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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尧率领一团,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于次日早晨到达安德镇。安德镇虽然是一座古老的城镇,但是围墙并不高,可以说是袖珍版的城池。从济南出发前,旅长王解放特别嘱咐林敬尧,说陵县安德镇是战略要冲,如果发现敌人务必阻击,坚守到大部队到达。大约中午,他接到侦查部队禀报,发现敌军骑兵,林敬尧闻讯火速赶到西门。
西侧城墙上,部队已经进入战斗准备,“报告团长、我部侦察部队在西侧10公里外发现敌军骑兵部队,可以断定是第一镇的马队!”一营营长禀报。林敬尧看了一眼怀表道:“敌人来的好快呀,我们到此仅4个小时,敌人就出动了骑兵。督军果然神机妙算让我们率先出发。如果安德镇被敌军占领,若想夺回来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团长,敌人骑兵出现了!”一名属下呼喊。
林敬尧举起望远镜查看,果然大路上出现了敌军骑兵的身影。“团长,敌军好像没有察觉,瞧,他们马队的队形凌乱,枪还背在肩上。”一名属下禀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重机枪是如何布置的。”“报告团长,南北间隔60米,分别设置3挺重机枪,并形成交叉火力!”“很好,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敌军骑兵越来越近,各个趾高气扬,牛逼哄哄,似乎拿出王者之师的派头入无人之境。先头马队进入一百米内,林敬尧大手一挥下令开火。顿时3挺重机枪喷出火蛇,士兵手里的步枪开始射击,密集的弹雨扫向清军骑兵。清军骑兵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走在前面的骑兵被打的人仰马翻,马上的士兵如同下饺子似得栽下。伴随战马的嘶鸣,清军骑兵狼狈奔逃。
很快清军骑兵逃出射程以外,“停止射击!妈的,简直是一群废物,这般不经打。瞧,躺在地上的清兵还有能动的,立即出动一个排,把伤兵抬回来。”林敬尧似乎不过瘾,挥舞着手枪。“团长,清军骑兵跑没影了,估计是向主子禀报去了。”“敌人的主力部队肯定在后面,让弟兄们做好准备。”林敬尧心里清楚,督军率领主力部队最快也要明天中午赶到,他们必须在安德镇坚守20个小时。
清军骑兵突然遭到猛烈打击,尤其是重机枪的怒吼,让马队标统意识到安德镇出现了叛军的主力部队。马队狂逃20公里,迎面撞上了大队人马。中军队列里,良弼听到马队标统添油加醋的禀报,并没有过分责备。毕竟骑兵不善于攻城作战,撤下来无可厚非。良弼命令部队加速前进,他心里清楚,必须尽快拿下安德镇,若真是叛军主力,就在安德镇与叛军决战。
下午3时,良弼率领大队人马到达进攻区域,立即召开作战会议。一顶军用帐篷内,众将官围在沙盘前。“诸位,叛军如此神速在安德镇布局,说明此要点的重要性。安德镇至济南除了黄河以外几乎无险可守,只要我们拿下安德镇,便可推进到黄河岸边。现在是冬季,黄河很快就会封冻,对于我们进攻影响甚微。另外,安德镇出现的叛军若是主力,对于我们来说是福音。”
良弼意气风发接道:“只要我等拿下安德镇,打败敌军主力,济南城指日可待。诸位,在王朝危难之时,我等满清儿郎,要一马当先,为挽救王朝危机哪怕马革裹尸、血染沙场也在所不惜。”良大人在上,属下定全力冲锋陷阵消灭叛军。“众将官一口同声、气势恢宏。”命令炮队准备,4时整发动攻击!“良弼要依靠强大的炮火震慑敌军,他心里清楚,叛军匆忙之间,来不及安德镇布置炮火。
4时整一声令下,几十门火炮开火,炮弹铺天盖地砸向城墙,爆炸的硝烟迅速笼罩防守阵地。其实良弼不了解情况,若是知道安德镇只有一个团,完全可以采用包围战术,迅速拿下安德镇。良弼无法确定叛军有多少兵力,采用包围战术自己的兵力远远不够。为了防止敌军在侧翼偷袭,他把马队一分为二,担任两翼警戒,确保正面进攻不受干扰。
猛烈的炮火砸在城墙上,硝烟弥漫。士兵们埋伏在城墙里侧下,躲避炮火轰击,避免无谓的伤亡。“报告团长,6号、8号观察哨阵亡。“一名属下急报。”立即派人补充!“林敬尧冷静下达命令。20分钟炮击后,清军发起攻击。前沿攻击阵地上,良弼拿着望远镜向前方查看,这家伙出现在最前沿意图明显。作为满清将官身先士卒寻常少见,他的出现自然鼓舞了官兵的斗志。
“大人,如此猛烈的炮火,估计叛军胆怯已经逃跑了!”一名属下喜滋滋道。“出动500人,发动佯攻,试探叛军火力。”一声令下,500士兵呐喊着发起攻击。其实良弼是想试探敌军有没有火炮,这一点尤为重要。叛军开火,猛烈的弹雨横扫。冲锋的士兵被打倒在地。良弼似乎无动于衷,见对方迟迟没有炮火支援,他心里有底了。
“命令炮队继续炮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止!”良弼冷酷下令。“大人,我的攻击部队还在前面,这样炮击会炸到自己人的!”担任攻击的标统大吃一惊。“命令你标全部投入攻击!”良弼无动于衷。
通过第一波攻击,他看出来对方训练有素,八成是第5镇的叛军主力,趁着叛军没有炮火支援,他要迅速摧垮叛军的抵抗意志。至于己方攻击部队有可能被自己的炮火击伤,在他冷酷的潜意识中无所谓。关键是叛军没有火炮,固守低矮的城墙,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厢,林敬尧指挥部队疯狂射击,冲锋的敌军成片的被打倒,士兵们越战越勇。突然敌人火炮开火,炮弹铺天盖地而来。“他妈的,敌人炮击居然连自己的士兵安危都不顾,这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名属下吃惊喊道。“命令弟兄们坚守阵地,不许后退!”敌军炮火的准确律极差,似乎就是无差别的攻击,不少炮弹落到自己人头上。
敌人的炮弹虽然落到自己士兵头上,同样也落到防守阵地上。仅仅10分钟炮击,由于无法躲到里侧城墙下面,第一团很快付出了200多人的伤亡代价。炮火延伸,满清士兵便发动潮水般的进攻,清兵突击到城墙下。突然铺天盖地的手榴弹从天而降,冲锋的士兵被爆炸的硝烟弥漫,狼狈的退下去。撤退的士兵未等进入安全区域,第一镇炮队又开始加大炮击,自己人又遭到轰炸。
现在战争是残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是热兵器首次对决,尤其是火炮、手榴弹、重机枪的出现,战场上造成士兵大规模阵亡。下面我们通过第一、第二此世界大战,军人阵亡(不包括平民)数字的对比便可以看出端倪。一战协约国士兵阵亡大约5497600人,同盟国阵亡士兵3382500人,参战国为24个,双方阵亡合计为8880100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规模远远超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其中苏俄士兵阵亡890万人,德国士兵阵亡550万人,中国士兵阵亡148万人,日本士兵阵亡190万人。美军38万人、英军38万人,其他参战国大约战死军人50万人,总计为1906万人。二战参战国为57个。纸面上看一战士兵伤亡数字照比二战少了一倍半,但二者无法相提并论。
且不说一战的参战国少了一半还多,在时间上、战争的规模上一战于二战都无法比拟。一战的战场基本上是在欧洲,历史上也称为“欧战”。二战除了美洲大陆幸免于难外,所有的大洲都被卷入战火之中,而且在广袤的陆地、辽阔的海洋、无际的天空,全方位的立体作战,说二战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大战,乃恰如其分。
根据比较不难看出,在局部战场上,一战阵亡的士兵,远远高于二战。这是多种因素造成,但是有两点尤为重要。其一,对于现代战争缺乏足够认识,士兵自我保护意识低下。其二,战场救护。一战时由于医疗手段落后,重伤者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即便轻伤不及时救护也会感染死去。根据统计,一战时负伤后死亡的士兵比直接战死要多出数倍。
眼前的情景就能说明问题,清兵退下去后,战场上到是清兵的尸体,有很多清兵还在动,如果是内伤基本上宣告死亡了。
炮击过后,攻击接踵而至。战斗十分惨烈。可是进攻士兵始终没有爬上城墙,原因是被手榴弹击退。当冲锋的士兵接近城墙时,铺天盖地手榴弹从天而降,对于集团冲锋的士兵是致命的打击,以至于清兵冲到城墙下,几乎无计可施。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良弼被迫停止攻击。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让林敬尧躲过一劫。清点伤亡情况,全团伤亡532人,其中阵亡270人。
第103章鏖战()
敌军停止进攻后,林敬尧总算喘了一口气。作为主官把指挥所放在城墙上,并且身先士卒,目的是借以表达血战到底的气概。一营长胳膊上缠着绷带禀报:“团长,报信的人已经派出去,你还有什么吩咐?”“告诉士兵们抓紧吃饭、休息,”“是!”“参谋长!”“属下在!”“你去安抚一下镇内的百姓,告诉他们明天还有恶战,让他们出去暂时躲避。”
参谋长离去后,一名属下过来禀报:“报告团长,城墙外清军伤兵被抬进来,正在医治。部分士兵表达不满,为什么救治清军伤兵?”“这就是督军说的人道主义,行了不要罗嗦了,对于士兵不满情绪要加以劝慰!”林敬尧揪心的是明天的战斗,如果没有援兵城池极有可能沦陷。其实他有所不知,葛云飞早已考虑到不确定性,责令旅长王解放带领2团,率先轻装向陵县挺进。
第一镇指挥部内,第一协协统哭丧着脸道:“良大人,我部第一标损失达700多人,根据攻击部队禀报,叛军手里有小炸弹,近战时威力巨大,士兵根本无法接近城墙。”“大人,这种小炸弹在日俄战争中使用过,没有想到叛军居然有这种武器。”一名属下插言。“这种小炸弹叫做单兵手榴弹,目前只有日军部队装备手榴弹,可是我们对手榴弹根本不重视。”
良弼接道:“叛军装备手榴弹,显然是葛云飞的杰作,此人不可小视。叛军火力强大,防守如此顽强,可以断定是主力部队。有利的是叛军没有炮队,明天发动进攻,要继续依仗我强大的火炮。明天,第1协全部投入战斗,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务必拿下安德镇消灭叛军。”良弼产生误判,他认为在安德镇的叛军,至少有5000之众绝对是主力。如果此战取胜,山东大局可定。
“大人,向京师汇报战况的人从德州回来了。陆军部来电责令我部务必在陵县消灭叛军主力,另外,第2镇出动一协已经从天津南下,支援我部作战!“一名属下禀报。“大人,叛军在安德镇实施阻击,是愚蠢的行为。最佳军事部署,应该固守济南城。属下分析叛军已然进入死地,大人建功立业、名扬天下指日可待!”一名属下溜须拍马。
良弼闻听有些飘飘然,叛军没有火炮,安德镇城墙低矮并不坚固,他坚信明天一定能破城。“明天早晨,命令马队迂回到安德镇两翼,叛军若是逃跑,立即追杀!”“查!”众位属下颔首。
此时在京城陆军部内,众位军机大臣议论纷纷。尤其是叛军居然选择在陵县阻击,一致认为叛军令利智昏,失败已成定局。奕劻当着众人的面,对良弼大家赞赏。众位大臣附和,似乎稳操胜券。
袁世凯回到官邸心情有些郁闷,以他的军事眼光窥视,搞不懂葛云飞为何在陵县设阻,而且所部没有火炮支援,无疑是作茧自缚。“深谙军事”的袁世凯,丝毫看不出在陵县阻击的奥妙,深为葛云飞排兵布阵担忧。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看出,在陵县阻击毫无可取之处,且不说部队的作战能力,战时补给就是瓶颈。而良弼依托德州,反而处于极其有力的地步,战时后勤补给更快捷。
陆军部决定第2镇第3协尾随支援,无可厚非,此举他无法反对。须臾之间,袁世凯对葛云飞的军事才能发生动摇。依照袁世凯的想法,葛云飞应该依托济南坚固的城墙,只要坚守月余,形势就会发生突变,良弼就会无功而返,甚至损兵折将大败。可是葛云飞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战法,面临战败的危险。整整一夜,袁世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大约午夜11时,紧急求援报信的两名士兵,遇到王解放率领的第2团。听完军情禀报,他不敢怠慢,立即派通讯兵继续去报信,然后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早晨,安德镇城墙防守阵地,士兵刚用完早餐,突然空中传来刺耳的啸音。“敌军炮击、敌军炮击!”观察哨兵大声呼喊,士兵们立即四散隐蔽。炮弹在城墙上爆炸,硝烟迅速弥漫。连续炮击,防守士兵似乎有了经验,不在胡乱跑动,而是趴在一个地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