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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鸣迈步走了出来,见有人正抡着双臂‘啪啪’的拍打鸣冤鼓。主簿听外面没有异常的声音,才从门后走了出来。
“嘟!”主簿声势威严的大喝一声:“大胆刁民半夜乱敲鸣冤鼓,你可知这是王法?多亏你今夜撞在我手里,若是别人非打你个屁。股开花不可,还不快快给我滚了下去。”
有人出来了,那人也不敲鼓了,急急忙忙的冲着主簿嚷了起来:“快让你们知县出来,快点的,我有急事要找他。”
“哎哟嗬,好大的口气啊,你当我们大人是你家供的菩萨啊?你点香就得到?”主簿可没什么好脸子给他看,要不是门口没有衙役,他一准要把这个拍鼓的先抓起来再说。
“真是狗眼看人低,赶紧把县令给我叫出来,误了大事你担待不起。”
第136章 因何击鼓()
第136章因何击鼓
周宁从公堂走到后衙,陆清准备好了浴桶让周宁先泡个澡再去睡觉。周宁洗浴完毕浑身舒爽,倒把困意给洗没了。
他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倒卧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陆清在外间听周宁辗转反侧不得安眠,他起来清理了一下熏香炉,把助眠的熏香点上轻轻的放到周宁的床头。
“你看王青是病故还是他杀?”周宁侧身看着陆清,陆清验尸的经验不算多,却很独到,毕竟他医术高超,这里面很多学问是相通的。
陆清的意见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够影响到周宁的判断的,陆清盲目的崇拜周宁的才华,周宁又何尝不是盲目的信任陆清的医术。
“公子,别想了,好好睡一觉吧。”陆清也拿不准王青是怎么死的,从他的尸首上看没有外伤,只有窒息引起的眼睑和牙龈出血。
窒息有可能是他杀也有可能是病故,很多疾病到最后都是引起窒息导致死亡的。
周宁非但没有听陆清的话好好睡觉,反而坐了起来,他抬手把床帘挂到帘钩上。眉心不展的看着陆清:“如果是你的话,你有什么方法弄死王青还验不出来伤?”
陆清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杀人于无形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慢性毒药,让他的身体日渐衰弱,消耗而死。”
周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看王青像吗?”
陆清摇摇头:“不像。”
王青的身体并不是那种瘦小枯干型的,一看就不是身体虚弱的人。陆清也用银针验过他的尸首,从皮肤到内脏均没有中毒迹象。
“会不会是用棉被、枕头等物闷死的?”周宁从‘窒息’上推论,应该是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口鼻。
陆清又摇了摇头:“不大可能,人濒死之时挣扎的力量是相当大的,她一个弱女子怕是没那么大的力气。”
“王青一大早就喝的烂醉,若是被绑起手脚,她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手脚好绑,但是她用东西闷压王青的话,王青肯定会拼命的挣扎,有可能会咬到唇舌,至少脖颈及脑后会留下摩。擦过的伤痕。”
“嗯。”周宁轻轻的点了点头,陆清说的有道理。尸体上完全没有一点外伤,如果真是被潘氏害死的,他死前怎么也会挣扎的,邻居也没听到异动也没听到王青的喊叫声。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周宁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有一点事就非常的敏。感。
“你说潘世良是不是被冤枉的?好好的大牢怎么会走水?”周宁又想起潘玉凤的身世遭遇,她的命也真够苦的了。
好端端的一个官家小姐,因为父亲渎职丧命,她被官卖为妓,又被人从京城卖到云江县里,被王青赎出去本以为从此跳出了火坑。
她一心一意的跟着王青好好过日子,谁料想自从王青的儿子病死了之后,王青变成了她的活阎王。
陆清艰难的扯出一丝假笑,真跟不上他家公子的节奏,这思维跳跃性也太强了。从潘氏一下子聊到了她爹。
那桩大牢走水案已经是十七年的事了,案发地又在京城,周宁就是想管也管不着啊,管不着的事管人家是不是冤枉的干嘛呢?
“公子,早点睡吧,时候不早了。”陆清虽然不是特别的困,但是他真不想陪周宁再聊下去了,再聊天亮了,公子就不用睡了。
“好。”周宁扯被子倒下,陆清放下床帘,转身刚要走,忽然听到鸣冤鼓响了起来。
周宁一下弹了起来,这三更半夜的拍鼓,必然是出了大事,他一把抓起外衣就往身上披。
“公子莫忙。”陆清一惊之下又猛然想起今天守衙的两个衙役都请假了。“今天没人守衙,说不定是哪个闲人捣乱。”
周宁一听也是,今天没人守衙又没吩咐把鼓拿进来,想必哪个走夜路的或是好奇或是酒醉上前拍了两下。
他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听着,先只是一只手拍的单音,后来鼓声乱呯呯的显然是双手上去乱捶了。
陆清一听好不气恼,这还让不让公子睡觉了?
“好大的狗胆,登闻鼓也敢乱动。”陆清看周宁还在细听鼓声,他劝道:“公子,你尽管安睡就是,我出去看看,若是有事我自会来报,若是无事我先赏他一顿板子。”
说罢陆清转身向外走去,周宁心下不宁,反正也是睡不安稳,他干脆起身穿好外衣,蹬上鞋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出去。
衙门口师爷和主簿正和那个拍鼓的人言来语去的吵嚷,忽听大堂内传来了脚步声,卢鸣向内望了一眼,见是陆清带着人走了过来,他笑道:“陆爷来了。”
卢鸣虽然在县衙里才混了小半天,却知道一个大秘密,那就是周宁不在场的情况下,衙里上上下下都管陆清叫‘陆爷’,当着周宁的面万万不可乱叫。
听说陆清来了,主簿的胆量立时就壮了起来,陆清不可能一个人出来,平时陆清也是极讲排场的,何况这大半夜的,有人乱敲鸣冤鼓,他怎么能一个人出来?
“大胆刁民!”主簿指着来人就是一声大喝:“乱动爷家的王法,你不要命了吗?”
“我是来报事的,你赶紧通报一声,耽误了大事你吃罪不起。”那人听到里面有人出来,他并没有慌张逃走,而是越发着急的向前。
主簿挺胸。脯挡住他:“放肆!往下站!”
那人恨恨的骂了他一声:“狗奴才。”
“你敢骂我?”主簿扬起拳头要去砸他,陆清已经迈步走了出来,低沉的喝道:“住手!”
主簿收拳退到陆清身后,果然很像个狗奴才的奉上笑脸:“陆爷,你怎么亲自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清问道。
主簿指着那人答道:“他乱拍鸣冤鼓。”
“废话!我就是听着鼓声出来的,我问你他什么事敲鼓?”
“我不知道。”
“这么半天连什么事都没问?”陆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问那人:“你因何半夜击鼓?”
第137章 水仙姑娘()
第137章水仙姑娘
大白天敲鸣冤鼓都是豁出去了才上的,没有奇冤大恨谁去敲那玩意儿?说不出正当理由是要挨板子的。
纵然周宁对百姓宽容也还没宽容到纵容的地步,深夜敲鸣冤鼓真是勇气可嘉,陆清心里暗笑,这就是说出个杀父仇、夺妻恨来好像也还是事太小了。
只要他说不出个石裂天惊的大事来,陆清一声令下这顿板子他是逃不掉了。那人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他也不慌也不忙的看着陆清来了句:“你是县令吗?”
“这是我们”主簿话才开个头被陆清抬手给挡了回去。
“哟嗬,你这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啊。”陆清微微一笑:“我不是县令,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事够大我去给你通报,事要是不够大,小心你的狗命。”
“御史大人让我来的,你敢不去通报,小心你的狗命。”那人气焰比陆清还要嚣张。
若提个别人还好,他偏偏提了个秦锦。陆清最讨厌的人就是秦锦了,这个人竟然拿秦锦来压他,不由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当着秦锦的面,陆清不敢说什么,但是秦锦随便打发个人过来就这么张狂,陆清绝对不惯他这毛病。
“放屁!御史大人刚刚才离开县衙,你胆敢冒御史大人的名前来捣乱,给我拿下!”
陆清一声令下,四个衙役一拥而上把那人给牢牢的控制住。“我真的是奉御史大人之命来的,你敢拿我?”
“还敢胡言乱语,带进去重打二十大板。”陆清根本不给那人分辩的机会,管他什么事,什么事也不行,秦锦必定是故意找事不想让公子睡觉的。
他除了折腾公子,还能有什么事?陆清也不怕惹祸,趁那人没有亮出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先打他一顿板子再说。
四个衙役把那人扯进公堂,却见周宁正负手而立站在公堂中间。
“大人。”两个衙役把那人按跪在地上,两个衙役躬身施礼。
公堂上灯光有些昏暗,先前的那些灯笼已经撤了,只有主簿桌子上摆着一盏灯。周宁只是随意的扫了那人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就是云江知县,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周宁气定神闲的站在那人面前。
那人却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他没想到陆清真的敢打他的板子,吓得他腿都发抖,多亏知县在屋里,不然二十大板打到身上可不是玩的。
那人长出一口气,说道:“大人,我是奉御史大人之命来的,怡春院里有人打起来了,御史大人说请您过去看看。”
怡春院里有人打起来了,跟周宁有什么关系?知县还负责劝架、拉架吗?还是让周宁带人过去帮着打架啊?
周宁的嘴角微微的抽了抽,简直是哭笑不得。怡春院里有人打架斗殴也用得着派人大半夜的跑到县衙乱敲鸣冤鼓?
秦锦是不懂王法还是不会做人啊?这不是明摆着折腾人吗?他刚离开多大一会儿?连一个半时辰都不到。他明知道周宁还要审潘氏,这是算着时间派人过来的吧?
“你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仔细的说来。”周宁转身走到桌案之后坐下了,陆清把灯移到周宁的桌案上,卢鸣和主簿到偏堂提了两个灯笼过来。
那人跪在地上,态度也不那么蛮横了,老老实实的回话道:“小人是怡春院的人,今天有位京城来的客爷点了水仙姑娘……”
却原来秦锦带着张全利离开了县衙之后,他直接回馆驿了。张全利知道水仙在自然不会跟秦锦去馆驿,他自己去了怡春院。
秦锦本来就没想去怡春院,而且就算他去也得换身衣服,他再怎么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穿着官服去。
天高不等于皇帝远啊,他是下来检查百官的,同时他也被百官监视着,他又不缺心眼,才不会留这么明显的辫子等人抓呢。
张全利的大轿缓缓的停在怡春院的门口,老鸨扬着花哩胡哨的手帕就往外跑,包子脸笑得像朵菊花似的,无比热情的招呼:“哎哟哟,这位爷,您里面请,里面请啊,我们这儿有的是如花似玉的好姑娘。”
什么好姑娘歹姑娘,张全利就是奔着水仙姑娘来的,别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张全利人没进门就先问道:“水仙姑娘在吗?”
水仙姑娘要是不在的话,张全利根本就不打算进门了。老鸨一叠连声的应承:“在在在,客爷您真是好眼力,水仙可是我们怡春院的当红头牌。”
老鸨一边迎着张全利进门,一边冲屋子大喊:“快叫水仙出来接客,有贵客来啦!”
老鸨才是个有眼力的,这两天云江县里来了许多的‘贵人’,那么大那么耀眼的画舫在码头停着,从那上面走下来那么多当官的,闹得县城里好不轰动。
张全利张嘴一股子京腔,老鸨自然知道这是一位得罪不起的‘贵人’。京城的人非富即贵,对她来说这就是个发财的机会。
“妈妈”一个穿着粉红色纱裙的姑娘冲老鸨招手,老鸨笑盈盈的对张全利说:“客爷您稍待,水仙姑娘马上就下来了。”
然后她花枝乱颤的朝那个姑娘走了过去,没好气的问道:“干什么?没看我在招呼客人吗?”
那姑娘压低了声音,对老鸨附耳说道:“水仙姐姐刚被人点了。”
“谁呀?就这放个屁的工夫,怎么就”老鸨刚才在屋里的时候还没有人点水仙呢,她出去迎接张全利再回来,就这一转身的工夫水仙被人点了?
“就是花厅里光喝酒不点人的那个。”那个人来了快一个时辰了,就闷不吭声的点一桌子酒菜自己吃着喝着。
“这,这怎么办?”老鸨也不知道那个怪人把水仙点了,现在怎么向张全利交待?老鸨看得出来给张全利换人,他肯定是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