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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冯源一声惨叫,打破了舱房里的寂静。这位平山宗的大,法师两手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然後手指分开一线,眼睛凑过去看了一下,接著又是一声惨叫。
敖润喘了口粗气,「冯大;法!鬼叫什么呢!」
「龙……龙……龙睛玉……」冯源哆嗦著说道:「真……真的啊……」
老张吃力地咽了口吐沫,「队长,老程出手真够大方的,这几样加起来,就是两千银铢。还有兄弟们每人一套装备,差不多也得一百银铢……」
「不行!」敖润道:「这情欠得太大了!」
冯源跳起来,两手攥得紧紧的,「敖老大!打死我也不还啊!我跟你说!我这辈子还没摸过龙晴玉呢!」
老张敲敲盾牌,依依不舍地说:「这盾真不错。」
冯源道:「老大,老程是副队长的相公,说起来也是咱们雪隼团的女婿!都不是外人啊!说不定这是人家送的聘礼呢!我说,不如咱们把副队长送过去,当还礼得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敖润吼道:「给我闭嘴!」
月霜兴冲冲进来,「你们看,我的弩怎么样!」
四百二十九章()
月霜手里拿著一支钢制的小弩,她轻轻一扳,拉上弩弦,接著一扣弩机,空弦猛弹出,撕开空气,发出一声锐响,力道强劲之极。
敖润还没有开口,冯源就叫道:「好东西啊!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月霜举起弩道:「我刚才试了一下,能射七十步远呢!」
冯源一脸期待地说:「副队长,你是不是收下了?」
「当然了。我们那么要好——喂,你们怎么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冯源和老张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
敖润咧了咧嘴,「真好……你看,我这盾怎么样?」
「这么轻?」月霜拿起来,讶道:「是什么做的?」
「一共就两面,」老张道:「我和敖老大各拿了一面!」
「这盾起码要一百银铢吧?你们发财了?买这么贵的东西。」
「跟你一样,都是朋友送的!」
月霜奇怪地说:「你们哪儿来的朋友?」
冯源道:「副队长,你的弩是谁送的?」
「紫姑娘啊。」
老张打了个哈哈,「我们这些也是紫姑娘送的。」
月霜撇了撇嘴,「吹牛!」
冯源忍不住道:「副队长,你相公家真有钱啊!」
月霜皱起眉头,「胡说什么呢?我哪儿来的相公?」
「不就是——唔……」
老张一把捂住冯源的嘴,把他踹到一边。
「喂,你给我说清楚!」
月霜正要细问,船顶忽然有人叫道:「落帆!落帆!」
扇形的船帆迅速落下,发出巨大的响声。失去风力的推送,行进中的楼船速度猛然一缓。
程宗扬道:「怎么了?」
「船进峡谷,得落帆减速。」俞子元道:「前面水路不好走,我去掌舵。」说著挽起衣袖,赶往舱房。
面前出现一道巍峨的山峰,云水在山下分成数道支流,蜿蜒流入峡谷。两岸山势犹如大斧劈开,壁立万仞,险峻之极。楼船减缓速度,水手小心地操纵著船只,驶入弯曲的河道。
两岸生满奇异的灌木类植物,那些植物树冠并不大,根系却极为发达,虬屈的根系从山石间伸出,在水中浮动,阳光下犹如苍绿的水蛇。
光明观堂的座船这时显出船身狭小的优势,进入峡谷连帆都没降,把楼船远远甩在後面。程宗扬回过头,只见小紫正站在窗前,正拿著一支黄铜做的单筒望远镜向远处了望。
「死丫头,船长室的望远镜你就随便拿来玩?」
「别吵。」
程宗扬凑过来,「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的小香瓜在哭呢。」
「开什么玩笑。拿过来我看看!」
程宗扬抢过望远镜,放在眼前。只见前面的小船已经转过弯,船体被山间的灌木遮掩,只露出飘扬的白帆,彷佛在山林中行驶。程宗扬心道:小香瓜被潘姊儿禁足,这会儿关在舱内,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两岸的景色。
忽然前方帆影一折,整条船彷佛突然倾覆一样,消失不见。
程宗扬大叫一声,「不好!」一把扔开望远镜,身体从窗口探出去。
楼船转过一个急弯,眼前的水面猛然一宽,在峡谷间形成一个狭长的小湖。
光明观堂的轻舟斜斜停在水上,旁边漂著折断的船帆。
小紫惊讶地说道:「好大的风,她们的船帆都被吹断了呢。」
「放屁!」程宗扬叫道:「是被砍断的好不好!」
船上碗口粗的桅杆断成两截,断口整齐得如同刀切,显然是被利刃斩断。
小紫转了转眼睛,「肯定是有山上的妖怪看中了你的小香瓜,要把她抢走!程头儿,你好可怜哦。」
「少废话!」程宗扬从扬州的云家商号订了批货物,顺便给自己也挑了两把刀,这时一把抄起来,挂在腰後,直接从窗口跃出。
敖润正在摆弄那面龙鳞盾,见到程宗扬从天而降,重重落在甲板上,不由叫道:「老程,你干嘛?」
「救人!」
「呸!」月霜首先表明态度。
「别乱来啊!」敖润拿起龙鳞盾,追了过去。
「慌什么呢!」老张迈开步子,跟在後面。冯源也想去帮忙,但一看到楼船离水面的高度,两腿顿时就软了,只好在後面叫了一声,「当心啊!」
看到光明观堂的船只出事,程宗扬不惊反喜。自己正发愁没办法和小香瓜同乘一船,这么巧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这时楼船已经驶进小湖,但楼船体积庞大,吃水太深,无法像小船一样靠岸,中间还著几十丈的距离。只要能跟小香瓜在一起,这几十丈的距离就是刀山火海,自己也硬闯过去,何况还是水路。
谷中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过往的人听著,泊陵鱼氏在此!不相关的人统统滚开,免得送死!」
敖润倒抽一口凉气,「鱼家的人?老程,小心点!」
程宗扬已经蹬住船沿,双腿一纵,箭矢般落入水中,接著双臂拨水,不管不顾地朝小船游去。
山谷间的话音刚落,「呼」的一声,一柄重斧从山崖上飞出,朝船只的尾舵劈去。如果被重斧击中,保证尾舵当场完蛋,失去船帆和尾舵的船只立刻就成了一条无法行驶的废船。
一个纤小的身影从舱中闪身出来,那少女梳著双鬟,容貌秀美,正是昨晚在船上见过的穆嫣琪。她握著一对银剑,抬腕一拨,将重斧挑开,气恼地娇叱道:「泊陵鱼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赔我的帆!」
敖润追上来,「老程,前面是谁的船?」
「光明观堂。」
「真的?」敖润叫道:「别蒙我啊!」
「没错,昨晚你是喝多了,人家在码头还诊了一晚上的病呢。」
敖润用力晃了晃脑袋,「这忙得帮啊!」
一群人影出现在山崖上,当先一人穿著灰扑扑的长衣,双手拢在袖中,长发披散在肩上,眉毛彷佛脱落一样稀稀拉拉,长长的脸颊两腮凹陷,透出暗青的颜色,细小的眼睛彷佛毒蛇。
那人双臂一张,像只蝙蝠一样疾掠下来。穆嫣琪正要招架,可短剑刚抬到眼前时,神情突然一怔,两柄短剑只与重斧磕了一下,接触的部位就多了一块黑斑,像沾上墨汁般被染得乌黑,而且黑斑还在迅速扩散。
四百三十章 无夷公子()
有毒!穆嫣琪脑中生出这个念头,手上却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抛开短剑。
就差了这么少许,她手指彷佛突然被蚂蚁咬了一口,已经沾到毒素。
灰衣人右手从袖中伸出,张手一捞,抓住穆嫣琪的脖颈。他乌黑的指甲像鹰爪般又尖又利,略一用力,便陷入少女粉颈雪白的肌肤,然後轻飘飘落在船头。
「本人鱼无夷。」那人冷冷道:「光明观堂的人有胆杀我兄弟,此时却不敢出来吗?」
楼船上本来有不少人伸头往这边观望,鱼无夷这个名字一出来,几名走江湖的汉子立刻缩回脑袋,接著看热闹的人就散得乾乾净净。
程宗扬道:「那丫头怎么一招就被制住了?」
「那可是泊陵鱼家的无夷公子!」听到名号,敖润也打了个突,低声说道:「不但用毒功夫高明,而且身手不俗,在鱼家是仅次於家主的高手。」
程宗扬喃喃道:「泊陵鱼氏……听起来有点耳熟……」
老张也游了过来,「鱼家是海上的岛民,为人最是睚眦必报,用毒又阴险,江湖中没什么人敢惹。不过他们泊陵离云水远著呢,光明观堂好端端的怎么会惹上他们呢?」
程宗扬也在纳闷,泊陵鱼氏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会儿一时想不起来。
一条长藤从天而降,套住断桅。跟随鱼无夷来的鱼家子弟跳到岸边,扯住长藤,把船只拖向岸边。另外几人指著水中道:「哪里来的汉子?再不滚开,爷爷就不客气了!」
敖润猛划几下,然後一声大吼,黑豹般跳上船板,一手举起龙鳞盾,一手拔出腰侧的马刀,叫道:「雪隼佣兵团在此!休得无礼!」
「雪隼团?」鱼无夷冷冷道:「薛矮子的人够种,连我都敢惹!」
敖润放缓语气,「鱼公子,不是我姓敖的胆子够肥,只不过大家都知道光明观堂行医济世,从来不在江湖上结怨。」
「你是说我诬陷他们了?」
「在下不敢。」
「你已经敢了!」
鱼无夷一声冷喝,掷开穆嫣琪,张手朝敖润抓来。
敖润退後一步,把龙鳞盾架在臂上。鱼无夷满拟一爪击出,在他那面轻飘飘荡的薄盾上掏出几个洞来,谁知指尖一挫,竟被那面看似不起眼的薄盾挡住。
一片水光突然飞起,程宗扬在水中便拔出钢刀,左手攀住船沿,耸身跃出水面,右手的钢刀匹练般劈开长藤,接著左刀递出,带著大片大片的水花劈向鱼无夷。
鱼无夷怪啸一声,五指张开,鹰爪般击出。飞溅的水花与他爪影一触,立刻变得漆黑如墨,一滴滴弹射回来,落在甲板上「嗤嗤」作响。
老张抢身用盾牌挡住飞溅的毒液,程宗扬趁著鱼家的援手未到,自己人数占著优势,双刀一摆,攻向鱼无夷的手掌。
鱼无夷左爪击到中途,突然多出一柄长仅三寸的利刃,间不容发之际,挡住程宗扬充满爆发力的一击。
「叮」的一声,程宗扬长刀弹回,鱼无夷的寸刃却稳如磐石,显示出两人实力之间的差距。
就在钢刀被鱼无夷寸刃弹回的同时,程宗扬刀收肘後,屈肘旋身,用後背朝鱼无夷撞去。与此同时,真气由阴转阳,手阳阳、手太阳、手少阳三经刹那间真气狂涌。
鱼无夷两指拈刀,迎向他肘後露出的刀锋,双刃相交,他脸色猛然一变,察觉到这个不速之客真气居然在瞬间由至阴转为至阳。烈火般的真气透刃而入,猝不及防下,竟然被震退半步。
崖上的鱼家子弟纷纷跃下,敖润放开鱼无夷,转身抵挡,兵刃撞击声连串响起,一边大叫道:「老程!当心!」
鱼无夷咳的一声,唾出一口吐沫。那吐沫一离口就迅速变色,带著一丝蓝汪汪的光泽,朝程宗扬刀尖飞来。
程宗扬後背一弹,旋风般转过身,避开鱼无夷的毒唾,接著双刀齐出,劈上鱼无夷的寸刃。
「临!」
程宗扬一声暴喝,刀法愈增威势。鱼无夷修为虽然稳胜他一筹,但只靠两指拈住一片薄刃,也难挡住他这一招以威猛见长的五虎断门刀。不得已又退半步,左手爪出如风,硬夺程宗扬的刀锋。
一把破刀值不了几个银铢,程宗扬叫道:「想要给你好了!」说著手一松,抛开双刀,一边叫道:「老张!」
老张跨前一步,单刀直劈,逼住鱼无夷。鱼无夷接连後退,身侧露出一个狭小的缝隙,程宗扬趁势抢入,扯住穆嫣琪往後疾退。
鱼无夷挥袖击在盾上,把老张逼开,眼睛盯著程宗扬,冷冰冰道:「雪隼团的佣兵还有两下子。」
程宗扬一直退到舱门处,才停住脚步,挽著穆嫣琪笑道:「怎比得了鱼公子手段高明呢?喂,你的毒不会隔著人还能传吧?」
鱼无夷冷冷道:「她中了我的腐骨毒,半个时辰之内毒入心脉,周身骨骼寸寸腐坏,死状苦不堪言!」
程宗扬低头看去,只见穆嫣琪四肢绵软,白皙的面孔蒙上一层黑气,彷佛一朵鲜花正在枯萎,让人看得心惊。
一名仆妇从舱内出来,从程宗扬手中接过穆嫣琪。接著一个小丫头冲出来,朝鱼无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