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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忘光光!永远都不许再想!”
程宗扬连连点头。
乐明珠收起眼泪,然後又大声打了个喷嚏,急忙拿丝帕捂住鼻子,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囔声囔气地埋怨道:“都是阿夕那个坏丫头……气死我了……”
“她在哪儿?”
乐明珠指了指门外,“刚才还在那里,帮我晾衣服。”
程宗扬吸了口气,迈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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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繁琐而冗长的仪式,樨夫人终于拿起象牙制成的权杖,场中欢声雷动,铿锵有力的铜鼓与悠扬的竽声同时响起,白夷男女们载歌载舞,向新族长致敬。他们的舞蹈比花苗人少了几分原始野性,却更加精致华丽。那些俊美的男女伴随着鼓乐翩翩起舞,令人心旷神怡。
樨夫人矜持地握住象牙权杖,身体却在微微发颤。
在旁观礼的苏荔轻移几步,低声道:“身子不舒服么?”
对这个美貌而又精明的花苗族长,樨夫人仍心有余悸。当日她受鬼王峒使者的指使,将程宗扬等人引到地宫,这位女族长却留了下来。自己稍有异动,就被她制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樨夫人抑制住身体的战慄,勉强笑道:“没什么。”
苏荔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些人已经被封在地下,不会再出来了。白夷族地势险要,只要派人守住关口,鬼王峒的武士再多,也攻不上来。”
樨夫人对她的言语充耳不闻。白夷族的将来,鬼王峒可能的报复,此时在她心里都无足轻重。幸好,那些商人只是过客,只要他们离开,自己会献上族中所有的财富,乞求鬼王峒派来使者,即使比原来的使者暴戾百倍也无妨——只要他们能带来那种令人**的黑色膏泥……
忽然,欢舞的人群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轻微骚动,接着又平静下来,只是每个人都显得更加兴奋,音乐的节奏愈发激越。
一股淡淡的异香飘散过来,苏荔本能地屏住呼吸,美目斗然放出寒光。
那股香气味道很淡,很快就飘了过去,不留痕迹。旁边的樨夫人却像被人点中穴道一般,连表情都变得僵硬。
片刻後,樨夫人神情恍惚抬起头,眼中的狂喜一闪而过,她抛开正在狂欢的人群,匆忙走下高台。白夷人沉浸在欢乐中,丝毫没有留意到新任的族长已经离开。
樨夫人越走越快,最後几乎飞奔起来,她循着那股异香,步履不稳地闯进寝宫。
一进门,她就扑倒在地,颤声道:“伟大的主人,你回来了……”
一个脸上蒙着厚厚纱布的男子立在帷幕一侧,低头看着薰炉中升起的白烟。
樨夫人伏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道:“樨奴知道主人会回来……主人回来了……樨奴……”
那男子低沉地冷笑起来。樨夫人愕然抬起眼,看到纱布上那双生寒的眸子。
樨夫人怔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主……公……公子……”
“这就是鬼王峒用的那种黑膏吧?”程宗扬抹了抹手指,回头看着樨夫人。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帷幕内弥漫开来。隔了一处宫院,外面的歌舞声清晰可辨。在程宗扬的威迫下,樨夫人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些黑色的膏泥,被鬼王峒称为**别香,点燃後散发的气息能令人神智恍惚,失去意识。在屠灭对手的村寨时,鬼王峒往往会先点燃**别香,再念诵咒语,即使上千人的村寨,也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操控。
当日鬼王峒使者控制白夷族长夫妇之後,曾顺手屠灭了附近的一个蛇彝人村落。据说是鬼巫王命令,要屠灭南荒所有的蛇彝人。在那里,樨夫人亲眼目睹了鬼王峒的使者如何燃起那种黑色泥膏,将烟雾送入村寨。
接着随行的巫师念诵起咒语,睡梦中的蛇彝人被人操控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离开自己阴冷的土屋,聚集在村中的空场里。
鬼王峒的武士们早已准备好刀斧,在那里等候。那些强壮而凶悍的蛇彝人逐一跪在地上,伸长脖颈,被武士们一一砍去头颅。剩下的蛇彝人就那样木然看着,每砍杀一个,後面的就会抬起族人无头的尸首,抛到饲养蛇隻的大坑内,然後再像木偶一样回来引颈就戳。
没有人反抗,也没有叫喊,那些体形诡异的蛇彝汉子一个个无声地死去。
樨夫人一边说,一边浑身颤抖,似乎还沉浸在当时恐惧的气氛中。假如说她和白夷族长曾经想过反抗鬼王峒的使者,但那一幕使樨夫人彻底绝望。数以百计的蛇彝村民被杀戮却毫不反抗,这一幕足以令每个正常人过目难忘。
屠杀之後,鬼王峒使者挑选出当作奴隶带走。这些女奴曾经在白夷族的地宫停留过一段时间,她们饮食虽然与常人没有区别,但神智完全被人操控,平时她们睁着眼一动不动,到需要时候,她们会像玩偶一样,被驱使着作出各种动作,直到死去。
闻惯了那种烟雾,樨夫人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那种奇异的味道。隔上几日没有闻到,她感觉身体就像失去水份的花朵一样枯萎下来。时间越久,身体对那种烟雾的需求就越强烈,最後脑中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种黑色的泥膏。她宁愿放弃一切,只要能尝到一点那种烟雾。
“嗤”,程宗扬将一杯水倒入薰炉,飘渺的白烟一沉,随即断绝。
樨夫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叫,一面伸出手,似乎想捧住那些烟雾。
程宗扬拿起未残余的泥膏,皱眉道:“知道它不是好东西,还不舍得吗?”
樨夫人明艳的面孔变得黯淡,似乎想下决心不再看它,终于还是没能移开目光。
“它有什么好的?”程宗扬只沾过一点粉末,那感觉跟喝醉了差不多,身体轻飘飘,很暖和而已。
但对樨夫人来说,她经历过的,却是无法忘却的奇妙感受。就像是瘾君子对毒品的依赖,即使明知道是灯蛾扑火,也无法戒除。
“……很欣快,像在雲里飞。仿佛化身成神明,身体每个部位都充满喜悦……”樨夫人艳红的唇角失控般微微抽动着。
鬼王峒的客人由宾客变为主人的那个夜晚,他们曾喂樨夫人吞服过一小块。樨夫人记不清後来所发生的事,她只知道,自己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满足,远远超过她的想像。
“软弱的女人。”程宗扬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樨夫人眼中掠过一丝羞愧,接着又变得骚/媚起来。
“为了这个东西,你就甘愿作鬼王峒的奴隶。”程宗扬带着几分讥讽的口气说道:“如果是它呢?”他摊开手,亮出掌心一颗红色的药片。
“吃下去。”
樨夫人略微怔了一下,然後媚笑着伸出舌尖,舔住那颗药片,吞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岳帅後裔()
凝羽从帷幕後露出俏脸,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看不出来。”
阿夕很乖地并膝跪坐在地上,从脖颈到脑後,有一抹淡淡的月光流淌。凝羽一手按住她的颈子,反复探寻她被人操控的痕迹,却一无所得。
“她似乎对你很倾心。”凝羽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她能感觉到,一看到程宗扬,手下的花苗少女体温就急剧升高,动情般微微发烫。
“那当然,谁让我足够风流倜傥呢?”程宗扬开了句玩笑,然後蹲下来,有些纳闷地说道:“究竟是谁幹的?”
“不管是谁,他似乎并没有恶意。”
“你的意思是,他很贴心地给我做了个漂亮玩具?”
“不是吗?”凝羽微笑着收回手,“你来吧,莫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程宗扬看着阿夕,“对她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阿夕忽然展颜一笑,张开手臂搂住程宗扬的脖颈,将火热的身体贴在程宗扬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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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灵飞镜落在案上,惊醒了瞑想的易勇。
“收好吧。”
程宗扬想嘱咐他小心一些,但以谢艺的手段,只要那家伙想拿,易勇再小心一百多倍也是白搭,干脆也不说了,留下易勇一个人在哪儿发呆。
雲苍峰正伏案写着什么,见到程宗扬进来,放下笔笑道:“小哥满面春风,莫非有什么好事?”
程宗扬摸了摸脸颊,苦笑道:“我城府原来这么浅,什么事都摆在脸上。”
雲苍峰道:“程小哥的喜色掩也掩不住。难道是寻的霓龙丝有了眉目?”
“倒还没有。”程宗扬咳了一声,正容道:“雲老哥听说过星月湖么?”
雲苍峰神情微动,缓缓道:“老夫岂能不知。当日岳帅虽是宋国重将,部属却遍及六朝。岳帅逝後,他的亲信部属也脱离军伍,传言他们认定岳帅是被奸人所害,便以岳帅卫队名称为号,立誓为岳帅复仇。只不知十余年来,他们是否找到仇家。”
“总听人说岳帅岳帅,这位岳帅究竟是什么来历?”程宗扬一边问,一边看着雲苍峰,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来历不详。”雲苍峰摇了摇头,“岳帅自述出身于汤阴,但鄙商会曾遣人奔赴汤阴,找遍四十余个岳氏村庄,均未查出他的出身。岳帅三十岁以前的经历无人知晓,据鄙商会推测,他前三十年应该是游历天下,因此擅长许多不相幹的技艺。岳帅与太乙真宗关系非浅,有人说他其实出自太乙真宗,因为一些风流韵事被逐出宗门。但太乙真宗掌教王哲与岳帅交好十余年,此谣言不攻自破。”
“岳帅当年很强吗?”
雲苍峰嘿嘿笑了两声,“二十年前,宋国可以说是岳帅的天下。尤其是他的星月湖大营,嘿嘿,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果然是一生都未败过。”
程宗扬不明白了,既然这位武穆王有如此强军,又九成是穿越来的,怎么还会被宋主十二道金牌召回,又在下狱前暴死?难道他也和那位千余年前的赵高赵鹿侯一样,即使有通关秘籍,也斗不过历史的滚滚洪流?
“说起来,我们雲氏与岳帅还颇有些过节,不过岳帅之死,仍令我等扼腕叹息。当日紫阳真人受封为左武卫大将军,召集军旅,我雲氏也送去钱粮为助。”
思索了一会儿,程宗扬道:“雲老哥,星月湖和太乙真宗比起来,谁势力更强一些?”他对六朝武林只知道一点皮毛,只好拿这两家来比。
雲苍峰摇头道:“星月湖本身都是六朝的劲卒强将,与武林中人颇不相同,也无意在武林立足,一向少有来往,从不涉及江湖恩怨。不过有岳帅的名声,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们。”
难怪谢艺单人独骑,一个人深入南荒,原来背景这么深。那他为什么要去碧鲮族寻找那个女人?
“雲老哥,岳帅的妻妾里,有没有南荒人?”
雲苍峰大有意味地一笑,“岳帅英雄了得,帐中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若其中有几个来自南荒的美女,那丝毫不足为奇。”
程宗扬暗中感叹,同样是穿越人士,这位岳鹏举运气可比赵鹿侯好太多了,至少穿越之後没少点不该少的东西。至于自己,运气似乎也不是很差……
程宗扬渐渐勾勒出谢艺追问那件事的轮廓,他寻找的那个女子十五年前流落南荒,按时间推算,正是岳帅身死的时候。很可能那个女子原本是岳帅的姬妾,岳帅死後,她带着女儿回到南荒。
她的女儿既然是岳帅的後裔,算起来应该是月霜同父异母的妹妹。程宗扬想起王哲托付自己照料岳帅的後人。既然是个女儿,程宗扬并不介意替王哲照料。从月霜的容貌来看,岳帅那位穿越前辈的审美品位还是很有一些的。月霜的妹妹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倒是性格千万别像月霜,在那丫头的眼里,只有死在战场上的才算是男人。
往好处想,月霜毕竟是在军营中长大,见到的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性格强硬也可以理解。这个妹妹既然是南荒女子的後裔,又在南荒长大,想必会与阿葭、阿夕那样娇媚的南荒少女性格更接近吧。
这个女儿和母亲一同回到南荒,直到十五年後,谢艺不知从何处得到线索,前来寻找,多半是不想岳帅的後人流落异乡。
想到这里,程宗扬暗叫不妙,谢艺的目的地既然是碧鲮族,那么他说霓龙丝出自碧鲮,多半是一句虚言。
程宗扬心里不禁打鼓,南荒的道路他已经见识过,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路。如果千辛万苦赶到碧鲮族,却找不到霓龙丝,苏妲己不提,自己怎么跟祁远和吴战威他们交待?
“咦?”雲苍峰讶异的声音传来,“小哥想到什么为难事了么?”
自己还真是七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