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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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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当天,正遇到大雨天气,」孟非卿似乎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摸了摸鼻子,说道:「结果岳帅用重金建造的沉香阁被烧了个乾净。」

    「霍霍……」程宗扬很没有同情心地笑了起来,但他笑了一半就停住了。

    「岳帅後来又重新试过,避雷针架起来之後,平常倒也罢了,一遇到雷雨天气,便将周围的雷电都引到一处,为祸更烈。」

    开始程宗扬还以为是意外,这会儿不禁瞠目结舌,避雷针搞成引雷器,岳鸟人感觉是逊呢?还是想挠墙呢?

    孟非卿咳了一声,「岳帅不得已拆掉了各处的避雷针,唯有风波亭还留了一支。」

    「是避雷针把雷引下来的?」

    孟非卿点了点,「当晚正逢暴雨,因此风波亭出现雷击并不奇怪。」

    怎么会没有古怪!岳鸟人一次失败还可能是意外,次次都失败,说明他的避雷针完全做错了。只要岳鸟人不是傻的,就该知道避雷针被他搞成引雷器,那么他还专门挑著大雨天气跑风波亭挨雷劈?这是有病呢还是有瘾呢?

    由於缺乏第一手资料,在拿到鹏翼总社的调查案卷之前,这件事暂时只能放下。程宗扬犹豫半晌,小心道:「老大,云家的事……」孟非卿面露苦笑,「小狐狸干的好事,我已经关了他的禁闭。」

    程宗扬心虚地说道:「老大,你先放他出来吧。这事儿吧……恐怕和他没什么关系……」

    「小狐狸欠的风流债太多,自己也弄不清究竟做没做。关他两天禁闭,让他好好反省一下,对他也没坏处。」程宗扬只好打了个哈哈,向孟非卿告辞,然後找到殇侯的住处。

    「侯爷——」

    「君侯……」

    「殇侯爷……」

    「我干!你个死老头!还不滚出来!」

    「嚷嚷啥呢?」朱老头从里面的房间钻出来,一脸不乐意地说道:「没瞧见我老人家正忙著呢?」

    「老头儿,耳朵上夹的什么东西?炭条?哎哟!你这打扮得跟二。逼艺术家似的,在里面干什么缺德事呢?」

    殇侯得意洋洋地说道:「本侯刚推演出五星运转的法理,绘出的星图精彩纷呈,妙不可言!」

    「星图?」程宗扬上下打量他几眼,「你是躲在屋里画裸女图的吧?」

    程宗扬原以为他恼羞成怒,没想到殇老头反而挑起大拇指,「好眼力!我藏这么深都被你看出来了——丫头,出来吧!随便披件衣服就行!」

    眼看著小紫从房里出来,程宗扬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紫抱著一堆草图放殇侯面前一丢,「又画错了!少了两个齿呢!」

    「荒唐!」殇侯怫然道:「本侯绘了一夜,哪里会有错处!」

    小紫往图上一指,「呶,这里是十八个齿,你只画了十六个。」

    殇侯连忙抢过草图,一叠声地叫道:「荒唐!荒唐!」一边灰溜溜钻到房间里去改图。

    望著小紫的面孔,程宗扬心头有一处地方彷佛软软化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招手道:「嗨!」

    小紫双手抱胸,微微仰著身子,两眼像猫一样眯起,打量著他。

    程宗扬叫道:「死丫头!你可想死我了!」

    小紫鼻孔里哼了一声,然後道:「老实说,你又搞了几个女人?」

    程宗扬举起手,一脸郑重地说道:「我发誓!一个都没有!敢说假话,立刻让我天打雷轰!」

    话音未落,就看到窗外蓦然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接著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整座天香水榭都被震得一晃。

    惊雷声中,程宗扬缓缓用双手抱住头,然後使尽全身力气吼道:「我干!你个狗日的冯大。法!大清早你搞个屁的试验啊!」

    程宗扬欲哭无泪地向小紫解释了冯源正在进行的手雷研制。

    「……真的是试验,他都炸好几回了。你放心,这回炸这么响,他肯定被炸死了!」

    小紫红菱般的唇角微微挑起,扬了扬白玉般的下巴,「你背後是谁啊?人家还没见过呢。」

    程宗扬连忙回头,却是阮香凝被爆炸声吓到,从内室出来,怯生生躲在他身後。

    程宗扬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默默低下头。

    在心里默默数到十,程宗扬猛地抬起脸,堆起满脸灿烂的笑容,「这是凝美人儿,我新收的奴婢。」他把阮香凝拉过来,「这是咱们的女主人,快磕头叫紫妈妈!」

    阮香凝没有半点疑心,顺从地跪下来向女主人叩首。

    小紫翻起眼睛,双手抱胸,望著天边。

    「真是奴婢!敢有半句假话,我就把冯大。法做的手雷全吃了!」

    「我在临安遇到的,完全是意外……不是买的,我真没有乱花钱!」

    「不信你看!光的!一根毛都没有!如果不是奴婢,我能这么干吗?一开始我就准备送给你!真的!」

    「你要不喜欢,我这会儿就把她丢到西湖里!」

    程宗扬苦口婆心解释半天,好不容易才听到小紫一声冷哼,「留下吧。」

    程宗扬如蒙大赦,急忙道:「是!」

    他涎著脸道:「好久没见你了,在忙什么呢?」

    小紫板著脸道:「不告诉你。」

    「刚才的草图我看到了,你不会是在搞什么东西吧?那么多纸,造出来还不得有城墙那么高啊?」

    「大笨瓜。」

    「哎哟……」程宗扬捂著胸口,满脸**的表情喘著气道:「好久没听到这话了,这一听,我这浑身三万多个毛孔都往外冒舒服……」

    小紫被他气得笑了起来,「大笨瓜!大笨瓜!大笨瓜!」

    「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

    「大笨瓜!大笨瓜!大笨瓜……」

    小紫声音慢慢低了下来,程宗扬也收起嘻笑,两人隔著水镜久久凝视。

    半晌,程宗扬小声道:「死丫头,我想你了。」

    小紫挑起唇角,「你若想听这样的话,人家也可以说啊。不过说了之後人家要把施术的法师杀死。」

    「放心说吧。」程宗扬道:「就是因为要和你说话,我特意把法师支到楼外去了,你说的再肉麻他也听不到。」

    「人家又不是怕被人听到。」小紫笑吟吟道:「不过听我说那些话和法师的性命之间,你只能选一样。你选哪个?」

    「……死丫头,你快点嫁给我吧!」程宗扬攥著拳头,神情凛然,「咱们一结婚,我就好对你家暴了!一天打你二百遍屁股都不多!」

第八章 刺配江州() 
第八章

    宋军自江州撤退的消息传开,宋国中枢和地方的官员,禁军和厢军的将领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江州之战打到现在,各地官员都因为境内飞涨的粮价焦头烂额。贾师宪推行的纸币,在大多数官员看来,纯属引鸩止渴的无奈之举,但无论其中有多大的风险和隐患,只要能买到足够的粮食,各级官员都咬著牙作了。

    如今各地常平仓的消耗多少得以补充,撤军的消息传出,粮价也随之下跌,宋国的官员终於能安心睡个好觉。至於朝廷的体面——在不少官员看来,即使真打下江州,也不见得有什么体面。

    撤军的消息被官府以一种相当低调的方式处置下去,街头巷尾只议论两天,市民的兴趣就让太乙真宗重新与宋室交好的消息所吸引。

    三月十六,太乙真宗待任掌教蔺采泉亲至景灵宫,为宋主上尊号,并献玉球宝册。

    景灵宫是宋主的家观,观中供奉著历代宋主的灵位,能进入观中举行仪式,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但蔺采泉心知肚明,这是贾太师和神霄宗阻挠的结果,否则以他的身份,完全应该直入大内,在正殿内面见宋主,才算获得宋国官方的正式承认。

    不过蔺采泉没有半点为难地接受了景灵宫的安排。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太乙真宗在宋国缺席十余年,只能著眼於徐徐恢复。

    三月十七日,撤军的金牌传至江州战场的前一天,因持刀闯入白虎堂被解职下狱的林冲也接到正式的判决结果。

    林冲戴著重枷,坐在牢中,昔日威风凛凛的汉子,这会儿瘦得几乎脱形。听到太尉府的最终判处,他大吃一惊,「不是筠州吗?为何会刺配江州?可是王师得胜?」

    狱卒冷笑道:「哪儿得胜了?是准备撤军了!江州那贼窝,你这贼配军去倒合适。」

    林冲额头青筋迸起,「荒唐!江州既然非我大宋所有,何以刺配江州?你莫非是消遣洒家的!」

    那狱卒大怒,「莫说这是太尉的钧令!便是某家消遣你这个贼配军又如何!莫说你一个教头,便是再大十倍的官这里也关过!让你去你便去,再罗嗦,小心某家的水火棍无情!」

    林冲收敛怒气,「我要见高太尉!」

    一名大汉闯过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高太尉是何等样人?你想见便见?老董!少跟这贼斯鸟嚼舌!再多口便打!」

    两名狱卒把判书往牢里一丢,骂骂咧咧地出来。有人唤道:「老薛、老董!外面有人找!」

    董超和薛霸到了狱前,一个年轻人便快步上来,紧紧握著两人的手,无比热情地说道:「久仰久仰!」

    两名狱卒都有些糊涂,但瞧著那年轻人丝袍锦带,穿著体面,也不敢怠慢,小心道:「你是?」

    「敝姓程,是林教头的朋友。」程宗扬发自肺腑地说道:「两位的大名,我从小便听过,今日才有缘相会,一识庐山真面目!」

    程宗扬的热情半点不假,若不是手边没菸,他都恨不得给他们一人递一支,再亲手点上。

    这两个小人物并不出名,但在水浒里可是亲手押送过豹子头林冲、玉麒麟卢俊义,让这两条好汉吃足苦头的官差,程宗扬宁愿得罪贾师宪,也不想得罪这种小人。

    两名狱卒手心微微一沉,心知是金铢,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董超道:「原来是林教头的朋友。咱家也敬林教头是条好汉,在狱里忙前忙後,没让教头吃著半点苦,教头的气色比刚来时还好了许多。」

    「有劳有劳!」程宗扬道:「不瞒两位,在下这次来,是想见见林教头,不知两位可能行个方便?」

    董超露出为难的神色,「公子爷,这大牢可不是好进的。」

    程宗扬将一只钱袋拿在手里,轻轻抖了抖,听声音起码是几十枚银铢。

    董超还在犹豫,薛霸便道:「不就是见一面吗?我来担待!」说著一把抢过钱袋。

    林冲拿著判书,靠在阴冷的墙壁上,一时牙关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杀将出去,一时又意气尽消,心丧若死。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林兄命中有此一劫,何必灰心?」

    林冲怔了一下,然後叫道:「程贤弟!」

    程宗扬披著斗篷进来,他也不嫌地上污秽,摊开斗篷坐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包熟肉,隔著栅栏递了进来。

    林冲把纸包放在枷上,苦笑道:「愚兄落到这步田地,哪里还吃得下?」

    程宗扬笑道:「林兄这气度就不如咱们鲁师兄洒脱了。不过是小劫而已,尺许之水,一跃可过。」说著他压低声音,「只是要防著小人。」

    林冲目光微闪,凝视著程宗扬。

    「有人要取你性命。」

    「谁?」

    程宗扬摸出一壶酒,先喝了一口,然後递过来,「你说呢?」

    林冲握著银质的酒壶,半晌才道:「皇城司!」

    如果这会儿喝茶,程宗扬铁定要喷他一脸。皇城司?自己都差点儿忘了还有这股势力,这漟混水他们也有份?

    林冲却不愿多说,只道:「愚兄在皇城司时日虽然不多,但有些事……贤弟只需知晓,林某如今落难,皇城司少不得要杀我灭口。」

    程宗扬忍不住道:「若是皇城司要灭口,只怕等不到现在吧?」

    「若是筠州便也罢了,如今是江州……皇城司必不会让林某离开宋境。」林冲抬起眼,问道:「为何会是江州?」

    「这个……据说江州被我大宋兵威慑服,割地给陛下建了一座道观,林兄大概是刺配过去当火工道人的。」

    林冲闭目想了片刻,然後道:「林某知道了。」

    程宗扬暗道:林教头啊林教头,我在江州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林冲拿著那包熟肉,忽然道:「程贤弟……」他声音有些颤抖,「我家娘子现在可好?」

    程宗扬微微有些脸红,幸好狱中光线甚暗,一时也看不出来。

    林冲、阮香凝这对夫妻不但有名无实,而且同床异梦,说是林冲的老婆,但两人的关系纯洁得不能再纯洁,趁著高衙内捣乱,自己三下两下把林娘子给搞上床,完全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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