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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节帅教诲!”
微微琢磨了片刻,元徽直接让那小军官王延回戍所,又调了一府之卒,随其归戍,御备北面。
在堂间,又与其他军政要员简单地谈了谈话,很快,这场“见面会”收官了。在众人渐渐散去之时,一名掌固前来通报,归义伯王锴到了。
偌大的公堂上已变得冷清,曾泰与长史寥寥几名官员候在一边,神色冷漠。武攸望表情不善,盯着那道缓缓步入堂内的高大人影。
铜具遮面,绣金黑袍,脚踏长靴,王锴的装扮,甚是拉风。隔着面具望了元徽与武攸望一眼,躬身作揖:“王锴,见过都督,见过会稽王殿下!”
“归义伯,可真是让本使与会稽王好等啊。”元郎君微微一笑,打量着那张铜面具。
听元徽的口气,王锴有些发慌,语气一急:“只因前有急事,归府不久,未及拜见,怠慢贵人,还请恕罪!”
“你这厮,真是大胆,迟来也就罢了。这青天白日的,不以面目示人,如此鬼祟之举,成何体统?”武攸望配合着发难了。
曾泰在旁,也适时地表达着不满:“归义伯平日里以铜具罩面,不露真容,也就罢了。如今在元都督与会稽王面前,仍旧如此,是不是太过无礼了?”
“这。。。。。。”瞥了舔灵一眼,王锴声音有些发冷:“曾使君,此铜具乃当你太宗所赐,准我王家人佩戴见驾,岂可轻易除去?”
曾泰被这话一堵,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元徽闻言,则“福至心灵”,幽幽道来:“原来是仗着太宗皇帝恩泽,便可小本使,你这是欲轻慢今上?”
“我。。。。。。”
不待王锴回话,元郎君冷冷道:“若我没有记错的呼,太宗朝距今已有七十余年了。提醒你一句,当今天子,可是武皇圣历!”
“臣不敢,万死也不敢轻慢皇帝陛下啊!”被加上这么个罪名,王锴直接慌了,扑通下跪,仓皇道。
“是。。。。。。吗?”元郎君调子拉得老长。
注意到元徽的眼神,王锴呼吸急促了几分,明白元徽的意思。纠结了少许,终是颤着手,无奈地慢慢地解开绑扣,摘下面具。堂间在场之人,除了元徽,无不惊呼,幞帽之下,金发碧眼,分明是一张西洋人的面孔。
“这。。。。。。这。。。。。。”舔灵支吾两句,呆住了。
武攸望的反应则有些大,差点跳起来:“妖怪!哪里来的黄毛妖怪,竟敢冒充朝廷勋略,来人,给本王将他拿下!”
第498章 黑衣社()
相比于武攸望的过激反应,元徽表现淡定得多,以眼神止住两名上前的卫士,扭头兴趣盎然地观察着面露羞愤的王锴:“吾尝闻,九州之外,出西域,西涉万里,其有国曰‘大秦’。其人形貌高大,金发碧眼,红脸高鼻。归义伯,想来身负其血脉吧。”
“都督真是见识广远,博闻强识。如您所言,王锴先祖,确是自域外东来的西洋骑士。不过,王锴如今已是大周人,万分忠诚于朝廷,忠诚于皇帝陛下啊!”闻元徽之言,王锴大松一口气,赶忙表着忠心。
不过其话音方落,武攸望脸色却不好看了。这分明在说他会稽王见识短浅,大惊小怪,王锴言者或许无心,但听在武攸望耳中,却有些尖锐。
别看武攸望和元郎君保持着“默契”,但他的肚量实则不大,自觉丢了丑,甩脸而对。心里别扭之下,冷哼一声,直接起身,朝堂外走去:“本王还有事。。。。。。”
武攸望的态度,吓了王锴一跳,转头,泛蓝的眼睛望向元徽,眼神竟有些无辜:“这。。。。。。”
“归义伯且起身!”见王锴还跪着,元徽淡淡一笑,态度温和,侧身吩咐着:“看座,奉茶。”
“谢都督!”一张简单的席位准备好,王锴小心落座,接过茶水,却无心饮用,只是忐忑地望着元徽:“不知都督,有何见教?”
“没什么。”元徽摆了摆手:“大周海纳百川,与诸国交互往来,尤其是西域,联系密切,有‘大秦’之裔存在,并不奇怪。但能得伯爵者,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似乎看出了元徽的“疑惑”,王锴主动解释着:“当年,先祖一行东来,恰逢其会,协助朝廷平定叛乱,以功封归义伯。然因‘大秦人’的面孔,与天朝迥异,甚是不便,故赐铜具。”
一句“协助朝廷平叛”,王锴显然是欲囫囵其事,若不是脑中有些模糊的印象,元郎君还真不会去探究其与黑衣社的纠葛。
“说来惭愧,先祖、祖父、父亲皆娶汉女为妻,到家父与王锴这一代,家中兄弟姐妹,俱为汉人相貌。唯有王锴,哎。。。。。。”说着一声叹息,仿佛道不尽辛酸:“为免惊扰世人,只能再度戴起面具,而王锴也深居简出,少与人交往。就连曾使君到任凉州后,今日也只是第二次见面。”
迎着王锴的目光,曾泰似乎有些尴尬,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本州,错怪归义伯了。”
听其言,元徽倒一时没有作话,思吟几许,玩味地打量着王锴:“归义伯,在本使面前,你似乎并不怎么实诚!”
“啊?”王锴明显一惊,粗眉高蹙,紧张道:“您这是何意?”
正欲与其谈谈“黑衣社”的事情,一名小吏又来禀报了,狄胖胖想要见一见这归义伯。王锴茫然,元徽却是了然,估摸着,老狐狸是闻听王锴的样貌,有些坐不住了。
此前没有贸然与狄仁杰交流其路上见闻,以免这老狐狸寻根究底,不好解释。但现在看来,元徽料定,狄胖胖一行,路上定不太平。狄公嘛,他不找麻烦,麻烦也要找他的。
州衙二堂,比起大堂的空旷,显然更适合叙话谈天。
老狐狸端坐于案,神色间带着少许的讶异,笑眯眯地打量着王锴,那表情,仿佛憋着坏,看得王锴极不自在。
“这位是?”眉头微凝,王锴问道。
“这是致仕宰相,并州狄公!”曾泰声音洪亮,脸上带着傲意。
王锴一呆,忍不住往老狐狸身上多瞄了几眼,想不到这个胖老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狄仁杰。心中惊愕的同时,也不禁生起了些疑问,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大佬”,朝廷显然很重视凉州啊。
一番恭维之辞后,狄仁杰与李元芳对视了一眼后,慢悠悠地说:“想不到,归义伯竟是西土‘大秦’人的相貌。”
又将方才的解释讲了一遍,闻之,狄仁杰陷入了深思。堂内静了一会儿,元徽看着老狐狸,“疑问”道:“狄公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我这一路来凉州,倒是遇到了不少西土样貌的人。”嘴上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狄仁杰说道。
“什么?”王锴一惊。
元郎君则注视着狄仁杰:“听狄公之意,这西来路途,并不平静啊!”
“没错!”在狄胖胖眼神授意下,李元芳表情严肃,盯着王锴,冷冷道:“我们与大人来凉州路上,途径王家堡、荒山古堡、洪家堡,都遇到了西土武士充任的黑衣社护法。这些人假邪神‘黑衣天王’之名,蛊惑百姓,奴役生民,为恶地方。邪行为我们撞破,连番截杀于我们!”
“黑衣社护法?”惊容顿时显露在脸上,王锴不由咽了口唾沫。
曾泰的反应则大了:“恩师竟遭此危险,此前为何未听您提起?”
“黑衣社?”元徽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瞪向曾泰,质问道:“凉州治下,居然有此等邪恶组织,你身为刺史,难道没有一点察觉?”
“这。。。。。。这。。。。。。”舔灵额头间不由渗出一层细汗,支吾两句,颓然道:“下官,实在不知,下官,有罪。。。。。。”
曾泰如同泄了气一般,狄仁杰则解释着:“据在洪家堡所擒黑衣护法嘴中可知,黑衣社已存在上百年,他们的势力在凉州乡堡间可谓根深蒂固。曾泰到任时间不长,未及察之,倒可理解。”
看老狐狸又替舔灵说项了,元徽神情冷淡,却不再抓那“小辫子”。
再度将注意力转向王锴,狄仁杰目光中透着些许怀疑与期待:“归义伯一家,根植凉州百年,对这黑衣社,是否有所了解?”
王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自然之色,稍加犹豫过后,方才定神道:“王锴对这黑衣社只有所耳闻,但了解却是谈不上了。只听祖上提起过,黑衣社似乎是由百年前的‘黑色玉女军’的成员发展而成的。”
“黑色玉女军?”
元徽嘴角扯了扯,好扯淡的名号。但狄仁杰去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请详谈之。”
“据家祖所言,隋末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黑衣天王’组建黑色玉女军,护卫凉州。后来,大唐定鼎天下之后,当初的黑衣天王亦亡,‘黑色玉女军’便销声匿迹,转入地下,渐渐发展成黑衣社。。。。。。”
“当真是恶逆奸邪,竟敢妄称天王!”元徽不屑地表示着他的态度。
“继续说。”王锴透露的这点信息,哪里能满足狄仁杰。
“狄公,王锴所知,仅此而已。”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犹豫,王锴低头道。
凝眉审视了王锴一会儿,狄仁杰摆摆手,轻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强求。不过与归义伯一谈,我还是收获良多啊!”
第499章 狄仁杰的经历()
王锴有些魂不守舍地告退了,这显然不是个好演员,什么都写在脸上,就差直白地告诉狄仁杰:我有问题。
连曾泰都看出不对劲了,对狄胖胖道:“恩师,这王锴,似乎没有说实话啊!”
“没错!”李元芳接话:“他方才目光游移,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顾忌。此人定然知晓黑衣社更多的内情,又或者,他与黑衣社有什么牵扯。否则,不会那么巧,他这金发碧眼,与黑衣社的歹人相类,绝对不是他方才的粗陋说辞就能解释的。”
任由二人发表着意见,狄胖胖没有作话,沉思良久,深邃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我有预感,这其中的内情,恐怕与王锴口中的‘黑色玉女军’乃至其先祖有关!”
听狄仁杰的论断,元郎君在旁,难免愕然。这老狐狸,从哪里来的根据。嗅觉敏锐至此,恐怖如斯!
“狄公,能否说说,那黑衣社,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元徽很没形象地翘起了二郎腿,两手架在膝盖上,问狄仁杰。
大概是为了锻炼元芳的表述能力,狄仁杰让他给元徽、曾泰简单地叙说的一遍。
事情与原剧本差不了太多,只是此次明显更“纯粹”,只西行途中,发现了隐蔽在甘凉民间的一股邪恶的地下组织,并与其斗智斗勇,解救百姓。。。。。。
首先便是那王家堡,在供奉“黑衣天王”的神庙中,巧合地遇到了一名被追杀的重伤垂危的小娘子,受其所托得一缎带与书信,随即便于神庙中遭到埋伏。
其后急奔转道,借宿于废弃古道边的一处荒山古堡,受其堡主夫妇王蔷、薇儿的热情接待。而后发现,王蔷竟然是黑衣社的首领,又经一场恶战,在那薇儿的暗中帮助下,脱逃出古堡。
及至姑臧东北的五十里外的洪家堡,一路上憋了一肚子郁闷火气的狄胖胖与李元芳忍不住了,就在那儿,帮助村民,诛杀了下乡索取“贡物”的黑衣圣使,顺带“捡”了一名孤女:小桃。
捉得两名黄毛活口,从其口中,逼问出了“黑衣社”,彼时方知,凉州民间竟然隐藏着这么股强大的邪恶力量。并且,黑衣社开始暗中于各村堡之中,征调着青壮,不知图谋什么。。。。。。
“难怪昨日您初至姑臧,便言途中差点丢了性命,竟是这样!”听完李元芳讲述,曾泰目瞪口呆,缓了一会儿,方双膝着地,激动地请罪道:“学生无能,治下生民遭此奸邪奴役控制,竟然一无所知。还累恩师遭此艰险,倘恩师有恙,学生万死难赎其罪啊!”
舔灵这表面功夫,却是一向做得很到位的。
相较之下,元郎君的反应则平静得多,暗道果然,除了少了“大漠劫饷”的戏码之外,基本占全了。那这般,他心里稍稍有底了,输送几百万两饷银的事,着实有些扯淡。不过,那“小桃”却依然出现了,那么黑衣社,显然还是要在凉州搞事情的!
心思的变化,并未显露于脸上。手轻轻摩擦着胡须,抬首迎着狄胖胖的目光:“那缎带与书信?”
“你来看看。”很是大方地,狄仁杰自怀中掏出了一条虹锦缎带,上边绣着一排排鬼画符般的纹路与形状。
“怎么样?能否看出什么问题?”
摇了摇头,将缎带递还给狄仁杰,元徽说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符号,一定有什么含义。至于是什么,那就有待探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