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中还有个一,万一张全利活着,他说人家死了不是咒人家一样吗?丰安县低头回道:“卑职也是刚刚赶到,还没搞清楚状况。”
显然这样的回答是无法让秦锦满意的,丰安县补充道:“卑职没有见到张大人。”
“事发之时有谁在场?”秦锦假意怒气不息的喝问,他是真的关心这个问题,他要知道有没有目击证人,如果有的话自然是趁早除掉。
丰安县也想找个目击证人问问清楚,这茫茫大江之上除了长翅膀的之外就没有活物了。
他只好战战兢兢的据实回答:“卑职赶到之时这里空无一人。”
没有就好啊,秦锦的心总算放下一点点。现在只要找到张全利的尸首,对他来说就算是大获全胜了。
“大胆丰安县!”秦锦指着丰安县县令一声大喝:“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吗?”
丰安县一提官袍双膝跪倒,急忙叩头道:“下官知罪,望大人宽恕。”
“你治下竟有这等卑劣的刁民,这场塌天祸事我看你如何担待。”秦锦又急又怒的吼道:“张大人是云王爷驾前大大的红人,云王爷的画舫那是圣上亲赐的宝物,现在毁在丰安县,你摸摸你项上长了几颗人头。”
丰安县县令不还一言,默默无声的低头受训。他敢说什么?只能听着罢了。人要是倒霉,喝凉水也塞牙。
丰安县这不是倒霉的事了,这是真真正正的祸事,可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秦锦倒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训骂了他一通而已。秦锦让他的人也下水去帮着打捞尸体。
丰安县里如此的不太平,云江县倒是清静得很,整整一上午都没个告状的人。转眼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周宁站在衙前两眼发直的望向城门。
林捕头也走了一上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带回来?周宁的心都飞到丰安县去了,奈何今天是放告日,他不能擅自离衙。
周宁在屋子里坐卧不宁,就跑到衙前张望。
“公子”陆清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出来喊周宁了。“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用饭吧。”
周宁‘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身跟着陆清穿过正堂绕进后衙,主仆二人朝餐厅走去。
周宁前脚刚迈进门,耳边厢就传来了击鼓的声音。鸣冤鼓响必须马上升堂,还没有走进餐厅的周宁,转身就又朝正堂走去。
陆清本来是在前面带路的,这一来他反倒走在了周宁的后面。他的嘴撅得老高,这个告状的人真是的,早不告晚不告,偏赶上周宁要吃饭了才来打搅。
“威武~”堂号声响起,整个大堂顿时有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噼里啪啦的水火棍乱戳地面,使得人没进门就开始胆战心惊。
“啪!”周宁一拍惊堂木:“带击鼓人上堂。”
“带击鼓人上堂~”
“带击鼓人上堂~”
一声一声从前往后传,听起来有些像山谷的回音,这其中的气势非亲身经历不能感受。
击鼓的人还没有进入大堂,腿肚子就开始转筋了。原来公堂是这么吓人啊,并不是脑袋一热就可以随便来的地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鸣冤鼓都敲了,大老爷都坐在大堂上等着了,这状想不告都不行了。
周宁没想到的是一声令下竟然带上来两个人,两个都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从周宁做官以来,还没有过两个老头一起击鼓的事呢。
两个老头在衙役的带领下走到公堂中间,其中一个先跪了下去,另一个急忙也有样学样的跪下了。
“草民给大人磕头。”穿麻灰色布衣的老头规规矩矩的给周宁磕了一个头。
“大人给你磕头了。”穿青蓝色衣衫的老头慌慌张张的连话也说不明白。
两个人争先恐后的抢着磕头,生怕磕晚了似的。
“免了。”周宁也不需要谁给他磕头,他也得不到什么实惠。“到底是谁敲的鼓?要告什么事?”
周宁做这几个月知县,没长什么文化,倒把文化人的范儿给弄没了,升堂问案都尽可能的说白话。
连一句‘何人击鼓?’,都被他硬生生的改成了‘谁敲的鼓?’。他不需要靠几句文绉绉的词来显示自己的‘高大上’,他更需要跟百姓们进行有效沟通。
如果你说的话别人都听不懂,你说话的意义何在呢?
“是俺们俩敲的鼓。”穿青蓝色衣服的老头抢着回话:“俺俩家的牛都丢了,现在俺家的找着了,他”
“什么就你家的?分明是我家的!”穿麻灰色衣服的老头气呼呼的打断了他的话,他不能让县太爷直接认为牛就是别人家的,他也想争牛呢。
周宁才问了一句话,大堂上这两个老头就乱糟糟的吵了起来。周宁狠狠的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不许咆哮公堂,一个一个的讲。”
第168章 一牛二主()
第168章一牛二主
咆哮公堂他们不敢,他们只是没上过大堂,有些紧张而已。他们都怕县太爷会偏向对方,所以才抢着说话,想给县太爷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陆清气得直咬牙,两个老头一句话就让人明白了这桩案子的性质。他们不就是两家争一头牛的事吗?
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两个人大惊小怪的跑到县衙来敲鸣冤鼓?真当县太爷是哄孩子的吗?没有生死大事谁敢妄动鸣冤鼓?
在别的地方,确实是没人敢妄动鸣冤鼓。因为想摸到鼓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碰到鼓先得经过守鼓人的允许。
或多或少你得交点钱才能有机会去敲鼓,不然衙役就会拦着你,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把你骂得连北都找不着。
云江县不同,云江县的鸣冤鼓就没有专人看守,鼓槌就在鼓架上放着,谁都可以上前去敲鼓。
因为击鼓方便所以打官司的人也异常的多,陆清对这个事是相当的不满意,他私下里没少嘱咐衙役们留点神。
凡是有意接近鸣冤鼓的都先问问有大事没有,没有大事就别让他们乱敲。周宁是听到鼓响马上就升堂,不管自己在做什么事情。
周宁常常因此吃不好饭,甚至像今天这样根本就不是吃好吃不好的问题,而是吃不上。
别的地方击鼓鸣冤的人少,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很多地方都立有规矩,凡是击鼓鸣冤的,上堂前要先挨一定数量的板子。
挨板子可绝不仅仅是挨打受痛那么简单,这种板子一般也就三板五板,当然轻重取决于衙役的心情了。
关键打板子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先脱去裤子然后再打,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疼,更有精神层面的屈辱。
这样一来就极少有人击鼓鸣冤了,凡是击鼓的都是有着重大冤情的,不然谁会宁愿挨板子还往大堂上爬?
云江县却没有这个规定,或者说是自从周宁来了之后就没有了这个规矩。周宁觉得百姓本身就不喜欢打官司。
凡是来告状的都是信任堂上的父母官,这份信任不可辜负。有些事听起来的确是不值一提的小案子,但是对百姓来说可能就是涉及到饥寒饱暖的大事了。
周宁不嫌案子小,他更怕案子大。天下要都是小案,说明天下太平了。他很有耐心的听着两个老头子陈述。
这两个老头是一点堂规也不知道,之所以敢往堂上闯,是因为他们都看过周宁审案,感觉周宁很神也没什么架子。
他们也不知道多大的事可以敲鸣冤鼓,两个人一言不合就闯到了大堂之上。他们自己也真的是解决不了这个小问题。
他们都是明月村的村民,穿麻灰色衣服的叫郑志民,穿青蓝色衣服的人叫洪兴。两家都以养牛为生,一向都相安无事。
三月前两家先后丢了牛,每家丢一头牛,这在村里算得上是件大事情了。对于农户人家来讲一头牛的意义不言而喻,牛是占很大比重的财产。
两家都没有找到自己家的牛,都把这件事报到了保正那里,保正也带人到处的找过,就是没有找到。
今天早上忽然间有头牛就出现在了明月村的村口,村里人拉着牛进村喊他们两家的人出来辨认。
结果他们两家的人都说这头牛是自家走失的,争着抢着要认领回家,保正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牛长的大抵都差不多,又走失了有三月之久,外人根本没有办法认得出来牛是谁家的。
牛又不会说话,又不像别人的小动物都驯养得很听话,牛是很笨的动物,平时也没人刻意的去驯化它。
两家人吵嚷了一上午,最后双双跑到县衙来告状。
县衙的案件里可以说连杀人都不算大案,杀人还分很多种情况呢。两家争一头牛这种事,充其量只能算作是纠纷而已。
平时递状子走程序的话都有可能被驳回,击鼓上堂告这种小事,在别的地方有被扣上‘戏耍公堂’帽子的风险,很容易被一顿乱棍打出去。
这种小小的民事纠纷哪里用得着跑到县衙来告?村里的保正就应该能够解决了。听到他们争着抢着东一句西一句的把事情说清楚,陆清气得冷哼一声。
周宁看向陆清,只见他铁青着脸,嘴撅得老高,就知道他是嫌事情太小了,这点小事打搅了周宁用饭,让陆爷不高兴了。
周宁轻咳一声,对陆清说道:“你来解决。”
陆清先是一愣,继而笑着点头,应道:“好啊。”
陆清最喜欢不过的事就是摆威风,让他过把县官的大瘾,这可是大大的好事。他一下子就不嫌事小了,事大事小都不要紧,要紧的可以由他来问话,由他来发号施令了。
周宁看他神情转变的如此明显,他淡淡的微笑着。陆清总是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周宁就是想让他知道公堂上其实没有真正简单的事。
“你们俩听着。”陆清左手插腰,右手一指地上跪着的俩老头,无比威风的开始宣判:“把这头老黄牛宰了,你们一人分一半牛肉。如果另一头牛回来的话,也宰了,也给你们平分。”
陆清高傲的昂着头,一句话就把事情给解决了,这有什么难的?
“不行啊。”
“万万不可。”
两个老头子又争先恐后的磕起头来,没有一个人同意把牛给杀了。他们要的是牛,不是牛肉。
活牛对他们来说是劳动力也是财产,死牛有什么用?牛肉不一定卖得掉,留又留不住,就算卖得掉那也亏了个底朝天啊。
陆清没想到他这么好的主意,居然这两个老头全都不干。他们谁也没有足够的证明这头牛就是他们家的。
他们两家都是养牛的,牛的特征也少的可怜,再说这牛摆在明面上,有什么特征都一目了然的。
既然分不清,那就二一添作五好了,这都不行,他们还想怎么样?一头牛两家分有什么难的?陆清眼睛一眨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第169章 其心不正()
第169章其心不正
陆清就不信自己还解决不了这点小事了,不就是一头牛吗?他挺挺腰板,沉下脸怒喝一声:“别吵!”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这是公堂不是集市。”陆清把两个老头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全都低头老老实实的听着。
陆清朗声说道:“你们不想杀牛也好办,把牛牵到集上卖掉,你们一人分一半的钱,或者一个人领牛回家,但要支付给另一个人一半的牛钱。”
不杀牛照样能把牛分明白,陆爷就是这么的有本事。陆清骄傲的下巴都快扬到天花板上去了。
两个老头子可就傻了眼,这叫什么官啊?这么个分法我们用得着找你?俩人平分谁不会啊,这么简单就能解决问题还上大堂来告什么状?
“大人,这牛就是俺家的牛啊,我为什么给他钱?”洪兴急得脸都泛了红,这个判法不公,他实在的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你凭啥说是你家的牛?这明明是我家的牛。”郑志民也嚷了起来,他向前跪爬了两步,抬头仰望着陆清:“大人,这牛真是我家的,他讹赖我家的牛该打他的板子,凭啥还给他钱?”
洪兴一听顿时急眼了,都在一个村住着,就因为一头牛分辨不清闹上了公堂,他觉得这已经够伤乡亲情份的了,说起来都丢人。
奈何一头牛真的是太贵重了,不能拱手相让,老郑家坚决说牛是他家,他只有上大堂来告状求县台老爷给个明断。
不料遇上这么个和稀泥的官,他心里又憋气又窝火,此时又听到郑志民撺掇大人打他的板子,不由得他火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打着郑志民高声骂了起来:“你个挨千刀的,你要不要脸?自己家的牛不认得吗?你昧着良心赖俺的牛还说我赖你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