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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刘王氏,张县令实在是不知道该去怀疑谁了,这个刘五柱怎么就突然在人间蒸发了呢?
“依贤弟之见,这案子该从何处下手?”张县令想了几个月的计策被周宁给搅乱了不说,还被他给否定了个一塌糊涂。
既然你说刘王氏没有嫌疑,那你说谁有嫌疑?
周宁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光是这么说,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案卷可否容某一观?”
师爷急忙取过案卷递了过去,周宁接过案卷仔细的看了起来。告状人并没有状纸,也没有被告。
是刘王氏和夏老三一同到县衙击鼓上堂告的状,刘王氏说刘五柱黎明时分出的家门,夏老三说他刚交卯时登舟并未见到刘五柱。刘五柱无故失踪,因此他们过来报案。
整件事情写的清清楚楚,船夫钱大说刘五柱根本没到渡口,他受夏老三之托去刘家找刘五柱,才知道刘五柱早就出了家门,他们三人在县城里找了个遍,最后无功而返。
周宁看罢案卷,问道:“渡口只有钱大一艘小船?”
“渡口一般要辰时以后才有船只,他们要下江南,提前约了钱大卯时出发,因此钱大提前在渡口等他们,有什么疑问么?”
张县令也审过钱大,钱大一口咬定没见着刘五柱,钱大做摆渡的艄翁也有些个年头了,是个正经的良民。
第7章 真相欲出()
第7章真相欲出
“没有疑问。”周宁只是想在渡口多找几个人证,没有也就罢了。“从刘家到渡口有五六里路?”
“是的,路上也不应该有问题,那段路向来太平,也查访了几个月并没有其他人在那条路上出什么事。”
“嗯。”周宁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也不认为路上能出事。若是路上被人劫掠,多少会留下些痕迹的,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一点线索都找不着。
案卷后面附着审案的口供,周宁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周宁慢慢的勾起唇角,心中有了定算。
他把所有的口供都翻看了一遍,合上案卷‘啪’的拍到了方几之上。他看了方几上的那包茶叶一眼,转过头笑着对张县令开了口。
“这桩案子我若能审清,张兄的茶叶我也算是受之无愧了。”
“哈哈哈,周老弟真会开玩笑,茶是我送你的,难不成你还多心了?”张县令有请他帮忙的意思,但送他茶叶真的没有多想,是师爷把‘茶’和‘查’扯到一块去的。
张县令只是见他懂茶,猜度他必定喜欢才送给他的。今天这事闹得太过于尴尬,他总要拿出点诚意来缓和关系。
毕竟都是同朝为官的人,谁也料不准谁的将来会是怎样的。周宁又是这么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物,张县令没有不结交他的道理。
周宁帮他查案也绝非是贪图他那半斤茶叶,也是有意缓和一下关系。刚刚在公堂之上,周宁实在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张县令留。
毕竟是同僚,保不齐以后要跟他打交道。仕途险恶,多交个人和多得罪个人显然是不一样的。
“哈哈哈,拿了你的茶,自然要帮你查啊。”周宁也不是不会做人,两人哈哈一笑中气氛立马融洽了起来。
相逢一笑能泯恩仇,何况这点小小摩。擦?
见周宁成竹在胸的样子,师爷笑着问道:“依周大人之见,这桩疑案当从何处查起?”
周宁右手食指点着案卷:“真相就在这里边。”
“哦?”张县令和师爷两个人瞪圆了四只眼睛,四只眼睛冒着光的盯着案卷。
真相在案卷里边?案卷里边有什么呀?案卷就是简单的陈述一下事件,夹杂着涉案人员的口供以及物证。
这个案子连一件物证都没有,就只有几个人口供而已。张县令和师爷早就把案卷看得倒背如流了,他们也没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周宁竟然在案卷里看出了真相?
看周宁那个笃定的态度简直是不容置疑,张县令和师爷都动了动唇又都没有出声。他们心里都不相信周宁真的能在案卷上看出什么线索,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真相就在这里面’。
张县令在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句‘光凭这个案卷就能看出真相?也太神了吧?’,师爷则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你能从案卷里看出来真相,我就把案卷吃了。’。
他们虽然没有说话,周宁从他们的表情上也看出了震惊和怀疑。他淡然的轻笑一声,继续点着案卷慢慢的开了口。
“钱大说他寅时一刻就到了渡口,钱大媳妇也出了证词,证明了这个时间。夏老三说他卯时登舟,钱大以及夏老三的母亲都出了证词,证明了这个时间。”
张县令和师爷都像在听评书一样的盯着周宁,虽然他说的话没有一点趣味性,他们听得却是全神贯注。
“刘王氏说刘五柱出门时天还没有亮,也就是说还不到寅时他就出了门,最多寅时两刻他也该到渡口了。”
“夏老三到渡口时,钱大正在船中小睡,钱大说不曾见到刘五柱。夏老三在船上一直等到天时近午,没有等到刘五柱,他因身带银钱不便行走,央钱大去刘家催促刘五柱,这些都对吧?”
“对。”张县令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些全都对,没有一点差错。可是这些能证明什么呢?
周宁没有卖关子,他继续说道:“从刘五柱出门到夏老三登舟,这段时间内只有证词证明钱大在渡口,却没有人能证明钱大是不是真的没有见过刘五柱。”
张县令和师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还以为周宁有多厉害呢,原来他就发现个这个。
这点张县令和师爷早就想到了,钱大也早被调查了个底掉儿。钱大、刘五柱、夏老三他们相识多年,而且钱大做摆渡的生意也很多年了。
钱大家境不富裕却也衣食无忧,家有老母在堂,有妻有儿,他犯不着做这铤而走险的勾当。
周宁也感觉到了他们的不信任,他并不以为意,人家不信任他实在是人之常情,他还没有说出重点怎么能够服人?
“无论刘五柱是不是真的走出了家门,都只有两种情况存在。一是他到了渡口,二是他没有走到渡口。如果他到了渡口,那么就是钱大在说谎。如果他没到渡口,那么钱大就应该没见到他,对不对?”
这一次张县令和师爷连对视都不对视了,他们彻底呆了,这个周宁有病吗?他都说点啥?他们俩谁也猜不透周宁的用意何在,但是都配合的答了个‘对’字。
“假设他真的没见过刘五柱,他到刘家时是不是应该找刘五柱?如果他没见过刘五柱,他是不是应该认为刘五柱是在家里?”
张县令和师爷都满眼疑惑的看着周宁,周宁这话说的也没错,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们俩都反应很慢的回了个‘是’,然后静静的等待周宁来揭晓迷底。
周宁翻开案卷里钱大和刘王氏的口供:“你们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师爷把案卷平着捧到张县令面前,两个人认真的看着口供,上面也没什么可疑之处啊。
上面写着衙役问钱大是如何到刘家催促刘五柱的,钱大和刘王氏的口供一致。钱大很急切的拍打着门板,高呼:“五嫂子开门,五嫂子开门啊。”
刘王氏打开房门,钱大问道:“五嫂子,夏老三在船上等着呢,刘五哥怎么还不出门?”
第8章 露出马脚()
第8章露出马脚
张县令和师爷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就那么几行字而已。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破绽来,最终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宁。
周宁从容的答道:“叩门便叫五嫂子,定知房内无夫。按常理,他进院不该高呼刘五哥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县令和师爷才恍然大悟。钱大若是知道刘五柱不在屋里,至少说明他是见过刘五柱的。
张县令立刻把李捕头叫了过来:“你马上把钱大给我抓来,另外仔细搜查他的家里。”
“是。”李捕头领命,赶紧的走了,他都没敢抬头看周宁一眼,生怕惹祸上身。周宁要是说一句话,张县令最轻也得训骂他一顿。
周宁是不会跟他计较的,他也是奉命行事,没什么过错。周宁看了一眼他匆忙而去的背影,转过头问张县令:“搜查钱大的家可是想找到赃银么?”
“正是,若是钱大图财害命,家中定有赃银。”张县令也不能凭一句话定钱大的罪,这么大的罪一定要搜出证据来才行。
周宁浅笑,轻轻的反问了一句:“十七两银子,八个半月,莫说花,就是数也数个差不多了吧?”
刘五柱家境并不宽裕,下江南去做生意是夏老三的主意,大部分钱也是夏老三出,刘五柱身上只带了十七两银子而已。
“这”张县令一时语结,十七两银子虽然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不算小数,但钱大家境尚好,拿出二三十两银子也是正常的。
刘五柱带的钱也没有特殊标记,能证明刘五柱身份的东西恐怕钱大不会蠢到藏在家里。
一时之间张县令倒没了主意,他只好向周宁讨主意,问道:“依贤弟之见当如何?”
周宁很随意的回道:“最好当然是找到刘五柱的尸首。”
废话一样嘛,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呢?谁不知道最好的物证就是刘五柱的尸首?
问题是上哪找去?这都找八个半月了,衙门的人手也不足,要办的事堆得跟山一样,不可能因为这一桩案子把别的事都放下。
找也得有个方向才好找啊,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有什么用?张县令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谈何易啊。”
“如果人是钱大杀的,尸首必定在渡口附近。”周宁有条有理的分析道:“从刘五柱出门到夏老三上船,这期间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很长,钱大杀人匿尸必定也走不了太远。”
“言之有理,如此说来当派人去渡口搜索?”
“不必着急,岸上水里尚且不知,偌大的渡口何处去寻?不如审清问明,由钱大自己去指认现场的好。”周宁想了想,又说道:“至于赃银的下落,不妨调查一下钱大都有些什么不。良嗜好。”
“钱大好赌。”师爷也曾怀疑过钱大,调查了钱大几次都无功而返。
自从刘五柱失踪之后,钱大的家里并没有明显的加大开销,不像一。夜暴富的样子。
钱大虽然好赌,也没有大的变化,和往常一样的去赌场,去的次数并没有比以前频,下注也并没有比以前多。
正因为钱大没有露富,他的嫌疑才被降低了。周宁这一提起来,师爷便把调查结果跟他讲了一遍。
周宁点了点头道:“这个钱大倒是谨慎得很,查问一下常与他来往的赌徒以及赌场、钱庄的人,看看他近一年来可有借贷。”
“着哇。”张县令一拍桌子,不禁对周宁的提议击节称赞。“先前只道钱大家境殷实,不会无故做出图财害命的勾当。却不曾查他有无赌债,他若是赌债缠身,说不定就会做下狗急跳墙之事。”
张县令派人去查访此事,衙役刚出门,丫环进来报道:“宴席备好。”
张县令急忙招呼周宁入宴,周宁也没跟他客气,笑呵呵的跟着他走到花厅。酒宴备的倒是齐整,只是周宁来的太过突然,这陪客的人临时就没地儿找了。
只有张县令、师爷以及衙门里的几个首要人物,大家都是应酬场上的高手,见面就有三分热情,没多一会儿气氛就欢快了起来。
周宁做梦也想不到他的接风宴竟然不是在自己衙门摆的,他没想着让邻县破费,他是被强行带过来的呀。
一场误会被说成是缘份,推杯换盏中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酒席宴正进行到高。潮,李捕头在门外招手,师爷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师爷哈哈大笑的走了回来,他脚步虚浮,身子也有点晃悠,但口齿还是很清楚,他冲着周宁抱拳拱手的说道:“周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众人急忙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大家都知道周宁是因为这桩案子被误请到衙门的,但具体的情况就没有人知道了。
师爷兴冲冲的讲了一遍来龙去脉,周宁的分析被他吹捧得天花乱坠,弄得周宁都不好意思了。
“刚刚查问了当铺、钱庄就有了准信了,钱大常去当铺当些首饰等物,也在钱庄有过借贷。”
师爷折扇一敲桌面,面上带着酒醉外加兴奋的红晕,笑意吟吟的望着周宁:“在下真是服了,你道怎地?那钱大八个月前刚刚还上钱庄的债,本利一共十二两纹银,还去当铺赎回了一件玉镯,四两银子。”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没有真凭实据,这些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