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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得露骨,那少妇脸上时红时白,过了会儿才道:“奴家听她们都叫公子衙内?”
“没错!”高智商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可是正经的衙内都指挥使,响当当的武职!”
“公子原来是贵人家子弟。”
“那当然!我爹可是宋国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管事的富安、刘诏他们,都是我爹爹的手下。”
高智商对自己的家世一点都不隐瞒,可那妇人只当他是吹嘘。但即便他是信口开河,新主人对他的看重却作不得假。这些日子,虽然楼里的衣食用度丝毫没有亏待她们,但到底是青楼。自己纵然家破人亡,终究有几分姿色,怎甘心做个倚门卖笑的娼妇?
少妇一边被他揉弄,一边娇喘细细地小声道:“奴家蒲柳之姿,若能中公子的意,只求能与公子为奴为婢……”
高智商大摇其头,“这可不成。我现在随着师傅修行,自己还要牵马劈柴,要敢在身边留个奴婢,哈大叔非打死我不可。噢,我知道了,你是想找个靠山对不对?”
少妇脸上一红。她却不知道,面前这个瘦伶伶的小子是临安城中响当当的花花太岁,最擅长的就是淫人妻女,她就是一声不响,横眉冷对,还少不得受他撩拨,何况这会儿鱼在砧上?没等她反应过来,高智商就搂住她的粉颈,满满地亲了一个嘴,然後便去解她的衣带。少妇大窘,本能地挣扎几下。
高智商拍着胸膛道:“有我罩着,保证台里的女人不敢随便欺负你。”
少妇悄悄朝旁边的邳小姐看了一眼。
“她有什么好看的?”高智商道:“跟你说,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风情有风情,比那种未经人事的丫头片子强多了。”
高智商一边说,一边在她身上摸弄,“你叫什么来着?”
“……小桃红。不要……”少妇拦住他的手,“有人……”
“她在旁边又怎么样?”高智商张开手,毫不客气地在邳小姐胸乳上捏了几把。少女手脚被缚,嘴巴也被塞住,只在枕下发出“唔唔”几声低泣。
“怕是一会儿有人会来……”
“底下才刚开始,至少也得一个时辰。”高智商被哈迷蚩管束得死死的,这几个月别说女色,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这会儿早已按捺不住,搂住少妇就要求欢,“小桃红亲亲,咱们也来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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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冠盖雲集()
天还未亮,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程宗扬霍然起身,披上衣物便闯了出去。只见夜色中,一个黑影挥舞着棍子,把一个瘦子打得满地乱滚。那小子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嚎,一边叫道:“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旁边房门打开,敖润伸头看了看,然後缩了回去。接着冯源提着裤子出来,一边看着院内的暴力行为摇摇头,一边唉声叹气地走到墙边撒了泡尿,然後又拱回屋里接着睡他的回笼觉。刘诏也出了门,小心在远处看着,看到狠辣处,不由暗暗倒吸凉气。
青面兽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叔公,蚊子甚多。”
哈迷蚩点了点头,一边劈头盖脸地臭揍,一边替高智商赶蚊子。高智商抱着脑袋,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木杖从他肩、背、腰、臀,一直打到腿脖子上,打得他跟触电一样不住抽搐,一边发出变调的尖叫,连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富安也凑了过来,捧个茶壶在旁看着,两撇鼠鬚心痛得直哆嗦。
程宗扬愕然道:“大半夜的,这是幹嘛呢?小兔崽子又幹什么了,让哈老爷子揍成这样?”
富安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安慰道:“衙内,忍忍啊……”
高智商怪叫道:“师傅!救命啊师傅!啊!啊!哈大叔要打死我啊!”
“小子,你幹嘛了?”
“我错了!哈大叔我错了!我再也不碰女人了!”
富安道:“哈爷定的规矩,叫衙内半年之内食素戒色。衙内也是,再忍几个月就过去了。唉……”
自己知道高智商破了色戒,可万万没想到那小子会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搞那个小桃红,这色胆也太大了……
哈迷蚩木杖雨点般落下,高智商叫声越来越低,程宗扬心里直犯嘀咕,老兽人不会一口气把这小子打死吧?
富安倒是见怪不怪,说道:“程爷别担心,现在好多了,十天半个月才打一回。听冯**说,刚开始一天打三顿。有时候高兴了,还多打两顿。”
怪不得高智商这么乖呢。换谁一天几顿的挨揍,也得老实下来。
哈迷蚩足足打了一顿饭工夫才住手,然後不动声色地柱着木杖离开。青面兽搬过一隻酒坛拍开,把烈酒往他身上一泼,接着张开大手,狠劲儿揉着。高智商一边“哎哟!哎哟!”地惨叫,一边有气无力地说道:“水……水……”
富安捧着茶壶蹲下来,喂他喝了几口水,等青面兽揉完,和刘诏一起把高智商扶到屋内。
程宗扬也没了睡意,跟过来看着高智商呲牙咧嘴的模样,“小子,知道要挨打你还瞎搞?”
高智商委屈地说道:“师傅,你教的房中术好是好,可久战不射那个太不好练了。这顿打我挨得真冤。”
“没打死就不错。”程宗扬“啧啧”两声,“哈老爷子下手够狠的。小子,怎么样?”
高智商咧着嘴道:“哈大叔是哪儿痛打哪儿,你不知道,那棍子落下来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啊,痛得我活活是要了命了。可等他打完,睡上那么一觉,除了屁股还有点疼,胳膊腿都没事,有时候还觉得挺舒坦的……师傅,”高智商有点担心地说道:“你说我这不会是贱骨头吧?怎么都打成这灰孙子的**样了,我还觉得舒坦呢?”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看来是打不坏。眯一会儿赶紧起来劈柴,免得哈老爷子回完回笼觉再揍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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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冶台的香艳表演并没有立即引起轰动,因为当天在座的只有卫衡一个舞都子弟。但到第二天游冶台正式开张的时候,一直龟缩在己宅的舞都豪强们,一半人家都有子弟少年骑马乘车来到七里坊。
他们轻蔑地打量着游治台简陋的外观,对卫衡天花乱坠的描述抱以极大的怀疑,甚至有人当场打道回府——女人这种物品,这些豪强家里有的是。结果第二天,回去的那些肠子都悔青了,观摩了游冶台表演的子弟们,当晚无一例外都在台中留宿,回去之後用比卫衡更夸张十倍的口气把游冶台赞得天上少有,世间无双。次日,游治台冠盖雲集,不仅留客的十二间锦阁全部爆满,连内楼也挤进去数人。最红的一名艳妓有数人争夺,最後杜家一位少爷开出三百金铢的缠头,才抱得美人归。
程宗扬看着雲如瑶整理过的收支账目道:“好嘛,这一晚的收入够把这些罪奴买好几遍的。”
“可惜只有十几个房间,接不了多少客人。”
“无论如何不能扩建,就保持现在的规模。十二钗这个噱头不能丢。”程宗扬首:“房间不够,可以搞钟点房,按一个钟半个时辰收费。”
雲如瑶道:“只怕接的客人又太多了。”
“又不是做满一整天。游冶台每天酉时开门迎客,头一个时辰喝茶饮酒,听听小曲。戌时开始表演,也不用太密集,二十四个人分成三个时辰,加上叫价的时间,平均每人一刻钟,再加上接客,半个时辰足够了。戌时、亥时、子时,到丑时结束。过夜从丑时到辰时,也是三个时辰。最多也就接七名客人。当晚身价最高的,作为花魁。第二天最後出场,顶多接一两个客人。其实我看那女人长得都差不多,就是衣服不一样。你让她们轮流换过衣服登场,也好休息一下。”
雲如瑶一手支着下巴,含笑看着他,眼里满满都是喜悦。
程宗扬停下来,拉着她的手道:“其实赚不赚钱根本就不重要。我是担心外人知道游冶台是你在後面筹划,惹得雲三哥和雲六哥他们发火。”
雲如瑶道:“郎君可知,如今七里坊生意最好的是哪里吗?”
“不是游冶台吗?”
“游冶台赚的金铢占了整个七里坊八成还多,但七里坊客人最多,人气最旺的,是游冶台对面巷中一家饼肆。”
第十一章 如瑶饼肆()
雲如瑶道:“游冶台便是坐满,也不过一二百人,但那些客人带的随从少则三两人,多则数十人。游冶台酉时开门,许多客人申时便来等候。到了酉时用餐的时候,主人们在台中宴饮,随从们只能在饼肆买些饼来吃。”
“这倒是个商机。要不要把饼肆扩建一下,多些花色?”
“切切不可。”
“为什么?”
雲如瑶轻笑道:“因为奴家已经吩咐过,从明日起,奴家便去饼肆做工。”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不放心地说道:“你会做饼吗?”
“奴家可以学啊。”
“开什么玩笑?你摸过麺粉吗?不说摸过,你见过麺粉什么样吗?”
雲如瑶寻思道:“奴家小时似乎见过。”
“麺粉都没摸过,更别说烧过灶,你能做出什么饼来?”
雲如瑶甜甜笑道:“哥哥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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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内蒸腾着逼人的热汽,昏暗的油灯笼罩着一圈淡黄的光晕。程宗扬抓起肩头的布巾擦了把头上的汗水,把衣袖挽到肘上,他先端起半盆麺粉洒在床那么宽的案板上,然後从足够燉一头牛的麺盘里取出牛犊那么大的麺团,埋着头“吭吭哧哧”地揉了起来。
隔壁传来柴火燃烧时“噼噼啪啪”的爆响,程宗扬吼道:“高智商!你个废物!水都快烧乾了!还不赶快把蒸匣摆上去!”
“来啦!”高智商蹿进来,把一撂蒸匣往肩上一扛,小跑着奔进伙房。
程宗扬一通猛揉,把麺团揉成巨蟒般一长条,然後抄起板刀,手起刀落,案板声密集得如同雨点一样,将麺团切成均匀的拳头大小,再抛到案板尽头通向里间的工作窗中。
雁儿赤着双臂,将切好的麺团杆成一块块厚薄一致的麺饼,然後洒上佐料。整个饼肆就她一个是幹过厨房活的,力气虽然比不上别人,幹得却是又快又稳,不一会儿旁边就摆满了杆好的饼子。
高智商搬着拾空的蒸匣奔进来,一边把杆好的麺饼码放好,一边叫道:“师傅!师娘说外面客人多,让你快着点!”
程宗扬“梆梆”地剁着麺团,一边吼道:“死丫头!葱花!葱花!你切的葱花呢!”
里面却没有人应声。
“死丫头!叫你呢!”程宗扬又喊了一遍。
雁儿探出头来,“紫姑娘说屋里太热,半个时辰前带着雪雪走了。”
“幹!她离灶房远远的,切个葱花还有惊理给她打扇,她还嫌热?”程宗扬一头是火,吼道:“葱花!葱花!赶紧叫两个人来切葱花!”
雁儿赶紧又道:“已经切好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隻脸盆大的蜘蛛从里间爬出来,它两对前肢拧到背後,一对拿着几根大葱,上下翻动,灵巧地剥着葱皮。另一对前肢末端锋利地如同手术刀,在空中来回飞舞,将剥好的大葱切成碎花。蜘蛛背後背着一隻铜盆,葱花像下雪一样落下,里面已经尖尖地堆了一满盆。等蜘蛛爬到案板旁,几根大葱正好切完,它後脚撑起身体,稳稳将盆子举到案板上,“哗”的倒进容纳调味品的大盆里,还“呯呯”磕了几下,然後把盆往背上一放,摇摇摆摆地离开。
程宗扬瞪着那隻金属蜘蛛,半晌才怒吼道:“死丫头!和麺比切葱花简单一万倍好不好!你先弄个和麺的不行嘛!”
饼肆外人山人海,把个小小的店铺围得水泄不通,客人们一个个伸长手臂,争相叫道:“我的!我的!”
台面上放着一叠热气腾腾的蒸笼,旁边是一隻大毛竹做的竹筒,客人们直接把手中的钱铢丢在竹筒里面。雲如瑶一边听着铜铢落入竹筒的声音,一边拾着蒸饼,一边甜甜笑着说道:“六文三个,请拿好;两文一个,请拿好;十文五个,多送一个,一共六个,请拿好……”
刚到酉时,游冶台已经高朋满座,除了舞都的豪强子弟,还有过往商人,周边乡镇闻讯而来的大户。客人只有几十人,他们带来的随从足有四五百人,这时都赶到饼肆来买新出炉的蒸饼。
不是因为这家饼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