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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倒觉得有一线希望,若是能看得懂他父亲留下的‘账’,说不定就能找到欠他们家钱的人。
他们家现在也是到了没米下锅的地步了,能讨回些银钱来多少是好。周宁想起店家的儿子说奶奶和娘又哭了,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酸。
家里这么多口人等着吃饭,他守着一个扇子铺分文不进,再不想点办法真是连活路都没有了。
“令尊留下的画可方便拿给我看看吗?”周宁今天下午倒是没什么事可做,他想帮帮这个店家。
“看看倒也无妨。”
第232章 限量发售()
第232章限量发售
店家拿出两张画来递给周宁,周宁打开折纸仔细的看了起来,陆清也抻着脖子跟着看。
那画画的很是潦草,勉勉强强能看得出画的是什么。目不识丁的人怎么可能会画画,什么技巧都谈不上,能画出个轮廓已经很不错了。
周宁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一条如此重要的线索。
“笔墨侍候。”周宁要把画临摹下来拿回去细看。
这屋里虽然陈设简单,但缺什么也不会缺笔墨的。陆清也没问店家同意不同意,公子要笔墨他就直奔柜台去了。
陆清抓起柜台上的墨条按到砚台里就开始磨墨,店家虽然不知道周宁要干什么,料得他没有歹意。
笔墨纸砚对他来说还不算个事儿,他赶紧的铺好纸,又摆正笔架。
周宁就捧着画一直目不转睛的看,店家见他这个气度知道他必不是普通的人,说不定他能帮到自己什么。
不然他问来问去问了这么多,又盯着画看个不休做什么?只是店家怎么也猜不到他要笔墨做什么。
“公子,笔墨备好了。”陆清磨好了墨请了周宁一声,周宁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周宁移步走到柜台前,店家看着笔架上大大小小的毛笔也不知道周宁要用哪一枝,于是问道:“您要写还是要画呢?”
周宁看了看手里的画,说道:“我原是想把这两副画临下来的,现在不用了。”
陆清磨墨的功夫,周宁已经看懂了这两副画。
“这画临它何用?”店家苦笑一声,还以为这个客官有多大本事呢,还以为能帮上他点什么呢,没想到他要临这两张画。
这两画论水平也就是个幼儿园水平,值得临吗?哪个学画的临这种几乎就是纯涂鸦的作品?
周宁微笑着把画还给了店家,看看陆清刚磨好的墨,抬头再看看陆清无奈的表情。
你让人家磨墨,人家麻溜的就来磨墨了,磨的时候你啥也不说,磨好了你说‘不用了’?
消遣人也没有这么个消遣法啊,陆清有怨气不敢说就是了,表情却表现得很到位。
周宁拿起一柄空白的折扇打开,拿起一枝笔蘸饱墨就开始写写画画,只见他认认真真的创作,大笔小笔换来换去,嘴里都横着叨上了笔。
很快周宁就画好了一柄折扇,他画好就递给陆清,拿起下一把扇子接着画。陆清轻轻的吹吹扇面,待扇子干透就放到一边。
店家读过书也学过画,只是他书没读精,画也没学好。他自己技艺不行,又没钱请人画扇面。
不过他可是个识货的,就凭周宁画的这个扇面,比他画的扇子要贵出数倍。
同样的空白扇子,他画完以后都没有空白扇子卖的贵,周宁画完以后就身价倍增。
文人有个怪现象,买东西不光看实物值多少钱,而是看这东西艺术价值有多高。
好比说一张普通的纸卖一文钱,随便一个刚开蒙的娃娃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上一首古人的诗,那这张纸就只能拿去引火了,一文也不值了。
同样的一张纸,若是名人提笔画上一副画,那就价值连城了。买画跟纸有什么关系?
来买扇子的人看的就是扇面的艺术价值,跟这扇子本身的价值关系不大。他家的扇子本身还算精致,只是没有好的扇面卖不上好价钱。
店家见他不停的画,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笔用一下也用不坏,墨又不值钱,他画一柄自然要买一柄他家的空白扇子,这店有用余没开过张了,今天总算有铜钱进账。
周宁不停手的写写画画,不知不觉间他画好了三把扇子。他顺手扯下了鱼符袋,拿出鱼符在画好的扇面上按下了红色的印章。
同样的画若是学生画的就不值钱,若是齐白石老爷子画的能换栋楼,还得是豪华别墅。
周宁画画的水平本来就不是特别高,他只擅画轮廓,画风不够细腻。他的长处是字写的好,诗作的好,好在扇面重在字上,画有个轮廓就挺好的。
光凭周宁画好的扇面一柄扇子能卖个三两二两银子已经是卖的不错了,但是周宁把鱼符印上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七品县令画的扇面,你给三两二两银子?你花三两二两银子就请得动一个堂堂七品县令给你画扇面?
周宁不停手的写写画画,一口气画好了十把扇子,全都印上了他的鱼符印章。
店家见他拿出鱼符袋就知道他是做官的人,他心里不住打起鼓来。他可没跟做官的人打过交道,沾上官府的边就没有小事。
他立马打消了跟周宁要钱的想法,就是搭上这一屋子的扇子也不能得罪官老爷。尤其是年纪轻的官老爷更是气盛得很,他家够倒霉的了,可不能再招灾惹祸了。
“这十把扇子多少钱?”周宁画得累了,天色也不早了,他收起鱼符,掸了掸衣襟。
店家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摇手说道:“不,不不不,不要钱。”
“当真不要么?”周宁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店家。
“不要不要,当真不要。”店家两只手不停的摆动,你相中什么都可以拿走,只是别找小店的麻烦就好。
店家不知道周宁是什么官,他总知道是草就比地皮高,别说官就是个衙役他也开罪不起。
“真不要我就真不给了。”周宁还是第一次这么坦然的占老百姓便宜,他笑道:“这些扇子你明天拿到街边去卖,而且你必须按我的价码卖。”
“是,是是是。”店家就知道沾官没有好事,白搭十把扇子不说,还得替他去卖,卖得出去还好说,卖不出去是不是要按他的价码赔他钱啊?
提别的都没事,提钱店家浑身都发抖。想起还不清的债,他真是死的心都有。
“明天在门口放张桌子,把扇子展开铺在上面,有人来看你就说这是云江县令亲笔所画,前五把要价十五两,第六把开始要价二十两,且记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仅有这十把。”
第233章 候山之名()
第233章候山之名
周宁自信自己就算不做官,哪怕在长街卖字画也能糊口,他画的扇面必定能遇到识货的人。
再加上他七品官的鱼符印章,这扇子卖个三两五两的应该不是问题,但是不管多好的东西一旦要是泛滥成灾那就一文不值了。
周宁不可能一直给他画扇面,他至少需要一百三十两银子才能把债还清,周宁难道给他画五六十把扇子?没那个时间啊。
周宁只画了十把,十把扇子正常卖卖不了多少钱,但是宣扬出去这是限量版,那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条街上卖扇子的也不是一家两家,但哪家也没有扇面上印有鱼符印章的。哪个当官的人能放下面子画扇面来卖?
京城多得是文人才子,个个都盼着金榜题名,别看七品官小那也是名登金榜才能有的机会,而且有多少人考中了进士还要等着分配,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穿上官服呢。
手里拿一把带着鱼符印章的扇子,既有面子又是个好兆头。更重要的是仅有十把,下手慢了就没了。
物以稀为贵,带鱼符印章的扇子本身就是缺货,这又是限量版的,自然要多花点银子才能弄到手。
可是店家心里并没有底,他是个生意人,习惯性的以物论价,从周宁画的这个技艺上看,一把扇子也就能卖个三两银子左右,就算加上鱼符印章能卖五两就不错了。
周宁让他前五把卖十五两银子一把,后面的要卖二十两银子一把,这简直就是打劫价,根本就卖不出去。
若是盛夏时分还好说,毕竟那时候选扇子的人相对多一些,说不定能遇上大头的。
这都十月份了,扇子就是白给也没多少人要了,你还开出个天价,这是想钱想疯了吗?
他心里担忧的还不是卖不出去,而是卖不出去要不要担责任?大人画的扇子让你卖,你敢说卖不出去?那不就等于说大人画的不好吗?
通常来讲遇上这种事,只能是自己花钱给自己消灾,不管扇子卖不卖得出去,你照价给大人拿钱就对了。
问题是店家没钱,他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家子的。人要是瘦到一定程度,打肿脸也充不了胖子。
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对周宁说道:“大人,这天儿都凉了,扇子属实是不好卖,短时间怕是卖不完。”
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希望周宁能多给他宽限些时日,起码也得等他卖了店铺才能给周宁拿出钱来。
周宁如何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笑道:“一天卖不出去就卖两天,两天卖不出去就卖三天,三天还卖不出去的话,你只管到春风客栈找我,十五两一把,你剩多少我全包了,如何?”
“……”店家瞠目结舌的看着周宁,傻傻的反应不过来大人都说了些什么。
大人的意思是说扇子卖了钱他不要?而且卖不出去的话他给兜底?退一万步说就算一把都卖不出去,三天以后就能有一百五十两银子进账了。
一百五十两银子对店家来说意味着救了他的命一样,他有一百三十两银子就够还债的,剩下的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买些柴米,还够上点别的货品把生意做活。
“啪!”陆清狠狠一巴掌拍到了店家的肩头上:“你发什么傻?”
看店家傻乎乎的样子,陆清都替他着急,他被打得一愣,转头看向陆清,陆清直冲他飘眼神。
看他眼睛直往大人身上飘,店家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咣’的一下跪倒在地,赶紧的给周宁磕头:“谢大人,谢大人。”再想多说点什么,店家声哽咽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慌里慌张的给周宁磕了三个响头。
“没什么,不必如此。”周宁笑着抬了抬手,店家并没有起来,而是伏地大哭。
陆清上前把他搀扶了起来,劝道:“人这一辈子谁还能不遇上点难处?没有趟不过去的河,大人拉你一把,你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且记别再往火坑里跳了。”
人不伤心难落泪,店家倒也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泪如泉涌怎么也收不住了。他以为他这辈子都跳不出火坑了,这座大山早晚把他逼上死路。
做梦也没想到,忽然间就有个救命的菩萨从天而降,这是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积来的德啊。
周宁待他情绪稳定下来之后问道:“你家的亲朋故交之中可有姓袁、姓候、姓马、姓朱的吗?”
店家一听这话更加的愣怔了,他张了张嘴缓了一下才说出话来:“我就姓候,家母姓马。”
这是哪来的大人啊?这简直就是天神下界,莫非他能掐会算不成?店家想了想,说道:“我娘舅有个内弟姓朱,姓袁的我却想不出来。”
“嗯。”周宁点了点头,有姓候的就没必要有姓袁的了。“你认识的候姓的人里可有名字中带有‘高山’、‘春山’、‘大石’的人?”
店家眨眨眼睛又摇摇头:“没有。”
“没有?”周宁从他父亲留下的画里明明看出有的,他怎么说没有?难道是想错方向了?
周宁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继续冥思苦想那两副画,猜那画中的含义。
店家也不明白周宁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他小心翼翼的说了句:“我大伯叫候山。”
“那你说没有?”周宁当时就怒了,气得冲他吼了起来。
店家吓得一哆嗦,小声说道:“是叫候山,不叫候高山、候春山,我就没敢说。”
周宁白了他一眼,倒也不能全怪店家,也怪自己话没说清楚。周宁从画上看他父亲是把钱借给了一个姓袁或姓候的人,那人的名字中应该有个‘山’字。
既然他大伯叫候山,那就对了,他父亲应该是把钱借给他大伯了。周宁又问道:“你大伯是做山货生意的吧?”
店家的眼珠子瞪得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这位大人也太吓人了。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就能知道他大伯的名字还能知道他大伯是做山货生意的,莫非真像老人们说的当官的人都是天上的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