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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邵刚的身体已经靠近马,就在白袍军士扭转马头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再次挥舞出来了枪花,枪头从低到高朝着马背上白袍军士的咽喉方向而去。
一寸长一寸强。
动作太快,白袍军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枪花所过之处,神情有些木然的白袍军士惨叫着倒在地上,咽喉处鲜血瞬间喷射出来。
吴邵刚没有看地上挣扎的军士,他左手握枪,右手抓住了缰绳,一跃上了战马。
身体的疼痛顾不上了,比起随时可能再次丢失的性命,这一切算什么。
这一幕太令人震惊,另外的三名军士,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揉了揉眼睛。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可动作还是很快,稍稍的迟疑之后,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齐朝着吴邵刚冲锋过来。
吴邵刚没有丝毫的躲避,主动迎上去。
一连串的枪花再次出现,冲锋在前面的白袍军士手中的长枪尚在挥舞,但他的身体,已经无法保持平衡。
惨叫声很短促,军士的喉咙处,一个铜钱般大小的血洞出现,鲜血从这里狂涌而出。
军士丢掉手中的长枪,双手本能去捂住喉咙,身体朝着地上倒去。
剩下的两名白袍军士,眼睛里面已经流露出来恐惧的神情,他们勒住马头,相互交换眼神的同时,改变冲锋的方向,一左一右朝着吴邵刚冲过来。
就在两人夹击形成、长枪同时出击的时候,吴邵刚的身体突然平躺,靠在了马背上。
长枪依旧在挥舞,枪花朝着左边的白袍军士而去。
惨叫声再次出现,左边的军士重复刚刚出现的动作,手捂鲜血狂喷的喉咙,倒下马背。
右边的白袍军士已经呆住了,难道此人是战神,他不敢进攻,扭转马头朝着前方狂奔而去,他要赶上大部队,找寻帮手,绞杀眼前这个令人恐惧的黑袍军士。
一支长枪呼啸着,朝着狂奔的白袍军士而去。
白袍军士已经张大了嘴,准备大声呼喊,可惜他的喊声尚未发出来,呼啸的长枪从他的后背插入,贯穿了身体。
白袍军士身体跌落地面的同时,吴邵刚已经骑马赶上,右手瞬间捏住了枪柄,转动,用力试图拔出长枪。
枪头再次从白袍军士的身体穿过,长枪已经握在吴邵刚的手中。
枪头尚在滴落鲜血,枪柄成红色,令人不寒而栗。
谁也不敢相信,马背上的吴邵刚,前胸和后背都有着一处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深可见骨,黑色的黑漆鱼鳞甲衣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内衬的棉服也变成暗红色,从被劈开的甲衣处,能够看见暗红色的伤口,一股股的鲜血犹在不断往外渗透。
按说遭受了如此重的伤,就算是不死也无法动弹了。
吴邵刚手挽缰绳,冷冷的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前方正在冲锋的白袍军士,他没有犹豫,用力夹着马腹,迅速冲入到战团之中。
大将名师莫自牢,千军万马避黑袍。
吴邵刚冲入到骑兵阵营之中,犹如一柄利剑,瞬间撕开一条口子。
银色的枪花不断出现,吴邵刚已经变成了杀神,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周遭不少身穿灰白色战袍的军士,惨叫着倒下,更多的军士纷纷避让,不敢与其对决。
冲锋的白袍军士,竟然因为一个黑甲少年,整个的队伍出现了波动。
一名拼命阻止黑甲军士溃败的军官,看见了这一幕,他的嘴里发出了怒吼的声音,命令身边的军士发起冲锋,且率先朝着白袍军士冲过去。
不少身穿黑色甲衣的军士,同样看见了这一幕,眼睛里面也透露出来吃惊的神情,他们实在不明白,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如此兄弟,浑身上下迸发出来如此骇人的杀气,一人敢于冲入到敌军之中,搅得对手不得安宁。
吴邵刚的勇猛,犹如一阵强心剂诸多的黑色甲衣的军士再次迸发出来斗志,他们跟随在军官的身后,怒吼着朝着对手冲过去。。。
战场上的拼搏杀戮还在,浓烈的杀气在天空之中蔓延。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白袍军士的冲锋被暂时遏止住了。
这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只要有一丝的机会,双方谁都不会退让。
或许双方的主帅更是憋着一股劲,都希望能够取得作战的胜利。
天色渐渐暗下来,雪花依旧在飘落,地上暗红色的血渍逐渐被雪花所掩盖,绝大部分的尸首也被不断飘落的雪花遮住,不过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道,还是在四周蔓延。
如此严寒的气候之下,厮杀不可能长时间的持续。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双方只能够鸣金收兵暂时休战,收拢各自的军队。
溃败的局面,因为一名身负重伤的少年兄弟的骁勇,暂时得到了遏制,这恐怕是黑甲军士都没有想到的。
下一场的厮杀什么时候开始,寻常的军士不可能知晓,他们只有祈求老天保佑,祈求这场惨烈的厮杀早点结束,祈求他们能够幸免于难,祈求能够保住自身的性命。
战斗失败了,他们有可能四散逃离,躲避被杀,可更多的军士,则是命丧沙场,没有活下去的机会,所以他们只有拼命的厮杀,才有着更多保全性命的机会。
厮杀暂时结束,双方的军士都在打扫战场,刚才还是死命厮杀的对手,此刻都是默默无闻的收敛战友的尸首,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众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了的杀气,剩下的就是麻木。
没有人喜欢杀戮,谁都想着过上安稳平和的日子。
打扫战场、收敛尸首的过程中,一股绝望的气息,弥漫在四周,笼罩了一切。
被收敛的尸首集中在一处地方,无数的军士默默的看着这些尸首,不久之前还是活生生的兄弟,转眼之间阴阳两隔。
一部分的军士正在用铁锹挖坑,冻得坚硬的土地是很难挖开的,但是他们必须要用尽的力气,挖开坚硬的土地,掩埋这些战死的兄弟。
人死入土才能为安,否则灵魂无处安放,无法到阴间,来世也无法投胎做人了。
诸多军士能够为阵亡兄弟做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随军的医官则是象征性的检查一下尸首,看看其中是不是还有活人,其实大家都明白,如此严寒的气候之下,一旦受伤倒在地上,活命的机率为零。
距离战场五里地之外。
沉重黝黑的城墙,掩盖在大片的雪花之下,几乎与天地之间的白色融合。
城墙上面诸多的军官不见了,留下的就是瞪大眼睛时刻警惕的军兵。
城门一直都是关闭的,不准人随意的进出,除开前来禀报战况的传令兵。
两个传令兵领着一小队军士,出现在城墙外面,其中一个传令兵大声开口疾呼,要求守卫城池的军士打开城门。
城墙上面的军士很是警惕,张弓搭箭,对准了传令兵和这一小队的军士。
两名守卫的军士,下了城墙,匆匆朝着营房而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吊桥放下,城门终于打开。
原来这一小队的军士抬着一个重伤少年,他们没有丝毫的耽误,急匆匆的过了护城河,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刚刚到甬道之中,这些人就停下来,恭恭敬敬站立,耀眼的火把之下,他们看见了站在甬道中间的中年人。
中年人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担架上躺着的少年,眼睛里面射过一丝的光芒。
略微的询问了几句话之后,一名传令兵留下,站在中年人的身边,其余的军士,则是抬着这个少年,朝着城内走去。。。
第三章 严峻()
天色完全黑下来,气候愈发的寒冷。
城内,刺史官邸。
都统制、州刺史张胜头戴帽盔,身穿黑漆鱼鳞甲衣,神情肃穆,一言不发,他的周遭站着不少的将领和谋士,众人几乎都是低着头,没有谁开口说话。
战斗厮杀到了如此的情况之下,什么计谋都没有作用,唯有死拼,唯有坚持,城池绝不能够有失,哪怕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
派出去抵御的军士,作战情形很不乐观,伤亡惨重,战况很明显,以步卒去迎战骑兵,凶多吉少,没有胜算,可是杀出去是必须的,若是让蒙军轻易就抵达城池外面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这场战斗意味着什么,张胜是非常清楚的。
中间的沙盘以及挂在张胜身后的地图,遭遇到冷落,它们已经失去了作用。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开口了。
“今日总算是过去,还好我们坚持下来了,马正将,刚刚我听说有一名军士,重伤之后还能够起身厮杀,且锐不可当,极大鼓舞了士气大军能够坚持厮杀,可有此事。”
“这个,大帅所说情况,属下还不是很清楚。。。”
张胜看了看马钢民,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之中明显表露出来不满意。
“禀报大帅,确有此事,这名军士名叫吴邵刚,是游奕军中的一名守阕效用。”
开口说话的是张胜身边的谋士苏宗才。
这个苏宗才,正是城门甬道之中出现的中年人。
张胜看了看苏宗才,也看了看马钢民,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游奕军属于步卒营,每逢战斗厮杀,都是冲锋在最前面的,用炮灰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出城去厮杀的军士,主要的作用是迟滞蒙军的进攻步伐,不可能是精锐,最为精锐的踏白军和催锋军,那是不可能派遣出城的。
最不受重视的游奕军居然出现如此的人才,这是张胜没有想到的,不过身为游奕军正将的马钢民,居然不知道军中出现了力挽狂澜的壮士,这也是张胜没有想到的。
厮杀已经到了异常焦灼和危险的局面,想着鼓舞士气军士主动参与厮杀,难度是非常大的,不仅仅是在前方厮杀的军士变得麻木,就连驻守城池的各级军官也变得焦躁。
身为主帅的张胜,肩负重任,他必须要打起精神,镇定指挥,且不论这场战斗是不是能够完全获取胜利,至少必须要坚持下去,保证城池不失,若是战斗彻底失败,丢失了城池,那么由此造成的后果,绝不是他张胜能够承担的。
除非是横下一条心,主动投降蒙军。
强压了心中的不满,张胜再次开口。
“马正将,你身为正将,暂时指挥游奕军作战,要掌握军中一切事宜,今后我不希望看见这等事情再次出现,我要见一见吴邵刚,你马上去安排,时间越快越好。”
身为大帅,亲自去见一个寻常的守阕效用,这是出人预料的事情,就算是吴邵刚作战勇猛,张胜委托身为正将、游奕军指挥官的马钢民去见一见就算是不错了。
马钢民明显是觉得不妥,他扭头看了看四周,抱拳准备开口说话。
还没有等到马钢民开口,苏宗才再次开口了。
“大帅,属下请求与马正将一同去安排布置大帅能够尽快见到壮士吴邵刚。”
张胜点点头,脸上勉强出现一丝笑容。
“有劳苏先生了。”
马钢民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看了看张胜和苏宗才,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选择低下头。
苏宗才是张胜最为信任的谋士,虽说在军中没有担任什么实质性的职务,但人都知道其能够决定很多的事情,张胜对苏宗才几乎是言听计从,包括诸多的战略部署等等,且对各级军官的奖赏提拔和罢黜等事宜,苏宗才也是能够做一些主的。
苏宗才有着如此特殊的身份,人家是真的有本事,常年跟随在张胜的身边,出了很多的计谋,更是协助张胜稳固了自身的地位。
如此情况之下,军中的将领,自然是很尊重苏宗才的。
走出官邸,外面的寒风和大雪令苏宗才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看见如此的情形,马钢民立刻开口了。
“些许的小事情,先生不必过于操劳我来做就可以了。”
苏宗才看了看马钢民,面无表情开口了。
“也好,此事不是小事情,一定要做好。”
“苏先生,其实大帅根本没有必要见这个吴邵刚先生出面见一见,就算不错了。”
苏宗才的脸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表情,听见马钢民如此说,他扭头冷冷的看了看,武夫就是武夫,根本不能够明白大帅的良苦用心,也难怪这个马钢民,在军中已经快二十年的时间,作战也还算是勇猛,依旧还是一个正将,依旧只能够指挥游奕军。
“马正将,大军作战已经持续月余,天寒地冻,诸多将士都很是疲敝,如此焦灼的时刻,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