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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彪看着他,不屑道:“我告诉你,这灵州城里,不管是醉香楼还是百花苑,爷可都常去,一晚上几十两银子都花过,会付不起你这几碗面钱,少废话,赶快去煮!”
醉香楼和百花苑是灵州城内最有名的酒楼和青楼,也是声名在外的销金窟,就这几个在街头吃面的穷鬼,怕是连大门进不去,伙计瞥了瞥他们,低声道:“说大话谁还不会,有本事去醉香楼,在这里吃什么面?”
张彪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伙计立刻道:“客官稍等,面马上就来!”
他背过身煮面,放下面条的同时,向锅里吐了一口口水,小声道:“吃什么面,吃老子的口水吧……”
张彪看着那听话的伙计,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他身旁的一名消瘦男子看着他,小声道:“彪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干一票,就不用在这里吃面了,还能玩百花苑的姑娘……”
“什么干一票?”
“半年前,那桩大“活”……”
“闭嘴!”张彪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这件事情,你们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问都不许提,要是不小心泄露出去,老子要你们的命!”
那人立刻低下头吃面,不敢再言语了。
他身旁一人在他脑袋上抽了一下,说道:“百花苑的姑娘和你的五姑娘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一哆嗦的事情,吃你的面,晚上玩你的五姑娘就行了!”
张彪面色略有阴沉,半年前的那桩事情,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一条人命,对方居然足足给了他们一千两银子,当时他也是头脑发热答应了下来,事过之后,却怎么想都不对,心里总有些发虚,直到过了半年都相安无事,他才放下心来。
一千两银子早就挥霍光了,要是还有之前的“大活”,他却是不敢再接。
“客官,面来了。”那伙计将面放在张彪面前,张彪拿起筷子,眼神无意间一撇,发现旁边墙角的两名乞丐正看着他。
他心中有火,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怒道:“看什么看!”
两名乞丐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露出惊慌或是害怕的表情,其中一人握着木棍站起身,瞥了瞥他,淡淡道:“看你怎么了?”
在这条街上,就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乞丐。
张彪猛地站起来,他身后的几人也气势汹汹的围过来。
“怎么着,想打架?”那乞丐看了看他们,后退一步,大声道:“兄弟们,有人想打架!”
哗啦!
张彪几人怔在原地的功夫,从周围的数条巷子里,立刻就冒出了数十名乞丐,他们皆是手持木棍,将几人团团围住。
这里是丐帮在灵州的大本营所在,从几天前开始,从人数上来说,丐帮已经是灵州第一大帮派了。
张彪吞咽了一口唾沫,坐回原位,舔了舔嘴唇,说道:“兄弟,有话好好说……”
“让开,都让开,围在这里干什么?”几名捕快分开人群,从外面走进来。
在张彪眼里,这些捕快们让人憎恶的面容,从未如此的亲切。
一名捕快看着他,问道:“你就是张彪?”
张彪心中咯噔一下,他最近没有犯什么事情,最多是趁阿虎媳妇不在家的时候睡了他,这不犯法吧?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张彪。”
那捕快指了指他以及他身旁的几人,挥手道:“全都带走。”
张彪急忙辩解:“捕快大哥,我们没有犯法,你……”
一名年轻人从那捕快的身后走出来,微笑的看着他,问道:“还记得我吗?”
那年轻人面容俊俏,笑容和善,但这笑容,在张彪看来,却像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之笑。
不是像是,根本就是。
半年之前,他再三的确认过,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之后,才离开那条巷子的,也就是说,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半年前就该死了!
张彪身体颤抖,脸上露出极度惊恐之色,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胯下传来一阵强烈的恶臭,不住的喃喃道:“鬼,有鬼啊……”
唐宁退后一步,距离他稍远一些,挥了挥手,说道:“全都带回去吧。”
面摊的伙计看到张彪等人被带走,脸上露出快意之色,目光一撇,看到桌上的一摞摞空碗时,面色大变……
……
唐宁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岳父大人,于是和他一起回钟府。
岳父大人心情似有不佳,吃饭的时候,唐宁才知道,原来就在今日,灵州的新任刺史已经到了。
这位楚刺史,是从京师调任灵州的,他在京师担任的并不是要职,因此也说不上是升还是贬,灵州官员得到消息之后,一早就去迎接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刺史大人刚刚上任,自然是要做出一些成绩,来彰显自己的能力和威严,灵州的地方官员心中也早有准备,但他们也没有预料到,对方刚到灵州的第一天,这把火就烧起来了。
灵州各县县令,被勒令在三个月内,清理掉县内沉积的大案要案,否则就会对年末的考评产生影响,作为刺史,对于州内官员的政绩考评,有极大的话语权。
这件事情岳父大人不用担心,这半年间,永安县的治安算不上良好,但也没有悬而未决的疑案,虽然半年之前,还有两桩案子没有解决,不过比起其他县令,压力已经很小了。
吃过饭之后,唐宁和他说了一声,直接去了县衙大牢。
“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干,放我们出去!”他刚刚走进牢房,便听到有人大声喊叫。
他走到一处牢房,看到张彪等人被关押在牢房里,正握着牢房的木栅,大声喊冤。
唐宁指了指张彪,说道:“把他带出来。”
张彪被重新带到了最里面的牢房,唐宁没有让彭琛等人跟着,一个人走过去,看着牢房里面的张彪,却没有开口。
张彪与他目光对视,下一刻就低下头。
唐宁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还记得我吗?”
张彪抬起头,重新看着他,说道:“我不认识你,你抓我进来干什么,我没有犯法!”
“既然你不认识我,刚才慌什么?拉什么裤子?”
张彪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之色,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再次抬头望了一眼,看到的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但他此刻的心情已经安定了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对方能站在这里和他说话,就说明他不是鬼魂,或许是自己当时太过慌张,误认为那人已经死了……
只要他是人不是鬼,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人,总没有鬼可怕。
“不认识?”唐宁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挥手道:“不认识就算了……”
张彪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生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这寒意,比之他刚才在街上白日见鬼,还要远远超出!
第一百零八章 来自京师!()
唐宁从最里面的牢房走出来,彭琛看着他问道:“怎么样?”
“还有几句话要问他。”唐宁摇了摇头,又看着他,问道:“关他们几天没什么问题吧?”
彭琛摇了摇头,说道:“几天的话,没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又看着唐宁,问道:“要不要把他们几个分开关押,分别审问?”
“这次不用。”唐宁摇了摇头,看了看最里面那间牢房,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彭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和大人说一声就行。”
“那就拜托你了。”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县衙大牢。
牢房本就是整个县衙中最为阴暗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除了狱卒之外,连衙役捕快们也不愿意多留。
牢房三面都是墙壁,只有一面是木制的栅栏,当用木板将那唯一的一面堵起来,再将上方的小窗也遮盖住之后,整间牢房,就会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张彪便被关在这样一间牢房之中。
负责这间牢房的狱卒和衙役早已被下了命令,每天固定时间,会打开角落里的一个小隔板,将馒头和水给他送进去,但在这个过程中,不能和他有哪怕是一个字的交流。
最初的一天,张彪还在大声的喊着冤枉,大概又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只有仔细的贴在木板上,才能听到牢房里面偶尔传来的动静。
彭琛从远处走过来,看着一名狱卒,问道:“怎么样了?”
那狱卒有些惊惧的看了被封起来的牢房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开始还有声音,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说话了。”
一名衙役端着两个馒头和清水走进来,将角落里的一个小木板掀开,又将馒头和清水放进去。
牢房之内,很快传来了声音。
“大哥,官差大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张彪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暴躁和焦急。
那衙役不发一言,放好了食物和水之后,便准备将木板又合上。
“官差大哥,你和我说句话啊!”
“大哥,大哥你说一个字也好!”
“大哥,你妈贵姓啊!”
……
木板合上之后,里面的声音便小了许多,但还是可以听出来张彪声音里的焦急和狂躁,几人甚至从中听出了疯狂的感觉。
那名狱卒的脸色有些发白,这两天,他是亲眼见证张彪从精力旺盛变的安静,最后再变成这样一幅焦躁狂暴的样子的。
他也曾试想过,如果换成是他,关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人说话,听不到任何声音,不出两天,他肯定会疯掉。
他看了看被四面围住的牢房,摇了摇头,叹道:“造孽啊……”
……
张彪已经关在牢房里四天了,从第三天开始,他就没有吃过一口馒头,没有喝过一滴水。
馒头被他扔了出来,水碗被他打翻了,他只是通过那个送饭的小口,拉着给他送饭的衙役的手,声泪俱下的求那衙役和他说一句话,哭的撕心裂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当然,和他说话是违反纪律的,说一句话这个月工钱没了,保持沉默工钱翻三倍,别说说话,在他面前,那衙役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唐宁不仅仅是要为另一个自己报仇,他还要把他们背后的人挖出来,张彪可没有培养七个死士的能力,这大概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的线索了。
他在院子里和唐夭夭玩飞行棋,这是他无聊的时候拿出来解闷的,和晴儿玩的时候有输有赢,和唐夭夭玩,他就没赢过。
他摇骰子靠的是运气,唐夭夭是想摇到几就能摇到几,如果她愿意,唐家根本就不用做生意,开赌场就能赚翻。
方小胖在厨房和钟意学做菜,她本来只是昨天心血来潮想要试试,但唐宁意外的发现,她在厨艺上的天分居然不赖,第一次下厨,虽然还不能和钟意的厨艺相比,但烧的那两道菜,也有滋有味,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扬。
一个高级的吃货,不仅要会吃,还要会做,方小胖将对吃的执着转移到做菜上,她自己烧的菜自己只吃了两口,但脸上的那种满足感,却超过了她以前可以放开吃的时候。
彭琛从远处走过来,看着他,小声说道:“张彪想要撞墙自尽,被救下来了,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好。”
唐宁放下骰子,和唐夭夭说了一声,这才走向县衙牢房。
张彪已经被带了出来,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脸色有些狰狞,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狂躁。
在那样的环境里待上四天,是个人都会狂躁。
事实上,不只是狂躁,他还会紧张,焦虑,恐惧,意志涣散,思维迟钝,出现错觉幻觉……
唐宁缓步走过去,张彪看到他,脸上的狂躁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他被绑在椅子上,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后缩……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有些人,比鬼魂更可怕!
唐宁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额头上的一团血迹,问道:“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张彪猛地点头,说道:“那天是我们动的手,是我们把你劫到那个巷子里的……”
唐宁看着他,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没有人……”张彪眼神略有涣散,喃喃道:“我就是图财,图财……”
“图财?”唐宁点了点头,看着彭琛,说道:“再关他五天。”
张彪脸上露出极度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