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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官道-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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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知道何悦不在家,但来了永州,自然要拜访丈母娘,何军喝酒,他各式名酒带了不少,还有何家喜欢的大青蟹。

    何母见到金泽滔,欢喜地拉着他的手不放:“哎呀,小涛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来就来了,带东西干么呢,不嫌累啊。”

    金泽滔探头往客厅张望了下,说:“爸呢,怎么不呆家里了?”

    何母有些生气说:“从那天在老干部活动室玩牌起,现在都玩出瘾了,每天得空就往活动室跑,家里呆不住了。”

    何军整天窝家里,何母是千方百计往门外撵,这一出去不顾家了,又整天盼着老头在家里唠叨。

    说到那天为成就金泽滔和何悦的好事,两老泡活动室打了一下午的牌,金泽滔的老脸也难免胭红。

    金泽滔只好掩饰说:“爸能有个爱好,也是个盼头,你就别拦着他了。”

    何母又唠叨了好久,无非是老头现在迷上牌,把家都当食堂和旅馆,把自己当成了炊事员和服务员。

    金泽滔耐心地和她叨唠了一会儿,何母才想起金泽滔今天怎么上门了,何悦不是还没回来吗?

    “今天元旦嘛,正好休息,过来看看爸妈,晚点再顺道到温书记家拜访一下。”金泽滔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只不过颠了个顺序。

    何母还要去市场买点蔬菜,让金泽滔到何悦房里休息一下。

    金泽滔一头栽进何悦的床上,抱着洋溢着何悦熟悉气味的被,懒洋洋的ri光斜照在懒洋洋的金泽滔身上,就象母亲的抚摸和拥抱,这一刻,金泽滔却感到无比的安宁和踏实,迷迷糊糊地进入黑甜乡。

    梦里是天,背景是家乡,正是百盛开,万木葱茏的季节,麦田金黄,蓿苜翠绿,紫sè的蓿苜点缀其间,何悦就站在田坎上,五sè缤纷中。

    金泽滔大声地呼唤,用力地招手,可何悦却熟视无睹,恍若未闻,风拂面而来,惹得她炫目的粉sè长裙飘飘然,似是要乘风归去。

    金泽滔用力地追啊,跑啊,却总是原地踏步,他急啊,怒啊,却总是无动于衷。

    终于,何悦仿佛为他感动,踏着麦穗,点着蓿苜,向他踏步而来,金泽滔尽量张开自己的双臂,想将何悦拥抱入怀。

    却只看到何悦模糊的面孔,似是对着自己粲然一笑,只是倩影却投向另一侧,金泽滔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

    金泽滔一声大叫,雨纷纷洒落,然后,他就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双美丽得让人沉迷,忧伤得让人心碎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纤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金泽滔眨巴着眼睛,莫非还是在梦里,每次做梦,明知是梦,却总让人神牵魂挂的,他一声叹息,却赫然现已经梦醒。

    何悦甚至连行囊都不及放下,仆仆风尘似乎还沾在她的脸上,金泽滔大叫:“小悦,真是你回来了?”

    何悦嘴一扁,差点没哭出来:“刚才你被魇着了,只是喊着我的名字,手舞足蹈的,我都吓死了。”

    金泽滔却觉得满心满肺都是快乐,纵身而起,紧紧地抱住了她,只是呢喃说:“回来就好,找不着你的感觉真不好,你咋就音讯全无了呢?也不打个电话,不留个言,我都急死了”

    金泽滔甚少有这种喋喋不休的唠叨,听在何悦的耳里却是比什么情话都动人,都温馨。

    金泽滔还在念叨,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腿,说:“完了完了,跟温书记说好,要带着你去他家吃饭,天却黑了,这下可怎么办呢?”

    何悦吃吃笑道:“你还真是魇得不轻,妈见你睡着了,给你拉了窗帘,前前后后,你睡了也没一个小时呢。”

    金泽滔连忙拉开窗帘,果然,天还大亮,说:“收拾收拾,跟爸妈说下,我们晚上到温书记家吃饭呢。”

    何悦白了他一眼,说:“颠三倒四的,妈都知道了,说你晚点要上温书记家的。”

    何悦边说,边放下行李,拿了洗漱用品进了浴室,金泽滔悄悄地在房内房外走兜了一圈,果然丈母娘又去活动室看打牌了。

    转头就蹑手蹑脚地跑浴室门前,“咚咚”,黄鼠狼开始敲门,小鸡何悦明知故问:“谁呢?”

    黄鼠狼捏着鼻子说:“收水费的。”

    何悦开了条缝,伸出湿漉漉的头,左右看了眼,低声说:“妈都在家呢,你可别乱来,要乖哦。”

    黄鼠狼一口叼住了小鸡,门一关,就开始进食。

    何悦生怕惊动了老妈,闷声不敢说话,任由黄鼠狼肆虐,直到后面,黄鼠狼看到小鸡一口气憋得慌,才说:“妈又去看打牌了。”

    何悦才开始生动起来,抓着金泽滔又是撕又是咬,还念念有词:“让你骗,让你收水费,让你坏,让你装作大坏蛋,让你”

    只是说到后面,却变成了唔唔声,然后变成哼哼声。

    今天元旦,黄鼠狼终于给小鸡拜上了年,也终于yin谋得逞把小鸡给吃了。

    黄鼠狼趾高气扬地在前面走,小鸡羞羞答答在后面跟,两人不敢耽误太久,匆匆乱战一番也就出了家门。

    温书记家现在是宾客满堂,三户人家聚在一起,家里就有点闹,金泽滔敲门进来时,唧唧喳喳先出来小楼楼带队的小朋友迎宾队。

    小楼楼一看金泽滔就要抱,待看到何悦,面sè开始不愉,审慎地打量关何悦,说:“阿姨找谁啊?”

    明知是金泽滔带着过来的,却问她找谁,明知何悦就是爸爸说的,金泽滔的女朋友,却偏要称呼她为阿姨,生生地把她提拔了一个级别。

    金泽滔笑呵呵地摸着她的头,说:“楼楼不乖哦,要称呼小悦姐姐!”

    何悦除了和金泽滔及父母粘乎,对外人却一向是清清冷冷,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此刻闻言不气不恼,只是微笑以对,卓华君过来,热情招呼着:“何悦是吧,长得可真漂亮,进屋进屋。”

    金泽滔在旁介绍说:“曲书记夫人,卓华君,跟我叫卓姐也行。”

    何悦大大方方地和卓华君握手:“我是何悦,泽滔女朋友,卓姐好!”(。)

第三百零六章 温夫人的身份() 
何悦和杜县长、曲书记都熟悉,金泽滔又介绍了杜县长夫人俞笑梅。

    杜建学县长还愣愣地看着何悦,半晌回不过神来,犹在疑问:“刚才温书记说的小何敢情就是你啊,什么时候,何主任成这小子的女朋友了。”

    金泽滔得意地说:“说起来话长,大约一年前吧,我们就好上了。”

    何悦又娇又羞,横看了金泽滔一眼,仿佛在说,真是厚脸皮,一年前,就跟你喝了次酒,觉得你就是个酒囊饭袋,喝酒厉害。

    杜建学摇摇头,玩笑说:“真是一朵鲜插在牛粪上。”

    金泽滔却恬不知耻地说:“鲜只有插在牛粪上,才越开越鲜艳。”

    何悦偷偷拧金泽滔的胳膊,俞笑梅和卓华君给逗得前仰后合。

    厨房里却走出围着蓝围腰的温重岳,双手还沾满面粉的铁面如霜温书记,还一脸笑容地问:“什么鲜插在牛粪上?” 。 。

    这种食堂大师傅的打扮,很颠覆金泽滔心目中的温重岳书记的光辉形象,他只是愣了一下,就连忙跟领导告状说:“报告温书记,刚才杜县长说小何跟我处对象,是鲜插在牛粪上,我坚决予以反驳,认为,只有插在牛粪上的鲜才是好鲜,鲜插在有营养的牛粪上,才能越开越鲜艳嘛!”

    温重岳书记不住点头,深以为然,说:“此言有理。”

    此时,厨房门一开,走出一女子。看年纪。并不比何悦大多少。却是长得如似玉,眉如远山,目如水,肤白赛雪,腰细似柳。

    金泽滔愣了,温重岳介绍说:“这是我家夫人范萱萱,这是向东他们在浜海的同事,金泽滔。”

    在介绍到范萱萱时温重岳的语气极为骄傲。

    金泽滔眨了眨眼。说:“范姐,若不是温书记介绍,我一定以为是看了眼。”

    范萱萱也是副厨娘打扮,却是分外妖娆,闻言捂着嘴吃吃笑说:“那你以我应该长什么样子的呢?”

    金泽滔一步上前,压低声音说:“我以为温书记家的夫人不是铁面人,也至少是个木头人,面目刻板,言语无味,这样才跟温书记般配嘛。却不料温夫人竟是朵解语,这是始料不及的。”

    范萱萱笑得更大声。前仰后合一点也没顾忌,但就连这种没风度的大笑都是风韵如画。

    金泽滔抑温扬范,温书记非但没有气恼,相反却笑吟吟看着金泽滔更显柔和亲近。

    金泽滔这样说着,心里也是忐忑,温书记这么刻板的人,能亲下厨房已经是意外,还笑脸迎客却是无论如何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能让他开心成这样,当然不是自己这些人,而应该是眼前这个任哪个男人都当宝贝一样宠着的范萱萱。

    金泽滔倒没想刻意迎合温家夫人,只是范萱萱和温重岳的这对夫妇形象和xing情上的巨大反差,却令得他不假思索便说了真话。

    而这种真话,在金泽滔想来,就和杜建学县长用牛粪开着金泽滔的玩笑一样,是无伤大雅的。

    金泽滔不以为自己是坨牛粪,但毫无疑问,撇开温重岳的身份,和范萱萱结为夫妇,在大多数人看来,确确实实是鲜插在牛粪上,也难怪,温重岳对金泽滔的驳词如此的认同。

    范萱萱笑得很肆意,很目中无人,金泽滔却感叹,原来女人也可以大笑,而且笑得如此的优雅,如此的美丽,脑子里立刻迸出“枝乱颤”这个词,此刻感觉是那么形象,又那么贴切!

    何悦见金泽滔没轻没重地开着温书记的玩笑,却逗得温家女人开怀大笑,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

    只是看着范萱萱乐不可支的模样,不仅是何悦,便连杜建学等人也都面面相觑,没这么欢乐啊!

    范萱萱好不容易才收敛笑意,指着温重岳说:“老温,终于有人讲了真话,我就说你是个铁面人嘛,冷冰冰没情趣,就该找个木头人才有趣嘛,而且难得的是,讲真话的还居然是你的下属,不错,不错,金泽滔吧,有前途!大有前途!老温,这样的干部得好好琢磨。”

    讲了真话,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开嘛,金泽滔难得地忸怩起来,只是奇怪范萱萱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口气不小。

    温重岳也不尴尬,只是朝着金泽滔微笑点头。

    在此后的相处中,金泽滔现,即便是杜建学、曲向东等人和范萱萱也不太熟悉,彼此之间的交谈很拘谨客套。

    倒是金泽滔却是自来熟,和范萱萱越聊越投机,偌大的客厅,就听得两人在窃窃私语,说着天文地理,最后说到当前的金融投资市场。

    金泽滔也终于明白范萱萱是干什么的,她是东珠交易所的会员单位,中国经济展信托投资公司驻东珠营业部主任,金泽滔大为惊讶,说:“范姐,说起来,我和你算是同系统的同事,真是有缘。”

    和范萱萱热聊了会儿,金泽滔就开始打蛇随棍上,跟范萱萱攀起了亲,范萱萱看金泽滔也挺对眼。

    范萱萱奇怪了,看了温重岳一眼,温书记说:“金泽滔是浜海财政局副局长,算是你同事。”

    范萱萱更为奇怪了:“哟,看不出你窝在这小县城,耳目还挺灵通的,我在中信公司工作至今,还从来没人跟我说,你这公司属财政部的,了不得,了不得。”

    金泽滔上辈子不炒股,不炒房,除了尽人皆知的几个牛市外,他对证券交易几乎一无所知,之所以了解这家公司,正是因为该公司隶属财政部,在九十年代中国证券市场也算是呼风唤雨的角sè,新世纪初,因违规bsp; 这几乎在他上世任职法规科长期间生的,中信公司因其特殊背景而扬名,最终也因其特殊权力而引起众怒,财政部和证监会两个神仙打架,最后以财政部清算中信公司收场,这么典型的案例自然被他关注。

    中信公司成立最初是作为政策xing投资公司开展业务,一年前才更名为如今的公司,其业务也由最初的接受财政部农业周转金委托管理为主业,之后接受全部财政周转金和农综办资金的委托管理,尔后扩展至信贷、证券和实业投资等领域。

    金泽滔分管的综合科,以及农业科,都有其委托代管的农业周转金和其他财政周转金,这种政策xing财政金融资金,也是直到世纪末才逐步取消,并被清理。

    金泽滔连忙谦虚说:“只要多长个心眼,多注意财经新闻也就知道了,这又能不是什么国家秘密。这可不得了,范姐,你算是东珠证券的风云人物了,多少人得看你脸sè啊。”

    范萱萱却不以为然,说:“拉倒吧,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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