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见这群人分散开来,四处流窜。但很显然,霸王庙面前这块地形决定了他们不可能还有其他路径。
韩世忠临时决定,派出十几个枪兵沿江岸随机堵截,遇到那种不要命死活爬上来的,就用宁泽的法子,拿大石头砸,再用枪捅。
不一会儿,对方的人又乖乖回到原位,只有从这条路拼杀出来才是王道,他们认为。
看到对方已经不顾石头雨的威力冒死冲上,韩五爷身先士卒,唰地拔出腰刀,迎头踏上十来步,瞧准了第一个冲到面前的人,唰地就是一刀。拿人哼都没哼一声瘫倒在地。
王六斤也大喊一声:“上啊!”
百十来条汉子齐齐冲上,占住路口要道,刀枪出手,一阵兵刃相交的厮杀之声在江边响起。
五队的弟兄们如砍瓜切菜一般,真是刀刀致命,枪枪不空。才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对方已经躺下一大半。再有一小半人看着阵势,溃不成军,扭头就朝江边跑去。
韩世忠还没决定追不追,只见沿江岸边火光四起,一路人马远远过来,口中大叫道:“莫放跑了贼人!”
这路人马显然是有目的有计划的,也不围拢过来,而是直奔对方上岸之处,挡在岸边,截断了那些人上船逃跑的路线。
那些人眼见前进不得,后有堵截。倒也干脆,一下子全部扔掉兵器,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大喊“投降、投降啊!”
宁泽从岸边探出身子瞧着这爽快滑稽的一幕,喃喃自语道:“这就打完了?”
0085、宁泽的算计()
宁泽背着手,大步流星在江滩上来回转悠着,不住地伸手揉眉心,唉声叹气。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这么走来走去我头都晕了!”韩世忠实在受不了才发声抗议道。
“不能,我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有胆子就这么来攻城?”宁泽指着远远被捆绑了一地的降匪们。那些已经丧失活动能力的或者死掉的,理都没人理。那些被捆绑起来,一个个也是面带菜色瘦成肉干。刚才最后一丝精力都被榨得干干净净。
揪起一个来问,人家倒是很有骨气,不用拷打就指着脖子嚷嚷:“俺们佛帅说了,朝廷不敬魔王,不信食菜老祖,弥勒佛祖自然派我们下生来收拾你们。你们把能吃的能喝的都收走了,还派大军堵在钱塘江,阻止我们北上。便要俺们从淮西过来打开门户,打上东京,夺了鸟位,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宁泽被他逗乐了:“就凭你们这几块料,也能杀上东京夺鸟位?话说,咋不给你们配几件像样点的兵器呢?”
“没有,攻下一座城池才几号人?哪有如此多兵器配备?平时教内弟兄比这个还不如,都是为了来历阳,佛帅专门配给的。”
宁泽搞明白了,要不怎么说方腊号称拥兵百万,却到了钱塘江边裹足不前呢,原来都是一帮无知愚民、乌合之众,要粮草没粮草,要兵器没兵器。大家凭着这条不值钱的命,加上一膀子力气在这儿傻干呢。
想想也是可怜,大家好好的当自己的农民、工人,莫名其妙被一个装神弄鬼的人哄骗得什么都干,提着根棍子就来攻城,唉!
不过话说回来,这难道跟朝廷没关系吗?
这不是他该想的事儿,更不能说。
历阳县令和推官都到了,虽是战时,但地方政府对韩世忠和宁泽都不是很客气,废话,人家毕竟是文官,武将在他们面前可以直接无视。
历阳令很傲慢地召集大家在一起磋商下一步该怎么办?照他的话说,眼前这几百号人都已经降了,杀是不能杀的。关也没那么多标准间给他们住。干脆请韩营头一起带走得了。也算他们杀敌立下的军功。
韩世忠知道他们是不想接这个烫手烂山芋,可自己才区区一百来号人,刚才一战虽没人死,但也伤了五六个。这拉家带口的,还拖着那么一堆祸害过江去找大部队,这不笑话吗?
“韩营头,本县知你也有些难处。不过呢,剿匪平叛本就是你们的职责嘛,既然已经缴获匪徒,自然该首尾到底。这样吧,历阳县出三百贯钱,算是安置这些匪徒俘虏的经费,你大可散漫花去,看看,什么时候启程啊?”历阳令笑眯眯地说话,完全不理睬刚才韩世忠诉说的客观情况。
韩世忠郁闷了,难道这就真的要带走?他不由得眼睛瞟向宁泽。
宁泽更是火得不行,不过他没发脾气。只是眼珠子转了半天,忽然想出个一石二鸟的主意。当即笑道:“那就多谢相公了……”然后四处张望一副钱在哪儿的样子。
历阳令见他上道,也不啰嗦,手一挥,管钱的账房押司立马送上三百贯关子。宁泽一边吐口水在拇指上慢慢捻起来数钱,一边嘴里自言自语叨念道:“押解匪徒义不容辞,不过五哥,咱们也得看实际情况。都是些平头百姓乌合之众,还有那么多受伤动不了的。有钱了,咱们给雇些大车全部拉走,别耽误了相公大人他们办公……”
历阳令拈须点头微笑,这位小哥真会说话。
可是后面的就不像话了:“我看咱们也别在历阳过江了,往上面走,等到了全椒县,就着知县相公给他们的这些钱钞分了,让他们改过自新自谋生路。一来也免了知县相公安置之苦,二来也不至于空手上门,让人全椒的相公难做,咱们也没了这累赘,岂不三全奇美?”
韩世忠频频点头,历阳令可就不干了,瞪大了眼睛:“诶,这如何使得?”
“相公放心,我们只是不说!”宁泽很会心地对历阳令笑道。
“不是,这个不能这么办吧?他们可是匪徒!你放了他们,他们若流窜回来如何是好?”历阳令急道。
“唉,相公,你说我们忙着急行军执行军务,还要我们管杀管埋,哪里有那本事?只好如此了,这钱虽然少些,勉强也够,放心吧,我们会跟匪徒们说清道理,让他们不要回来就是!”
历阳令被憋得一肚子邪火,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合着你们收了老子钱,回头还把人给放了,他们要是杀回来,老子这城防就那么几个人,闹出动静来算谁的?
他也算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个泼皮无赖,要让他擦这个屁股,他能再拉点出来让你擦个够。一下子急得脑门冒汗。
宁泽冷冷看在眼里,心道你先人的,跟老子打太极,你段位够么?
好半天历阳令才换了副笑脸,嘴角抽筋道:“那既然贵军也有难处,说不得,本县也就不好麻烦贵军了。这就清理牢房,把这些匪徒一并关押,到时候再来交割就是!”
“哟,那可谢谢相公!”宁泽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为难的,在下给相公出个主意,保管历阳安稳如山,固若金汤!”
“你说!”历阳令脸色很难看。
“相公不妨火速公文报到东岸大军那边,只说历阳县汇合前锋营五队一场厮杀,俘得匪徒若干,审问下来,是方腊贼子欲分兵淮西突破北上,军情紧急,请剿匪大军迅速增援。”
“这样能行?”历阳令怀疑到。
“肯定行,相公想想,他们能派几百人来摸前哨,难道后面没有大部队?这几日相公可别掉以轻心,加强沿江巡检,巩固城防要紧!”宁泽很严肃地点头说道。
这当然也不是假的。要不是方腊被堵急了,哪能叫这些村民组团来干这种傻事?不过既然只是村民组团,那证明方腊心思还没用在这边,只当是随机买一张福利彩票,有奖无奖也没太在意罢了。
但是宁泽这么干却有他的深意。他根据得到的情况,已经做了详细分析,童贯率领这几路大军,恐怕只有王渊的部队好使些。那刘延庆刘光世父子明摆着就是来打酱油刷存在感的,要让他父子正面迎敌,想都别想!
趁这个机会,帮老童把刘光世抽出来防备淮西。这么一来,王渊的部队便可稳稳拿下头功,韩世忠自然就有出头之日了!
0086、你们来得很及时()
(衷心感谢“我们继续呀”等书友不断的鼓励和支持打赏,老实真感动!)
~~~~~~~~~~~~~~~~~~~~~~~~~~~~~~~~~~~~~~~~~~~~~~~~~~~~~~~~~~~~~~~~~~~~~~~~~~~~~~~~~
“有时候我也真佩服你这泼皮无赖的本事,这种话无论如何我也说不出来!”走在去全椒的路上,韩世忠忍不住伸手重重拍他的肩膀。宁泽痛得呲牙咧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帮你解决这么大难题,还给我一巴掌?”
昨天拒绝了押解俘虏的请求,历阳县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好脸色,连赞助他们的三百贯钱也毫不客气收了回来。废话,人你都不收,钱难道好意思收下?
然后就是附带奉送小鞋一双,请韩营头宁副营头笑纳——本县征集不到船只渡江,两位别处想办法去。
这是在宁泽意料之中的事,总比接过那个大包袱好得多。于是笑笑不说话,招呼弟兄们拍拍屁股上路,赶到全椒再想办法过江。
要说全椒那是客气多了,听说有个百人的小队过来,连县城大门都没让他们进,直接就打发到船上。一百人,总共给了七条小船,大冷天的晃晃悠悠便到了对岸。
到金陵,宁泽本打算提议休息一下,他想抽空去拜望拜望紫金山,瞧瞧现在还没有明孝陵和中山陵的紫金山是什么样子,看看东吴大帝孙权的坟。这些可都是难得的景观。
可惜韩世忠兴奋不已地望着远远奔腾的尘土,遮天蔽日的旌旗,原来历阳县的特快专递真的早就到了镇江,而且看样子总司令童贯真的毫不迟疑就分兵一处,沿江而下保护淮西。
韩世忠当然不知道宁泽的如意算盘,但作为职业军人,一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心里充满的不是害怕,而是对马上就能上战场的期盼。
这跟宁泽的心态真是截然相反。
宁泽只好放弃这个原生态旅游的念头,垂头丧气跟着韩世忠去镇江报到。
当然,他们区区一个百人小队,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到了镇江,还得探头探脑四处赔笑脸打听王渊相公的驻地所在。等找到王渊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八。
不能不说,自从宁泽这只小蝴蝶来到这个世界,历史的大方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但一些细微之处,已渐渐起了变化。比如说,本来是王渊到哪里,韩世忠跟到哪里的。这一次因为宁泽的缘故,拖延了一个多月,等他们再赶到镇江,已经比历史上对方腊发起进攻的时间晚了十多天。
不过这好像没对战局没造成任何影响。
王渊还是王渊,很郁闷。前期到达不久,刘光世也赶了过来。因为童贯要平衡副帅的关系,不能让王渊独当一面,只能让他屈居在王禀的下面做个副手。好把西边的大军腾出来给刘光世指挥。
五队开拔的事他早就接到信报,所以听说韩世忠们赶来了,王渊实在提不起精神笑脸相迎。只是象征性地见见老部下,给他们一路风尘进行下必要的安抚。
“参见经略相公!”韩世忠和宁泽给王渊行礼。看得出来,韩世忠很兴奋,宁泽心不在焉。
“嗯,一路辛苦了!”王渊点点头淡淡笑道。接下来准备再扯两句闲话就吩咐下去,给他们做顿好吃的,然后打发他们休息。
比较好玩的就是这几句闲话。
“子霑,你倒是又精神了不少!”王渊夸奖宁泽说。
“多谢经略相公夸奖,小子这一路长了不少见识,又跟袍泽弟兄们同甘共苦出生入死,自然要有些长进,否则怎对得起相公栽培?”这是宁泽的话头,他从一进来就没发现有任何王渊知道他们在历阳开战的迹象。这可太重要了,如果不把话引出来说明白,老头怎么会领自己那么大的人情?
“出生入死?难道你们还历险了?”王渊果然半真半假表示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回相公,也不过是在历阳遇上贼兵,韩校尉率领弟兄们略一交手,全部拿下!”宁泽含笑道。韩世忠也笑着默认。
王渊来了兴致:“历阳的贼兵是你们遇上的?”他作为作战大军的核心人物,当然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情报,而且是历阳县令快递送到童贯帐前的。不过人家记恨宁泽管杀不管埋的态度,压根就不会提起他们这么一支主力军队。只简单说了句“贼势甚众,阖县军民拼死抗击,完败之。”而已。
宁泽不说话了,有些话,再说出来就是炫耀和卖弄。留给好哥哥韩世忠说去。
韩世忠不负宁泽的希望,把事情原本说了一遍。因为是自己的老领导,讲话就很自然流露,顺便恨恨不已把历阳令不擦屁股的事情也说了一遍。最后,落脚点当然就在宁泽给人家出的那个主意上。
王渊很玩味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