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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逸露出恶少的嘴脸,蛮横地说道:「识相的赶快把琴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就拆了你这座破院子!」
苏妲己压下心底的滔天怒意,含笑道:「小侯爷,你上当啦。那琴其实分文不值……」
没等她说完,萧遥逸就叫道:「你算什么东西!爷用了两万金铢买的琴,你竟敢说分文不值!」
苏妲己失声道:「两万金铢!」
秦会之把头垂得更低了,恭顺地说道:「那钱我们公子已经用了。说好今日把琴送到小侯爷府上。还请夫人赐还。」
苏妲己明白过来。自己掉进那个死奴才精心的编织的陷阱里面,那张伯牙琴已经被自己摔碎,即使拿出残骸这一脸斯文的无耻刁奴也可矢口否认。要拿琴——自己著实是拿不出来了。
萧遥逸颈中青筋暴跳,怒虎般拍案叫道:「还有人敢跟爷抢琴!没听说过建康十虎的名声吗?」
苏妲己迅速权衡利弊,神情一冷,「小侯爷,凡事都有先来後到。小侯爷虽然付了钱,但这张琴是妾身先拿到手,自然该归妾身所有。小侯爷名震建康,不会是蛮不讲理之人吧?」
萧遥逸摸著颈中的刺青,恶狠狠呲牙一笑,「少跟爷废话!今天不拿钱来,爷跟你没完!」然後吩咐随从道:「叫建康城的差人过来!再调一营禁军,拿琴不给钱,还有王法没有!」
秦会之连忙劝道:「小侯爷息怒,苏夫人一向明白道理,这琴是小侯爷花两万金铢买的,夫人既然有意留琴,便原款奉还如何?」
苏妲己怒极反笑,「你让我出两万金铢?」
「放屁!」萧遥逸毫不客气地啐了秦会之一脸,「狗奴才!爷两万金铢买的,再两万金铢卖出去?这笔钱爷搬进搬出好玩吗?她想要琴,至少给我拿四万金铢出来!」
几名萧府的恶仆冲进厅内,鼓噪道:「谁敢抢我们小侯爷的东西!把这贼人送官!打她一顿板子就老实了!」
看著秦会之充好人,在中间苦苦劝说,苏妲己眼前阵阵发黑。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姓程的死奴才真是卑鄙到骨子里了!
秦会之好说歹说,萧遥逸终於气咻咻把价钱降到三万金铢。建康城的差吏早在外面等候,这会儿提枷带锁地进来,向小侯爷磕头问安。眼看一语不合,就要拿自己入狱。
苏妲己这会儿是以白湖商馆掌柜的身份出现,再强也不敢当著官府的差人面公然动手,此时进退无路,只好放软身段,楚楚可怜地说道:「小侯爷,借一步说话如何?」
第二百九十三章 :收网()
身边差吏、打手齐全,萧遥逸也不怕她玩什么手段,哼了一声,跟著苏妲己来到侧室。
苏妲己亲手奉了盏茶递给萧遥逸,忽然屈膝跪下,珠泪滚滚地泣声道:「小侯爷,请你高抬贵手,妾身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眼见这妖妇走投无路,一张狐媚的玉脸哭得梨花带雨,萧遥逸暗道,这一幕要让程小子看到,不知道该有多快意。
萧遥逸把眼睛翻到额头上,冷哼道:「夫人家大业大,难道连三万金铢都拿不出来?」
苏妲己来建康原本是准备建醉月楼,自然不好得罪这些世家权贵,但三万金铢已经超过她的承受能力,闻言只能摇头哀求。
来讨帐前,程宗扬已经作过估算,苏妲己带来的现钱不会超过两万金铢,在建康又置地购业,最多还剩下一万五千金铢。
萧遥逸一口咬定三万金铢,任苏妲己苦苦哀求,最後要了一万五千金铢的现款,盛银织坊和苏妲己住的宅院一并作价五千金铢。还差了一万金铢,苏妲己咬了咬牙,「妾身还有十二个歌舞美姬,以此抵价如何?」
萧遥逸嗤之以鼻,「你手里那些粉头,一万金铢我能买一百个!」
建康物价高昂,又禁止公开的人口买卖,一个上等的美妓在五原城五十个金块铢就能买到,在建康城至少翻上十倍。这十二个歌舞妓都是苏妲己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後给了一个公道的价格,算六千金铢。还剩四千,这会儿无论如何也凑不出来。
萧遥逸道:「刚才奉茶那个小婢呢?算她一百金铢。别的还有七八个女人,加起来算一千金铢好了。」
香蔻儿是苏妲己的贴身小婢,至於萧遥逸的其他女子,都是苏妲己身边的女侍卫,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卖。
苏妲己眼前忽然一亮,「妾身还有一个女奴,是穹羽族的女子,卖琴的程公子也认识。一等一的容貌,作价一千金铢给小侯爷如何?」
要的就是这个!萧遥逸不动声色,「哪里值一千金铢?最多五百!」
苏妲己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还有一个小婢,堪称千金难买的绝色。小侯爷不若买回去侍候床铺。」
萧遥逸半推半就地说道:「莫非是那个捧琴的小婢?一千金铢,未免贵了些……」他淫笑著摸了摸苏妲己尖尖的下巴,「不若你再陪本侯爷一晚。大家便算两清了。」
苏妲己险些咬碎银牙,自己此行的财物已经被敲榨得乾乾净净,他却仍不肯放过自己。
苏妲己勉强笑道:「小侯爷说笑了。」
萧遥逸哼了一声,冷起脸道:「这房子已经姓萧了,你还不快滚!」
秦会之出来笑道:「公子,小侯爷有请。」
程宗扬已经在外面等候良久,眼看著苏妲己带著几个女子离开,不禁心花怒放,仰天大笑几声,这才下了车,施施然登堂入室。
萧遥逸坐在椅上,色迷迷看著堂中十二名美貌的歌舞姬,一边笑道:「程兄好手段,刚才兰姑说,这些都是没接过客的清倌人。那妖妇本来想一举打响醉月楼名头,没想到都便宜了程兄。」
「兰姑?」程宗扬扭头看去。
那中年美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连忙跪下,「原来是程爷,奴婢见过主子!主子吉祥!」
自己在五原城曾去过一趟醉月楼,见过这个妇人,讶道:「你不是在五原城的醉月楼吗?怎么到了这里?」
兰姑陪笑道:「夫人要在建康新开醉月楼,让奴婢挑的粉头,前来打理。」
程宗扬笑道:「楼里两个姑娘,叫清儿、梅儿的,还好吗?」
「劳烦主子挂念,都好。」
「西门大官人呢?」
兰姑笑道:「大官人前些日子出门做生意了。走之前来过楼里,因为没有子息,还好一番长吁短叹。」
西门庆比自己大不少,在这个时代,没有儿子可是件大事,难怪他要叹气。
不过话说回来,整天逛窑子,还有多少种子往家里播,实在很可疑。
萧遥逸笑道:「圣人兄,这些美姬可都是你的了,今晚………」
小紫抢道:「都给你好了。程头儿才不喜欢呢。」
程宗扬心里叫道:喜欢!怎么不喜欢!
没等他开口,萧遥逸已经接口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死丫头!小狐狸!你们太过分了!我宁死也不能便宜你这只小狐狸!
程宗扬咳了一声,正容道:「这些姑娘都是好人家女儿,因为家里穷,或是受人所骗,才到了此地。但凡有点良心,怎么能忍心看著她们身陷火坑!这种卑劣之事,我程宗扬做不出来,也不允许旁人去做!」
程宗扬得意地看了萧遥逸一样,说道:「这样吧,你们家里还有人,愿意回去的,每人给二十贯,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小紫笑逐颜开,萧遥逸呆若木鸡,良久才伸出大拇指,「圣人兄,你狠!」
程宗扬道:「织坊和这院子归我。金铢给你一万,怎么样?」
「金铢就免了吧。」萧遥逸贴在他耳边道:「就算我给紫姑娘的嫁妆。」
程宗扬脸上笑容不改,小声道:「你赶紧找个人让她嫁了才是正经。」
兰姑有些拘促地看著自己。程宗扬道:「你若家里没人,想留在这里,尽管留下来吧。」
兰姑松了口气,俯身道:「多谢主子。」
那些歌舞姬喜极而泣,愿意回去的拿了铢钱,由秦会之联系车马行,送她们返乡。还剩两个因为无家可归,也和兰姑一道留下。
等程宗扬安排完,萧遥逸道:「我回去看看萧五。你放心,我派人盯著那妖妇,等她离开建康再说。」
萧遥逸离开後,秦会之捧著一盘银铢过来。程宗扬道:「这是做什么?」
秦会之笑道:「这是那位琴师,还有差吏们的赏钱。辛苦他们一趟,多少要表示些心意。」
程宗扬想起来,「那位褚从事来了吗?」
「褚从事半路被人叫走,传话向小侯爷告罪。」
程宗扬道:「我去织坊看看。」
秦会之笑道:「小侯爷怕那妖妇取走财物,已经先让人封了织坊。」
「好小子,算计这么周到。」
秦会之道:「长伯还没有回来,我和公子一起去。」
「不用了。」苏妲己一走,程宗扬心头少了块大石,顿时一阵轻松,「你把这边打理一下。喂,死丫头,你还在这儿待著干嘛?」
第二百九十四章 :徐家血案()
程宗扬与小紫一同上了马车,想起苏妲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带著香蔻儿和那几名女侍卫空手离开,不禁心头狂笑,忍不住抱著小紫狠狠亲了一口,「死丫头,真有你的!」
小紫脸上微微一红,嗔道:「讨厌!不要碰人家!」
程宗扬怪叫道:「殇侯可是说过,让你给我暖床的。只亲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吵。」小紫摘下耳垂的坠子。
程宗扬看了看她精致的脸颊,不由一惊,「你受伤了?」
「没有啦。」小紫举起坠子,「是她的血。」
程宗扬这才注意到坠子上有一根细若蚊须的短针。苏妲己打小紫耳光时,手掌边缘被细针刺中,淌出血来,但感觉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异状。
「喂,你把她的血弄来作什么?」
小紫笑嘻嘻道:「可以做很多事啊。比如我把它封在施过术的琥珀里,她在周围一里出现,就能感应到。」
「看你和那头小狐狸笑得一模一样,不止吧?」
「我才不要和他一样。」小紫道:「还可以放在娃娃身上……」
程宗扬点点头,「够毒!」
「只是让她每天晚上作恶梦啦。」
小紫拿出一块澄黄的琥珀,把坠子上些微的血迹点在上面。那滴细小的血迹随即渗入琥珀,像一颗血红的星辰般,被封在琥珀内部。
程宗扬拿过来,只觉琥珀微微发热,想来是苏妲己还没有走远的缘故。程宗扬啧啧了两声,「死丫头,你在殇侯哪儿都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小紫腻声道:「人家还学了好多床上功夫,程头儿,想试试吗?」
程宗扬气哼哼道:「死丫头,你等著!」
程宗扬把毫不客气地琥珀揣进口袋,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这时马车已经行至秦淮河圉,程宗扬拉车廉,隔著淡绿的玻璃,看到不远处的宅院前围著一群闲汉,几名差吏在院内进进出出,里面一个似乎是建康主管刑案的从事褚衡。
穿著皂衣的差吏驱赶开周围的闲人,一面将院门刷上白灰。程宗扬知道这是建康的习俗,出了凶杀案的宅院都要刷白灰破煞——难道这里又出了什么命案?
程宗扬跳下马车,「褚从事。」
褚衡回头,见是程宗扬,客气地拱拱手,「程少主。」
程宗扬笑著握住褚衡的手腕,顺势把一串银铢塞到他袖中,拉著他的手摇了摇,「今日之事有劳褚从事了。」
褚衡是从六品,每年俸禄五百石,折算下来月俸合三四十个银铢,这时袖中一沉,便估出数量不低於自己的月俸,虽然不见得就在意这些钱,但程宗扬出手这么大方,不禁心生好感,说道:「程少主太客气了。在下无功受禄,惭愧。」
程宗扬朝院中看了看,「出了什么案子吗?」
褚衡苦笑道:「一桩大案,全家十几口被人杀得乾乾净净。若破不了案,小的只怕职位不保。」
「灭门?这是谁家?」
褚衡压低声音道:「徐司空的公子。」
程宗扬心头咯登一声,「徐敖?他没有和司空大人一起住?」
「徐公子到建康就搬了出来,」褚衡摇了摇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程宗扬心里呯呯直跳,说道:「我和徐公子有一面之交,能进去看看吗?」
晋国差吏办案并不怎么严谨,至少褚衡没放在心上。他答应一声,便领著程宗扬进了院子。
一进门,便看到几条恶狗死在院中,狗颈插著弩箭,看来是被人近距离用弩射杀。
褚衡道:「下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