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真的要做青霉素,而且还要拿来给人治病,正如方琼所说,这是人命啊。更马虎不得了。
提纯过程、用来提纯的材料如果没有问题,应该就没问题。公输念槐还是有信心的。
公输念槐现场指导起来。既然要试验,那就多来几罐。公输念槐挑出不同浓度的培养基各两罐,让孟之经与张言试验。
他自己又拿出记事本记录每一个步骤。从搅拌力度圈数所用时间,以及溶液颜色变化等等一一记录在案。
由于还没到六天,青霉菌成长的如何,这些数据能否成为以后的依据,公输念槐也没谱,反正有数据总比没数据强。
用来导出分层溶液最下层溶液的工具,是方叔找木匠打制的两个大木桶,底部做了一个像后世的水龙头,接着胶管。
公输念槐问过胶管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得到的答案很让公输念槐吃惊。
在他的印象里,胶管嘛,一定是用橡胶制作的。而宋时肯定还没有橡胶,那这胶管是用什么胶做的呢。
杜仲!这种胶就叫杜仲胶了。
公输念槐感叹不已,华夏文明独霸人类文明史,非是无因,这得多少华夏儿女一代代的积累才能制成这根小小的胶管。
发现………利用………改进………普及。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走出来的每一步都是从无耐困惑奋起试验失败扬弃成功普及这个过程中一点点蹭出来的,既充满了不屈,又满含着机变与智慧。
不等不靠不怨天尤人,用双手的勤劳大脑的智慧,开拓着一片片荒芜,从野蛮走向文明。这大概就是中原大地上走过的人们的特性吧。
整个过程做的很顺利,孟之经与张言每一步做的都小心翼翼,先向公输念槐问明白每一步的细节以及注意事项,然后两人才去做。虽然这些步骤两人已经很熟悉,但仍然不厌其烦地请教。
当然公输念槐不会吝惜多重复几次,不就是废些唾沫吗?
孟之经与张言都是如此,公输念槐猜想可能是战争中锤炼出来的吧。也可能是孟珙等人带兵的一种风格。谁知道呢,反正公输念槐很欣赏这种风格,尤其用在做试验上。
试验过程本身没有危险,试验结果可能带有风险。而这些风险最终是要由伤病人来承担的,弄不好真会出人命的。这又与打仗相似。
而且以后若公输念槐做化学实验,危险性就显而易见了。孟之经与张言现在的谨慎,公输念槐不仅不能打击,而且还要鼓励赞扬。
三人把流程全部做完,已经时近中午。三人不仅没有欢呼,还面面相觑。
制取完成,意味着要试用。当然公输念槐不认为这一小瓷瓶青霉素溶液能治病,一则青霉菌培养的不够充分,药性就很难说。二则溶液浓度如何,也无从得知。
六天就是六天,孟之经与张言虽然没问公输念槐为什么一定要六天而不是五天或者七天,当然即使问了,公输念槐也不一定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好在在军营里习惯了听令行事,孟之经与张言对公输念槐的话可以存疑,但执行起来却决不含糊。
公输念槐拿起小瓷瓶深深吸了口气,这尼玛就是青霉素?自己就要拿他去治病?自己怎么一点信心都没有呢?
“孟兄,张大哥,要不咱们试试?”
“念槐,怎么试?这些还没到日子,有用吗?”
“。。。。。。”张言嘎巴了下嘴,还是吞下了想说的话。
“咱们不找人,找兔子去。哈哈哈,”
“找兔子?兔子能试这神药?”孟之经小脸又红了,用兔子没一点压力,而且,哈哈,还可以到外面看看。
公输念槐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两人的赞同,而且立即执行,午饭都不在这里吃了。张言说野兔很多,可以多逮几只,午饭的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第四十章 西洋之西()
第四十章西洋之西
张言匆匆洗了手净了面,一溜烟跑了出去。
孟之经与公输念槐就站在院子里等。
“孟兄,这几天没见到孟叔,还在忙屯田吧。”
自打公输念槐把迫击炮的图画出来后,孟珙就再没来过。连江海与王坚也没了影。公输念槐不相信他们对迫击炮这种杀器会不动心。
“应该是吧。老弟,我这几天一起猫在这个院子里,也不清楚我爹他们在干什么,现在除了屯田也没大事。”
“记得跟你一起来到这个村子时,一路上小弟看到的都是满野荒草,这里好像很久没有种田了吧。要是以前这里就没有开垦过,那这个村子是怎么来的?”
“也不是。这个村子是我爷爷知枣阳军时修建的。金兵退走后,我爷爷就收拢中原遗民,来归者以万数。先是发粮赈养,后来就把他们组织起来屯田、修建房屋,创建村落。这个村子就是那时建立起来的。由于地处南长水,汲水便利,土地肥沃,聚集的人口最多,也慢慢地成为了屯田的中心。”
公输念槐轻哦了一声,没有说话,暗暗地算了一下,孟之经的爷爷孟宗政去世五六年了吧,难道孟宗政去世后屯田就废弃了?
不合逻辑啊!
孟宗政死了,这里的老百姓不会就散了吧?那这之后的五六年里,这里怎么又荒废了呢?
而且这几天公输念槐在村子里游荡,也看了个**不离十。这个村子曾经被废弃过,现在村子里的人住进来的时间也不长。那以前他们在那里,又从哪里迁回来的呢?
“噢,来了。”
公输念槐侧耳细听,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吱吱呀呀的车轴切齿声也越来越清晰。
“走吧。张言这是打劫谁了?”公输念槐与孟之经并肩朝院门走去。
“方叔!”
方琼背着手正跨进院门,与公输念槐两人走了个碰头。
“哼!猴子屁股坐不久。行了,别解释了,张言都跟我说了。若不是有这个理由,看方叔能饶了你们不,走吧走吧,快去快回,方叔给你们看家。”
方琼背着手自顾自地去了后院。
公输念槐与孟之经一个虎扑就窜出了院门。
“嘿嘿,方管家不放心,非要跟过来看着。其实护卫我都安排好了。”张言傍着牛车,一个劲地解释。
“不怪你,方叔,嘿嘿,就是一个管家嘛。哈哈,走吧,念槐上车。”
公输念槐瞅着半人高的木轱辘,嘎吱嘎吱地辗过土路,就本能地抗拒上车。
来时,车上堆着高高的麻包,麻包里装着各种草药,起到了缓冲,人坐在上面摇摇晃晃,但不咯人。
在后世里,公输念槐小时候也坐过他老爹的牛车,但那轱辘是胶皮轮胎的,路面也比较好,还颠的慌。
就这木头轱辘,一点减震都没有,人坐在上面,还不成鼓槌了。
“安步当车,哈哈,小弟这几天没怎么动过,骨节都紧了。孟兄,你每天早上就不见影了,是不是去锻炼了?”
“噢,是啊。为兄见老弟睡得香,也不知老弟的习惯就没有打扰老弟。以后若想早起,为兄就叫着你。”
公输念槐嘿嘿一笑,“再说,再说。”
公输念槐还没孟之经这股劲儿,晚上睡的晚,早上再早起,还能不能享受生命了。自己这具身体还需要成长,休息就是最好的成长剂。不是赖床哦。
牛车嘎吱着晃出村子,路边的青草也就多了起来。田畴垅埂也渐渐地清晰,远处也开始有人影闪动。
这还是公输念槐第一次离开村子。极目望去,起伏的地形鼓荡起绿色的波涛,蜿蜒出一道道葱绿的岭脊。
“孟兄,这里种的是谷子荞麦吧,怎么没有玉米和地瓜啊,这两样可是高产。”
公输念槐看着路边田地里的作物,一时没有看到自己最熟悉的东西。谷子他认识,这玩意就是小米,熬粥喝再好不过。只是产量有些低,小时候他老爹就不怎么爱种。
至于荞麦,他吃过,还没怎么种过。据说产量更低,好处就是不争地,怎么都能活。
按说这是早秋的样子了吧,公输念槐的记忆里,现在田野里应该是高大的玉米,匍匐的地瓜。很失望,他没看到。
一想到玉米与地瓜,公输念槐唾液分泌条件反射地增多了。若能烤上几个地瓜,煮上一锅青玉米,啧啧,香喷喷,甜滋滋,哇哈,美啊。
“玉米、地瓜?念槐老弟,这是什么作物?海外何地出产此物?”孟之经的一句问话,兜头泼下来,公输念槐哇凉哇凉的,在后世最普通的东西,在宋时怎么就稀罕的想找都不找不到呢?
大航海!没有大航海,就没有玉米、地瓜、橡胶、还有菠萝,土豆噢,还有辣椒、西红柿。
少了这些,舌尖上的味道会是怎样的一种清淡啊!
“正是,小弟在海外时,曾经见过玉米与地瓜,还有土豆,都是高产且美味的粮食。那滋味………,美啊!”
尼玛的,自己怎么不是诗人散文家呢,现在该大大地赞美一下这几种作物,看看孟之经与张言的反应,也让他们梦游一次。至少也让他们流几升哈啦子。
“嗵”,孟之经直接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拉车的老牛扭回头来,睁着大大的牛眼回头瞅了一眼,摇了摇脑袋,又慢腾腾地迈着缓步向前走去。
“念槐,老弟,老弟,你说的这几种作物在何处,能否带回大宋?”孟之经一把拽住公输念槐的胳膊,就差摇啊摇,直到外婆桥了。
“噢,孟兄,孟兄,您轻点儿,小弟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公输念槐反抓着孟之经的手腕子,想稳住他的胳膊。
“啊!”孟之经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
“莫怪,莫怪。为兄太激动了。哈哈,念槐,玉米地瓜还有土豆,真是高产且美味吗?”
公输念槐叨着一根草茎,不像是狗尾巴草。嚼了嚼,“噗”地一声吐出老远。
“当然有,在西洋之西。很远。小弟这辈子恐怕也去不了了。”
“噢。”孟之经被公输念槐一瓢凉水泼了下来,刚升起的热情刺啦一声灭了。
公输念槐可不敢大包大揽,那是到美洲啊,不比去东南亚。自己凭什么去?造船还是造飞机?
你孟之经一脸的失望就失望吧,这真没办法,甭怪小弟,要怪就怪小弟这张嘴吧。
“念槐,不必气馁,老弟能去而复返,即使不是坦途,也不会九死一生。以后若有机会,为兄与你就去看看西洋之西,顺便弄些玉米地瓜土豆回来,哈哈,快哉,快哉。”
“公子去时,小的正可一路护卫。”张言也插了一嘴。
嘿,这事弄的,本来想揭过这一篇,孟之经还属小强的愈挫愈奋,反过来想推着自己走。
看来,还是这头老牛好啊,想让它朝哪走它就朝哪走,公输念槐伸手拍了拍老牛的牛头,惹来老牛牛眼灼灼。
“嘿嘿,小弟也想再去看看。孟兄啊,小弟看来看去,有些疑惑,你看这是谷子,又叫粟吧,间距怎么这么大,都比得上高粱间距了。这一亩能打多少啊?”
“种田这一点,看来念槐就比不上为兄了。间距大,通风好,肥水充盈,利于谷物成长。一亩粟可产一石半,两亩就可够一人全年口食。”
“多少?”公输念槐又惊掉了下巴。默默地念叨着,算出来了,一石是一百二十斤,一石半是一百八十斤。亩产一百八十斤,逆天啊!
“念槐,你游历之处,亩产多少?噢,就说说玉米地瓜还有土豆的产量吧。”
公输念槐的老爹就是种地的,对这些作物的产量怎么会不清楚?不过若实话实说,会不会惊了孟之经与张言,很难说。唉,谁让自己是一名工科男呢,实事求是才是真谛啊!
“据小弟所知,玉米亩产**石吧,地瓜嘛,更高一些,也就四五十石吧,土豆与地瓜差不多,五十石还是有的。”
公输念槐再把这些数据在脑子里过了过,想必不会有大的出入,随口说了出来。
半天没听到孟之经与张言的回音,老牛拉着牛车扑嗒扑嗒地走着,田野里不时飞起雀鸟,已经有蛐蛐在欢快地鸣叫了。
也是啊,秋已经起了,还能有时间蹦跶吗?没了,那就欢呼吧。
“念槐,不准骗人,你停下,哈哈,为兄差些上了你的当。”
突然公输念槐的身后传来一声欢呼,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疾响,孟之经从后赶了上来。
公输念槐回头一看,张言抖着缰绳,孟之经大步流星,正从后追上来,公输念槐四下里看了看,“孟兄,张大哥,你们刚才做什么了,怎么落在后面了?”
公输念槐只顾着听田野里的秋之序曲,竟然没有注意到孟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