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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同石,后面皆用石表示,以便理解。)
蓝华问道:“现仓中有谷几何?”
许帽道:“不过三千石!”
蓝华问道:“为何如此少?”
许帽道:“每县皆要维持运转,小县千石足以,大县尚需万石,勉强维持!”
蓝华皱眉着:“怎么如此少田,往年如此吗?”
许帽道:“乱前冯翊人口三十万,良田数千顷(一顷等于100亩),尚有数万石余粮,供一半给朝廷也还余万石。”
蓝华道:“若是大旱又该如何?”
许帽叹气,“这两载倒无旱灾,若像灵帝在朝之时大旱二年,怕是人相食!”
蓝华沉默不语,又过片刻,蓝华道:“大族,士家良田几何?”
许帽道:“冯翊大族三十余家,士家二十多家,良田五千顷有余。”
蓝华道:“可有向我等纳粮?”
许帽道:“未曾!”
蓝华点头,心中了然,开始计算,养一万精兵足供,年需数万石谷物,钱千万株,尚不计肉食,衣物,棉被,死伤等等。
北方谷物一年一熟,产量也低,不像后世,一年两熟,亩产千斤,后世皆以工,商业为主,开放之前,农民也只是尚且饱肚,何况千年之前,怕是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一有灾年怕就会如此,形成恶性循环,士家,大族越发有财,农民则无食也,要么饿死,要么揭杆寻活,推翻朝廷,历史轮回便是如此。
许帽见左冯翊想事,也不打扰,前面带路,杨修,钟华,郭准跟在蓝华身后,当是见识,只听不讲,眼睛在城中到处乱看,当是新鲜。
蓝华正在思索,先招流民二十余万,垦荒屯田,再发展手工,商业等等,此用治政精要之法,若是顺利,怕是不用三载便有万余精兵,百姓富足。
蓝华抬头看着许帽,问道:“卫道,我等广招流民垦荒屯田,你看如何?”
许帽思索片刻回道:“我等无粮相济,招来怕是乱起,治安不好维持,大族,士家怕也殊多意见。”
蓝华又道:“我当去拜会一番,道明力害,或许可行。”
许帽道:“若是左冯翊觉得此事可行,我无意见!”
蓝华道:“卫道有劳,尚需你引荐一番,今晚你去支会他等一番,明日巳时一刻叫大家族长前来府衙议事,你看如何?”
许帽皱眉,他知蓝华要对大族,士家下手,借钱,借粮,如此做事,怕是自绝后路。
蓝华想的和许帽相反,民为根本,只需渡过眼前之困,三载便可,此地便是一番盛景,不出十年,必会有兵可出,不过前提是不遇灾年。
许帽答道:“我自当尽力,来与不来,我也无法!”
蓝华道:“有劳!”
几人已至府衙,古时府衙乃一大院,数千平方,府前一牌坊石架,上有一匾,上题三字冯翊府,旁边四人兵差站守。
高陵城治所也在其内,院中有房数十间,分别置户曹,法曹,仓曹,兵曹,尉曹,督邮,金曹,计曹,待曹,集曹,辞曹,议曹。。。。。。。等等办事场所。
设宴之所在一议事厅中,五丈见方,最多可容百人坐议,厅中有八人治吏,见许帽领四人入来,便起身相迎。
蓝华打量一番,有六人年龄三十岁有余,剩余二人五十岁上下,三人着颜色麻袍,五人着棉袍,汉时为吏皆士家读书人,家族颇有产业,上官由朝廷指派,主薄,从事,曹吏大多由地方举荐充当。
几人走近不足五尺便行大礼,“见过左冯翊!”
蓝华道:“以后需仰仗诸位,我等坐席饮酒议事!”
上首一桌尚是空着,许帽将蓝华引入上座,几人治吏纷纷找位座下,厅中又有服待佣人两人,候着等叫。
蓝华坐首,许帽侧右,上首之位乃置一尺高石台之上,石台一丈方尺寸,置有三桌,蓝华望向许帽,“卫道,你叫待佣(服待佣人)加桌二张,我几位小友皆与我台上同座。”
许帽叫道:“与我在台上加桌二张!”
待佣得令,搬二张木桌,二张草团放在石台之上,左右各再放一张,倒也不挤,(汉时文人谈话,饮酒,议事,一草团盘座,前面放一小桌,方形四角,高1尺(20cm),长3尺(60cm),宽2尺(40cm),非常精致。
佣人摆好,又每桌置三碗,一碗装酒,一碗装肉,一碗装饼,(肉大部分为肉干,猪肉为最佳,驴肉为次,饼也分玉米饼和面饼两种)
郭准,杨修座蓝华左侧二桌,钟华坐许帽下手一桌,众人皆坐好后,许帽将酒碗端起,敬道:“我等敬左冯翊一碗,当为其接风!”
蓝华举碗回礼,“众人同饮!”
蓝华端碗一饮而尽,众治吏也不矫情,一饮而尽。
放碗上桌,声音彼起,蓝华又倒一碗,端碗回敬,“此碗酒,我敬诸位,我初来高陵城治政,以后需多仰仗诸位助我。”
众治吏,端碗平肩,蓝华一饮而尽,众人也满饮一满,几息之后,一老吏咳嗽,蓝华望了过去,讲道:“可否是饮得太急?”
第五十九章 冯翊府内事,蓝华问治吏()
老吏站起行礼,讲道:“无妨,怕是年龄大了,不能急饮!”
蓝华讲道:“你且座下,我等座下慢饮,细聊!”
杨修一眼望去,心中想道:“刚才许帽敬酒,不见你咳,怕是以老卖老,故意为之!”
蓝华又道:“还未知诸位身为何职,如何称呼?”
座在首位的老吏讲道:“我乃冯翊功曹姓赵名维,字经义,年方五十三。”
蓝华道:“我有一侄,有些学识,跟你左右,学习一二可否?”
赵维皱眉心想:“左冯翊刚到此地,便安插自已人手,不思如何与我等打好关系,又是何为?”
蓝华来此治政,便没想得过且过,若是不动士家门阀利益,自己如何作为,不力行改革,屯田养兵,活口百姓,怕是不用几年,此地百姓,士家,大族皆被郭,李祸害。
赵维应道:“左冯翊看得起在下,我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蓝华心中好笑,“叫你带个副手,当是何事,如此矫作,此人怕也是个固执老人。”
蓝华望向钟华,讲道:“钟康启,当见过赵功曹!”
钟华站起,行礼拜道:“康启见过赵功曹!”
赵维摸须,观钟华之面,真诚恭卑,心想,“此后生倒是谦逊有礼,也罢,左冯翊介绍之人,当也要照料一番,怕是那些朝中权臣之后,来此历练一番,当可结个善缘!”
赵维道:“小侄无需多礼,你以后便为我副手同我学习!”
钟华道:“多谢赵功曹提点!”
赵维道:“无须多礼,每日辰时三刻(7:45),便来我处公务!”
钟华道:“甚好!”
赵维道:“我等坐下饮酒,聊话!”
讲完赵维席团而坐,钟华随后坐定,蓝华知赵维尚有本事,坐得数十载功曹,当是经验丰富之人,蓝华并非天真之人,随便三个少年便能接手公务,也只是先磨练一番,有得一二载经验便能顺手,当然人之天赋有别,年少能吏,当有魄力和远见,也能公正待事,并不圆滑老道,蓝华正需新鲜血液来浇灌这腐朽的治政之制。
蓝华又看向下手一位中年,中年治吏见左冯翊望着自己,便起身行礼,讲道:“我乃仓曹,孙章,字锦程,今年三十有五。”
蓝华道:“冯翊粮仓有几许,建在何在,近二三载仓储如何?”
孙章道:“回左冯翊,建在墙南之外,置六仓,每仓可置万石,总计可置六万石。”
蓝华点头,“平时如何分配谷物?”
孙章道:“许县令年俸八百石,我等八人,年俸二百石,下属差役五十余人,年俸十石,尚有铜钱,肉食,棉衣补助。”
蓝华心中了然,至于其他蓝华自不好猜,明面之帐,明面算,但也正常,蓝华又道,“城中兵马几何?”
孙章应道:“此等兵事,可向许县令相问,许县令划单拔粮,我只负责出库便可。”
许帽讲道:“城中之兵尚有五百余人,每月拔百石。”
蓝华问道:“其他大县养兵几何?”
许帽答:“高陵县尚是最多,其他几县皆是不足百名兵士!”
蓝华道:“若是兵匪入县,百姓安危又能如何?”
许帽道:“人皆无食,哪有余粮招兵!”
蓝华思考,如此怕是形成了一恶性循环,无粮养兵便无兵护民种粮。
蓝华又道:“我若养兵二千,尔等算算,当有如何办法?”
许帽道:“看如何养之,若是靠征粮来养,怕是难矣,若是纵兵,莫说二千,五千皆能养之!”
蓝华道:“此话怎讲?”
许帽道:“放养和圈养之区别!”
蓝华道:“若是放养,不是乱吃他人庄稼?”
许帽笑道:“若是圈养,如何能养得起如此多兵,若是千人皆是困难之事!”
蓝华道:“我若招得流民开垦屯田,不出几载,此地便是繁荣之景,养兵二千,若有兵匪入县,围击屠杀,几次之后,怕也不敢有乱兵入这冯翊之地。”
许帽道:“开垦屯田,财力所需巨丰,我等如何济之?”
蓝华道:“只需渡过眼前几月便可!”
许帽正在思索,蓝华又道:“当聚士家,大族之力共行此事方可!”
许帽道:“怕是甚难!”
蓝华道:“成与不成,当去一试,现天下崩裂,百姓难活,当要有远见,我等只有两种结果,一为百姓所食,一为军阀所掠,尔等莫怪我言重,只是让诸位不要心存幻想,待我等立足,民生正道,当是我等回报之时。”
蓝华此语当是头顶棒鹤,成与不成,皆要一试,今日酒宴当要与治吏言明一番,若是支持倒好,若是从中做梗,蓝华自有手段。
许帽道:“我晚上去请众大族家长,明日来议,高陵城中怕也只有十户尚有家资,余下数县,若是左冯翊亲自上门说道,怕多少也会相予一些。”
蓝华道:“有劳卫道!”
许帽道:“当为左冯翊效命,不敢称劳!”
蓝华道:“我等接着下议!”
蓝华望向左手位第三人,此人短须,七尺有余,丝边棉袍,一身富态,此人见蓝华望他,起身行礼,讲道:“我乃金曹苏浩,苏宏才是也,今年三十有二。”
蓝华道:“你便是管钱币,铁,盐事的苏浩!”
苏浩答:“正是卑职!”
蓝华问道:“仓中钱币还有几许赢余,铁有几何,盐又有几何?”
苏浩道:“仓中五铢币有百万有余,铁有三万余斤,盐尚有一千斤!”
蓝华道:“怎会如此少量!”
苏浩答:“百姓过活皆是困难,如何会有余钱?”
蓝华皱眉思索,几息之后,讲道:“我等成立一个商事,由你负责,我再给你选一名助手如何!”
苏浩道:“可生财否?”
蓝华道:“当是可行,我等先易货,如马,铁,当是好物,商队来返荆,扬之地换取粮食,茶叶,我等再派百名精卫护送他们,你看如何?”
苏浩道:“若是太平之世尚可,但这乱世易货之事,皆不安全也!”
蓝华道:“无妨,商人自有手段,过境必先打通关节,倒也无事,我等无需亲自去做便好,只当以物置换粮食即可,有粮便可安民,有民即可种粮,有粮又可招兵,不出几载此地便活。”
苏浩道:“当可一试!”
蓝华高兴,讲道:“此事便由你负责,我再差一人给你!”
蓝华讲完,看向郭准,“郭伯济,你愿为苏宏才副手否?”
郭准站起,讲道:“尚可!”
蓝华道:“伯济请座,今晚我整理一份易法之策给你,你与苏宏才将框架先搭将起来,先学边做!”
郭准道:“我当不负期望。”
蓝华道:“你等先座下,我等再向下议!”
左四治吏站起介绍道:“我乃集曹冯冀,冯北瑜,今年三十有三!”
蓝华道:“你可是主薄管事?”
冯冀道:“正是!”
蓝华道:“我有一人侄,与你副手可好。”
冯冀道:“左冯翊荐之人,当会好交。”
蓝华道:“甚好,德祖你乃我主薄副手,但也无经验,以后便跟着冯北瑜学习可否?”
杨修望向蓝华,讲道:“敢不从命!”
蓝华点头,又望右手座位之人,一老吏起身,讲道:“我乃辞曹(主评讼事)叶康,叶立诚,今年五十有五。”
蓝华道:“座下说话,我当有事问你!”
叶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