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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进府,家丁关门,周瑜回到房中,洗面,擦身,卧炕习书二刻,吹灯盖被,不过一刻,便入梦中。
梦中周瑜与孙策,二人正在一湖边看荷,远处数丈,两少女正看湖中鲤鱼,笑个不停,周瑜意动,拿出一琴,弹奏起来。
二人少女听到琴声,扭头一笑,周瑜看痴,天上乌云,雷鸣突闪。
周瑜惊醒,屋外雷鸣,雨落倾盆,周瑜起身关窗,此时怕也有三更,周瑜点灯伏桌,铺一竹卷,着墨写曲,周瑜精通曲律,写词曲倒是手倒擒来。
湖畔荷,正好时,花正艳,美人如嫣,回首望。
周郎一曲,美人顾。
。。。。。。
周瑜写好,将竹册吹干,卷起,系一麻绳,置于床头,见天色未亮,又躺下休息,天微亮,家丁来叫。
周瑜用过早饭,叫马夫备马,自己入房收拾一包裹,出府已是辰时三刻,张昭也是起身只待周瑜到来,周瑜上府,张昭交给周瑜信笺一封。
周瑜接过信笺放进包裹,起身告别,又赶马出行,一刻不到便至孙策军营,孙策正在营中等候,周瑜到来,守门将周瑜引入军帐。
孙策以安排三人好手随周瑜去皖县借粮,一人陈武,一人孙河,一人周泰,三人皆是好手,二人新投,正好用时。
孙策送几人出城十里方回,周瑜往皖县去,几人手上带有干饼,肉干,水壶,一路有县,晚上便入县休息,快马二天,渡河一天,又行二天便至皖县。
周瑜入得皖县找一客栈住宿一朽,次日巳时一刻,便带周泰一人护身,备些薄礼,去访乔国老,周瑜敲门三响。
家丁开门,伸头问道:“你等何人?”
周瑜行礼,“我乃张昭好友,周瑜,拜访乔国老。”
家丁道:“你在府外稍待,我去通报。”
家丁讲完,掩门向院中去,周瑜,周泰候至片刻,家丁开门,“二位且随我来。”
周瑜在前,周泰提着薄礼,跟在周瑜身后,二人随家丁向客房去,乔国老乃江东富户,宅子也是颇大,周瑜心中想事,周泰无心,眼观四方。
乔国老正在饮茶客厅见客,家丁入来,报周瑜求见,乔国公叫家丁引入,又叫家丁摆两盘点心,茶一壶。
周瑜入房,见乔国老正在会客,弯腰便拜,“周公谨拜见乔国老。”
乔国老今年六十有三,身材倒也健朗,姓乔名果,字国魁,江东人皆称国老,生得二女貌美,大女乔英,小女乔月,世人称大小乔。
乔国老起身相迎,“无须多礼。”
周公谨直腰,望向乔国老,乔国老也正看他,周瑜七尺有余,一身象牙白袍,生得骏俏,眉宇英气不凡,风度翩翩。
乔国老心想,“张纮曾言,江东有二人英雄少年,孙伯符与周公谨,此人便是周公谨,观其面,倒也英俊,不知是否有料,当要策他一番。”
乔国老心思,两女深闺待嫁,择得良人许之,便无忧矣,如今世乱,当要计划一备,为父心思当是如些。
两人对望数息,皆不出声,旁边席坐一人,四十好几,长须灰袍,老神定定正在品茶,也不望他。
此人姓陆名骏,便是陆逊之父,来此找乔国老寻些出路,他知周瑜到来,定是借粮,周瑜此人,他也有耳闻,吴景之侄,尚有急智,族叔陆康便是被此人算计,现正病倒在床,若是心中恨之,倒也未曾,各人利益相互攻伐,也是情理之中。
陆骏虽是无恨,但也不待见此人,见此人入房,也不起身招呼。
周瑜首先发话,“我带张昭书信一封,交给国老。”
乔国老道:“信在何处?”
周瑜手伸长袍,拿出信笺一封,双手奉上。
乔国老走近接在手上,“你等二人找位座下,饮些茶水,用些点心,此点心乃小女所制,甚是美味。”
周泰将薄礼递给家丁,周瑜,周泰两人找位坐下,家丁摆茶碗,点心上桌,乔国老拿信回位坐定,见二人望向自己,讲道:“无须多礼,请自便。”
周瑜拿起盘中梅花状米糕吃了一口,“可是里有桂花?”
乔国老道:“正是。”
周瑜道:“如此好味,怕是别处难以买到。”
乔国老笑道:“无妨,你等爱吃,便多食一些,回去之时,我叫小女再做一些,你等带上。”
周瑜道:“多谢乔国老美意。”
乔国老道:“你等先用,我看信要紧。”
周瑜四周打量,目光落在对面男子脸上,见他正望他处,也是好奇,问道:“不知对面长辈如何称呼?”
陆骏见周瑜问话,转头望他,笑道:“我可是你不待见之人。”
周瑜皱眉,正待思考,有何处得罪于此人,乔国老看他二人聊话,讲道:“我还未曾与你介绍,此位乃我好友,吴县陆骏。”
周瑜道:“原来是陆秀才,当是名士也。”
陆骏笑道:“你也知我。”
周瑜道:“知些,陆家乃江东大族,怎能不知,江东有三杰,陆骏,华歆,虞翻。”
陆骏道:“士人虚言,当不得数。”
周瑜道:“陆秀才倒是过谦,现为何职?”
陆骏道:“我原庐江都尉,你等来了,我便无职也。”
周瑜笑道:“我等攻下庐江也未与陆家为难,我与伯符正要攻刘繇,不知陆秀才是否愿为我等为谋。”
陆骏笑道:“若是你等能掌江东,我倒愿为你等出力,只是现在叫我帮手,许以何职?”
周瑜道:“陆秀才所言及是,我等先交好一番,若是我等在这江东有立治之地,当去请之。”
陆骏道:“我观你等倒比那袁术更易近人。”
周瑜道:“我乃江东人士,必先考虑江东士家利益。”
陆骏道:“话是如此,这次前来是否为借粮之事?”
周瑜道:“正是如此,话不相瞒,我等练兵数月,克日便会起兵攻刘繇。”
陆骏笑道:“你等皆是初生牛椟不怕虎,不过我观孙伯符勇猛,你又善谋,两人配合,倒也不差刘繇。”
周瑜叹道:“我等攻下吴郡,怕也只是为袁术所取。”
陆骏道:“袁术此人自大,不足惧,若是做出大逆之事,与之绝交自立,也是早晚之事。”
周瑜道:“怕是不易。”
陆骏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慢慢图之。”
周瑜抱拳行礼,“多谢指点。”
陆骏道:“少年俊杰,只是差些经验,我观你有武有谋,日后必会有一番作为。”
周瑜笑道:“过喻。”
陆骏道:“我居巢有一小友,若是有困,便去相求,他定当会助。”
周瑜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陆骏答道:“此人姓鲁名肃。”
周瑜道:“我且记下。”
乔国老书信已是阅完,正听他二人聊天。
后院琴声传来,甚是优美,周瑜起身相问,“何人抚琴?”
乔国老摸胡答道:“小女乔月。”
周瑜道:“此曲甚妙,只是有一调似是高了一节。”
乔国老眯眼,笑道:“我观你也是精通曲律之人,可随我去后院指点小女一番。”
周瑜道:“难觅此佳音,当去一观。”
乔国老起身,道:“请”
周瑜道:“请”
乔国老在前,周瑜尾后,往后院去,陆骏笑而不语,摇头暗叹,周泰起身准备尾后,陆骏道:“才子,美人正是好时,壮士去了怕是扫了他人兴致,倒不如和我在此品茶,吃些点心。”
第七十八章 曲有误,周郎顾()
周泰重新入定,问道:“为何你看得如此透彻?”
陆骏道:“池中有鱼,要铒便可。”
周泰武人不懂,思索片刻,倒也有味,讲道:“不过投资而已,说的如此神秘。”
陆骏哈哈大笑,“你倒是有些悟性。”
周泰道:“我观尔等士家,当是寻主,护其身,我等武人势力,正是好附之时,可对否。”
陆骏道:“正是,你话直,但也不假,如今乱世,士家皆如危卵,当择其主。”
周泰道:“你等选中何人?”
陆骏道:“择主有三,其一有志,其二有能,其三有识。”
周泰疑惑:“何为志?”
陆骏笑道:“英雄志向,如一统江东,恢复汉室,平天下。”
周泰道:“我也有其志。”
陆骏哈哈大笑,周泰问:“你笑何事?”
陆骏道:“你心中之志,真是如此?”
周泰道:“非也,只是你讲,我不甚赞同,我之志向便是跟着好主,建功立业,列将封候。”
陆骏道:“然也。”
周泰又道:“我主孙伯符也无你所讲英雄志向,我猜也跟我类同。”
陆骏道:“然也,人之志当与其能,与其识相匹,若是有一城便想做个郡守,如有一地便想拥一州也,如拥一州便想拥天下也,此为时势之志也。”
周泰道:“你倒也有本能,讲话颇有道理。”
陆骏道:“有能,便也分为几种,文算一能,武算一能,治算一能,权算一能,术算一能。”
周泰道:“我主,孙伯符只是武功了得,其他皆是不精,练兵也不如黄盖,程普。”
陆骏摇头,“其人性情了得,能拢人才,框架以成,不出数载,必有所成。”
周泰道:“我主如此好手,你为何现在不去投之?”
陆骏笑道:“天下英雄何其之多,若是成事便是真英雄,若是时势不予,我等皆作鸟散,又有何意思?”
周泰道:“若是此时不投,你等士家怕到时又如何立堂?”
陆骏道:“尔等庶族,政资(政治资源)所限,不过一世便有不济,我等士家大族,人才济济,不出二世便会出头,何愁不兴?”
周泰叹气,“天道使然矣。”
陆骏道:“然也。”
再讲周瑜入得后院,见二人少女,正在后院抚琴,见乔国老与一英俊少年到来,便停手起身相迎。
乔国老与周瑜走近,三尺便停,乔英,乔月委腰行礼,“见过父亲。”
旁边有二女婢,弯腰行礼,“见过老爷。”
乔国老道:“无须多礼,速速起身。”
几人直腰,乔国老道:“我为你等引荐一人少年英雄。”
两女望向父亲身边的男子,见是一英俊少年也正望这边,周瑜正看抚琴之人,此人便是乔月,乔月被望,脸红俯首。
乔国老望向周瑜讲道:“此乃我两女,左手乔英,右手乔月。”
周瑜道:“我乃周瑜,周公谨,刚闻琴声,甚是优美,便想入后院一观。”
乔月抬头望向周瑜,“莫非公子也懂曲律。”
周瑜道:“懂得一些。”
乔月道:“会弹否?”
周瑜道:“会弹几曲,若是不弃,我当弹奏上一曲,你看如何?”
乔月喜道:“公子,请。”
周瑜也不客气,走到石桌旁边,坐下摸琴弦,琴声传出,悠扬回畅,“果真好琴。”
乔月候在周瑜身旁不足二尺,回道;“此琴乃西域胡琴,名焦尾,乃父亲在我生辰之时送予给我。”
周瑜道:“好琴配美人倒绝佳。”
讲完便绑指,奏起一曲,昨晚写词一首,倒也应景,边弹边吟,乔月脸红,斜瞟周瑜,大乔站在父亲身边,看着二人,又望其父,脸上也是精彩,心道:“怕是父亲想为小妹许个人家。”
湖畔荷,正好时,花正艳,美人如嫣,回首望。
。。。。。。
弹至一刻便停,词好曲妙,几人听罢,皆是称赞。
乔月道:“你曲律甚妙,教我可好。”
周瑜道:“我闻后院一曲,有一声调高上一节,我再弹一遍,你听。”
乔月道:“甚好。”
周瑜又弹起一曲高山流水,弹的行云流水,奏完一曲,周瑜起身,“你可来试一遍。”
乔月坐下,抚琴开奏,乔国老摇头苦笑,望向大乔讲道:“你去准备午餐,我留贵客在此用餐。”
大乔行礼,告退,乔国老转身离开回到客房与陆骏继续聊话。
周瑜与乔月抚琴,尽不知几人离开,乔月弹错一处,周瑜指出,乔月重谈,二人切磋琴艺半个时辰,下人来叫,午餐备好。
二人练琴竟忘时辰,周瑜也是尽兴,教美人抚琴便也不累,小乔见周瑜英俊,又通曲律,人又健壮,芳心暗许。
乔国老备好午餐,叫几客共用,大小乔虽为家人,但也无法同桌,乔国老桌上摆酒与周瑜聊话,一张大桌盘座四人,上有鸡,鱼,大肉,甚是丰盛,皆是大乔手艺。
乔国老家中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