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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牛腱子是小弟专门包的,尝尝,味道很好。”
“大哥??????”
“兄弟,我行五,以后叫我五哥就成!”韩世忠露出难得的笑容。宁泽笑着答应,点头改称五哥。
他自己没觉得什么,旁边人都露出热烈欢欣的神色。
宁泽并不知道,韩世忠在手下这群兄弟面前威信极高,当着外人,只好叫他营头。可自家兄弟在一起,大家便叫他五哥。而且还不是随便叫,须他点头认可的才敢叫出口。
都是一帮老兄弟,跟着韩世忠能混到叫他一声五哥,少说也要一两年功夫。而宁泽才来一天便得到如此殊荣,那可是破天荒的事。
众兄弟都明白,这绝不是看在他奉承酒肉,而是昨日比试,对宁泽有了惺惺相惜之情。
“宁兄弟,咱们五哥让你改了口,你得好生敬他一碗呐!”昨天那个吓唬宁泽的小兵笑着插嘴说。他叫王六斤,大名就是王六斤,姓王,生下来有六斤。
“那当然,兄弟敬五哥一碗酒!”宁泽也有点高,借着酒兴,端起碗来一口干掉。
韩世忠凝视着他,露出欣赏的神色,也不多话,仰脖子一嘴倒下。众人都说了一声“好!”
“兄弟,希望我没看错你,也只你配跟我交一交手,走!”
一碗酒喝罢,韩世忠点点头,站起来大步就朝外面走。一众兄弟相顾骇然:“营头,还要比试”
“嗯,看看。”韩世忠头也不回,简短回答。
宁泽不明所以,糊里糊涂跟着众人出了营门。不过听说是比试,不免心里嘀咕,昨天是自己唬住了老韩,今天人家要找场子,这题目恐怕有点大。
但是他已经被自己灌得气血翻涌,把念头一转:“怕个鸟,比就比。输给韩世忠又不丢人!”紧紧跟着朝外面去。
威风凛凛的韩世忠领着一二十个弟兄,浩浩荡荡在军营里七拐八拐,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来到一个开阔的围栏外。
这围栏怕不有两三个足球场大,看得出来是征用了民田新搭建的。尽头是一溜高大的茅草房子,也有一二十个小兵把守。
见到韩世忠来,那些小兵也不陌生,有两个笑着跑过来:“韩营头,今儿兴致又高了?”
“嗯,我新来的兄弟,过来看看!”韩世忠点点头:“有生的没有?”
“有,昨儿提举常平司才征调来五十匹,有四五匹是生的。”
宁泽听得莫名其妙,问王六斤:“什么生的?”
“嗨,马呀,这你都看不出来?”王六斤看着他:“五哥这是要跟你比试降服烈马呢!”
我去!宁泽一阵头晕,我特么哪骑过马啊,还是烈马,这不是要命么?可他酒后反应有些迟钝,脑子里觉得不行,肢体却还没发生变化。想着怎么溜走,却想不出法子。
这里是平腊大军右路前锋军的骐骥营,“宋朝诸军之马,皆本军饲养也。在外屯戍者就近放牧,禁军之马“每至三月出于近京州郡放牧,至九月复还本军。”《太宗皇帝实录》是这么记载。若遇战事,差遣部队便随军组建骐骥营,专司养马、牧马和收马之职,以保证马军需求充足。所以颖昌城外,也圈出了一大块地,专门给骐骥营看马。
人家守营的小兵这时候已经跑到营房里面招呼,不多时就嘱咐完毕,又跑过来对韩世忠躬身笑道:“韩营头,你今日来,骑官可高兴坏了,这就准备了两匹生马,请韩营头过去收拾!”
韩世忠笑着点头,又对宁泽笑道:“兄弟,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骑马,不过你昨天身手十分了得,我手下兄弟,却无一个有你如此本事。因此哥哥冒昧,想见识见识你降马的本领。怎样,是条汉子的话,跟着哥哥过去看看?”
本来已经要打退堂鼓的宁泽,被韩世忠这几句鼓励又冲昏了头脑:“哥哥,实话实说,兄弟可从没骑过马。不过哥哥既然要栽培兄弟,那兄弟舍了命也不能丢了哥哥面皮。这就跟哥哥去,做个真的汉子!”
“好,豪迈爽快,哥哥果然没看错人!”韩世忠一拍宁泽肩膀,大踏步走向围场深处。
0054、痛并快乐的一天()
(紧赶慢赶,三千五终于码完。老实没有食言,只是错别字肯定很多,来不及了,明天再改!还把章节也搞重复了,呜呜呜呜!)
弟兄们知道营头的规矩,不再跟上,而是远远看着他们俩人爬上一个望台。
望台也不算高,就是两层楼的样子。宁泽跟在韩世忠后面,摇摇晃晃觉得有点飘。
往下看,就是一溜拐角夹道,两边是高高的木板,只够一匹马过。每个拐弯还有拉闸。现在夹道的尽头就是两匹马,一匹白马,一匹青鬃。青鬃高大些,白马瘦小些。既没有嚼头,也没有鞍鞯,光滑溜溜却还很不安分的刨着土,打着响鼻。
韩世忠站在望台上俯瞰下面,笑道:“兄弟,看来今日不该带你来。不过当年你五哥我也是个愣头青,也是从没骑过马,头一回就赢了这牲口。从此便喜欢上了驯马,几日不来,手脚就痒痒。嗯,你若不愿意,那就看着哥哥过瘾便是!”
说完打个呼哨,让马倌儿把那匹青鬃放出来。
马倌儿手里长鞭啪地一声脆响,青鬃马面前的拉闸提起,马倌儿又用马刺在青鬃后腿一扎,那马儿四蹄小跑,顺着夹道得得朝尽头跑去。
韩世忠伸手在宁泽肩头拍拍,撩袍紧腰,凑到夹道出去二三丈开外等着。
哗啦闸板拉开,青鬃顿时觉得得了自由,反倒先停下脚步,似乎要辨明方向。它绕着原地打了两个旋子。就在此时,韩世忠呼地一个飞纵,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
青鬃被突如其来的大力压背吓了一跳,一声长嘶,前腿立起,后背和腿根几乎成了一条直线。韩世忠双手紧紧勒住青鬃脖子,右耳也贴在脖子上,只如长在上面一样。
青鬃仰头没把韩世忠弄下来,立刻向前一纵,这回后腿腾空,那是野马对付敌人的招式,后腿踢出,就算是一块石板也要断成两截。这时候韩世忠就危险了,不是被踢到的危险,而是整个人后臀完全立起来,若再往前一分,就是一个倒栽葱的架势。
宁泽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瞬间眼前一花,韩世忠却不见了。吓他一跳,正要着急呐喊,却斜斜觑见青鬃背上还挂着一手一脚。韩世忠侧身躲过青鬃致命的一翻,还是紧紧贴在马肚子上。
青鬃马一前一后没把人弄下去,更发了性子,已经完全不顾章法,四蹄乱蹬,忽左忽右。宁泽看得紧张万分,不知不觉,双手都攥出汗水。
只是韩世忠已然如汪洋中的一条船,虽然颠簸在风波浪力,却任它多大的浪头,依旧稳稳当当伏在马背。他双腿紧夹马肚,后臀高高翘起,后背弓在马脖子一侧,兴发时节,还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马力持久,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如果说上了马背是拼技巧,那么此时就是拼体力了。宁泽想不出一个人怎么有那么无穷的力量,过去半个时辰还能双臂如此有力,看得出青鬃的脖子越来越紧,头已低不下去。只好仰天甩头长嘶。
又过了大概一刻时,青鬃终于精疲力竭,虽然还在奔跑弹跳,身体已笨拙不堪,它无力抵抗韩世忠强大的耐力了。
宁泽此时才从喉头重重呼出一口长气。
慢慢地,青鬃大跳变成打转,打转变成兜圈,兜圈变成了小跑。
韩世忠身子渐渐坐得笔直,双腿自然垂下,一双手由紧勒变成了爱抚,那马儿似乎也听懂了他的手势,不再挣扎,慢慢放开四蹄,绕着围栏轻快地奔跑起来。
跑了整整一圈,韩世忠轻轻一勒马鬃,青鬃温顺地停在了闸口。
围栏边上,是韩世忠早已习惯的例行欢呼雀跃,祝贺营头又征服一匹烈马。夹道上方的望台上,宁泽双腿发软摇摇欲坠,扶着栏杆,看着这位大神!
“兄弟,看着过瘾否?”
韩世忠伸腿翻过马头,轻飘飘落在地上,回身拍拍青鬃的脖子,仰头看着他笑道。
“过瘾?吓死本宝宝了!”宁泽脸色发白,抚摸胸口。
韩世忠微笑摇头,重新爬上望台,伸手搭在宁泽肩上:“呵呵,你看马儿可怕,却不知它最忠心。一旦你征服了它,一生一世,只认你是他真正的主人。骐骥营没人,来了生马,都是求我帮忙降服。怎么样,你也试试?”
“吼吼,五哥别逗了,我不约这个!”宁泽反手背在背后,身子向后退着,脸上带着憨厚的笑,不住摇头。
“怕个鸟啊,脑袋掉了也才碗大个疤。一匹马能把你吃了?”这是韩世忠头一回说粗话,一双鹰眼发出精光。
“我,我家里有老娘,还有老婆——”宁泽觉得很害臊,怎么语无伦次了?
“呸,五哥我还有三个老婆呢!”
“你有三个老婆?”宁泽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
“别打岔,敢不敢?五哥只看好你,他们都不行!”韩世忠伸手一指远处,显得十分沮丧,还带着淡淡的落寞。
宁泽看着韩世忠的表情,觉得有些同情他。
他说不出理由,就是同情。仔细算算,死过一次,活过两世。原来生命可以重来。可是,大神朋友却要穿越千年才遇到一位!
“那,五哥,小弟若有危险,你能相救吗?”他有点动心了,可还是稳妥些好。
“嘿嘿,兄弟恁地小心。只管放心,五哥保你无事!”韩世忠在他肩头重重一拍:“看那匹白马,比青鬃瘦小了些,还是匹牝马,怕是不到三岁样子,容易多了。唉,真是骐骥营无人,这样的马也收来,却又不敢降服!”
摇头叹气。
宁泽的心又松动了几分:“那,我就试试?”
“这就对了!”韩世忠大笑,不等他反悔,已经打个呼哨,那边闸口又给拉开。
宁泽看着那摇头跑来的白马,腿又开始有些软了,他战战兢兢回头想反悔。韩世忠脸色一沉:“大丈夫说是就是,如此婆婆妈妈,算什么鸟人?”
宁泽悲愤地咬牙回头看着下面,恨恨道:“算你狠,要不是看在你是韩世忠,打死老子也不敢这傻事——啊!”话音未落,那白马已经冲了出来。韩世忠也是缺德,都没等他准备起跳,兜屁股一脚便把这厮送了下去。
咚地一下,宁泽已经落在马背。他脑子一阵凌乱,想都不想,双手一下子箍住马脖,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白马用了什么招式他不知道,只觉得身子瞬间往前倾斜,他本能地勒住马脖子往后仰,以求保持平衡。谁知白马顺势前腿太高,两只蹄子在空中挖掘,又准备把他甩下去。
宁泽吓疯了,嘴里不知所云地胡乱喊叫起来,手上却不敢松劲,不自觉地一拧身,居然挂到马脖子下面,变成人马相对。两只脚却依然死命勾在马背上。
这下惨了,他根本没学过骑马,无论如何也回不去马背上,只要任由那白马脖子一扬一附不住高低起伏,一颗小心脏咚咚咚直跳。要不了一小会儿,胃也开始抽搐起来,忍不住就喷了白马一脖子。
宁泽崩溃了,咧嘴要哭,脑子里只想赶紧松手,剩下的事儿交给老天爷算求。
“兄弟,沉住气,快成了!”上方传来韩世忠的呐喊助威。
宁泽精神一振,脑子稍稍清醒,瞪眼咬牙,嘴里发出呜呜的狼嚎声,任那白马拖着他像只癞皮狗一样满场乱踢,这厮就是不放。只是肩头越来越痛,双臂越来越沉,隐隐有支撑不住的架势。
“他奶奶个熊你累不累啊,我求你了,给哥们儿点面子,老子是穿越来的客人,你对我好点成不?歇歇吧大哥,哦不,歇歇吧大小姐!”
这厮一急,对着白马直喊人话,还搂着白马脖子呜呜哭起来。
但就是不放手!
死都不放!
怪了,那白马似乎听懂了他的叫喊,居然渐渐放满了身段,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也变成四蹄踏着地面小跑起来。
“欧——”宁泽听到场外一阵狂热的欢呼,瞬间激动得泪水布满了面颊,顺着双耳流淌······
“得儿——噗!”白马轻轻打个响鼻,停住了脚步。
宁泽不敢大意,静静等了十来秒钟,还是不见白马动静,直觉白马的脖子越来越低,这厮再也顾不得许多,手脚一送,啪地仰天摔在马前,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这时场外一阵静悄悄地,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凌乱脚步声匆匆跑近。
宁泽微微张开眼睛,一片苍茫的填空下,赫然一只大大的马头跟自己近距离接触着。他简直已经没力气害怕,爱谁谁吧!
忽然感到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