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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不是偷来的都要拿出证据来才行,周宁有宋国兴做人证,但不知他有什么证人证物可提供。
那人铁了心的要赖到底,他说道:“这马是我家的母马所生,是我从小养大的。”
“你说这马是你从小养大的?”
“正是。”
“好,可有左邻右舍做证?”周宁微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临时扯谎最是难圆,他哪里去找人证?这马已经四岁口了,难道就没一个亲朋好友见过吗?显然说没有人证等于承认自己撒了谎一样。
“自然有的。”那人先铁嘴钢牙的咬定有人证,然后话锋一转又说道:“我家远在千里之外,我孤身在此异乡之地,你让我哪里去找亲朋故交来做证?”
这话倒也不全是谎话,起码他的口音就证明了他不是本地人。周宁的确是还没有问过他的姓名和家乡住处。
周宁又不急于一时,这里也不是正堂,不是审案的好地方。这些流程类的问题,周宁便直接给忽略掉了。
一个人在外乡流浪就没有人证可以证明马是谁的了吗?周宁问道:“你来云江县几天了?”
宋国兴丢马都丢了三四天了,他至少在云江县内有三四天了,难道就没个住处?难道住处没有半个活人?
“半月有余。”那人情急之下没有多想,听着这个问题跟马无关,便实话实说了。
这回轮到周宁大笑了,周宁笑了个前仰后合,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点指着他笑道:“你呀你呀,你这智商还是低了些,跟我斗你太嫩了点,你应该说恰恰三天。”
那人满眼的疑惑不解,不明白三天与半月有什么区别,更不明白周宁为什么要这么说。
周宁笑着给他解释道:“这马你应该才到手三四天吧?这点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最多能说你才来三四天,这样你来的时候便是骑马来的,谁能证明你的马是偷来的?你说你来了半月有余,我且问你这半月时光你住在哪里?只要你说出个住处来,我一查便知你是不是骑马来的云江县,你将何言对我?”
那人的嘴。巴越张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这个县官真难缠,他瞬间就能想得到这么多。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话了,周宁说的没错,如果他说他才来三天或许还抵赖得过。
但是现在他真的是赖不过去了,他就在春雨客栈住,老板、伙计都能证明他的马才到手三四天而已。
“今日放榜,贵店出了多名进士,岂不是大喜之事?”
“哈哈哈哈,我说你个傻相公啊,进士算什么大不了的喜事?说不定我这店里今年还能出个状元郎呢。”
张嫂满面喜气,周宁低头不敢抬起来,臊得满脸通红,今科取士七十名,他都没能得中,哪里敢想什么状元不状元?
“快跟我下楼吧。”张嫂上前一把抓住周宁的手腕,扯起他就往楼下拽。
周宁一愣:“张嫂,你这是何意?”男女之间有大防,拉拉扯扯那还了得?
“可别跟我酸溜溜的了,报喜的人还在楼下等着呢,你中了杏榜第九名。”
“什么?你说什么?”周宁的眼睛一下瞪得比月亮都圆,他激动得双手抓住张嫂的肩膀。
“你高中了!”张嫂笑得脸像一朵桃花般鲜艳。
高中了?真的高中了?
周宁兴奋得一下抱住了张嫂,张嫂用力的推开了他,嘴里还不住的骂:“猴崽子,你不去接喜报,抱老娘干嘛?”
骂声未落只见周宁脚不沾地的就飘移下去了,张嫂拿个绢子掸着衣襟走下楼来。周宁捧着喜报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第197章 贪念难禁()
第197章贪念难禁
不得不说周宁几句话一举击溃了那人的心理防线,那人本是打定主意要抵赖到底的,然而周宁一语戳穿了他的漏洞,让他自己就难以自圆其说。
审案这回事周宁早已轻车熟路,只要抓住疑犯一句话说了谎就可以迅速的找到突破口。
那人此时正是心慌神乱最没主意的时候,周宁‘啪’的一拍桌子,吓得那人心一抖,冷汗都流了下来。
“大胆贼子!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因何来此、如何盗马,还不与我从实招来。”
“我”那人早就没了怒骂周宁的气势,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言多有失,他只一句‘半月有余’便暴露了马不是自己的。
他要好好的斟字酌句不敢再乱说话了,所谓困兽犹斗,哪有人愿意乖乖伏法?他哆哆嗦嗦的不肯说话,正在想怎么能继续抵赖下去,两边的衙役用力的掐住他的肩膀向下压,齐声喝道:“说!”
那人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我姓鲁名清辉,家住唐阳郡武德县鲁家庄。我进京投亲,不想娘舅早已搬离京城。这马真是我自家的,并非偷盗所得。”
那人当然知道周宁很轻松的就能知道他在哪个客栈住,于是他继续扯谎:“我回乡路过这里本不该停留,只因刚到县城便在江边丢了马,我就是为了找寻它才留在这里半月有余,所幸我又在江边找到了它。”
周宁发现每一个犯罪分子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以及编故事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个个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选手。
临时扯谎故事自然编得漏洞百出,周宁只要叫出宋国兴就能证明他是在撒谎。周宁懒得跟他争辩真与假,这件事根本不用再浪费时间去推理。
宋国兴已经认出了他家的马,马路过角门的时候也有异常的举动,周宁完全能够确定鲁清辉是说谎了,这马铁定不是他的,关键就在于他偷了马为什么没有立刻逃走?
他既不是本地人,若只是贪图好马,马一旦到手就应该骑马狂奔尽快的离开此地。他留下来必定有缘故,要么他有更重要的事,要么他有更大的所图。
“你年庚几何?所操何业?”
鲁清辉没想到周宁根本没有反驳他,而是问了一个这么简单又跟盗马案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小人今年三十有五。”鲁清辉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是马贩子,他若是实话实说,岂不更令人生疑?
马贩子当然是以卖马为生的,他和马市上的那些马贩子不同,他们只有一两匹马而已。
鲁清辉却是大量贩卖马匹的,他就是在马市看到好马买下来然后倒手再卖掉,他偶然发现了这匹汗血宝马便起了歹心,深夜偷了老宋家的马。
他定好的一批马已经送走了,这匹宝马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自己留下的,就因为周宁四处贴告示说要花一千银子买,他才动了心没有离开云江县。
他观察了几天,跟好多人打听过了,知道县太爷是真的想买马,而且除了马不问别的事,他才坚定了决心到县衙来卖马的。
没想到的是在别人那都很顺利的事,到他这偏偏出了岔子。县太爷也不买马了,直接就把他给抓了起来,更别提是不是光问马的事了。
现在问他所操何业,他愣是张嘴结舌的说不出来。说实话不妥,说谎话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这世上五行八作都包括些什么了。
周宁一见更加断定他身上有料可挖,原本找回马就没什么别的事了。盗马以偷盗罪判个流放三五百里也就是了。
周宁知道宋国兴家丢马的那天夜里有马群路过,他便怀疑盗马的人有可能是个马贩子。
去马市查看一圈,周宁发现马贩子们的生活状态很不好,都是些个穷苦人。
而这个鲁清辉跟那些马贩子们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他身穿绸缎衣裤,束发带上还有一块莹润的美玉,一看就是个财主。
最让周宁疑云重重挥之难去的是正常贩马没必要遮遮掩掩,而最近在云江县大量收购马匹的马贩子却都是夜里赶马,而且每次交易的地点也不固定。
周宁现在拿不准的就是这个鲁清辉到底是不是马贩子,马若是他偷的他应该就是马贩子,马若是他从马贩子手里买的那就不好说了。
这个鲁清辉一口咬定马是他家自养的,提都没提一下‘买’这个字,周宁推断他应该就是马贩子,只不过没有证据,现在只能是有这么个疑点而已。
鲁清辉又急又恨,急的是县太爷问下话来,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恨的是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临时撒个谎都说不出来。
周宁冷笑两声,冷冷的说道:“贩马一不违法二不丢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鲁清辉的心咯噔一下,猛的向下一沉,这个县太爷是凡人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鲁清辉贩马的事除了买马的和卖马的以外就没有一个人会知道。
他虽然在春雨客栈住了半个多月,身份却一直没和任何人提过。只有陈六子一个人知道他的住处。
也正是陈六子跑去问他有没有汗血宝马,他才多了个心眼。陈六子只卖给过他马,这是第一次要从他的手里买马,而且出价高达四百两,这让他如何不起疑?
他含糊其辞的没说卖也没说不卖,把陈六子支走以后他悄悄的出门去打听。他怀疑有人高价买马,不然陈六子买他的马干什么?
结果根本就不用打听,只要不用棉花把耳朵塞上,整条大街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县太爷千两纹银买马的消息。
他在心里大骂了陈六子一通,真是无利不起早。中间赚点差价也是人之常情,他竟然要赚六百两之多,这还是人吗?
想来衙门卖马,他心里又没底,毕竟自己怎么回事自己最清楚,想不赚这一千两银子,想到白。花。花的银子,谁能忍得住不出手?
第198章 唐阳郡人()
第198章唐阳郡人
周宁一语道破天机,直接指出了‘贩马’这一行当。鲁清辉不由得脊梁沟里冷汗直流,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在周宁面前他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好像周宁能看穿他的一切似的,连他的想法都逃不过去。
而他看周宁就是深不见底,高深莫测到令人难以捉摸。
此时他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周宁的那句‘跟我斗你太嫩了点’,跟这样的县太爷怎么斗?
他把你摸了个门清,你却摸不着头脑,他令人敬畏的有如神灵一般,你被人愚弄得跟个傻子似的。
鲁清辉不知道周宁这只是在诈他,他还以为自己的一切都被县太爷掌握了。既然人家什么都知道了,自己也别掖着藏着的了。
“小人确以贩马为生。”鲁清辉想了想贩马的确是没什么不能说的,贩马也是正当营生并不犯禁。
贩马的人并不等于就一定会偷马来卖,鲁清辉急忙的又补充一句:“大人,这匹马真是小人一手养大的。”
周宁冷哼一声:“真假我心里有数,绝不冤你,且说说你是如何贩马的。”
贩马无外乎就是买马卖马有什么好说的?鲁清辉都被周宁给问的愣住了,这问题简单到让人无法回答。
周宁又细问道:“你从何处买马卖往何处?如何交易?”
鲁清辉的紧张情绪都让周宁给问没了,明明是在审盗马案,怎么他不问从何处偷的马,反倒问上从何处买的马了?
这个县太爷不审盗窃案倒唠上家常了?他莫非是对做生意有兴趣?难道他也想贩马不成?
这些事鲁清辉对别人是不会提起的,生意经生意经生意也有一套经,做哪行都有做哪行的路子。
鲁清辉这贩马生意做了好几年了,他的路子非常的轻松。
“我就从北国买马卖到碧落堡,一次十到三十匹左右,两面都有固定的人负责联络,我就把马从北国带到碧落堡就行,中途路上有好马我也收,毕竟咱大靖朝的马更便宜。”
想到这些他就更加的后悔,他明明不是缺钱的人,为什么就一时利欲熏心惦记上这一千两银子绕不开了呢?这可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话说的都对啊。
他要不到县衙来卖马,就不会惹上祸事了。到了眼前无路的时候才有悔意,未免有些晚了。
“你一年跑几趟北国?”周宁没想到他的生意做的这么大,还以为他只是在大靖国内倒腾几匹马,没想到他竟然是从北国买马。
大靖没有几个地方是适合养马的,所以大靖如此繁华竟然连骑兵部队都没有。北国则不然,北国很是贫瘠但人家就是有好马,他们号称是马背上的民族,擅骑术擅弓箭。
北国近几年一直对大靖虎视眈眈,然而光有马不行,打仗不是只靠马就能打得赢的。大靖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大靖缺马是事实,但总好过北国缺粮。
按理说两国的国情如此,北国是不会卖给大靖马的。周宁也没多想,小小的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