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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点点,这还是那次你哥哥从游击大队回家时跟咱爸说的。”张迎春说。
“咱爸他对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不生气吗?”
“怎么能不生气呢!当时听说了关于你的事,给咱爸气得差一点没背过气去,嘴里不时地喊‘我没生下这个闺女……’,后来听你哥哥的详细解释,并把你当时的情况,还有那个叫什么翻译官来着的……”
“郑翻译官,他叫郑志强。当时他要不做我的思想工作的话,大姐,恐怕你今儿个就见不到小妹我了。”
“对,就是那个郑翻译官,听说他也是**人?”
“他的确是**人,而且是一个到东洋念过大书的**人。他这个人很好,很有办事能力。”
“对,听你哥哥说,就是他做你的思想工作,让你利用这个机会在小鼻子内部卧底,好为游击大队提供情报,目的为了早日赶走小鼻子,因此,咱爸听了之后气就消了一半。现在看来,在你哥哥身上,你确实起到了别人起不到的作用。咱爸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高兴的,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大姐,你回去告诉咱爸,我绝对不会给他老人家丢脸的,让他不要记挂我。”
“英美,你在狼窝里打发日子,一定要保重自个儿,平时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骨。咱俩都是女人,在这个社会里,大姐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作为女人,尤其是像你长得这样漂亮的女人,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张迎春嘱咐说:“不过,大姐提醒你一句,你跟那个男人做那种事,你一定要倍加小心,千万不能怀上他的孩子,免得日后留下累赘。”
“大姐,这你就放心好啦,你的话我一定记在心里。”张英美说着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塞到姐姐手里,接着说:“大姐,咱爸有病,我这个当女儿的不能在他老人家身边尽孝他,你回去的时候,替我给他老人家买一些他最愿意吃得烤鸡什么的带回去,让他不要记挂我,也不要担心哥哥。”
“话倒是这么说,说不让他不记挂不记他担心,他能不记挂不担心吗?”张迎春看着妹妹的脸说:“要不是瘦猴子高福田到小鼻子那里告密,党代表和你哥哥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咱爸也不会得这场大病。”
“是瘦猴子高福田告密的?”张英美在心里划个大大的问号,于是说:“他总在城里转悠,隔三差五就在春香楼里泡姑娘,他怎么能知道游击大队大个子和我哥哥的行踪呢?”
“这事我也想过,咱爸农历二月初十那天过生日,党代表和你哥哥是头一天下午太阳就要落山前到咱们家的……晚上大家在一起喝酒唠嗑,大约十点多钟,高大爷家的大黄狗叫个不停,紧接着全村的狗狂叫起来。高大爷认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回家转悠了一趟,那时狗就不怎么叫了。高大爷回来说没什么事,大家又开始喝上了……可是现在想起来这件事,那天晚上全村狗的叫声,肯定是小鼻子把村子给包围起来了,因为在出事的第三天,你姐夫到长岭子砍柴,发现了小鼻子搭起帐篷的痕迹,地上到处是烟头子。也就是说,瘦猴子当时看见党代表和你哥哥到了咱们家,马上跑到城里送信,小鼻子就调集兵力,不然,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来到咱们三家子,何况雪大路滑,就是插上翅膀也不能飞得这么快呀?不管怎么说,再不就是有人与瘦猴子高福田有联系,党代表和你哥哥到咱们三家子之前,这个人就给瘦猴子通风报了信。”张迎春分析判断说。
“要是有人给瘦猴子高福田通风报信的话,我猜测肯定是游击大队里的人,别人也不可能知道他俩的行踪啊,大姐,你说是不?”张英美推测说。
“英美,你分析的有道理。这事我也寻思过,这个人肯定是游击大队内部的人干的,你笨寻思寻思,别人也不可能知道他俩到哪里去行动啊!”张迎春这些天来绞尽脑汁,也没猜测出是谁给瘦猴子通风报信的,于是自然自语地说:“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这时,张英美猝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她无聊寂寞,站在春香楼廊道的栏杆旁,无意中看见了瘦猴子和高老六,在一群妓女们的簇拥下,走进春香楼大厅的情景……第二天上午,她看见瘦猴子问是不是带别人到春香楼里来了,可是瘦猴连口否认,这里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于是张英美说:“大姐,高老六与瘦猴子俩人的关系好吗?”
张迎春没明白妹妹问她这话的意思,于是说:“他俩能有什么关系?瘦猴子是地主,家里有钱有势,高老六跟咱们一样,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手里可能连个镚子儿都没有,风马牛不相及,根本扯不到一起去。”
“扯不到一起?不对呀!头几天晚上,我还看见他俩一起走进春香楼里。”张英美说。
“这事根本不可能。”张迎春摇头否认说。“不是你看错人啦?”
“怎么会呢?”张英美说:“要是别人,我可能会看错,就是扒了高老六的皮,我也认识他的骨头。大姐你知道,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他比我小几岁,可就是有些歪歪心眼,我不可能会看错他的。”
“他到春香楼里干什么?”
“这事还用问。到这里来的男人,除了玩女人就是玩女人,不会来干别的事的。”
“他可能有这个瘾,但是进这里兜里没有银子能行吗?”
“他兜里没有银子,瘦猴子兜里还没有银子吗?”
“瘦猴子有银子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给高老六花呀!”
“大姐,你怎么这样死心眼呢,问题不就出在这里吗?大姐,你想想,高老六要是不给瘦猴子办事,瘦猴子能带高老六到春香楼里来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事是高老六给高福田这个瘦猴子通风报信的?”
“这事只是我个人推断罢了,不能排出这种可能。”
张迎春摇摇头,一口否定说:“不可能,尽管高老六的品质不好,他能陷害别人这我相信,但他也不可能陷害咱们家的人呢,更不会陷害他的小姐夫,你的哥哥张士礼呀!”
“大姐,老人古语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高老六在高福田的金钱和那些美女的诱引下,什么事还干不出来。”张英美自从那次在春香楼里看见了高老六,始终在心里怀疑他,只不过没人倾吐罢了。
话说到这儿,张迎春将出事前后一联想,觉得这事有这种可能。初八那天,不到晌午大伯子宗福生回到家以后,说他领着高老六回来给游击大队征集粮食……在党代表和弟弟被抓走第四天,由于急火攻心,爸爸得了肠道病,她去找过高长福,一方面让他陪爸爸去厕所方便,另一方面还可以让他陪爸爸唠唠嗑儿,这样或许能使爸爸的精神状态好转一些。她无意中问了一句高发家回没回游击大队,高长福告诉他,说老六去张家堡他舅舅家了……
张迎春心想:“高发家肯定是借着去舅舅家的幌子,到春香楼里**女去了。这个小子也太黑了,怎么划不开里外拐呢?”于是她说:“英美,通过你刚才说的话,我前后一联想,高老六有这种可能。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我们不能断然下这个结论,这事不能随便跟外人说,免得把我们张、高两家的关系搞坏。”
“大姐,你放心好了,这事我只能跟你说,我想跟别人说还说不上呢。”张英美说。
“英美,我跟你打听个事?”张迎春想起来城里之前,丁小峰和金荣托付她办的事。
“什么事?”
“你去牢房里看你哥哥,看没看见丁老大?”
“你说的是丁叔叔家的丁大山吧?”
“是,就是他。你看见他了吗?”
“看见了。他也在那个牢房里。”
“他现在怎么样?”
“人家根本没拿他当回事。他这个人你知道,老实巴交的,踹他一脚都踹不出个屁来,董家人没拿他当回事,整天让他在董家大院里干杂活。他特别能干,跟谁也不说话。你想,董家人能让他在这里白吃饭吗?其实他这个人就是胆子小,要是胆子大的话,趁白天没人的时候,从大墙翻过去,逃出这个鬼地方去找游击大队也行,不找游击大队到别的什么地方也能找个吃饭的地方,何必在董家大院里受这份苦遭这份罪呢。像他这样的人,拿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要不是瘦猴子高福田不让放人,小鼻子早就让他回家去了,在那里蹲着茅坑不拉屎,还占着一个地方,挺让人烦的,何苦呢。”张英美说。
天不早了,若不是张迎春急着赶路,这姐妹俩不知还要聊到什么时候。两个人道别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
第八十三章 未婚怀孕心里急()
张英美回到春香楼大门前,还没走进大厅就有几个姑娘围了上来。水蛇腰上前讨好地问:“你姐姐她回家了吧?”
张英美心不在焉地笑着说:“回去了。”
“看你姐姐长得也挺漂亮的,从这一点上看,你们家的人长得都漂亮。”水蛇腰没话找话地说:“你们家兄弟姐妹几个?”
说句实在话,平时张英美在这些姑娘面前就不愿吱声,别说回答问题了,现在面临水蛇腰提出的问题,不回答又怕卷了人家的面子,只好回答道:“四个。”
“你姐姐来时手里拎着几包药,从你姐姐手里拎着的那几包药来看,肯定是你家里什么人生病了。我没说错吧?”不知水蛇腰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英美不回答不是,回答吧,心里的确有些烦。于是,她绷着脸有些不高兴地回答道:“是我爸爸他老人家生病了。”
“那你应该回家看看,谁的老人谁不挂记啊!”水蛇腰说。
梦里美在一旁插话道:“你当这是自由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夜来香也插话道:“咱们是什么人,是专门伺候男人的女人,哪里还有自由可言呐!”
水蛇腰不服气地说:“英美姑娘能跟咱们这些女人相提并论吗?就连老鸨子都要高看她一眼,咱们行吗?”
正在这时,郑志强从老杨焑店方向走过来,一眼看见张英美,不知她在跟她们说些什么,有意上前搭腔说:“各位姑娘,今儿个怎么有空闲到外边来啦?”
“今儿个白天客人少,我们闲着五脊六兽的,姐妹们就跑出来晒晒太阳,聊聊天什么的。”水蛇腰忸妮作态、嗲声嗲气边说边迎了过去,拉住郑志强的手继续说:“翻译官大人,到我房间时里坐坐好吗,您想干什么,我都满足您的要求,准保让你高兴。”
梦里美和夜来香听到她的话,在私下里小声议论。
梦里美的嘴一撇说:“人家郑翻译官是什么人,长得英俊潇洒,能跟她上床,恬不知耻,没搬一块豆饼照照自个儿长得是个什么模样,赖蛤蟆上脚背——不咬人各应人。”
夜来香偷偷瞥一眼水蛇腰,然后对梦里美说:“别说她那个德行,就是咱们这里长得最漂亮的姑娘,他都不会正眼看一下。”
“他倒是到这里来过几次,从来没看见他跟哪位姑娘玩过,你说怪不怪?”梦里美说。
“这有什么怪的,凭他的身份、地位,再加上长得这样英俊,家里肯定有漂亮贤慧的太太,不然男人是守不住身子的。”夜来香右手挡着嘴说。
“听老鸨子说,他没娶女人。”梦里美也悄悄地说道。
“这不可能,男人,特别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见到女人哪个不像馋猫似的,没等你准备好就急不可待了……完事不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不就像一头死猪似地呼呼睡大觉。有些精力充沛的,一觉醒了再接着来,弄得你一宿不得安宁……”夜来香一边偷偷地看着郑志强一边说。
“你说的也是,也可能他生理上有毛病,没有那种要求……”
“唉——,你小声点,别让英美姑娘听见。郑翻译官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让她听见了给咱俩打个小报告,那咱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夜来香说。
“英美姑娘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她肯定是被逼无奈跟三本五郎……”
“这也是她的福分,咱们想跟人家,可连个边儿都沾不上。”
……
张英美在众人面前遇到郑志强从来不先开口说话,这是他曾经嘱咐过她的事情,主要怕被人看出来他俩的特殊关系,引起不该发生的麻烦。可她看着水蛇腰没完没了地缠着郑志强,不开口说话不行了,有意走上前去,笑着对郑志强说:“郑翻译官,你到这里来有事吗?”
郑志强趁机挣脱水蛇腰的纠缠,对张英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