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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新笑着擦掉眼泪鼻涕,贼眉鼠眼的说:“主公,这可是天命所归的大戏啊!”
“嗯。演的还是不错。”郭翼自然知道这种造神的戏码。历朝历代,哪个伟人不是搞一出类似的来说明自己天命所归?就连陈胜吴广都知道搞个“大楚兴陈胜王”。
“你给我说说,那凤凰长啥样?”
范新想了想,道:“大约七尺大小,双翼张开约一丈有余。长尾犹如彩虹,羽毛皆为五彩,有龙虎云气相伴。”
“呃……”郭翼其实很想用无神论反驳一下,但是呢,自己穿越不就是一件挺“超自然”的事情么?说不准这个时代还真有凤凰呢?
“好吧,此事暂且就如此吧。我要休息一会,你下去忙活吧。”
范新满脸带笑,“诺。”
睡到傍晚时分,吃了老虎肉,喝了虎骨汤,气力恢复了不少。老虎皮则留着当纪念品,回头给家里的姑娘搞一件“皮草”穿穿。
护卫们也都吃了老虎肉,郭翼借此跟他们道歉,深刻的反省自己。“今日我一意孤行,险些命丧虎口。诸位不必自责,这都是我自作自受。以后我再也不为此事啦!这把剑,乃是雒阳名将所赠,就以今日之事,取名为:慎独。一来提醒自己要戒骄戒躁,不可沽名学霸王。二来也是提醒自己以后不可一人独行于山野之中,以免诸位担忧。”
“主公!”负责担任今天护卫工作的十人扑通一声全部跪下了,眼里是感动的泪光。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你们以后可得劝着我一点。”郭翼赶紧起身把他们都扶了起来。又把肉分给王獒等地方官,笑着说:“借了王太守的宝地,才有了老虎肉吃。太守也吃一块吧。”
王獒一直悬着的心这会儿总算是放下了,也直接给他跪下了,诚恳道:“将军宽宏大量,下官无以为报!”
“哎,王大人哪里的话。”郭翼微笑着把他扶起来,一本正经的说:“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只要奉公执法,那就是大汉之福了。”
“一定!”王獒心念一动,暗自揣测道:他遇刺之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难道是要我为他抓捕主谋?
经过郭翼这么一番表态,众人总算没了心理负担。而且今天凤凰降世,显然是圣人现世。在这个乱世,跟着一个被天选的领导,何愁不能封妻荫子?众人的兴致也越来越高,龙骑营的老兵们唱起了军歌。
这些军歌还是当初讨伐黑山黄巾贼的时候郭翼教的,后来“古典化”了一下,就成了龙骑营搞“团建”的曲目,也成了军队中的一种文化。
“将军!将军!”一个什长带着一个小兵过来了,报告道:“将军,他说他认识那些刺客。小虎,快说给将军听!”
被称作小虎的小兵怯生生的说:“将军,小的的确认识其中两个。”
郭翼摆摆手,“带路。”
在保管刺客尸首的营帐里,小虎指着其中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脑袋,“将军,他们跟我是同乡,都是吴郡人,在张家当家丁的。”
郭翼问道:“你可没看错?此事非同小可。”
小虎保证道:“将军天神下凡,小的哪里会骗将军,小人绝无半句假话!”
郭翼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就走。小虎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龙一走过来拍了他一下,笑骂道:“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去领赏!”又指着什长道:“你也有。你们一人五十两。”
营帐内,范新和王獒等官吏都静静地坐着,没人说话,更没人敢提建议!谁都知道,郭翼接下来的决定,必然在吴郡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郭翼扫过他们,问了一句,“怎么少了一个人?”
王獒吓得赶紧检查,果然是少了一个官吏!
“由他去吧。”郭翼冷笑,想起历史上曹操打赢官渡之战以后,也收缴了无数“里通外国”的信么?东汉的政治环境就是这样,名门望族的眼线是遍布天下的。
“范新,此事你来处理。明天我们就直接启程去吴郡。我不说别的,我只想数人头。”
范新点点头,“诺。”
第二日,郭翼率军直奔吴郡。半路上,碰到几个农民拦住去路。
王獒叫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拦住郭将军的车驾?”
“大人饶命。”农民立刻吓得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笼子和一个包裹。“大人,这是我们在河里捞上来的。”
王獒接过来一看,大惊失色。
龙一走过来问道:“什么事情啊?”
王獒赶紧给众人看,笼子里是一只老乌龟,包裹里是一卷铜板书,上面刻画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文字和符号。
一众官吏也看的目瞪口呆,昨天见了凤凰,今天居然看到了河图?这两样东西可都是圣人降世的象征啊!
龙一赶紧把范新找过来,范新立刻下令,给几个农民赏赐,同时冷声命令,“这件事任何人不得泄露!”
说完,赶紧抱着乌龟和铜板找郭翼汇报。
片刻之后,范新又抱着乌龟出来了,把乌龟交给农民,吩咐道:“把它放生,你们会有大福气。”
农民领了赏,千恩万谢的走了。范新一招手,龙一下令继续前进,仿佛真的没发生这件事情。
但数千人目睹了,这种事情岂能瞒得住?而且越是被命令不准泄露,就越是会被泄露出去。范新也正是如此算计,凤凰降临、河图现世,都是塑造郭翼天命所归形象的工具,有了这两个事情打底,以后谋朝篡位可就底气十足了!
郭翼坐在马车里,看着手里的河图,哭笑不得。这玩意一看就是范新连夜赶制出来的,上面的刻痕都还是崭新的呢。不得不说,范新放到现代,绝对是个炒作高手,昨天见了凤凰,今天立刻搬出河图,足够把这堆古代人唬住了。
“唉,真不愧是老子的萧何啊!”
车驾出行十里地,范新趁着停驻的间隙,进马车找郭翼。“主公,属下向你借一样东西。”
“说。”
“罗斯阁下。”
“做什么?”
“主公何必问?”
郭翼皱了皱眉,叹息道:“罗斯,去吧。”
盏茶功夫后,车驾继续前进。进入了吴郡境内,罗斯回来了。
郭翼问:“做什么了?”
罗斯吐出两个字,“洗刀。”
“唉!何苦来。”郭翼隐隐明白他去做什么了,去灭口了!!!那几个农民范新不会让他们活着,如此一来,河图造假的事情,天下间就两个人知道了!
罗斯又说:“他说他不怕死!”
“他当然不怕!”郭翼无奈的摇头,叹息道:“所以我才叹啊。”
罗斯不解,郭翼也不想解释,让他退下。
车驾继续前进,郭翼心里感慨万千。一件不能被人知道的事情,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有生杀大权,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怕死!的确是不怕死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蔡邕()
军队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往吴郡赶。王獒等人送到会稽边界郭翼就让他们回去了。军阀收拾门阀这种事情,用不着一个地方官帮忙。
张家的眼线很快,但龙骑营的战马更快!吴郡的情况,驻扎在此的龙三已经控制住了,太守郭异把人都扣押在监狱之中,只等郭翼抵达处理。
吴县城外,龙三和郭异在门口等候迎接。
“跟我说说情况吧。”
郭异汇报道:“将军,张家对刺杀一事供认不讳,现已全部拘捕,等候将军发落。另外,顾家、陆家、朱家都在县衙等候,想为张家求情。”
郭翼冷笑,道:“也好,我就陪他们聊聊。”
衙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衙门内坐满了吴郡名门子弟。俗话说唇亡齿寒,张家作为吴郡大族,一旦被郭翼这个外来人杀掉了,那么其他几家也难以幸免。
新任庐江太守顾雍率先出面劝阻,“将军,兵者不详,不可轻动。张家之事,还望将军三思。”
郭翼冷声喝止,“混账!难不成还要我放过他们不成?张家三番两次与我作对,今日之事绝不姑息!”
“将军!”顾雍岂会就此放弃?继续劝道:“张家在扬州人望颇高,深受爱戴,不可轻动。”
“不必多言!”郭翼一剑将桌子劈成两半,厉声道:“谁若再劝,与张家同罪!”
顾雍闻言,立刻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其余几家也被吓得不敢再劝,心里盘算着过今天就赶紧举家搬出扬州,先避一避风头。
“来人啊!”郭翼大手一挥,命令道:“把张家满门抄斩!”
“将军且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是门口站着的一个俊秀少年,约莫十二三岁。
“桓儿!”朱家的人吓得脸色煞白,厉声呵斥道:“你一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赶紧回去!”
郭翼皱了皱眉,这个毛头小子胆子这么大?心里有些好奇,吩咐道:“让他进来!”
朱家的人还想阻止,被刀斧手瞪了回去。朱家人只好坐下,让那少年进来,心里祈祷着这少年不要惹怒郭翼,以免今日的屠杀名单上增加一个朱氏。
少年走到郭翼面前,作揖,不卑不亢道:“晚辈朱桓,见过将军!”
这名字好像听说过?郭翼皱着眉,道:“说吧。”
朱桓不慌不忙,道:“将军遇刺,自当报仇雪恨。但冤有头,债有主,将军只需抓住主谋处死即可,何必连坐他人?”
郭翼冷笑道:“张家数次违抗我的命令,又写文章骂我,我已经一再忍让了!这次他们居然不知好歹,胆敢行刺,这事没得商量!”
“将军仁义,天下皆知。”朱桓夸了一句,但脸色依然如常,继续说:“天下愚人十之八九,如将军贤明者千百年不过一二人而已。张家愚钝,不知将军使百姓安居乐业之大志向,实乃过错。但晚辈未闻愚钝者该死之说!”
郭翼猛地拍在椅背上,暴怒道:“我看你小子存心惹我不爽。来人,拖出去砍了!”
朱家的人吓得赶紧求饶,朱桓却凌然不惧,依然昂首挺胸,自信道:“将军非滥杀之人,岂会杀无罪之人?我未闻因言获罪致死者。”
“哈哈哈哈!”郭翼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跪伏在地的名门望族们,讥讽道:“我看这满堂饱学之士,还不如一个小少年!龙三,主谋处死即可,其余人等一概不问。”
说完,郭翼又道:“小子,只有我这儿,才不会因言获罪。”
朱桓拱手鞠躬,依旧不卑不亢,朗声道:“因知将军贤明,故此小子才敢斗胆!”
“小子,跟我走吧。你的才能不应该埋没在这里!”
朱桓拒绝,道:“我还有学业在身,不能远行。”
“我钟山书院自有老师。”
朱桓道:“家师贤明,小子不会改换门庭。”
“你老师是谁?”
“家师蔡邕,乃当世大儒。”
蔡文姬她爹?郭翼顿时来了兴致。他对汉末的经学大师没啥兴趣,可蔡文姬却是中国历史上数得上号的大才女。赶紧对朱桓说:“我想见蔡先生一面,烦请引荐。”
朱桓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点点头,“诺。”
在吴郡城郊的一处小宅院里,郭翼见到了蔡邕,执弟子礼,对他毕恭毕敬。“小生见过先生。”
蔡邕端坐于蒲团上,桌子上放着竹简,还有一本钟山书院刊印的《论语》。他此时五十多岁了,两鬓斑白,但精神还很振奋,神采奕奕。
钟山书院的教材,都是经过儒生调整的。把郭翼那些“离经叛道”的注释稍微的“古典化”一番。让这些注释不至于激怒天下儒生,也让郭翼避免了被天下士人口诛笔伐。
见他行弟子礼,蔡邕笑了笑,“哼,你也懂尊师重道?”
郭翼保持着谦恭的动作,语气平静的说:“子曰:‘当仁不让于师。’小生所作《论语》注释,并无不敬之意。”
蔡邕翻开书,指着上面的话,质问道:“你说夫子欲为乱贼效力,岂非诽谤!”
“此事夫子已对子路明言。既然夫子自认无不妥,我们曲解夫子之意,为夫子遮掩,岂非有违夫子之意?何况夫子历来不喜弄虚作假,《春秋》之中常有赞赏良史奋笔直书之言。”
蔡邕又翻开一页,训斥道:“你所言君臣父子,全无人伦。”
郭翼淡然道:“孟子曰:吾闻诛独夫纣,未闻弑君。昔日高祖斩白蛇而诛暴秦,岂非全无人伦?”
“狡辩之词!”涉及到皇帝的事情,蔡邕心里就虚了一层,这可是士大夫不敢触碰的逆鳞。转而质问,“你说天有异象,非人力所为。岂不知‘天人感应’之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