁心里暗笑。即便是一只母老虎,被人拔光牙齿,打断脊骨,此时也威风扫地了。
她收起门闩,笑嘻嘻道:「起来吧。」
卓云君见惯了她的喜怒无常,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忙起身。
那妇人坐回椅中,笑吟吟道:「献茶。」
卓云君知道是这是认乾娘的规矩,她并膝跪在那妇人面前,双手捧起茶盏举过头顶,低声道:「妈妈,请用茶。」
「好女儿,真听话。」小紫接过茶盏,一边道:「拜了我做妈妈,就是正经的娼妇了。过来拜过祖师吧。」
卓云君这才认出案上供的画像,原来是青楼行的祖师管仲。四十年前,她曾在龙池的元极殿拜过历代祖师,进入太乙真宗门内。四十年後,自己却在一间路边的土娼窠里,向一幅粗纸绘制的管仲像跪拜,作了一名靠卖身度日的娼妇。
卓云君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只知道身上的痛楚是真实的。那剧痛足以让精钢软化,坚冰融为春水。
卓云君在油灯上点了三柱香,供在祖师的画像前,然後对著画像和旁边的妇人三跪九叩。
「乖女儿。」那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卓云君像被毒蛇的汁液喷到一样浑身一抖,听著那妇人说:「既然入了我门里,娘就要好好教你规矩……」
那妇人说著拿起门闩,带著一丝猫捉老鼠的笑容,朝惊恐的新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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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熟艳欲滴的美人玉颊相依,耳鬓斯磨,直如一对并蒂娇花。忽然丽娘红唇一张,吻在芸娘唇上。芸娘本能地避开,然後顺从地张开嘴巴,与面前的美人儿唇齿相接。两个美妇不时吐出舌尖,彼此吸吮,红艳的唇瓣纠缠在一处,香津交流。
萧遥逸赞道:「难怪客人会包下你们这对婆媳,果然是一对尤物。」
程宗扬笑道:「我猜这两个美人儿不但玩过两女一男,还玩过两男一女之类的花样。」
「这你都能看出来?」
「不信你看芸娘,她的後庭是不是被人用过?」
程宗扬拍了拍身下丽娘的**,笑道:「至少这美人儿玩过。」
丽娘媚声道:「公子看得真准。」
萧遥逸从道:「我听芝娘说,有些下等的妓女为了多赚钱,同时接两三个客人。没想到你们这样的美人儿也肯做。」
丽娘略带羞涩地说道:「奴家不能常在画舫,一个时辰能挣两三倍的银钱,自然是肯了。」
萧遥逸啧啧叹了几声,然後道:「程兄,你还没说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宗扬笑道:「说起来也简单,一般女人雲雨时候肯用嘴吸吮,多半就愿意玩两男一女的花样。这两个美人儿动情时自己亲吻,肯定是习惯了一边雲雨,一边给别的男人吹箫。甚至同时和三个男人一起也做过。」
丽娘娇媚地轻笑道:「头一次和三个男人一起做,险些把奴家吓死。那时奴家後庭刚开过苞,正陪客人取乐,那客人有两个朋友来找。那客人不舍得让奴家下来,便一边与奴家欢好,一边让朋友进来。那次他们玩得高兴,隔了几日又唤芸娘来。将奴家婆媳身子都玩了个遍……」
程宗扬越看越觉得有趣,那个芸娘虽然柔顺,多少还有些羞涩,丽娘说起这些却是全无羞态,倒像是芸娘的长辈。
眼看萧遥逸大为心动,程宗扬急忙道:「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可没心情跟你穿一条裤子!」
萧遥逸失望地咂了咂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张饭桶、石胖子他们倒是肯,我又看不上他们。」
程宗扬略去了姓氏,笑道:「老大他们那边,你总看得上吧。」
萧遥逸打了个哆嗦,「别开玩笑,老大非踢死我不可!」他琢磨了一会儿,嘀咕道:「四哥那边也许能行。只不过我四哥整天阴森森的,我就怕他干过的女人都变成冰窖了……」
程宗扬笑道:「我管你找谁呢。不过今晚可是我赢了!」
萧遥逸无奈地拿起酒碗,一口气灌了两碗,丽娘眉目含春地程宗扬耳边说了几句,然後捧起扔在舱中的古琴。那美妓略一端详,不禁讶道:「好琴!」
萧遥逸不服气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又想合起来蒙我啊?」
丽娘柔媚地飞了他一眼,「公子看看便知道了。」
那美妓用衣衫抹净手指,将古琴摆在船尾,然後双膝跪地,俯下身,轻轻拨了几下琴弦,曼声清歌道:「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她身无寸缕,两手按在弦上,曼妙的玉体曲线玲珑,在月光下雪肤花貌,分外香艳动人,用清丽的歌喉唱道:「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优美的琴声在她纤纤玉指上连串滑出,比起萧遥逸又多了几分旖旎的风情。
小舟在水上随风摇荡,此时夜色已深,浩渺的湖面空无一人,只有天际一轮明月清辉万里。
她一边挑弄琴弦,一边媚声唱道:「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後庭——公子……」丽娘回过头,媚声道:「奴家的後庭花美么……」
萧遥逸笑道:「这婆媳俩後庭娇花并蒂双开,也是妙事。丽娘,你刚才唱的曲子是什么?」
「人为奴家写的词。」丽娘媚眼如丝地说道。
「竟然是给你写的?还有吗?」
「璧月夜夜满,琼树朝朝新。」丽娘轻喘著婉转唱道:「玉树後庭花,花开不复久……」
「好端端的,怎么又悲了起来?」萧遥逸笑道:「我再给你续两句吧: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後庭。美妓玉体横陈夜,自献娇花谢风尘。」
程宗扬笑道:「我在南荒听到那里的山歌:青松倒在玫瑰上,压的玫瑰颤微微——不如改成:玉树压到後庭花,压得美人儿颤微微。」
说笑中,萧遥逸自罚五碗,然後两人听著丽娘的琴曲,一边你一碗我一碗的畅饮。
萧遥逸带来的毕竟是烈酒,虽然两人酒量都不小,半瓮下肚也有些醺然。
程宗扬浑身畅快,把丽娘抱在怀中,听她唱画舫花船间的淫词艳曲,萧遥逸唇角挑起,笑道:「好一对恩爱的婆媳——」说著他手臂一伸,从那堆衣物下拔出龙牙锥,回手便刺。
锋锐无比的龙牙锥犹如闪电在空中划过,从一名汉子颈中穿过,在他脖颈另一侧露出尺许。龙牙锥没有沟槽,鲜血聚在伤口中,萧遥逸回手一拔,热血喷涌而出,洒在两女**的身体上。
这时程宗扬也心生警兆,一把抓起身旁的古琴,贯满力道,斜挥出去。
另一名刺客刚从水中露出,就被琴身击中头颅,程宗扬手劲不小,萧遥逸一脸肉痛地看著自己那张价值千金的古琴四分五裂,那刺客也随即一声不响地沉入水底。
这时程宗扬才看到被萧遥逸刺穿脖颈的汉子拿著一柄模样古怪的尖刀,穿著黑色的水靠,头脸都被遮住,只露出一双死鱼般的眼睛。
船在湖中,视野毫无遮蔽,周围几里范围内都尽收眼底,自己也因此放松了警惕,真不知这两名刺客怎么潜到这里。难道他们也能够在水下呼吸?
丽娘和芸娘白美的**洒满血迹,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鲜血吓得呆住,片刻後才同时惊叫起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搏浪杀()
萧遥逸出手如风,将两女点倒,然後微微摆头示意。
程宗扬仔细看去,只见湖面上多了一根细细的芦管。那刺客多半是借助是芦管呼吸,才一直潜到舟侧。却不料萧遥逸如此精细,醉乐之余仍然看出破绽,一举将刺客击杀。
程宗扬心中一凛,朝舟侧看去,果然还有两根芦管在波光涟涟的水上露出寸许长一截,正从肉眼无法察觉的角度朝小舟移近。
萧遥逸朝他打了个手势,然後赤身翻入水中,没有发出丝毫声息。他身体彷佛紧贴在湖面下,显出一个白色的影子,箭矢般朝其中一根芦管移去。
程宗扬想起谢艺的泳技,两人泳姿如出一辙,几乎看不到任何动作,就像在水中毫无滞碍的飞行。
就在萧遥逸接近那名刺客的瞬间,那个黑色的人影突然从水中跃起,他拿著一个月牙状的弧形兵刃,手掌握住锋刃背面的横支,展臂朝著萧遥逸颈中抹去。
萧遥逸游鱼般在水中翻了个身,龙牙锥破水而出,朝刺客腕中刺去。那刺客手腕一退,兵刃重重劈在龙牙锥上。
他那支兵刃是用精铁打制,寻常兵器被锋刃劈中,至少也要崩出缺口,可龙牙锥若无其事地被锋刃击中,连声音都没发出多少,反而递长尺许,正从那刺客肘间刺过,顿时费了他一条手臂。
那刺客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萧遥逸也不出一声,倒像是两边都心虚,怕惊动了湖上的其他人。刺客不出声,自己完全能够理解,可萧遥逸也把嘴巴闭这么紧,倒出乎程宗扬的意料。
程宗扬这会儿才发现,一个光屁股的男人,也是可以很潇洒的。萧遥逸那小子水性奇佳,那支龙牙锥落在他手里,就像龙归大海虎入深山,显得霸气十足。
那刺客在水面略一供力,便腾出丈许,显然也是江湖中出色的好手。可在萧遥逸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不多时,小腿又被龙牙锥刺穿,身体一斜,半身沉入水中。
程宗扬料想这趟出来不会运气那么好,会再遇见云丹琉,没有随身携带他的双刀。这会儿看著另一支芦管突然漂起,接著水面微起涟漪,不禁暗叫不好。这名刺客肯定是发现异常,吐掉芦管,加速朝小舟移近。
这会儿自己手无寸铁,刚才的古琴已经砸在那名刺客头上,萧遥逸又在十几丈外,等他赶回来,自己身上说不定已经被刺客扎了七八个大洞。
情急中,程宗扬拿起船上的竹篙,对著涟漪来处一篙刺下。竹篙彷佛刺进一团淤泥中,接著一股大力涌来,将竹篙从程宗扬手中夺走。
竹篙向下一沉,立在水中。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沿著湿漉漉的竹篙直攀上来,接著抖手打出一支袖箭。
程宗扬大叫不好,连忙侧身闪避,但那袖箭射速极快,紧贴他脖颈飞过,带出一道血痕,只差少许,就是脖颈洞穿的惨状。
那刺客离小舟只有丈许,随手再补一箭,程宗扬肯定自己躲不开。但那刺客猿猴般攀上竹篙,对手无寸铁的他理都不理,又抖手打出两支袖箭,朝远处的萧遥逸射去。
程宗扬心头一喜一惊,喜的是刺客的目标并不是自己,惊的是萧遥逸怎么会被人盯上,这些刺客非要除之而後快。
萧遥逸半身浸在水中,先弹出一缕水箭射向身边那名刺客的眼睛,接著龙牙锥毒蛇般翻出,毫不留情地刺进那人喉下,从刺客颈後透出。接著空出的左掌向後一挥,将两支袖箭都收到掌中。
那刺客一击不中,随即脚尖在竹篙上一点,飞身跃起,身在半空,便打出十余支暗器。只不过他跃的方位正与萧遥逸相反,显然是看出目标太过棘手,行刺任务失败,准备加速逃离。
萧遥逸离那刺客还有十几丈远,他把龙牙锥横咬在口中,双臂张开,蛟龙般往水中一扑,避开暗器,同时疾潜过来。
那刺客也水性不凡,黑色的水靠没入湖中,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但遇到萧遥逸,实在是他运气不好,那家伙死不要脸地光著屁股,比穿什么水靠都更快。
程宗扬眼看著萧遥逸身影在湖上划过一道直线,迅速向那名刺客靠近。
就在接近芦苇荡的刹那,那名刺客忽然现出身形,匹练般的刀光一闪,朝萧遥逸肋下划去。萧遥逸摘下龙牙锥,半身钻出水面,沾水的长发向後甩起,对刺客劈来的刀光不理不睬,一锥刺穿他的胸口。
那刺客身体被龙牙锥挑起,弯刀摆动一下,落入湖中。萧遥逸幽灵般从芦苇丛中升起,四下张望片刻,然後潜回小舟。
程宗扬还没有开口,萧遥逸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还有一个望风的。」萧遥逸目光像寒星一样微微闪亮,低声道:「看到我出手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深夜的玄武湖万籁俱寂,湖面薄雾渐起,远处气势森然的宫城墙堞彷佛掩藏在轻纱後,一片朦胧。
那名杀手始终没有现身,不知道是因为萧遥逸判断失误,还是那杀手耐性奇佳,看著四名同伴被杀仍然能沉得住气。
程宗扬道:「那家伙是不是逃了?」
萧遥逸一手攀著船舷,半身浸在水中,「我跟你赌一把——那人还没走,这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