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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石山展颜一笑:“谢谢,说我是最合格的纪检干部,你是第一个,我想,这是我平生得到的最崇高荣誉!”
金泽滔摇了摇头:“我就一个小副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能称得上荣誉吗?”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有服务员议论:“咦,这人不就是那个和红鞋子女孩一起来我们酒店的人吗?”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说:“””小声点,公安让你辨认穿红鞋子的女孩,你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照片上的人。你还能准确认出她身边的男人吗?再说你来也没多久。这么多客人进进出出。能记得清楚吗?”
那女孩小声辩解说:“谁耐烦打量女人,这男人又帅气又高大,当然印象深刻喽。”
另一个服务员低声笑说:“你这是思春想找男人了,就是认清楚也不能说了,好不容易在酒店谋了份工作,看样子,这人挺有身份的,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别坏了自己的工作。”
那女孩连忙称是,却伸手去搔另一个人的胳肢窝,两人吵作一团,看样子应该是同乡,关系不错
金泽滔霍然回头,身后摆着台供客人休息时观看的电视机,正在播放前天汽配厂工人在工厂聚众闹事的镜头,画面多次闪过王爱平的镜头。
金泽滔猛地站了起来,匆忙说:“去叫柳鑫和柳立海,王爱平自杀案有蹊跷。”
谁也没想到。在这无意间竟有红鞋子新的线索,但这刚出现的线索。也随着王爱平的自杀而又变成无头案子,但无论如何,这个线索也为王爱平的自杀案调查多了一条思路。
和王爱平一起的红鞋子女孩,到底是不是马意如?那天陪着王爱平和马意如的还会有谁?这些念头不但纠缠着金泽滔,也在折磨着柳鑫和柳立海。
柳鑫已经正式将马意如的失踪列为命案侦查,责成””赵向红调集精兵强将,重新全面梳理马意如的社会关系。
接下来连续几天,金泽滔就一心扑在新产品开发上,除参与开发新产品的管理层干部,全部打发到困难职工家庭访贫问苦,没有生产任务的产业工人,则集中起来聘请学校老师,开展“我爱我厂,厂兴我荣”企业文化教育。
虽然汽配厂还未正式上马新产品,但企业从里到外,都焕发出一股清风,让人耳目一新,人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人人都有具体的目标,不再象以前一样,有些人无所事事,有些人忙忙碌碌,闲得发慌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忙得骂娘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企业自从进入困境后,大部分机器就停止转动,小部分开动的机器也是为了稳定工人情绪,巩固逐渐萎缩的购销渠道,其实做的都是亏本买卖。
过了几天,金泽滔换了身干净衣服,金厂长要亲自走访困难职工家庭。
第一站就是秦朗和秦时月家,两人都在汽配厂上班,按说不再列入困难家庭,但金泽滔却对秦时月说:“我得了解一下身边人的家庭情况,再说,你才上班几天,还没有脱贫致富呢。”
厂长亲自下职工家庭访问,三个副厂长都丢了手头工作,还特地邀请了电视台金燕记者一起来了,陪着金厂长一路浩浩荡荡奔向秦时月家。
秦时月一路上都极为不安,一张小脸又急又不安,却又不知该如何跟厂长分说,金泽滔安慰说:”非常官道第二百二十六章最伟大的梦想”“家里破烂点没什么关系,我们能理解,难道还不能让人登门啊?”
秦时月连忙摇头,金泽滔他们在秦时月的带领下,在弄堂里七拐八弯地,才在弄堂的深处找到一间破瓦房,门甚至不能称之为门,就是几块木片钉成的网格状的遮挡物,外面还加了把锈锁,金泽滔相信,只要他稍微用力一踹,“门”就会应声而倒。
进了门,就是一股浓重的霉馊味和便溺的恶臭,这种气味混杂在一起,难以言表,极端挑战人们的嗅觉神经。
秦时月已经无法去解说这种环境和气味,只能臊红着脸拉开电灯,然后屋内昏暗的情景就大白于众人的眼皮底下。
这是一个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地方,开了扇小窗户,窗户外面却是人家的后墙,仅有半米左右的空隙,让这扇窗户形同虚设。
靠窗的地方放着煤饼炉子,墙上钉着几块平面木板,上面放置着酱米油盐,和碗筷碟盆,这就是他们家简陋的厨房。
煤饼炉子二米开外,靠墙边放置着一张双层叠床,上铺干净整洁,墙面上还张贴着女孩喜欢的招贴画,另一边,整整齐齐贴满了三好学生的奖状。虽然陈旧泛黑,但依然给擦得字迹清晰可辨。
下铺,有些阴暗,被子还随意地搁在床上,没有折叠整理,大家都摇头,估计,这是哥哥秦朗的床铺了,果然不如女孩子细心整洁。
这屋里除此之外,”非常官道”就一张桌子,几把凳子,电灯大概是屋里唯一的电器了。
金泽滔却皱眉,不是家里还有个小弟弟吗?接过厂办主任的名单细细地凑着电灯,上面清晰地写着秦朗家人,妹妹秦时月,除此之外,再无余人。
金泽滔上前掀开被子,一股浓重的腥臭,夹杂着大便的气味扑鼻而来,床上还静卧着一个男孩,大约四五岁大小,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点也不怯生,好奇地打量着金泽滔等人。
他上身还穿着衣服,下身却光着屁股,两腿自膝盖以下,细小如筷,皮包骨头,象两只骷髅腿。
小男孩见大家都瞧自己的腿,眼神有些慌张,有些害怕,一手支着床板,一手努力地侧转身子,伸手抓着被角想把自己重新包裹起来。
这一翻身,把他的屁股露了出来,人们看到,自腰背以下,特别屁股部位,生有褥疮,虽然大概是秦时月平时翻身照顾及时,没有深度糜烂。
但入眼处,仍是触目惊心,旧创面肉芽刚冒出来,新创面还有分泌物渗出,上面大概有涂过药膏,流着黑黄交织的脓状液体。
褥疮之下,两股之间,还沾着尚未擦尽的便渍,股下垫着一刀毛纸,湿糊糊的尽是屎尿,
秦时月拨开众人,手忙脚乱地给男孩翻转身体,擦拭屁股,端水清洗,清理干净后,从床头一叠堆得整齐的尿布片中翻出一条,麻利地夹在股间。
”娱乐秀”刚才还掩鼻皱眉的众人,都放下了手,一时间也没人帮得上,都默默地看着秦时月照顾男孩。
不一刻,床上就给清理干干净净,那男孩给清洗了两股间的便渍,感觉舒爽得多了,回过身来,对着众人咧嘴笑了,露出白灿灿的牙齿,清脆地说:“叔叔好,阿姨好,我叫秦汉关。”
金泽滔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哽着喉咙,这绝不是悲伤,也不是难过,他只觉得这样的男孩,应该生活在太阳底下,受这普照人世的太阳光的照耀,而不是象只老鼠一样,窝在阴暗潮湿的床上,苦苦挣扎度日。
他不知道男孩一个人呆在床上,都想些什么,或许是窗外那束斜照在墙上,却永远照不进小屋的阳光,或许是偶尔从旁边经过的孩子们的大声说笑声,或许是他想象中的教室里朗朗读书声。
秦时月看着厂里的领导,以及正认真拍摄房间景象的金燕等人,只觉羞愧难当,低着头跟小男孩说,:“小关,这是金厂长,你叫金叔叔。”
小汉关一双清澈得令人心颤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如此的干净,不带丝毫的杂质,很难想象,在这个环境中生活的孩子,还会有这么一双纯净的,甚至是快乐的眼睛。
他忽闪着着眼睫,定定地凝视着金泽滔,又是咧嘴笑了,露出让人感觉会发光的牙齿:“金叔叔,谢谢你让姐姐到厂里上班,姐姐说,她一定会努力工作,赚好多的钱,送小关到大城市治病,下一次叔叔阿姨来到家,我就能站在地上,给金叔叔开门了。”
站在地上,脚踏实地,就是这个孩子最伟大的梦想!
金泽滔蹲在床边,抚摸着小男孩的头,说:“我相信,你一定能站起来开门,并且还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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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结穷亲,走穷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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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看着不开电灯,就几乎没有光线的,几无立锥之地的狭小房间,问:“小关弟弟,你一个在家害怕吗?”
男孩咯咯地笑:“以前有姐姐陪着我,我不怕,现在姐姐去工厂上班,她赚钱比我辛苦,我更不怕。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去想,等哥哥姐姐赚钱了,就能医好我的脚,我能下地走路,我能帮哥哥姐姐干好多好多的事情,我还能帮姐姐赶老鼠。”
说到最后,有点眉飞色舞,仿佛能亲眼想象到,在窄小的房间,他四处出击,追得老鼠无处藏身,保护着最害怕老鼠的姐姐不爱老鼠的伤害。
金燕一边扛着摄像机,一边眼泪叭嗒叭嗒地掉,或许,作为记者,她曾经无数次地见识过凄惨的家庭,也无数次地听过哀恸的哭声。
但就是没有耳闻目睹过,一个独自卧床在家的病孩,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内,忍受着褥疮和无法自主便溺的痛楚,面对陌生人,还能流露着如此灿烂的笑容,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却直接击溃她自以为坚强的神经。
金泽滔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就想象过孩子能站会跑后,应该最渴望能象其他同龄人一样,走出房间,走向户外,玩耍,游戏和读书。
他的愿望不大,但他的愿望很大很大,他要保护姐姐,他要帮助哥哥姐姐干好多的家务活,对小汉关来说,所有这一切。远比玩耍、游””戏和读书来得有意义。
金泽滔握着小汉关的细瘦的手。说:“勇敢的孩子。毫无疑问,长大后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屋里实在拥挤,金泽滔挥了挥手,让大家都一起出去,金泽滔快走出门时,却忽然咦了一声:“秦朗住哪?”刚才他还以为小汉关的床铺住着秦朗。
秦时月低声说:“我哥晚上的时候打地铺,等吃过晚饭后,就把这些桌椅架在墙上。就在地上睡。”
金泽滔看着家徒四壁的破屋,很难想象,一家三口人吃喝拉撒住都在这方寸之内。
站在门外,吴庆隆等人都心有戚戚,面露哀容,金泽滔语气沉重:“我想,改变这些家庭的命运,就是我们这些汽配当家人沉甸甸的责任,这份责任不是虚无飘渺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就压在我们的肩头。访贫问苦就是要让所有干部职工认识到,劳动改变命运。责任产生效益,这是我们所有汽配人的共同使命,也是我们企业文化的重要内涵。”
秦时月走出房间,低垂着头,忸怩不安地绞着衣干,脸红如血,声若蚊蝇:“对不起厂长,我给你丢脸了。”
金泽滔看着她躲闪的眼睛,回头对厂办主任说:“这样的家庭,在我们汽配厂应该不在少数,尽快组织力量,把这次访贫问苦活动中发现的类似典型家庭,利用宣传橱窗,厂刊等形式,告之于众,让所有的汽配人都了解到,我们的工厂,我们的身边,每天都在发””生着什么样悲惨的故事。”
厂办主任连忙记录了下来,金泽滔指着秦时月说:“中层以上干部职工,都要结对帮扶,结穷亲,走穷戚,这户家庭,我来结对。”
小汉关并不是秦时月的亲弟弟,是父亲在世时在家门口捡到的弃婴,当时就已经发现是个病孩,之后,秦父就身患重病,卖了老房,现在所居住的还是租的,秦时月也退学回家,直到秦父去世,孩子就成了他们的弟弟,取名秦汉关。
哥哥秦朗以微薄的工资养活三口人,还要时不时带小汉关看病,家庭十分拮据,小汉关并没有因为经济问题被哥哥姐姐遗弃,尽管活得很艰难,但总归还有希望和梦想。这是一个简单而又温暖,让人感动让人唏嘘的故事。
之后,金泽滔又走访了两户人家,一户是在职职工,上有老,下有少,一个人需要养活全家老少十余口人,还有一户是退休职工家庭,儿子去世,儿媳离去,留了一对儿女要老人抚养。
金泽滔自己掏钱留下慰问金,并把这两户人家也列作自己的结对帮扶家庭。
回到厂部办公室,金泽滔把厂办主任和秦时月叫到办公室,说:“有三件事要做,厂办专人跟进负责一下,一是尽快和派出所联系,把小汉关的户口上上去,二是搬家,找个通风采光好的房子,三是将小汉关送医院护理治疗,呆家里,屁股都要烂穿,派出所和医院我会联系,房子厂办帮忙寻找,费用我来承担。”
”非常官道第二百二十七章结穷亲,走穷戚”秦时月开始惊愕,继而狂喜,最后掩面痛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连叩三个响头,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