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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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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秋生苦笑:“还不是钱的问题啊,没钱,哪能换机器换产品。”

    金泽滔正待说话,突然有人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急吼吼地喊道:“厂长,财税又派检查组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金泽滔扭头一看,来人正是年轻版的王爱平,倒也长得不赖。余秋生指着金泽滔说:“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别什么事都慌里慌张的。这是二所所长金所长,这是我们副厂长王爱平,很不错的小伙子,工作很有干劲,头脑也很灵活,我还准备让他接班。”

    王爱平挺直了胸脯,笑着伸手跟金泽滔握手,金泽滔却恍若未见。转过头来跟余秋生说:“上次到财税所上访就这小伙子组织的吧?”

    余秋生随口答道:“是啊,王厂长组织协调能力都不错。”说罢,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

    金泽滔回头说:“王厂长再去组织批工人,现在去上访,保证不会再有jing察上门。”

    王爱平吱吱唔唔,一句话也没说,连忙夺门而逃,金泽滔不屑说:“这就是老厂长心目中的接班人?刚才倒不是要质问老厂长。只是想看看王厂长的心xing如何,靠不住啊。”

    余秋生也有点恨铁不成钢。说:“唉,还是年轻,现在厂里最重的一块担子都交给他了,还真有点不放心。”

    汽配厂班子一共四人,除了余秋生自己,还有一个生产副厂长,一个党委书记,另外就是分管采购销售的王爱平。

    从汽配厂出来时,金泽滔对余秋生说:“刚才你说到钱的问题,余厂长,技术革新,开发新产品,我希望你自己负起责任来,这钱我来负责,但前提必须一分不少用在技术革新上。”

    余秋生大喜:“金所长没有玩笑?”

    金泽滔微笑:“君子一言,当不会骗老厂长玩吧!”

    余秋生兴奋地搓着手:“这样企业就有救了,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要不是厂里实在困难,真要请所长留下来吃顿便饭。”

    金泽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要上车,忽然问:“你们厂应该很久没请人上过酒店了吧?”

    余秋生苦笑着说:“几年前,有上级来人接待的也只放厂食堂,哪还有余钱去酒店奢侈。”

    金泽滔深有感触:“是啊,企业困难了,是要开源节流,财务是厂长亲自把关的吧?”

    余秋生说:“去年开始就交爱平厂长管了,厂里财务很多事情都要他去银行等各方面协调。”

    金泽滔上了车,对一脸钦佩的周云水说:“交代下朱秋明,给我好好查查招待费等税前列支不合规范的支出,包括工资、广告、劳务及财务费用等。”

    周云水连忙下了车蹦跳着往财务科跑去,金泽滔摇了摇头,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有了小孩了呢。

    回到财税所,周云水便被一群妇女干部拉着去讲述汽配厂的故事,金泽滔却被周连正和马湘如堵在门外。

    马湘如脸如死灰,周连正也垂头丧气,金泽滔心里一紧,难道有马意如的什么坏消息?

    柳立海对金泽滔交代的关于寻找马意如的事情很在心,也派jing员到吴承慧提供的舞池蹲守,但差不多十天下来,还是杳无音信。

    在他们绝望时,却在柳立海办公室里,看到了金钱湖畔老姨钓起的那只红鞋子的协查照片,马湘如感觉这鞋很眼熟,好象看过妹妹马意如穿过这双鞋子,但问家人,都说没记得马意如买过红鞋子。

    马湘如坚持这只红鞋子就是马意如的,柳立海也只能例行公事将这事通报了县局刑侦队,做了笔录,但没有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只鞋子是马意如的。

    金泽滔也无能为力,他知道马意如可能遭遇不测,但苦于找不到她的男友,而现在居然和红鞋子联系上,他更是没有头绪。

    周连正和马湘如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城关派出所已经连续蹲点一个多星期,也没有发现如吴承慧所描述的年轻人,希望金泽滔能从中说服柳立海不要放弃舞厅这个线索。

    另外,马湘如怀疑这只鞋子或许是马意如在金钱湖酒店吃饭时,因某种原因遗留下的,最后被扔到湖里,刑侦队也已经对金钱湖排摸过了,排除了有命案在金钱湖发生的可能。

    金泽滔倒不由得对马湘如高看了一眼,包括自己,所有人都没想到红鞋子主人会在金钱湖海鲜码头酒店用餐这种可能,但金泽滔现在想来,可能xing还非常大。

    公安局还调查过红鞋子的情况,按现在工资水平,这双红鞋子价值不菲,而且保存完好,也排除了因无聊扔着玩的可能。

    金泽滔沉思了会儿,打了个电话给柳立海:“立海,我觉得红鞋子这个案子很不简单,你看看是否和赵向红联系一下,去金钱湖酒店看看,我们现在怀疑红鞋子主人可能在酒店出现过,找服务员辩认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柳立海拍着桌说:“你一说,还真有可能,刑侦队也只在当晚询问了酒店值班服务人员,就没想过再深查下去,都想着这只鞋子应该是从案发地点被转移至金钱湖。”

    金泽滔说了会儿话,让他不要放松对舞厅的蹲点守候,或许这后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案情,柳立海落实金泽滔的话从来不打折扣。

    送走周连正两人,周云水敲门请示所长,县酒厂厂长找所长,可能是为了预缴税款的事,向门外努了努嘴轻声说:“酒厂可是县里年年的纳税大户,年终四级干部大会坐头排,县长书记给亲自授奖的功勋企业,我在财税所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所长上门拜访的,还没见他来过我们所,所长,你真捧!”

    说罢还俏皮地眨眨眼,金泽滔看着有些婴儿肥,留着齐耳学生发的的周云水,差点没伸手象对柳叶一样拍着她的脑袋。

    县酒厂厂长王慕河,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在他进所长室时,还礼貌地对周云水点点头表示感谢,周云水傻傻地站所长室门口就差没流口水了。

    金泽滔以手覆额,这丢脸真丢到家门口了,王慕河歉疚地说:“最近因为酒厂新进了一条生产线,正组织力量进行技术攻关,金所长上任,也没有及时表示祝贺,今晚请所长吃顿便饭,算是略表心意。”

    金泽滔笑说:“王厂长客气,心意领了,我这所长也是局党组为度难关,临时任命,等物sè到合适人选,我就让贤喽。”

    王慕河更是愧疚:“说起来,方所长也是代我们酒厂受过,也怪我当时没有引起重视,没有及时制止,以至于酿成大错,让省台给曝光了,造成极坏的社会反响,也抹黑了财税所的形象,今天来的第二重意思是一定要给我个机会,算是当面赔罪。”

    金泽滔纳闷了,浜海酒厂,应该属二轻系统,一般这种国营大厂厂长还兼着二轻局的副局长,论行政级别,也属副科级,正如周云水所说的,他根本无需对一个财税所长如此的低声下气,请客吃饭。

    而且浜海酒厂职工集体上访事件,县委最后也是仅给了方继光一个行政jing告处分,对酒厂甚至连个电话训诫都没有。

    金泽滔更是惭愧地摇头:“王厂长这么说来,更让我们无地自容,这本来就是我们工作没做好,造成工人师傅的误解,如果要赔罪也该是我们财税所赔罪了。”

    王慕河无奈了:“听说金所长刚从汽配厂回来,财税所检查组还重新进驻汽配厂检查?”

    金泽滔苦笑:“王厂长,对企业组织税务检查也是我们财税的职责和义务,检查不一定都是坏事,企业财务从财税视角,也可以发现问题,查漏补阙,促进企业完善管理,降低成本,更重要的是纠正企业的违法违纪问题。”

    金泽滔看出了王慕河是项庄舞剑,意在汽配啊,难道他要为汽配厂说情?这也不对啊,老厂长余秋生都没意见,他一个酒厂厂长cāo什么心?(。)

第二百零五章 王良奎要提拔?() 
王慕河一直谈笑风生的脸sè也微微一僵,说:“一个都快穷得关门的汽配厂能有什么问题,金所长说笑了,之前方所长也提过预缴税款的事,我们酒厂最近资金周转也宽松了,金所长初来乍到,我们就先预缴明年一季度的税款,以为金所长贺。会员登入”

    金泽滔笑容可掬:“王厂长是让我继续犯错误啊,我们宁愿完不成任务,也不能让企业工人兄弟指着我脊梁骨骂啊,我可惹不起酒厂和汽配厂的工人阶级再一次联手上访。”

    金泽滔倒不是对王慕河有什么成见,但身为二所所长,对于工人上访围堵财税所事件,他仍是耿耿于怀。

    他不信这件事没有眼前这个谈笑自如,雍容不凡的酒厂厂长的影子,他也不信他前脚刚出汽配厂,后脚就跟来了酒厂厂长,他的来意和汽配厂未来接班人王爱平会没有关系。

    撇开王爱平,他也极愿意和眼前这个逸韵高致的王慕河交往,但对王爱平及和王爱平有关的人,就恕他敬谢不敏了。

    王慕河有些恼怒,但直到告辞时,他都很好地克制情绪,很有风度地和金泽滔握手告别,微笑着说:“有时间,金所长一定要到酒厂考察指导工作,我们都翘首期盼。”

    金泽滔也热情洋溢地说:“一定一定,有时间一定叨扰,届时只要你王厂长不嫌麻烦。”

    王慕河哈哈笑着,亲热地拍着金泽滔的手臂:“不会,不会。你能来。那就是我王某人的荣光。”

    送走王慕河。金泽滔接到县局办老鲍通知,下午县委组织部将派人对王良奎实施谈话考察,请他参加,金泽滔握着话筒发愣,直到话筒传来嘟嘟的盲音,他才怅然若失地盖上电话。

    王良奎居然要考察了,他脑子实在有些混乱,胡文胜没有调任的可能。张军书记还没到年龄。

    王良奎是不可能在财税内部提拔使用的,那就是要外调了,上辈子,王良奎从来没离开过财税部门,难道自己这只小蝴蝶还能影响到不相干的人?

    周云水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忽闪闪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皱着鼻子呲着嘴,象极一个寻找玩具的调皮女孩。

    金泽滔眼一瞪:“有事就进来说话,站门口放哨啊?”

    周云水也不尴尬,嘿嘿笑道:“也没什么事。刚才朱秋明书记打电话过来,你交代的事还真是问题不少。请示所长怎么处理?”

    金泽滔说:“打白条没正式发票的一律按规定补税,超标准列支的一律按规定列支,怎样查税他们应该是行家,不用请示,对于我交代的违规原始凭证,全都给我带回所里。”

    周云水抬头挺胸,大声说:“是,马上按金所长交代回复,金所长,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交代?”

    金泽滔眼珠一转:“你有没有崇拜的偶像?”

    周云水眼睛冒着小星星:“那可多了,刘天王,张天王,都是我的偶像,要是能让我亲眼看他们一眼,我死都甘心。”

    金泽滔趴桌子上道:“我知道了,你慢慢回去崇拜吧!”也不知道她教育出来的孩子,会不会觉得刘天王比亲爸爸还亲?

    周云水有些惊诧:“金所长,你没事吧?”

    金泽滔无力地挥挥手,临出门的时候周云水回头嫣然一笑说:“现在我又多了个崇拜偶像!”

    金泽滔心想,我就知道,看你刚才看着王慕河厂长的一副痴模样,我就知道。

    不说周云水一路上小脑袋瓜子起着奇怪的念头,一个高大威严的形象,渐渐地代替了都不知道崇拜了多少年的偶像。却说金泽滔收拾着文件正准备去县局,却忽然觉得这个时候该打个电话问问莫宏铭。

    莫宏铭的电话很忙,连续拨了好几遍,才接通,金泽滔还没说话,电话线那头就传来莫宏铭爽朗的笑声:“泽滔啊,我想你这时候也该打电话过了,啥恭喜的话都别说了,你的情义我都记心里,有空咱哥俩好好喝上一杯,我知道你酒量好,但这次,哥一定要跟你喝一回一醉方休。”

    金泽滔傻傻地捏着话筒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莫宏铭一向雍容沉稳,颇有气度,和人交往从来不称兄道弟,废话套话向来不太多,此时这种突兀的变化让金泽滔差点以为没打错电话。

    见金泽滔一言不发,莫宏铭有些动情地说:“兄弟,ri久见人心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恭喜的都是锦上添,可当初曲部长离开组织部的时候,也就兄弟你还惦记着哥们,没有当初兄弟的提点,就没有哥的今天,我知道你也为我高兴,都说不出话来了,得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的心意!”

    莫宏铭缅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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