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噢,我绕……,跨过去吧,”说着,方琼抬起了腿,半天没放下来,左右瞅了瞅,“小子,石头在哪里?好啊,耍宝耍到方叔头上了,我打死你,噢,嘿嘿,这就是心理暗示?”
“嘿嘿,方叔这算不上心理暗示,小侄只是想提醒一下方叔,路上有石头,走路须谨慎。”公输念槐躲着方琼远远地,瞅着方琼乐。
“你小子,总有些匪夷所思的奇谋,方叔也不懂,就由得你吧。”方琼摇摇头,背着手继续走路,忽又缓下步来,“念槐,你想如何对待李铁父子?他们是刚归附的北人,留在身边是不行的。而且还有司户参军掺和在里面,这得请示将主。”
公输念槐一听,耸耸肩,“方叔,这有何难,我们要建作坊,需要人工吧,村子里的人不够,当然要从其他地方征调了。然后,不就解决了吗?您老还不是想要谁就要谁,谁敢给您眼色看,小侄第一个不答应,嘿嘿,将主也会站在您这一边的。”
“你小子,”方琼抬手拍了公输念槐一巴掌,“方叔不担心别的,北人也不是不能用,但总不如知根知底的人用着放心。你弄的那些东西,也要保密。这人一杂,难免会有些泥沙,保不齐就坏了一汪清水。”
“方叔,您的担心是对的,也不能因噎废食。建作坊过程可能会死人,原材料中可能会有人掺假,生产过程中可能会出事故,售卖过程中可能有人会捣乱等等,每一步都想做到完美是理想不是现实。会不会泄密,能不能泄密,何时会泄密,不管我们如何防范,都难以避免。小侄真不怕这些,有些东西别人能学得了,有些东西摆开了让人看也不见得看明白。方叔啊,把能做到的做好就ok了。要是您与孟叔同意,我们的作坊可以多让些人参予进来。”
“啥?”方琼正走得顺畅着呢,公输念槐所说的话,听着心里很舒坦,这孩子想事情想得通透,心态还挺平和,像个做事情的人。冷不丁听到公输念槐要让其他人参予进来,立刻不淡定了,这步子迈得太大了,连老蛋蛋都扯到了。
“念槐,方叔知道你的心情,想做些事情,手头有些紧,这不是问题嘛,你方叔还有些积蓄,拿出来先垫上,再不行的话,你孟叔也不会袖手旁观,就看着你一个人耍光棍的。放心去做,让别人参予进来的话休再提起。”方琼路都不走了,拦在路上掰着手指头给公输念槐训话。
“等等,方叔,”公输念槐以手扶额,现在轮到他凌乱了。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作坊都是小侄的?”公输念槐听明白了第一层意思。
“谁能跟你抢这些作坊,小子放心,方叔给你看着呢!”方琼挥着手,完全是一副老母鸡的样子。
“不,不是这个意思。小子怎么就成了这些作坊的主人了,方叔这是您的意思,还是孟叔的,小子心里不踏实了,您给小子说道说道。”
“有方叔给你看着,你孟叔给你撑着,你还担心什么?做出多少来,方叔都给你卖出去。”方琼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圣母,为天下大善,粉身碎骨浑不怕,有多少炮弹都往爷的胸脯上招呼。
“嘿嘿,方叔,小子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成了作坊主,这脑袋还晕着呢。”公输念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是真没想到事情竟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手艺是你的,谁能跟你抢,你不当作坊主,谁还有这个资格?”方琼算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了。
公输念槐搓着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但看在方琼眼里,这小子是高兴坏了,只出了一个思路,凭着手艺,突然间多了几处作坊,而且还有几名大佬作靠山,这样的好事儿,是人就得乐疯了,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啊。
凭方琼多年的经验,只靠着青霉素和青蒿素两项,公输念槐就能跻身大宋有数的富豪之列。
仅仅是军方的订单,青霉素敞开了生产,也难以满足这么大的需求,要是再加上对医师的培训一项,就能让公输念槐赚得盆满钵满。
这就不仅是赚钱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还会与军方朝廷大佬建立起联系,变成有实实在在影响力的巨贾豪商了。
“方叔,小侄真没想到。嘿嘿,这样不好吧。”公输念槐转了半圈后,做出决断,这不是做作坊主,是在作死,即使有孟珙撑腰,腰也抵不住一**的摧折。而且孟珙的助力也不足以抵挡住来自外界的冲击,更有可能把孟珙也淹没了,甚至连个浪花都扑腾不起来。
方琼眼一瞪,“有什么不好的?方叔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要也得不到。要是有人想伸爪子,方叔第一个给他斩断了。”
嗬,方琼的豪气还冲上天了。
“方叔,您要是真这样做了,不是在帮小侄,而是把小侄推进了磨盘,不辗碎了,小侄是出不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把孟叔甚至忠顺军都扯了进来。”公输念槐不想再拖下去,作坊很快就能运作了,其实生产青霉素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止,明天就可以提纯第一批次了。
在这之前,关于作坊的所属问题谁也没有提起过。公输念槐始终把他自己摆在从属的地位上,提供技术指导,而他想当然地把作坊归属了方琼与孟珙,或者是忠顺军,自己就从未想过染指。
按说,像方琼这个纯粹的宋人,而且还是一地军政大员的管家,这些道道儿不应该不明白。
既然后世认为南宋是一个商业发达的朝代,那么商业的一些规则在这个时空里也不会失之效力,即使没有后世的先进与完善,不防碍商业规则的运行。
商业是什么,就是利。熙熙攘攘的不就是为了利吗?而且南宋的商业不限于商人,它渗透了自上至下的所有阶层,上至皇家,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例外。
就连军队都可以经商,而且大宋对军队经商是持支持鼓励态度的,还能有人置身于商业大潮之外吗?
要想赚钱还得赚大钱,不分利能行吗?那些朝廷大员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呢,他们可能制作不出青霉素来,但绝对有能力把你辗碎,而且还得让人心服口服。上上下下都得念他们的好,好像被他们害死的是一只臭虫,而不是一个可以拯救更多人的良医善人。
“小子,休得危言耸听。你说得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对你孟叔还有忠顺军还瞧得小了。方叔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会想不到这些儿。念槐啊,你的心意你方叔与孟叔都记着呢,而且这两项也不是我们能参予的。”
公输念槐摇摇头,“方叔,不是小子没有胆量,小子要想赚钱门道多的是,小子也不是想当这个作坊主。更不会瞧小了孟叔与忠顺军。咱不能以小失大,更不能因此让孟叔多了羁绊。小子多嘴问一句,襄阳这次屯田,主使人是否是史嵩之?”
第七十二章 货到了()
第七十二章货到了
“清远对你说起的?”方琼的豪气陡然下去了一半。
“方叔,孟兄没有对小侄说。您也不必追究小侄是怎么知晓的,您只回答襄阳的这次屯田是否是史嵩之主导的即可。而且知枣阳军一职尚是空缺。”
“不是清远?那必是张言这个小王八崽子,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不好好看门,学着嚼舌头根子了。”方琼唾沫星子乱溅,嘴巴一时变成了喷壶。
“小侄可以向您保证,张大哥绝对没对小侄说起,是小侄自己琢磨出来的,你信不信都好,莫要枉了别人。”公输念槐看方琼的表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方琼只不过是顾左右而已。
“这个知枣阳军的职位就是给史嵩之准备的,屯田之事有了眉目,史嵩之就走马上任了。”公输念槐惟恐药力不足,继续轰炸方琼。
方琼瞪着眼瞅着公输念槐,错愕片刻,呵呵一笑,“念槐啊,你方叔也就当得了这么大一片家,你说的这些你方叔就权当是你逗方叔的乐子。要是你执意要让别人加入作坊,方叔也不拦着你。不过,你小子别耍花活。好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敲定的,来日方长。把第一批神药制出来后,方叔就当吹鼓手去。呵呵,走吧,李铁等的时间也不短了,别光顾咱们这头的事,别人的事也是事啊。还拖着两个可怜的孩子。哎,这北人怎么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讨人嫌了呢。”
“好吧。方叔,李铁也是个狠人。”公输念槐苦笑一声,跟在方琼身后慢慢向村子走去。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就安静了许多。
转过一条小巷,远远地看到了作为临时作坊的院子。
公输念槐吓了一跳,院子门口聚集了十几个人。两根棍子撑起了一个棚子,棚子顶搭上了一领苇席,遮住了烈烈阳光。
大门处,一个汉子低头跪在门前,身后还跪着两个瘦小的孩子。离着远,看不出两个孩子是男是女。
公输念槐大脑里立刻涌现出后世都市天桥上的场景。大人摆个破碗,身边用烂棉絮状的被子裹个昏睡的孩子,以博得人们的同情来乞讨。
公输念槐凑近方琼,压低声音问道,“方叔,他们跪了一天了?”
“是啊。我来看过两次了,每次都让他们起来,这个李铁只说一句话,见不到你公输公子,就不会起来。要是再有人劝他,就撞死在门前。碰上这么一个拧人,谁还去找不自在。要是真撞死在这门前,这话儿就有得传了。跪就跪吧,就是两个娃儿,跪出个好歹来,看这李铁怎么活。”
方琼摇摇头,步子依然迈得很稳,像头拉车的老牛,几十年走出来的节奏,鞭子抽在身上啪啪响,也难以撼动节奏分毫。
“散了,都散了。没眼力劲的东西,回家看你老娘上树去。王大力呢,怎么看的家,人都把门堵上了,连个偏屁也不会放啊。都是吃饭没饱,干活抽筋的货。”方琼挥舞着手,像赶一群讨厌的苍蝇。
“方管家,。。。。。。”
“方管家,嘿,。。。。。。”
“滚,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看,王癞子,鼻涕都流到脚面子上了,少给我呲牙,恶心!”
“。。。。。。”
围观的人们遛着墙角,学黄花鱼一个个的溜走了。
“李铁啊,你个拧种,方某问你你还不说,抬起头来,看看谁来了。幸亏这小子今天回来了,要不你就得跪死在这里。念槐啊,这就是李铁。”
李铁都跪蔫了,听到方琼的声音,勉强撑起脑袋歪着脖子看过来,多半个身子摇晃起来,像风暴中的高脚屋。
“李铁,我就是你找的公输公子。别叩头了,嘿,小子还想活几年,受不了。快起来,这搞的哪一出啊,你们这是。好了,好了,这是你的两个孩子吧。”
公输念槐上前,扶住摇晃着身子往地上杵头的李铁,瞟了一眼李铁身后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正茫然地瞅着公输念槐,看精神头比他混蛋老爹好多了,看来有人送吃送喝的了。
“小的谢………谢公输………公、公子,”李铁哆嗦着嘴,半句话说了半天。
“嘿,方叔,还是让人把这父子三人扶进院去,有什么事情等李铁身体复原了再说。”公输念槐手搭着李铁的肩头,感受着风中小草般地颤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嘿,这院子不能进。王大力,王大力,你小子再不出来,就不用出来了。”方琼朝院子里扯着嗓子喊。
公输念槐一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张言不是说这些人都是靠得住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候,链子掉了一地。
“喛,来了,来了。”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嘿,方管家,噢,公输公子,小的刚去了茅厕,您二位就回来了。您二位,啊,吩咐,小的,”
方琼脸沉似水,“看这院子的,不只一个人吧,你王大力去了茅厕,那一个也去了?这事儿我会上报给你们的上官,把这三人送到刘大厨那里,洗剥干净了给他们弄些吃的,快去快回。跟刘大厨说,这是公输公子的客人,明白不?”
王大力咧着嘴答应了,上前扶起李铁,领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小巷。李铁强撑着给方琼与公输念槐施了礼,还按着两个孩子的头给两人施完礼才踉跄着走了。
“唉,何苦呢!”方琼抹了下眼睛,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巷子发呆。
“唉。”公输念槐罕有的也叹了口气,扶着方琼往院子里走。
“噢,”方琼想起一事,扭头看向公输念槐,“李良找到他所说的地方没有?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您没看到他?”公输念槐反问道,“地方可能找到了吧,至于合不合用,还得看您与孟叔的意见。”
“噢,毕竟枣阳是边境重镇,谨慎一些也是应当的。那就先这样,你还得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