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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高中皇榜第一名,秦锦是第九名,但是周宁错过了殿试,秦锦走了些门路取巧博得了个状元。
想起周宁错过了殿试的事,秦锦的嘴角微微勾起,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周宁再有本事又怎么样?
他照样丢了状元还差点丢了命,走马游街夸官三日的人照样是秦锦。周宁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会上当也会中计也会掉进陷阱里。
听到周宁的提醒,秦锦急忙应道:“当然,继续继续。”
鼓声响起,花球又一次在众人的手里依次传递起来。鼓声咚咚响个不停,花球传了一圈还在传。
大家的手上忙着,眼睛盯着,嘴上也时不时的喊着。气氛热烈中花球传得很快,鼓声骤停花球恰好在周宁和秦锦二人的手上。
一个往下传,一个接了一半,周宁已经把花球塞到了秦锦手里,周宁的手在上,秦锦的手在下。
“花球尚未离手,这局看来又是我的了。”周宁抓起花球抛了出去,侍者在下面稳稳的接住。
中间的姑娘见周宁把花球揽了过去,急忙问道:“这个算不算数?”
那个蒙眼的姑娘,眼睛看不见,耳朵又不聋,赶紧的应道:“算数。”
周宁微微一笑,这俩姑娘在中间纯属就是个摆设。鼓声停的如此凑巧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一回是周宁,两回还能是周宁,这也忒巧了点了吧?
周宁心里有数也没有推脱之意,他不想跟秦锦计较这花球理该算谁的,一首五行回环诗而已,他又不是做不出来。
“说好的限时,我就不耽搁了。”周宁说着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却被秦锦给拦住了。
“且慢!”秦锦摆手止住了周宁,他说道:“贤弟花球已离手,我手托花球尚未传递出去,这局理该算我的。”
秦锦原本是打算让周宁不歇气的往下做,漫漫长夜他总有江郎才尽的时候。不过现在看着周宁淡定从容的出风头,他的嫉妒之心又上来了。
他不能就这么看着周宁一首又一首的往下做,在场的人都成了周宁的陪衬。谁不是凉桌子热板凳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偏他周宁一人会做诗?
“刚才周贤弟说了春,我就说个秋吧。”秦锦没有周宁那么快,但也只是略一沉吟便有了主张。
“题目为秋时将至,木落知寒秋气至,寒秋气至骚客痴。骚客痴吟诗兴起,吟诗兴起木落知。”
“好!”
“绝妙!”
“字字珠玑!”
“环环相扣!”
“……”
赞美之词海水般涌了出来,秦锦看着大家激动的样子他一点也激动不起来,看大家兴奋的样子他也一点兴奋不起来。
凭心而论他的这首‘秋时将至’,并不比周宁的‘春风得意’高明。只不过没有人敢夸赞周宁,而对他的夸赞又过于刻意了。
秦锦忽然间觉得味同嚼蜡,这热闹喧嚣的背后透着一股子索然无味。布的什么局?耍的什么心机?
如果他好好的,堂堂正正的过来,堂堂正正的摆宴,此刻的热闹就不会掺这么多的假。此刻他应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享受大家的赞扬,而不是身处一团火一样的热情之中感受到的却是彻骨的冰凉。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一眼周宁,他真的怀念跟周宁做朋友的那段时光,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多月,两个人十分投机真的是推心置腹无话不讲。
他多想至真至诚的再叫一声‘宁贤弟’,可是他知道他再叫一百句‘宁贤弟’,也换不来周宁的一句‘秦兄’。
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不能犯,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得到原谅。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的箭,秦锦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秦锦知道他今生注定跟周宁没有朋友可做,他们命里注定是天敌。
“哈哈哈”秦锦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当此一轮圆月,众位务要尽兴才好。”
秦锦一饮而尽,众人也跟着一饮而尽,周宁缓了缓神也没含糊,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秦锦也不想再玩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了,撤了击鼓传花,重又恢复原状坐好。
“秦大人方才这一首‘秋时将至’真是精彩之极。”周宁脸色清淡平和不带一丝谄媚。
冷着脸的赞美极易被人误会成讥讽,周宁是不在乎秦锦误不误会,秦锦也只是淡淡一笑,看不出来他误会了没有。
“秦大人题目出的好,这五行回环诗当真让人欲罢不能,不如我们继续做下去吧,好歹凑个四季齐全,如何?”
周宁还来瘾了,你不是喜欢出难题难为人吗?我主动接下你的难题,主动给难题加难度,主动延续你的难题,你该满意了吧?
周宁知道秦锦骨子里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他最受不得被别人打压。周宁偏偏就要好好的打压他一次。
你不就是想让我人前丢丑吗?我偏要争这口气,只要我能坚持到最后,被打脸的人就是你。
秦锦万万没想到周宁竟然如此的不饶人,才一杯酒进肚他就开始挑战了。秦锦能拒战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春秋都说过了,我就再说一个夏吧。”秦锦虽然没周宁那么急智,但也不算太差,只不过多想一会儿而已。
“就依秦大人,既然秦大人选了夏,那我选冬就是。”周宁不加思索的选好了题目,莫说选一个,就是四季全套的也难不倒他。
秦锦揽活挺痛快的,出活不痛快。让周宁全做了,他怕周宁出风头。自己把活抢了下来,然后傻眼了。
第93章 扇子卖我()
第93章扇子卖我
秦锦选了个‘夏’,周宁选了个‘冬’,题目选好了,周宁就看着秦锦一言不发。是秦锦先选的,论官职也是秦锦为大,这谁先做当然是秦锦说了算。
周宁不好抢着来,出风头也不是着急的事。秦锦巴不得让周宁先做,他好多思考一会儿,但是他又张不开这个嘴。
他之所以要做一首就是想跟周宁一较高下的,可是他又没有周宁那么厉害,这个五行回环诗限定的太死太死了,不是那么好对付。
“我先来。”秦锦无论如何不能让周宁再先来了,如果周宁先来,就算他做出略好一点的诗也在速度上慢了许多。
秦锦本就紧张,又没有多少时间思索,为了占个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题目就叫‘夏夜归乡’,水陆风清月自明,清月自明照归程。照归程远乡难近,远乡难近水陆风。”
“好!”秦锦话音未落,喝彩声适时赶到。一下子众人纷纷鼓掌竖起大拇指,开始争着夸赞这一首‘夏夜归乡’做得如何如何好。
“好,好好好。”
“……”
然而大家能找到的词就只是苍白的‘好’‘精彩’‘绝妙’之类的,具体的点评一个字也没有,因为这首诗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只能说是差强人意而已。
“此等好诗只怕是再也没人能出其右了。”
“如此才华冠绝今古,冠绝今古。”
“……”
车轱辘话般的赞扬,秦锦如何看不出来他们的虚伪?他们赞扬的是四品御史中丞的乌纱,不是他秦锦更不是他秦锦的才华。
不过秦锦也只能享受着这众星捧月的热情,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他本想靠这份虚荣来打压周要的,没想到才见到周宁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自己就对这些产生了厌烦。
秦锦做过了诗,自然就轮到周宁了。秦锦一转头忽然发现周宁左手竖拿一柄折扇,右手正往扇面上写字。
“贤弟好兴致,但不知在写些什么?”秦锦有些不悦,你这不是耍赖吗?你这是找个事拖延一下时间啊,你是想多思考一会儿做首好的出来,是吧?“大家都还在等着你的大作,笔头上能不能稍停一下啊?”
“就好了。”周宁写字不只好看,而且写的快。他写的是蝇头小楷,字小速度就相对会快很多。
说话之时他便写好了,他放下笔轻轻的吹了吹扇面。
“说好的限时,我哪里好意思耽搁?”周宁笑吟吟的把扇子转了过去,扇面上一首新题的一首小诗清新悦目。
秦锦的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他抢先就想在速度上力压周宁一头,不料周宁在他开口吟诗的时候,已经提笔往扇面上写字了。
写字的速度能和说话的速度比么?他才刚刚吟完诗,众人的夸赞之声还在耳边响着,周宁的诗都写好了,足以证明周宁没有比他多用一分一秒的时间去思考。
在大家的唏嘘声中,周宁转过扇子,读道:“题目是冬山红梅,火燎空山正寒冬,山正寒冬一树红。一树红花真耀目,花真耀目火燎空。”
“好!”也不知是谁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接着就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周宁的才华远在秦锦之上,不论速度、质量还是书法都是秦锦所不能及的。
“周大人果然有才情。”
“后生可畏啊。”
“难怪高中皇榜头一名,真是名不虚传呐。”
“……”
周宁略带得意之色,谁不爱听好话?周宁也是故意笑给秦锦看的,微笑永远是你最犀利的武器。
敌人最看不得你笑,相反亲人最看不得你哭,所以周宁总是以微笑的姿态示人。秦锦紧咬牙关,心里堵得都没缝了。
妨火烧人心啊,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让秦锦怎么受得了?他起身走到周宁边上,伸手接过扇子,略扫了一眼便假装失手把扇子扔到了桌子上。
雪白的折扇砸到了墨碟上,墨汁沾染了扇面,污了一大片。
“哎哟哟,真是不应该,可惜了贤弟的大作,可惜啊可惜。”秦锦得意洋洋的叹惜着:“都怪我没拿住,真是太可惜了。”
秦锦不是个有心胸的人,见周宁字又都写的好,诗又做得好,他就故意污了他的扇子,让你得意,看你还怎么嚣张。
“无妨,凡事没有尽善尽美,有点缺陷才更真实。”周宁又不在乎一柄折扇,你喜欢摔就用力的摔好了。“看看还能否弥补一二。”
好多人都围了过来,导致周宁眼前的光线都非常的暗,当然暗也暗不过秦锦的脸色。
周宁轻轻拾起扇子,好在他写的字一点都没受影响,只是在另一面留下了污渍。周宁提笔就势画了一副远山近水的图画。
画中还有一道城墙,一个孤零零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望着城外的护城河。
画完了画又在上面题诗一首,依然还是这个格式,题目是‘四时望儿’。单单只写了个题目已经引得众人交头接耳。
“土城墙边风送凉,边风送凉常望江。常望江舟送归子,舟送归子土城墙。”周宁画技不精,勉勉强强算是能让人看懂。
大家争着抢着看,有人夸周宁字写的好,有人夸周宁诗做的好,就是没人夸周宁画画的好。
“这扇子多钱?我买了。”人群中突然冒出这么个不和谐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那个人高高大大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周宁其实早就注意到他了,因为满屋子的贵客里就他一个没穿官服的。
文人耻于谈钱,文章是绝不能用换钱的。连在长街上替人写书信、写状子糊口的都称之为贱业。
一般都是马高蹬短急用钱才会那么做,文人是放不下身段的,平时不会靠卖诗文换钱。
周宁好歹也是堂堂七品官,这样跟周宁说话本身就是一种‘蔑视’性的冒犯。周宁见他是个粗人,知道他没想太多。
秦锦的脸却腾一下红了起来,他在这儿跟周宁拼文化,他的人里蹦出这么个大老粗,这不是在丢他的脸吗?
第94章 谁是醉汉()
第94章谁是醉汉
在场的无论哪个人要是让秦锦丢了脸,秦锦至少能让他丢半条命。偏偏这个人不行,这个人虽然粗俗却不是秦锦可以随便得罪的。
他不是官,只是个商人,但是他有着强硬的后台,他是云王爷宠妾的远房亲戚,秦锦根本不敢得罪他。
他要到这一带来收购东西跟秦锦刚好顺路,他在这边人地两生,扯着秦锦这面大旗,对他来说很方便。
他提出要跟秦锦同行,秦锦根本不想带着他,但是碍于云王爷的面子不得不答应,不管他跟云王爷是远亲还是近亲,云王爷为这件事开了口,秦锦就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云王爷与其他的亲王不同,云王爷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封号用的是自己的名字,而别的亲王封号都是以封地为名。
在京城文武百官私下里都管云王爷叫‘二天子’,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周宁之所以会误了殿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