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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话下官就不敢苟同了,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谁种下什么样的因,谁就结什么样的果。下官若有什么差池,但凭王法处置。”
周宁就算缺心眼也知道一旦有把柄落到秦锦手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干脆不领他这个空头的人情。
你该办公事办公事,该检查什么就尽管检查什么,论私交咱们没有那玩意儿,没事不用套近乎。
“你呀”秦锦呵呵的笑了两声,他抬头看看碧空如洗,难得的好天气,漫步在这柳荫桃树之间还真是心旷神怡。
秦锦慢慢的走下河堤,朝王青家的方向走去。“贤弟,你是凭什么判断出王青家中必有大事的?又为何要抓潘氏、验尸首呢?”
别的事秦锦不好奇,多厉害的神探都只是个故事罢了。这件事他非常的好奇,因为这件事是他亲身经历的。
周宁事先也没有比他多知道一点信息,他们一起路过王青家门口,听到的看到的完全是一样的。
为什么周宁就能判断得出王青家里有可能发生了死人这样的大事?而他却完全的不以为然,只是觉得那女人的哭声有点大,听起来有点可怜,仅仅是让他有种想过去看一看、问一问的冲动而已。
潘氏只是哭,并没有边哭边诉说,连一个字都没有出口,周宁光凭哭声就听得出那么多的信息?他怎么会如此的神奇?
就算是抽贴算卦的也不完全是信口开河的胡乱蒙事,也都是察言观色有些凭据的推断之后才说的。
秦锦就不信周宁的判断是瞎猫碰着个死耗子,他又不是算卦的,凭运气胡说有什么好处?他若不是笃定王青家会出大事,怎么会派衙役特意过去帮忙?
周宁眉头微锁,淡淡的答道:“潘氏痛哭声中透着深深的恐惧,按照人之常情来讲,亲人有病则忧,临死则惧,既死则哀。我听她的哭声并无哀腔,随着我们这些人越走越近,她哭得越来越慌。我当时以为她家有人即将死亡,故而她惊慌,现在看来我错了。”
“噢~”秦锦缓慢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依贤弟之见,王青正是她谋害的,她之所以惊慌是因为她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或者是悄悄的看到了我们的人。”
他们穿的是官服,随行的人不是军汉便是衙役,还有两顶官轿跟着。潘氏刚杀了人,看到他们当然会更加的恐惧。
秦锦也不笨,周宁一点他便彻底的明白了。既然王青都死了有快一个时辰了,潘氏应该伤心欲绝的恸(音tòng)哭才对。
秦锦也听到了她的哭声,的确是很尖锐,没有悲痛之感,所以秦锦才怀疑她是被男人打了,或是受了公婆的虐待,并没有怀疑她有什么伤心事。
周宁并没有怀疑她会是被人打了,因为大多在家真正受到虐待的都不敢哭得惊扰四邻。就算是大哭也是挨打的时候,她家里根本没有别的声音传出来。
第128章 进屋查看()
第128章进屋查看
“夫死而不哀,这内中必有隐情。”周宁不能断定人一定是潘氏杀的,但潘氏确定有着重大嫌疑。
周宁不能放过一丝疑点,既然怀疑她是凶手,就得先把她带到县衙候审,以防她畏罪自杀或是远走他乡。
“嗳(音ǎi)”秦锦细细的想了想,觉得周宁太主观了。单凭一个哭声就判断潘氏是杀人凶犯还直接抓捕,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
“贤弟,你许是神经绷得太紧了。”秦锦认为周宁分析的并不完全正确:“潘氏家中只有夫妻二人,有什么矛盾至于闹到你死我活?再说如果王青真是急病死了,潘氏惊慌恐惧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一介女流,家中并无帮衬之人,独自守着冰冷的尸体难免害怕。”
周宁摇了摇头,在断案这回事上,他不会向任何人做出让步。想要让他信服,就必须用证据说话。
“大人所言也有道理,但是王青已经死了近一个时辰了,潘氏若是害怕为什么不跑出来找邻里帮忙?一个时辰时间可不短,她一个人在家做什么了?就是哭她都哭得晚了些。”
“说不定她一直在哭,我们可是进村就听到她哭了的,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哭的?”秦锦就是觉得周宁太过于自负。
周宁就是据理力争:“她哭声清亮,若是哭了很久,还能哭那么大声?哭那么大声嗓子不会哑么?”
潘氏的嗓子没哑,哑的是秦锦,秦锦生生的被周宁给问了个哑口无言。秦锦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好吧,说不过你。
秦锦虽然无言以对,却并不认同周宁的判断。一个女人要杀男人是很难做得到的事,更何况没有任何的证据怎么就能判定王青是死于非命?
嘴上功夫不算功夫,秦锦懒得跟周宁辩下去。若真如周宁所说,那秦锦现在多犟一句就等于是打自己的脸。若周宁说的完全不对,秦锦现在少说一句就是有涵养,事实自然会打周宁的脸。
王青家不算太远,很快就走到了。只见大门虚掩,房门紧闭,院落很是整齐,屋檐下挂着几串鲜红的辣椒。
大门外侧挂着一串烧纸,秦锦和周宁都转头看了一眼那串烧纸。那烧纸有个名头叫通天纸也叫岁头纸,是根据死者的年龄确定穿多少张的。
他们略略扫了一眼,也就四十张左右,看来王青也就是四十岁上下,正值壮年就早早丧命了,着实令人可叹。
左邻右舍的人有趴窗户向外望的,也有躲在门后扒门往外看的。王青家今天先是潘氏大哭,接着闯进去一群衙役,后来听说王青死了。
大家纷纷过来看望,帮着潘氏料理王青的后事,没想到刚才那群衙役去而复返,一进屋不容分说的把潘氏给抓走了。
王青家里只剩下一具尸首看家了,大家自然也都各自散去了。他们刚回家没一会儿,王青家门前又来了这么一大群官兵,谁也猜不出是怎么一回事,都好奇又不敢出门来看热闹。
“贤弟,请。”秦锦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周宁的查案之法,他就不信一次被周宁说中,次次被周宁说中。
他能料得出王青家里死了人,却料错了人死亡的时间,因此就怀疑是潘氏杀害了丈夫,秦锦怎么想都觉得周宁的说法过于牵强。
刚才秦锦没有跟周宁过多的争辩,但心里是一直较着劲的。
周宁回头望了一眼,人多的把王青家门前的街道都堵上了。他吩咐一声让保正曹元杰跟着进来,其余的在外面候着。
既然人是死在屋里的,这里很可能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这么多人全涌进屋里的话,难免会破坏掉什么重要线索。
“秦大人,请。”周宁一伸手,身边的衙役急忙上前推开大门。
两个衙役在前面引路,周宁和秦锦迈着方步走向房门。房门只是关着,并没有上锁,衙役一拽门就开了。
也许是知道屋里有尸首的原因,一开门就觉得有股阴森之气,衙役虽然胆大也有些头皮发麻。
王青穿着寿衣直挺挺的停在地中间,头冲着墙,脚冲着门,脸上盖着一块白布。迎面是个供桌,桌上有香炉、供品、倒头饭。
时间仓促连个灵牌都没有弄好,只有一块貌似是刚刚刨平还没有写字的空白小木板放在桌子上。
衙役搬过来一把椅子,拂了拂椅面,对秦锦说道:“大人,您坐。”
秦锦一撩官袍就坐下了,静静的看着周宁,看他如何查下去。周宁只是围着王青的尸体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也没有掀开布看一眼。
验尸是仵作的事,陆清或许也能看出点啥来,但周宁实在的不在行。除非有明显外表伤的,否则他都验不出什么来。
周宁知道自己不擅长,也知道王青身上不可能有明显的外表伤。他的寿衣都是林捕头带人帮着穿上的,如果有明显的伤痕,当时就起疑了。
周宁看看屋里的摆设并不杂乱,没有打斗过的迹象。他又看了看屋里唯一的一张大床,王青应该就死于这张床上。
床上的被褥已经重新叠过了,很整齐的摆在床头。周宁看到床下有一团乱衣,命人掏出来查看。
原来是王青的衣物,有衙役指出这些是从王青身上才脱下来的。周宁一件件抖开,衣服上并没有死褶(音zhě),也没有刮破抽丝的地方。
如果他临死时有剧烈的扭动,衣服必然会留下抖不开死褶,如果他有强烈的挣扎,衣服也有可能会被刮破。
从衣服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只能推断出他死的时候并没有很夸大的肢体动作。周宁的眉头越皱越深,秦锦的嘴角越来越翘。
“曹保正,这王青是坐地户还是外迁户?以何为业?他们夫妻感情如何?”周宁必须先了解一下王青家的基本情况。
曹元杰万没想到今天两位大人过来竟然恰好碰上清河村死了人,他生怕两位大人会怪罪于他。
第129章 无奈的痛()
第129章无奈的痛
曹元杰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被周宁点名叫进屋来,他的腿都跟着发软。如果单纯的是有人病死了,还没什么。
毕竟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这不是谁能左右的事。但出现谋杀案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了,他身为清河村的保正,必须要为清河村的治安负责。
若是平时还则罢了,偏偏赶上御史前来巡查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不是给周宁上眼药一样吗?
清河村给周宁上了眼药,周宁能给他什么好果子吃?上次修个河堤就要了他半条老命了,这次整出人命来了,他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啊?
他正在胡思乱想,听到周宁问他话,他哆哩哆嗦的跪下:“回大人话”他心慌气浮,说话声音都不大正常。
周宁正抖着王青生前穿过的衣服,听他声音不对,回头一看他正跪地上哆嗦呢,周宁很意外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在命案现场表现出怯意可不是好兆头,尤其像周宁这么敏锐的人。曹元杰越想越怕,越怕越控制不住身体发抖。
“我”曹元杰紧张的一个头磕了下去:“我实实的不知道王青是怎么死的,大人明鉴,我真的不知道啊。”
周宁都被他没头没脑的举动给逗笑了:“你什么都知道我这知县就该让给你做了,我问你王青是不是坐地户?潘氏是他的正妻吗?他们家有些什么情况快快讲来。”
曹元杰见周宁没有怪罪于他,他心里稍稍的安稳了一点,略微抬了抬头,回话道:“王青是坐地户,潘氏是他的续弦。王家原来也算是我们村的大户人家……”
王青是独生子,自小娇惯成性,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毛病。父母下世之后,他一直赖着祖上余财不肯下地劳作。
眼见着坐吃山空,他的原配张氏劝他务点正业。他便做起了买卖,也是他时运好,前几年倒也赚了些银钱。
有了钱以后他越发的骄纵起来,三朝两夕在外面寻。欢很少回家。他在外面眠花宿柳,回到家反而对张氏动辄打骂。
七年前他酗酒后又一次无故的痛打了张氏,半夜张氏趁他熟睡悄悄的走出家门,一时想不开径自投河去了。
他还以为张氏偷偷的跑回了娘家,五天后在河边发现了张氏的尸首,他大哭一场,立誓痛改前非。
从那以后王青真的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喝酒,也没有出去寻花问柳。他的买卖也不做了,就在家里好生的照料他未满三岁的儿子。
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好人家的姑娘、新寡的小媳妇,劝他趁着年轻赶紧续上一房,他都拒绝了。
没想到后来他从窑子里把潘氏给赎出来做了续弦,潘氏的身份除了曹保正没有别人知道。
因为他娶个续弦也必须得入册,每个常住的人都必须到村里登记造册,这件事瞒不了曹元杰。
他请求曹元杰替他保秘,对外只说是远亲给介绍的外乡人。曹元杰劝了他几句,说是窑姐儿不宜接到家里来,恐怕不靠谱,他执意不听,曹元杰也没有办法。
令曹元杰没想到的是这个潘氏很是贤良,不只把王青照顾得很好,对他的儿子也是视若己出。
平时潘氏很少走出房门,凡是能在屋里做的活计都不会在院子里做。王青一天比一天振作,重新做起了买卖。
眼见着他们一家日子过得红火起来,谁能料到好日子没过上三年又遭天灾。他七岁的儿子突然出了天花,他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也没能留住孩子的命。
自从他儿子死了以后,他就一蹶不振,成天除了酗酒就是打骂潘氏,骂起人来什么浑话都往外冒,打起人来没有轻没有重,不管摸起什么顺手就往潘氏身上招呼。
潘氏经常被他打得失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