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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嬷嬷胖大的身体乌云般压来,寒光凛冽的铡刀直劈秦桧后颈。秦桧身体像被刀风吹起般一横,接着右手拇指递出,捺在巫嬷嬷的铡刀上。他这一指看似平淡,却用上十成功力。巫嬷嬷面上的刀疤像着火一样变得血红,「腾」地退开一步。
放生池畔,剑玉姬以一个无尽优雅的姿势旋过身来,淡淡道:「你终于看出来了吗?」
程宗扬背后惊出一层冷汗,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他干笑着打了个哈哈,笑道:「在下肉眼凡胎,看不出仙姬的变化。」
旁边的老仆装束的郭槐低咳一声,「好幻术。」说着抬袖一拂。
眼前那个曼妙的身体烟雾般散开,接着在程宗扬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凭空伸出一只玉手,接着是一条光洁的玉臂。
那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子,程宗扬一眼看去,心头便跳出四个词: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姿容旷世,艳色倾城!
那女子凭空而立,云髻高耸,一张姣丽的玉脸混和着端庄与妩媚,杏眼深若渊潭,闪动着智能的光芒。她身材高挑,肌肤明艳的光泽犹如神只。然而她身上的衣物却让程宗扬像看到火一样一阵灼痛。
她双腿修长婀娜,明艳的肌肤白滑如玉,从那女子侧面看去,从她纤美的玉趾,直到修长的美腿,再到纤软的腰肢,柔美的玉颈……所有的肌肤从头到脚一览无余,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她腹下的金属扣让程宗扬想起c字裤,没想到六朝竟然有这么时尚的女性。能用的c字裤的女性,除了有能露的勇气,还有要能露的本钱。像自己那个时代富于弹性的塑胶制品也就算了,这女子却是轻易将一只沉重的金属扣戴在**的下体上。
她一手握着一柄秋水般的长剑,那双洁白的美足悬在半空,玉趾微垂。秀美的玉足有着让人惊叹的美态,仙女般悬在自己侧方丈许的空中。难怪自己在池中看不到她的倒影,当初见过一面,更是连她具体容貌都想不起来,原来自己看到的一直都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已。
剑玉姬用幻术凝成的身影已经绝美,真身竟然比自己能够想像得更美。相比于幻身的娇美婉约,她的真身堪称艳光四射,顾盼间光彩照人,让人一看之下,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可惜在场的只有程宗扬一个男人,另外一个是……大内的公公!
面对眼见火辣的躯体,郭槐树皮般的老脸没有丝毫表情,他枯瘦的手掌从袖中伸出,犹如鸟喙向前一啄。
剑玉姬身形幻化,周围的空气隐隐波动,凝出一条烟雾般的纱衣,接着变成不透明的白色,将她惊鸿一瞥的香艳躯体遮蔽起来,然后随风飘起。
程宗扬笑声刚起就被截断,让秦桧升起不祥的预感,他一招逼开巫嬷嬷,顾不得追杀西门庆,立即飞身掠上殿宇。
脚尖踏上庙宇的飞檐,秦桧便看到一个抱着瑶琴的白衣女子柔云般从殿后冉冉升起。她腰间衣带轻举,飘逸的身形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柔美的体形说不尽的婉约曼妙,却是方才在殿中现身的剑玉姬。
错愕间,秦桧蓦然听到家主的大喝:「小心!」
剑玉姬嫣然一笑,飘逸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举止从容,波澜不惊,似乎没有半分威胁。秦桧却蓦然感受到一丝细微的杀机,针一般直刺过来,他甩袖打出一枝狼毫笔,射向剑玉姬的心口,随即冲天而起。
眼看着那枝狼毫笔毫无阻碍地从剑玉姬的身上穿过,秦桧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枉自己出身黑魔海一系,竟然还被她高明的幻术所惑。
黑魔海巫宗一向以种种匪夷所思的巫术见长,宗门秘术可以分为四大流派:化妖、幻术、驭鬼、惑神。其中幻术包括匿形、潜影等法门,可以操纵光影匿踪潜形。而幻术的颠峰莫过于制造幻身,令人如在眼前。
先机已失,剑玉姬随时都可能施出杀着,而自己甚至连她真身的位置都未曾察觉。高手相争,生死只在一线。生死关头,秦桧用出压箱底的法宝,「呯」地捏碎一只玉盒。
一层青黑的雾气从秦桧袖中散出,从枝叶间透入的阳光与毒雾一触,立刻变成惨毒的绿色光芒。毒雾进入皮肤,使肌肉瞬间失去弹性。秦桧长而有力的手指迅速变得灰黑,失去肌肤的光泽。
一股劲风从秦桧完全没有意料的角度逼来,力道之强,远远超乎他的想像。
此时毒素已经进入血脉,秦桧四肢变得僵硬如铁,剑玉姬长剑刺在他背心,发出金石般的脆响。
受力之下,秦桧身形加速跌落,「篷」的一声,庙宇上瓦片纷飞,死奸臣像铁块一样砸穿殿顶,撞在佛像的莲花台上。巨大的冲击力将莲花台撞塌半边,秦桧也被滚落的瓦砾埋住,生死不知。
大殿上「叮!」的一声脆响,一柄刀尖像切木片一样切开砖瓦,刀锋凛冽的寒气使殿顶尺许范围都凝霜冻结。
接着握刀的手臂一撑,程宗扬翻身跃上大殿,随即朝剑玉姬扑去。
剑玉姬穿着白衣的身影倏忽退出,足尖踏着檐角一只脊兽,犹如凌虚乘风。
离剑玉姬还有丈许,程宗扬陡然停步,接着左足一旋,身体陀螺般滴溜溜转了一圈,数十片碎瓦箭矢般飞出,射向四面八方。击中剑玉姬的瓦片径直从她身影间穿过,另一片击在空处的碎瓦却猛然爆裂。
程宗扬毫不迟疑地往空处一刀劈出,虚空中一声轻笑,一柄长剑轻轻佻出,点在屠龙刀侧。程宗扬掌心仿佛被铁锤猛敲一记,屠龙刀几乎脱手飞出。他丹田气轮疾转,稳住身形,接着五虎断门刀全力施展。
剑玉姬目露讶色,轻轻「咦」了一声,似乎对程宗扬修为的突飞猛进大感诧异。
武二郎的五虎断门刀本来就招法凶悍,此时用无坚不摧的屠龙刀施展出来,更是如虎添翼,平添了数倍威力。连剑玉姬也不得不暂避其锋。
西门庆在金兀术与青面兽的合击下狼狈不堪,若非三人身上都有伤,增加了招术中的疏漏,他这会儿早伤在两名兽蛮武士手下。
西门庆尖啸声越来越凄厉,只差没有喊出,「仙姬救命!」
失去秦桧的拦截,巫嬷嬷并没有立即施援,而是返身闯进主殿,抡起铡刀,朝埋在瓦砾下的秦桧暴斩三记,就是铁人也斩成四截,这才腾身出来,嘶声道:「大官人莫慌!老身在此!」
巫嬷嬷斜身飞起,迎面却撞到一个灰扑扑的身影。
老仆打扮的郭槐低咳一声,右手递出,他四指并拢,拇指横张,指尖弯曲,竟是江湖中少见的龙爪手。
巫嬷嬷虽然不知道这个奴仆般糟老头的身份,但他一爪挥出,巫嬷嬷立刻识出厉害,脚下一蹬,踏碎数块青石,稳住身形,接着举刀封住郭槐的手爪。
「夺」的一声,郭槐并拢的四指硬生生穿透刀身,然后像拧一条衣带般,将精钢打造的铡刀拧得如同麻花。
剑玉姬娇叱道:「走!」
凶悍如巫嬷嬷闻言也不再硬拚,她甩下铡刀,转身掉头狂奔。
郭槐身形微闪,挡在巫嬷嬷身前。巫嬷嬷嚎叫着双拳齐出,狂风暴雨般攻向郭槐,随即转身再走,这次却是闯进大殿,从殿后破墙而出。郭槐如影随形,不多时又将巫嬷嬷迫得回转。
西门庆使出小巧腾挪的功夫,在狭小的空间内飞速闪避。金兀术肩膀受伤,手中的重槌施展不易,索性挎在腰后,猛兽般靠着强壮的爪牙与西门庆厮杀。
西门庆迭逢险招,不多时,身上的锦衣便被金兀术的兽爪撕破半边,几乎被扯下一条手臂。他牵动伤势,「哇」地吐了口血,眼看两名兽蛮武士的攻势织成天罗地网,以他的身法也无处逃遁,西门庆猛然脚下一沉,像钉子踏进地面,半步不退,接着扯开衣袍,露出苍白的胸膛,狂叫道:「谁敢杀我!」
西门庆皮肤撕开,胸前蓦然伸出一只狼爪,扣住青面兽牛头大的手肘,在他手臂上留下三道寸许深的血槽。
青面兽的惨号声中,金兀术侧肩将他撞开,一手抡起重槌,就像拍一只苍蝇般,朝西门庆头顶拍去。
巫嬷嬷被郭槐截住,自顾不暇。金兀术加入盘江程氏之前,就是兽蛮营的首领,五级巅峰的修为不逊于南荒时的武二郎。一槌击下,便将西门庆胸前的狼爪砸得骨碎筋断,血肉模糊。
西门庆口鼻都迸出鲜血,他绝技已然施尽,这会儿只在金兀术的重槌下左支右绌,危在旦夕。
「如是我闻!一誓之出,八方如见,天地皆应。」剑玉姬清越的声音犹如琴曲,言辞却锋锐如刀,「已死老僧,你可是要破誓吗?」
「哈哈哈哈!」墙外传来一声豪迈的长笑,接着「篷」的一声,临湖的土墙被人踹出一个大洞。
已死和尚大步进来,一手摩着光头,一手提着裤子,气宇轩昂地说道:「仙姬说哪里话!老衲只是一时内急,出去方便,不信你问善儿!」
静善冷着脸,像不认识他一样两眼望天。
已经滚蛋的已死老僧突然折回来,让程宗扬心下又气又恨,这群老家伙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已死老僧装出放水的样子,其实是以退为进,存着隔岸观火的心思,在墙外听得不亦乐乎,这会儿被剑玉姬揭破,跳出来要摘桃子。剑玉姬和郭太监倒是抱的同一门心思,以上驷对下驷,柿子专拣软的捏,先剪除对手的羽翼。
剑玉姬一招打得秦桧生死不明,郭槐对巫嬷嬷也是稳拿,再有两三招就能取那泼妇性命。要说郭槐的策略也无可厚非,只要自己能拖住剑玉姬一盏茶时间,巫嬷嬷必死无疑。巫嬷嬷一死,西门庆就成了瓮中之鳖--可要拖住剑玉姬岂是容易的?如果不是剑玉姬无意伤自己性命,再加上屠龙刀的威力连她也一时难撼其锋,自己死得恐怕比巫嬷嬷还快。妈的,死太监不会早就看出来这一点,才放手让自己和剑玉姬玩命吧?
剑玉姬冷笑道:「公子修为虽然精进,刀法却非君所长,这五虎断门刀有其形而无其神。」
程宗扬脸上微微一红,自己并不是一个在武学上十分下功夫的人。真正苦练也就是在晴州时被孟老大强迫上课那几日。为了这次来和剑玉姬玩命,自己专门借了屠龙刀,准备一扫战场破烂王的恶名。可屠龙刀虽强,却只有一把,本来玩双刀的,不得已变成单刀,怎么玩怎么别扭,结果一眼就被剑玉姬看穿底细。那感觉就像借了身西装皮鞋去见丈母娘,结果被人揭穿一点都不合身,根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一样尴尬。
程宗扬恼羞成怒,大喝一声,「贱人!接我一刀试试!」
剑玉姬长剑斜挑,正面挡住屠龙刀的怒斩,剑身却微微一侧,避过屠龙刀的锋芒。程宗扬心头大定,自己还以为剑玉姬是刀枪不入的神人,原来她还忌惮屠龙刀的锋锐。程宗扬不再犹豫,屠龙刀大开大阖,全是进手,刀光霍霍朝剑玉姬杀去。
相比于屠龙刀的虎虎生风,剑玉姬的剑法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轻扬婉举,有种难以言说的玄妙意境。程宗扬的五虎断门刀虽然凶猛凌厉,却沾不到她半点衣角。
刀锋忽然一震,一缕真气游丝般钻入手臂,程宗扬真气狂涌,将她的攻势统统化解。就在这时,丹田中的气轮忽然一滞,接着一股沛然的威压从对手身上散发出来,剑玉姬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一柄利剑,压得程宗扬几乎透不过气来。
已死老僧和程宗扬交手时活像一只随时会挂的病鸭子,这会儿对上金兀术,病鸭子眨眼变成海东青。他大笑着飞身过去,半空中双臂一展,犹如苍鹰展翅,一臂扫中金兀术的重槌,一手抓住西门庆朝后抛出,喝道:「接住!」
静善连理都不理,闪身掠进战团,任由西门庆头下脚上地一头栽在地上,当场就摔得闭过气去。
已死老僧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放心地双手合什,慈眉善目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青面兽手肘鲜血直流,但他这会儿凶性大发,对伤势不理不顾,脖颈鬃毛飞舞,长枪洒下无数寒星,雨点般朝老和尚的光头袭去。已死老僧大喝一声,朝着枪锋一拳冲出,似乎要用强悍的修为正面硬撼青面兽的长枪,其实右腿却阴险地一曲,用膝盖朝青面兽小腿撞去。这一膝如果撞实,就算青面兽是头真野兽,也少不得废掉一条腿。
「我的佛啊--」已死老僧抱着脚一声惨叫,却是招术还未使出,就被静善徒儿踩住脚背,还狠狠拧了一下。
青面兽躲过断腿之祸,却不肯承情,淌着鼻血傲然说道:「吾乃兽族无敌勇者!青面兽!正当壮年!尚未婚配!」
金兀术踹着他的膝弯把他踢翻,毛茸茸的兽爪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